一品小说 > 红楼之填房邢氏 > 91、091 王熙凤之死

91、091 王熙凤之死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红楼之填房邢氏最新章节!

    “这个不孝子……”听说贾琏新婚之夜弃妻子而去,好容易对贾琏有了几分好脸色的贾赦再一次暴怒了。豁然起身,那架势,若是贾琏就在跟前,他指不定能一巴掌呼过去。

    安卉拉住正欲离开的贾赦,柔声的劝慰,“孩子们的事情,咱们别多管了,由着他们去罢。琏儿也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贾赦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所谓关心则乱,冷静如他,遇上了儿子的事儿,也没有办法淡然了!当然,这喝得太多了,有些不太冷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他知道?如果他知道,就不会做这样……这样不知轻重的事情!”贾赦有些懊恼,他不过想过安宁顺心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都是这些个不省心的!

    安卉微微挑眉,也不再劝,只问道:“那你预备怎么办?把琏儿截住,命他回洞房去?”

    贾赦的脸上有些尴尬,其实,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阻止贾琏,其实,心中并没有什么章程。他一向是谋定而后动的,可是,遇到贾琏的事儿,也顾不得什么谋不谋的了。心里虽然有些后悔,但是,面上却已然强硬,颇有些死鸭子嘴硬的味道,“就算是又怎样?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当初说亲的时候,人家连家就不欲高攀他这个亲家。是他说得口干舌燥,又找了中间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儿媳妇儿娶到手的。结果,人连家姑娘刚进门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贾赦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连家交代了。他本想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会善待人家家的宝贝女儿,让贾琏这么一搅合,倒显得他们贾家真的仗势欺人似的。

    “是应该!”安卉点了点头,随后抬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贾赦,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饱含着浓浓的求知欲,“说实话,其实,你和连家有仇的罢?”

    贾赦瞠目结舌,诧异不已,“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个时候,就算安卉已经松开了他,贾赦也没想起要去拦下儿子那回事,完全被安卉那样惊悚的念头给砸昏了头。

    “难道不是吗?”安卉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你去拦琏儿,他心里纵然是千般不愿,也不敢违抗。如果王熙凤无事还则罢了,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琏儿心中必然有怨气。”

    “他敢?”贾赦非常的霸道,这个家是他的一言堂也就罢了,就连别人的心,他都要管着。

    看着贾赦恼怒的样子,安卉只觉得很好笑,“当然,琏儿绝对不敢怨你。可是,他势必会迁怒媳妇儿。毕竟,您可是在为那孩子做主。”

    不得不说,在感情方面,安卉比贾赦这个男人要敏感得多,考虑得也周全得多。

    贾赦讪讪的,但是仍旧坚持,“他不敢的!”

    虽然还是一个意思,但是明显的,贾赦的底气并不似之前那样足。对于安卉的猜测,他的心里多少是赞同的。

    “或许罢!”安卉微微挑眉,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但是,这个世界上貌合神离的夫妻还少吗?”

    安卉的话,贾赦无从反驳,无力的坐下,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安卉见贾赦这个模样,便知道自己的计策奏效了。贾赦是个“大男人”,想要改变他的主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安卉只能有策略的劝说。

    “所以啊,我就不得不怀疑你和人连家是不是有仇了。你这,不是摆明了要人连家的女儿不好过吗?其实,你跟连家结亲,打的就是这么个注意罢?”安卉笑着调侃贾赦。

    贾赦没好声气的横了安卉一眼,一把将安卉拉回自己身边坐下,狠狠地拧了拧安卉的鼻子,“你还挤兑上瘾了,是不是?真当我好脾气?”

    安卉捂着自己的鼻子,双眸中蕴含着些水汽,看着贾赦的样子可怜巴巴的,“你自己心情不好,做什么拿我撒气?”

