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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安然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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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对着篝火,四个男人在默默的感受。

    当一切漂亮的澎湃的情绪,沉淀下来的时候。那之前我躺在躺椅上的奇妙感觉,又重新袭上每一个人的心头。

    那就是,岁月静好,安然若素。

    这是一趟心灵的旅行,这种旅行,不光我们需要,其实姜锡俊也需要。他比我们,更需要保持初心。

    短暂的安静在持续一会过后,被姜锡俊的一根烟打断。

    他拉开一侧风衣,从内里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然后抽了两根出来。不惧火焰的,用手拿着径直递到了篝火上空点燃。

    再之后,手一摆,径直递到了我的跟前。

    在拿烟之前,我回头看了眼已经熄灯的睡着书言书俊的那辆车。同时,一只手插入口袋里摸了摸,直到确认清新剂还在,我才探手接过了烟。

    将烟拿到嘴边,吸上一口,雾霭卷过鼻腔,卷过喉咙,卷过肺,卷过大脑。

    三秒钟过后,两道烟呈一条直线喷出,坚持不过片刻便被突然变狂的风吹散。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传出了乐声。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显示的,是郑秀晶的名字。再看时间,是凌晨两点十分。

    美国和韩国的时差我不太清楚,但想必打电话来的郑秀晶肯定知道,所以当她这个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少许剂量的疑惑还是往心上爬了一点。

    按下接听键,迎耳而来的是一句意料之中的睡了么。

    我又吸了一口烟,盯着篝火回答说:“正在做和美女约会的梦呢,这就被你吵醒了。”

    听了我的话,那边的郑芒果直接高冷无比的切了一声。听到这声切,我一边笑着一边揉了揉头发:“怎么了,大半夜的找朕所为何事?”

    模仿着史剧里王的语调说的话,并没有将笑点处在四次元的郑秀晶给逗笑。她继续保持高冷状态翻了一记我并不能看到的白眼,然后以一腔不加半点调料的语气说道:

    “MV我看了,么,那什么,还蛮不错的。听说初始数据特别高,Youtube播放量都破三十万了,怎么样,开心不喽。”

    挤开风进到耳朵里来的,是熟悉无比的装作毫不在乎的特殊语调。我几乎能靠着这语调,在脑海中想象出此时郑秀晶的一切模样。

    “开心,当然开心了。不过,你这是特意算着时差,来看我的MV?”

    带着些许调侃意味的话坐上返程的电波,那边的郑秀晶听罢立刻睁大眼睛:“阿尼,怎么可能,我只是刚好,随意,偶然上网看到的好么。”

    一连用了三个词迫切的否认自己是守着在看我的MV,然而这解释很显然是苍白且无力的。就连Youtube的最新播放量都知道了,明显是仔细查过了的。这丫头,还害什么羞……

    尽管有些好笑她的反应,但我并没有揭穿。

    拿起燃的有些远的烟吸了一口之后,电话两端突然陷入到了一片安静当中。

    就在我打算说没什么事就先挂了的时候,一万多公里开外的她再次开了腔。只是这一次,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语调的不同。

    “听说,接拍这两部MV的时候,是泰妍欧尼陪你一起去的。”

    百分之五十程度的低沉,百分之三十程度的冷,百分之二十程度的没有生机,构成了这句话的全部内容。

    莫名其妙的生气,来的有些太快太让人措手不及。不过好在她把这事一说,我很快便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伸出舌头润了润嘴唇,就在我准备整理语言解释的时候,她继续用丝毫不差的语气说道:

    “我和SJ的欧巴们也很熟,为什么不找我。”

    连续两句压迫感十足的话,让我不知不觉生出了那么一点小烦躁。之前是我忘了跟她解释这件事情,那时候以为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我忘了女人的心思是非线性的偏微分方程,没想到她耿耿于怀至此。

    手指处突然传来灼热感,被烫了一下的我将不知不觉已烧到尾巴的烟头扔进了火堆。

    早就将烟抽完的姜锡俊听我打了一会电话,他大概也是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向我投过来了询问的目光。对此我摆了摆头,表示没什么。然后一个人兀自迈动步子,朝海边走了过去。