    看着安卉这个样子,贾赦的心情竟莫名的好了很多,很自然的揽着安卉的肩膀,点了点她通红的鼻头,“其实,你这都是多虑了,我看那王氏绝对不会有事。”

    他所谓的王氏,自然是指王熙凤。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安卉的鼻子有些囔囔的。

    如果王熙凤只有一个人,安卉也会和贾赦一般想法,可是王熙凤身边明明有老太太,用上这样的招数,就不能不让人起疑了。只是,她们那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安卉就真的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了。

    贾赦摇头,目光却很坚定,“绝对没有什么万一。”

    安卉并不与贾赦相争,只是笑了笑道:“没有万一自然是最好的,而且,趁着这个机会将琏儿残余的感情都消耗了,也能一劳永逸了。”

    “我只想着给琏儿寻个性格温顺的好妻子,却没想到……”贾赦知道安卉说得有道理,微微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那孩子温顺得也太过了!如此一味儿的顺着琏儿,以后可如何是好?”

    安卉微微挑眉,看着贾赦轻轻的摇头,“做你的儿媳妇儿可真难!不能强势了,强势了会压制住琏儿,你不能容,就如同王熙凤一般。可是,也不能弱势了,弱势了又管不住琏儿,你也要失望,就如同这新媳妇儿一般。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两全其美呢?”

    贾赦斜斜的撩起了眉毛,“你今天可是格外的伶牙俐齿啊!”

    安卉索性将头枕在贾赦的肩膀上,“因为你对我好呀!有你这样纵着我,所以,我才敢说话这样没有避忌嘛!”

    贾赦喝了酒,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因着父亲的关系,安卉很不喜欢男人身上有酒气,只觉得很难闻,让人忍不住作呕。可是,贾赦身上的酒气,安卉竟然一点也不讨厌。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罢。

    虽然安卉说话直接得让贾赦难以接受,但是贾赦却提不起半分的气,心里甚至隐隐的很是开心,哪里还说得出半句怪罪的话来?只是横了安卉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安卉用一只手指轻轻的转动着贾赦的发梢,幽幽的开口,“其实,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他的脾气和性格。便纵然是夫妻,也不可能一开始便契合得天衣无缝。所谓的恩爱夫妻,都是慢慢的磨合出来的。女子以柔顺为美,连家姑娘是极好相处的,以咱们琏儿的个性,必定不会亏待了她。如此一来,于内,夫妻和顺,指日可待。于外,女子的似水柔情,往往能激发出男子的万丈豪情。”

    贾赦看着安卉,目不转睛,好像要把安卉看透了似的。

    安卉让贾赦的目光弄得很不好意思,忙坐直了身子,讪讪的笑了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贾赦微微垂下眼眸,眼睛里划过一抹悲伤,“我在想,如果我一开始就足够的信任你,或许琏儿也能少走一点弯路。”

    可以说,自从安卉占了这个身体之后,她和贾赦的矛盾,大都是因贾琏而起。说到底,贾赦对她这个继母是有所防范的。到书院读书是一次,婚事又是另一次。

    事实证明,安卉的意见都是对的。安安在书院风生水起,读书什么的,更是事半功倍。王熙凤那边,就更不用说了,有目共睹的。

    思及这些,贾赦自然免不了自责。

    “别这么说,如果你没有把爵位传给琏儿,这些话,我也是不敢说的。”谨慎如她,在自己和贾琏之间存在着利益冲突之下,怎么可能会说这些话呢?所以,这话严格说起来,也不算是安慰。

    可是,在贾赦的心里,安卉是极好的,就连安卉当年的劝说,他也认定是不存在任何私心的。所以,纵然安卉这么说,他也只认为是被他当初骇到的缘故。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的碧溪轻轻的扣了一下门,“太太,老爷的药已经熬好了,现在端过来吗?”

    听了这话,贾赦立刻从深陷的情绪中抽身而出,心里暗暗叫苦,“又熬药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虽然安卉的关心在他觉得苦中带甜,但是那苦也是依然存在的不是?没有喜欢吃苦,贾赦也不例外!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起来,便纵然是成年人,也忍不住想逃。

    安卉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贾赦的话,只对着门外朗声道:“端进来罢!”

    丫鬟进门,贾赦立刻正襟危坐,不管私底下和安卉如何,在下人面前,人都端得稳稳的。

    安卉自碧溪手中端过了药,挥手命其退下,这才对贾赦道:“你今天喝了太多的酒,一会儿指不定又要如何的胃疼了。这药是我命人专门配了,给你温胃养胃的。”

    虽然是娶儿媳妇儿,但是贾赦己比贾琏那个正经新郎官还要累,新郎官不能灌酒,但是他却是可以狠狠地灌的。而且,这前来贺喜的,也大都是看着他的面子来的。若不是多年来的酒量在那里放着,贾赦此时多半已经被灌趴下了。

    虽然有些无奈,但是贾赦还是将那一整碗药都喝了下去,有些孩子气的将药碗翻转过来,碗底朝上,“这样可以了吗?”

    安卉在心里暗笑,喝醉了,果然是喝醉了。不过,这个样子也蛮可爱的,让安卉忍不住想逗逗他。

    “是。是,是,可以了,可以了。”安卉好像哄不懂事的暖暖一般,轻声细语的哄着贾赦,“时辰不早了,早些睡觉,好不好?”

    想着第二天贾赦想起这一切的表情,安卉不厚道的乐了。很多人喝醉了之后,自己做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贾赦却不同,他可以所有的事情都回忆得清清楚楚。

    不过,安卉注定是要失望了。贾赦一向小心,纵然是醉了,也醉得不狠。

    所以,贾赦瞪了安卉一眼,虽然没有多少威慑力,“我没有喝醉,不许这么跟我说话。”

    安卉无奈的挑了挑眉毛,俯身施礼,“夫君,时辰不早了,让奴家伺候您宽衣可好?”

    “嗯!”贾赦满意,轻轻的点了点头,扶着座椅的扶手,缓缓的起身,然后很大爷的伸展开双臂。

    安卉眉眼弯弯,上前两步,殷勤的伺候着贾赦宽衣。

    不过,贾赦的好精神并没有持续很久,等到安卉端了洗脚水进来,却发现贾赦已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这一天,他也实在是累极了。

    为了让贾赦睡个好觉,安卉并没有叫起他。这为他脱了鞋袜之后,简单的清洗一下,便为他盖好了被子。

    只是,安卉的这一番苦心,到底还是白费了。

    “老爷,太太,你们都睡着了吗?”小丫鬟的声音拔得比较高,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似乎是在昭示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安卉睡觉比较轻,听到了声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也不顾不得披上一件厚实的衣服,轻手轻脚的快步走出里间,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那边传来消息,那位……没了……”碧溪小声的回答,“琏二爷传来消息,说是暂时不能回来了。”

    安卉愣住了,虽然她对王熙凤半点好感也无,但是这么熟悉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安卉无论如何也不能淡然以对。

    “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死的?琏儿当时在身边吗?”是贾赦的声音。

    身为曾经的半个习武之人,贾赦的警惕性其实比安卉还要好些,所以,在安卉还没有没吵醒之前,他便已经醒了。只是,他实在是累狠了,头上昏昏沉沉的,身体也疲惫不堪,所以才没有出声搭理。直到安卉醒来,并且怕吵醒他而慌里慌张的下床,贾赦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够体贴,忙跟着起身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消息。

    “就在不久之前,不过是两三刻钟的时间。据说,是毒发身亡的。琏二爷当时就在那里……”碧溪抬眸看了看贾赦,最终还是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那位,就是死在了琏二爷的怀里……”

    贾赦倒吸一口冷气,想到自己之前差点拦下了贾琏,也不禁有些后怕。

    对于王熙凤,贾赦自认为自己看得很清楚,她并不是一个有勇气自杀的人。而且,根据昭儿的复述,贾赦更认定了王熙凤不敢。如果她真的有那份决绝的话,就算当初跳入河中不死,那一次枫树林里,她也会真的把银簪刺入自己的喉咙了。既然当初没有那样的勇气,怎么如今反倒有了?