    在海浪前五六米停下,这里的风比心情要乱了近百倍。

    吸一口不算太长的气,然后吐出,重新将手机放回耳边:“那天是刚好在那边碰见她,她随口提出来说SJ在录新歌,问我要不要去看一看,我随口也就应了。”

    不加半点修饰的事实被我当作解释说出来,语气很平和,甚至尽量轻松。

    但不知道为何,电话那头的郑芒果像是爆发出了所有积攒的委屈,声音依旧生硬。

    “之前我还跟你说过的,MV的事情我想帮你一点,结果最后压根就没我什么事。什么随口提出来随口答应,不是我先说的吗?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继之前连续两句压迫感十足的话之后,这里又接连脱口而出了两句质问。

    面前的浪狠狠的冲到脚边,我拿开手机往旁边看了一眼。老实说我并不太能理解她此时的反应,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她的脾气。再我看来,有些无理取闹的脾气。

    在此之前,金泰妍的脾气,我也已经面对过了。不论结果,单论过程。每一次面对,都令人头疼不已。

    “那你还要我怎么说?”

    营地的篝火暗暗明明,将熄未熄。当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被逼到角落里的疲惫,又开始偷偷跑出来。

    之前的几个小时里,我入过了海,也应付过了金泰妍的脾气。所以此时此刻,我再也空不出多的心力,来安抚委屈爆发的郑秀晶了。

    “那你还要我怎么说?”

    这句话,是我挠着脑袋叹着气给出的答复。

    电话那头的郑秀晶听罢,停顿片刻,再开口时,嗓子清冷无比。

    “那就不要说了。”

    ————————————

    电话挂断后的忙音不好听,节奏单一,音律残忍。

    身边,姜锡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递给我第二支烟,是用最后的篝火点燃的。

    我把它拿到嘴边,吸了很深很深的一口。一旁的姜锡俊,他的表情不知为何也变了,衔在嘴里的烟,也被吸去了很大的一口。

    第三条四条烟龙被吐出,这一次依旧被一秒吹散,没留半点痕迹。

    吐完一口烟的他,没有问我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我看出来了,他好像有别的心事。

    其实呢,不用看,因为下一秒,心事就被他吐了出来。

    “怎么样,带她出去走走的时候,有没有成功的开导她?”

    现阶段,毫无疑问,姜锡俊所有的连牵都系在了金泰妍的身上。听到他问,我没有半点迟疑的回答说:

    “其实我们之前都猜错了,她说她已经对那件事不再有那么深的阴影了。她之所以发脾气,完全是在怪我一直都不会照顾自己。”

    用彻头彻尾的陈述语态,没有表情的将第二个事实说出来后,姜锡俊的表情有些精彩,一时因为金泰妍走出了阴霾而亮,一时又因为那理由而暗。最后,他的表情保持在了暗的状态。

    这世上,所有人的心情变坏,表情失去光,真的只需要一秒即可。

    抽烟,心情暗了那么就抽烟吧。

    直到将一整支烟抽完之后,姜锡俊重新回过神来。他叹了一口比我要悠长太多的气:

    “除此之外,她还有跟你说什么吗?”

    “说了,只是这事,不太适合由我说出口。”

    和姜锡俊之间,语言这东西早已被运用的是炉火纯青。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往往都蕴藏着多种意味,只有我们俩互相能懂的意味。

    只是一听,他便即刻明白,我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一瞬间,他好像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手指随意捻动了一番后,他没有停顿的拉开衣服去拿第三只烟。我没有去挡。

    这一次他兀自抽着,指尖的烟在光速往后烧。姜锡俊这时候的样子,还真特娘的有些意兴阑珊的味道。

    已经很久没见他颓废的样子了,第三口烟之后,他把烟咬在嘴角最旁边。

    “你呢,你怎么回答她的。”

    尽管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不适合由我说出口,但他还是完完全全的猜到了那个于他而言最不好的结果。

    这时我也不打算去掩饰,也没有半点需要去掩饰的必要。我只是提起脚尖,踢了踢脚下柔软的沙。

    “她没有找我要答案,准确的说,是她知道我暂时无法给出答案。”

    只此一句话,姜锡俊用第四口将烟一次性吸完。随后,他把烟头扔在地上,我看到烟嘴靠前一点的地方,有一道很明显的指印。

    但当我们俩往回走的时候,我看到,他垂下去的手,又一片放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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