    别说是因为贾琏成亲,这个贾赦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毕竟,那王熙凤当初说得很明白。

    “想娶别人,尽管娶。只要你每隔一段时间带大姐儿来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是王熙凤的原话。

    王熙凤的目的很明显,相对比阻止贾琏再娶这样不靠谱的事情,她更想挽回贾琏那个人。不管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挽回贾琏之心,她一刻也不曾死。

    可是,她真的这么快就绝望了吗?贾赦有些难以说服自己,直觉上,王熙凤并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死心的人。

    “罢了,由着他们去罢!有什么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说好了。”贾赦一边为安卉披上衣服,一边对碧溪说道。

    安卉有些茫然的看向贾赦,“怎么会这样?会不会……”

    贾赦揽着安卉的肩膀,“一切都等琏儿回来以后再说罢!你身子骨单薄,若是冻着了可怎么办?赶紧回去躺着!”

    死了个人,安卉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结果,她发现自己可能是没心没肺,被贾赦安慰了几句,竟然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然是第二天了。

    连惜是个听话的“乖乖牌”妻子,贾琏让她先睡,她便真的先睡了。直到第二天醒来,才知道王熙凤已经过世,贾琏彻夜未归的事实。贾琏虽然命下人回来传话了,但是也嘱咐了,如果连惜睡下了,就不要打扰了,所以,连惜还被蒙在鼓里。话说,贾琏对他这个新婚妻子的体贴,可比对父母好多了。

    这个结果,连惜也是没想到的,愣了好一会儿,忙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黑白相间的长袍,言简意赅的吩咐,“把这个送给琏二爷。”

    青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见没人了才小声的嘀咕,“真是晦气,我看她就是故意给姑娘你找不痛快的。”

    连惜横了青青一眼,一张俏脸阴沉了下来,低声责怪道:“你须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到了,惹恼了那位爷,便是我有心,也保你不得。所以,如果你真的管不住你这张嘴,便回连家罢。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我是确定了没人,才……”看着张家姑娘越来越不善的眼神,青青缩了缩脖子,讨好的笑了笑,“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青对连惜的感情和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正是因为感情深,所以就算明知道连惜自己不在乎,青青却还是忍不住抱怨。不过,也只是偷偷的抱怨抱怨罢了。

    “可是,难道姑娘你要一个人去拜见公婆吗?”说到底,青青还是有些生气。

    连惜摇了摇头,她并不阻止青青适当的不满。毕竟,她也不能白白的受了那些气。身边有一个人大胆的丫鬟唱~白脸,也是好的。如果她一味儿的不吭声,久而久之,那个人多半也就理所当然的了罢。这个,自然不是她想要的。

    “那也不能不去呀!其实,换一个角度来想,这也挺好的。”连惜的笑容有些神秘,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让人感觉琢磨不透。

    青青却好像明白,摇头,叹气,“姑娘你总是这么乐观。”

    主仆两很快来到了上房,连惜一番繁琐的叩拜礼仪不提。

    安卉看到连惜第一眼就恨喜欢,因为,连惜的相貌很符合安卉的审美观。待连惜向她请安之后,便拉着她的时候说:“这下好了,我们家有两个‘惜儿’了。”

    贾琏娶妻,这是大喜事,老太太又不在乎贾惜春如何,所以,贾惜春便借着这么个借口“又”跑到这边小住了。

    对于她这样的习惯,那边的人总是在下面窃窃私语,直道她这是“溜须拍马”的小人行径。初开始的时候,她自然是痛哭,甚至累得直想关起门来过日子,只求个眼不见心不烦。不过,后来她的反常举动引起了绾绾的注意。这么多年的好姐妹,绾绾对贾惜春很是怜爱,自然小心的劝说。几番努力之下,贾惜春也就不娶管那些人说什么了。

    贾惜春听了这话,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的甜。虽然这些年来,她在这边住的时间不算短,但是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好在她脸皮子够厚,所以才好意思一直赖在这里。如今,听到安卉将她也划归在这个家里,心里自然是极高兴的。

    “如此,可真是让人头疼了。以后,婶婶再叫‘惜儿’,我和二嫂子两个人又怎知您叫的是哪个呢?”贾惜春是个聪明人,见安卉对她好,立刻迎棍而上,“不如,婶婶给我也取个小名儿罢?也省得我整日羡慕绾绾姐了!”

    贾惜春对于自己的名字,是厌恶到了极点,但是她却不能说出来,只能变着法子想办法改了。

    安卉只是顺口这么一说,不曾想贾惜春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很是为难。然后,下意识的向贾赦看去。

    贾赦对安卉很无奈,摇了摇头道:“这事儿,叔叔回头跟你哥哥说说去,看他有没有什么好主意。便是早些给你取个字,也是使得的。”

    贾惜春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家的孩子,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自然不会再强拧着,微微屈膝道:“谢谢叔叔!”

    大好的日子,贾赦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坏了气氛,对贾惜春道:“你若真的谢叔叔,就给你二嫂子好好介绍介绍。”

    之后,在贾惜春的指引下,连惜与绾绾他们几个一一见过了。之后,还没来得及坐下,贾琏便回来了。

    紧赶慢赶的,贾琏还是没能赶上带连惜来拜见父母。见所有的礼仪都过去了,不禁有些尴尬,但是更多的是自责。说起来也怪他,糊里糊涂的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如果不是看到连惜派人送来的袍子,他都指不定要再那里耽搁到什么时候了。

    当然,连惜送这个袍子是不是在间接提醒他回家,也就只有连惜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还知道回来啊?”看到贾琏满脸疲惫的样子,贾赦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老爷!”安卉忙阻止贾赦,故意转移了话题,“时间不早了,摆早饭罢?”

    贾赦点了点头,“摆了罢!”

    儿子成亲,这是大事,所以就算今上是个极勤政的,贾赦也还是顺利的告了假。不过,也只告了三天假罢了。

    连惜身为儿媳妇儿,很自然的起身侍立在安卉身边。

    安卉阻止了她,“自己家里,不需要这些规矩,坐到琏儿旁边去罢。”

    “这怎么可以,儿媳……”连惜有些惶恐。

    安卉拉住她的手,“咱们家一贯是这样的,不是单为你。”

    “母亲,就让她伺候着罢!”贾琏这么说着,只是下意识的不去看连惜的眼睛。

    不是他厚此薄彼,只是他一直觉得,当年他们家上上下下都把王熙凤宠坏了,这新娶回来的媳妇儿,若是不好好的调~教,以后指不定又是一场灾难。

    只是,纵然有这么“理直气壮”的理由,贾琏还是下意识的避开连惜的目光,说起来也是心虚的缘故。

    “夫君说得是,应该儿媳伺候着母亲的。”连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那么好听。

    安卉仍旧拉着连惜的手,眼睛却不赞同的看着贾琏,“好好的在一起吃饭,不好吗?在乎那些虚礼做什么?只要大面上不出褶子,我和你们父亲疼你们的心都是一样的。以后安安的媳妇儿,陌陌的媳妇儿也都是如此。”

    这话一出,不懂事的陌陌还好一些,安安却是闹了一个大红脸,慌忙低下了头。

    贾琏的心倏地紧了一下,脑子里瞬间清明。对于安卉的暗示,也听得明明白白。

    安卉表面上拿连惜和安安他们的媳妇儿比,实际上不过是拿连惜和王熙凤比,要给她们一样的待遇。连惜不知道王熙凤以前的事情也就罢了,若是将来,有什么有心的人在她面前挑拨一下,多半是要多想的。毕竟,她的出身比不了王熙凤,又是后进门的。若是因此而钻了牛角尖,就真是不值了。

    抬眸,果然看到连惜慌乱的看着他,无措的等着他拿主意。心,倏地一软,轻声道:“既如此,你便谢过了母亲罢!”

    连惜忙屈膝,“谢母亲慈爱。”

    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紧张不已的连惜,因王熙凤去世而起的阴郁心情,也慢慢地好转了许多。

    这样随意的早饭,家里其他人都习惯了,可是连惜却是很不习惯的。因为紧张,又兼着慌乱,她竟连夹菜都不敢。

    安卉瞪一眼傻乎乎的贾琏,“照顾好你媳妇儿!”

    贾琏这才注意到连惜只夹自己面前的菜,暗暗叹气之余,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怜爱,于是,很体贴的主动为连惜夹菜。

    连惜愕然,她没想到贾琏竟然会……

    其实,这样新奇的体验,贾琏也是第一次。王熙凤是个泼辣的性格,自力更生得紧,贾琏并没有这样表现的机会。看着连惜诧异的模样,心,软软的,声音也不由得柔和了许多,“都是自己家的人,不必害怕。你身上的衣服不方面,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告诉我。”

    因为要拜见公婆,连惜是盛装出席,袖子比平常的衣服要宽大厚重得多,的确是有几分不方便。

    贾赦和安卉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二哥哥,我要那个!”安安和贾琏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跟他一起闹惯了。听到贾琏这么说,很不客气的指使起贾琏来了。

    贾琏横了安安一眼,“你不会自己来呀?”

    安安瞪大眼睛,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那样子,似乎是大受了打击。

    陌陌在这个时候主动夹给了安安,说了一句让大家喷饭的话,“三哥哥,你还是凑合着使弟弟罢。你没二嫂子长得好看,二哥哥是不会理你的。”

    这话一出,除了贾琏,其他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笑了。温婉如连惜,眼眸中也染上了几分轻松的笑意。

    “陌陌!”贾琏有些恼怒的瞪着陌陌。

    陌陌则无辜的眨着一双遗传自安卉的大眼睛,“我说得不对吗?”

    不管陌陌是有心还是无意,因为她这句话,连惜也很快的融入到他们这个大家庭里来了。这一顿饭,连惜很新奇,却也很开心。

    只是,用罢饭之后,贾琏说了一件让她瞠目结舌的事情。

    “‘王’?难道王氏不是自杀?是她的姑母杀了她?”拿着贾琏奉上的手帕,贾赦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

    那个红色的手帕上,隐隐的好像有些血迹,仔细看,却发现那正是一个“王”字。

    那晚,当贾琏赶到的时候,王熙凤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听到贾琏到了,她倏地睁大了眼睛,浑浊的眼睛里竟然透出了几分光亮。

    贾琏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酸得厉害,就在不久之前他还认定了王熙凤必定是又在耍心机手段,不曾想……

    没来得及细想,贾琏一个箭步上前,坐在床边。

    这个时候,王熙凤颤抖着伸出手,死死的抓住贾琏的衣襟,一再的张嘴,却发不出半个字的音节。

    老太太身边的鸳鸯这个时候上前,“琏二爷,二奶奶……不,凤姑娘多半是不好了,她一直都念叨着您,一直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您的怀里……”

    贾琏的心止不住的抽了一下,隐隐的疼,在鸳鸯的帮助搀扶下,他抱住了王熙凤,让她倚在了自己的怀里。握着王熙凤颤抖的手,贾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王熙凤的身子一直在不停的抽搐着。虽然王熙凤不能表达出来,但是贾琏知道,她必定是极痛苦的。

    王熙凤想说话,但是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贾琏的感觉看来,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王熙凤倏地瞪大了双眼,眼睛里的光彩也消失殆尽。拉着贾琏衣襟的手忽的软了下来,最后一点生命气息也消失了。

    贾琏知道王熙凤真的走了,可是他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不是他冷血,而是实在不忍心看着王熙凤在继续这样痛苦下去了。心,早就已经痛得麻木了。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干脆拿把刀解除了王熙凤这份痛,但是也止于想。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杀人的勇气。

    鸳鸯此时无力的靠着墙,一滴清泪滑下,“三个时辰,生不如死。如果你早知道会这样痛苦,你还会……”

    贾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个,三个时辰?竟然要三个时辰的生不如死才会……

    心如刀绞一般,贾琏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痛苦的方式来解决自己的生命呢?是真的不知道吗?还是要用这种方式来让他心痛呢?

    鸳鸯看着贾琏,自问自答,“不,就算知道,她也会这么做。因为,她想拖着一口气见你。”

    贾琏的手紧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你,出去!”

    鸳鸯的话,彻底的粉碎了贾琏最后一层堡垒,他顾不得许多,紧紧的抱着王熙凤的尸体,眼泪止不住的簌簌的往下掉。这个时候,他是真的后悔了,或许他对王熙凤的确是太过狠心了。

    人死了,自然要换上寿衣,准备棺木。

    贾琏心里有愧,这些事情都不愿意假手他人,可是,正是因为这样,他竟然发现王熙凤的枕头底下有一方红色的手帕,初开始的时候,他真的没有在意。可是,在准备烧掉的时候,却发现那上面竟然有血迹,而且,还是一个字。

    这个发现让他惊呆了,他不敢相信王熙凤是属于不正常死亡,但是想着当年船上以及枫树林的那一幕幕,贾琏实在没有办法相信王熙凤回那么狠心的待自己。多年的夫妻,贾琏知道,王熙凤是一个很爱奢华,很会享受的女人,除了放不开那些所谓的权利外,平日里绝不会委屈了自己。

    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关重大,不会去找王氏对峙,而是悄悄的收了起来。

    “琏儿,你一夜没睡,先带着你媳妇儿一起回房罢!”看着那手帕好一会儿,贾赦突然笑了,不过,这笑容比较诡异,眼眸中竟是冷的,“这边,就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这样的大事,贾琏本就不敢擅专,所以才交给了贾赦。听到父亲这般吩咐,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微微垂首,“是!”

    连惜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实在是被吓到了。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就算平日里行事沉稳一些,也断然没有亲历过这样的死亡事件。

    贾琏知道连惜害怕,却没有多做安慰。因为,他感觉头疼得厉害。之前心里有事的时候尚且不觉得,这闲下来了,竟觉得难受得很。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想要杜绝连惜被那边哄骗了的可能性。虽然连惜和王熙凤身份不同,性格也不同,但是那边的人个个如狼似虎,实在不得不防。所以,王熙凤之死的蹊跷之处,他并没有瞒着连惜。一则是为了表示夫妻同心同德,二则是让连惜对那边存着几分畏惧和防备之心。

    说起来,他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见孩子们都走了,安卉走到贾赦面前,仔细的看着那手帕上的血字,“真的是王氏害死了王熙凤吗?”

    安卉与贾赦不同,贾赦一般称王熙凤为“王氏”,而安卉则多半是直呼其名。不过,他们夫妻两个之间很默契,这点称呼上的不同,彼此都能理解。

    贾赦摇头,自言自语道:“王氏是个脑子不清楚的,指不定她自己都不知道害死她的人是谁!”

    安卉点了点头,“也的确是!”

    王熙凤这一生都没怎么明白过,不过,若是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的,那她也真是够可怜的了。

    贾赦这时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心里有些懊恼,又有些好笑,“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可是,我觉得……”

    贾赦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安卉的话,“你就别操心了!”

    安卉顿时觉得有些头疼,双手合十,讨好的看着贾赦,“就让我说几句话就好。我发现了一些事情,你若不让我说,我憋着太难受了。”

    虽然贾赦很有些能耐,但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多个人商量总是好的。或许,她发现的,正是贾赦所忽略的。

    贾赦对安卉,一向是没有什么办法的,很随意的坐了下来,“好!那我就来听听看,你都有什么‘高见’呢?”

    说到“高见”两个字的时候,贾赦故意加重的语调,眼眸中也染上了几分笑意。不消说,这自然是轻视安卉智商的意思。

    安卉一直都知道贾赦看不起女人,但是面对他这样的讽刺,还是忍不住有些生气,“好!那我就让你听听好了!”

    自贾赦手中将手帕拿过来,平摊在桌子上,左右盖住了最上面的一横,“你看看,这像不像‘老’字起笔?”

    安卉一边说着,一边沿着血字的纹路描摹,“先是一横,一竖,再一横。可是,就在写这一横的时候,突然有人发现了,用力夺了过来。所以,这最后一横就留下了这斜向下的一条尾巴。”

    安卉一边说着,一边演示着这些。

    贾赦看着安卉,眼睛闪闪发亮,只是,仍旧摇头,“这个,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并不能作为证据。”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帕拿了过来,学着安卉的样子描摹着,“她可以是,一横,一横,一竖,再一横。不巧,这个时候力竭,手滑了一下,然后就多出这一条尾巴来了。”

    安卉仍旧坚持自己的看法,“不是的,你仔细看看,若是‘王’字,这最后一横,本该是最长的。但是,你看看这个,这一横的起笔就比上面那一横短。这很明显,本该是‘老’字上面的那个‘土’。我记得,有很多人写‘老’字的时候,下面一横都比上面一横要短。”

    看着安卉认真的样子,贾赦是真的笑出声了,按住了安卉的手,“你何必非要叫这个真儿,有两种说法不是更好吗?如此一来,才真正是热闹了,不是吗?”

    如果有两种说法,那么贾赦想要对付谁就能对付谁,甚至可以两个都打击着。具体怎么样,端看他如何操作了。横竖不管对付谁,他手里的东西都能让一切合理化。

    安卉语结,这是贾赦第一次在她面前这样明确的透露出他未完成的计划。也是她痴了,贾赦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点的小问题?也难怪他会笑话她了!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她不能思考,因为她一思考,他就发会笑。如此,安卉也就只能不再思考了。

    “你可真沉得住气!”安卉只能如此的感叹。

    “她们都沉得住气,我怎么会落了下乘呢?”贾赦一边说着,一边将写了血字的手帕叠起来,“这个,你好好的收起来,关键的时候,咱们有用。”

    不久之前,他曾把老太太的把柄不着痕迹的送到了王氏的手中,可是,焦躁成那样的王氏也没有立即对老太太发起攻击,他为什么要着急?不过,他估摸着,王氏也应该要出手了。毕竟,这王熙凤一死,对王氏是很不利的。

    如今,贾赦是很期待着王氏出手的。只要王氏出手,他是真的不介意帮她一下的。只是,如果王氏一直这样浪费他的精力的话,那也就怪不得他选另一边站了。毕竟,他手里还握着一些对王氏很不利的东西呢。

    当然,如果王氏这样还不肯出手的话,那他也就只能快些想个好办法推她一把了。不管怎么说,这样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若是恼恨一个人,便要把那个人所珍视的所有美好都活生生的摔碎在她面前。

    这个道理,是老太太多年之前教他的,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学会。如今,他不介意大方的教给别人。横竖,这几天闲着也怪无趣的。

    安卉将手帕推给了贾赦,“还是你收起来罢,我怕我做不好,坏了你的事儿。”

    贾赦却坚持,“你收着,这一次,咱们夫妻俩一起要她们付出点代价。”

    这里是自己的家,贾赦不怕东西会丢掉。而且,就算丢掉了也没关系。那手帕和血迹都是极普通的,他随时都造出百八十条来。

    所谓证据,不过是在形势已定的情况下,让一切名正言顺的奠基石罢了。掌控不住局面,所谓铁证都是笑话。掌控了局面,随便造出点什么来都是铁证。

本站推荐:农家小福女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豪婿撒野怪医圣手叶皓轩神级龙卫表小姐婚婚欲睡:顾少,轻一点朝仙道强行染指

红楼之填房邢氏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醉流苏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醉流苏并收藏红楼之填房邢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