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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综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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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年这句话说出来后, 不仅梁念愣住了，就连乔年的经纪人也怔住了。
“你什么意思？”梁念在反应了一下后面色变得极其难看，“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她隐约间明白了乔年这句话的潜台词, 但梁念不想相信。
恰在这个时候, 导演和编剧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走了过来。
“怎么了吗？”导演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有些疑惑地开了口。
面色有些阴冷的梁念神情立马变了, 她再度变成了往常柔柔弱弱看起来性格极好的样子。
梁念走到了导演的面前, 她嘴唇微张了好几下，但最终却是咬着下唇说了句，“……没什么。”
导演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究竟怎么了？”这明显就是有什么的表现。
“导演，我本来不想说的, 这件事我受些委屈就罢了。”好似是犹豫挣扎了很久，梁念在踌躇了半天后咬着牙开口了，“但我觉得为了您的权威, 我还是得跟您说下。”
导演这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乔年的神情很正常，完全不像是和人起了争执的样子。
当看到梁念这幅样子后，他本能般地就放柔了自己的神情, 神情也变得温和了一些。
导演还是蛮欣赏梁念的。
这种演技不错，正当红还愿意自降咖位出演女二号的小花真的不多了。
“身为导演，您在剧组肯定是有绝对的权威的, 这样您才能拍出您想要的故事。我也一直以为剧组里的人都很尊敬您，但刚刚我发现我错了。”梁念期期艾艾地说道。
当发现导演以这种温和的神情看着自己的时候, 梁念不动声色地瞥了乔年一眼。
这个剧组导演才是最大的。
乔年现在有多少粉丝，她现在有多少粉丝，导演肯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乔年还是太单纯了, 在发现那些事是她做的之后竟然这么得沉不住气。
他这样做会让导演对他的印象变差的，只要她再推波助澜一下，乔年在这个剧组绝对会很惨！
而且乔年现在竟然什么话都不说，就任由她当着他的面打小报告，不管乔年是不屑说还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而有些不知所措，这对她而言都是极为有利的！
嘴角不动声色地轻启了下，梁念继续用一种强忍着自己的委屈为导演好的语气说道，“导演，刚刚竟然有人在挑战您的权威。乔年先过来不由分说地质问了我好几句就算了，他竟然说他觉得我不适合出演这个角色。”
梁念发现导演温和的表情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突然变得极其难看。
导演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惊疑不定，梁念觉得周围的温度都变低了一些。
导演生气了！
因为乔年！
炫耀式地看了乔年一眼，梁念继续说道，“我可是您定的角色，您都觉得我合适了，他竟然会觉得我不适合，如果乔年知道您给我加了一些戏份，他岂不是要更加生气？”
肉眼可见地，导演面上温和的神情全都消失了，他的面色彻底沉了下去。
乔年在听到这句话后也微微皱了下眉。
“不不不，导演不是这样的，年年不是这个意思。”乔年的经纪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连忙补救着，“我们年年特别尊重前辈的，也特别尊重您，刚刚完全是误会，他只是不小心说了一句气话，不能当真的。”
经纪人脸上挂着笑容，一边说着，他连忙拉了拉乔年的袖子。
完了完了，不会真的要得罪导演和梁念了吧。
经纪人的这个举动就是示意乔年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梁念见状嘴唇再度微勾了下。
但很快，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因为乔年没有给自己找台阶，而是把后路彻底封上了。
“不是气话。”
很平淡的四个字，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很坚定。
乔年疯了吗？
他竟然真的就跟梁念这样对上了！
经纪人的面色也变得特别慌乱，他在心里疯狂地想着对策。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经纪人到了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乔年为什么会在刚刚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麻烦’了。
“导演，乔年真的觉得您选我是个错误的决定呢。”
就在梁念在心里说着乔年太沉不住气，准备看导演冲他大发雷霆的时候，她听到了导演的冰冷的声音。
“没错，是我错了。”
导演竟然没有朝乔年发脾气！他竟然同意了！
“梁念，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赶紧拿着你的东西离开剧组离开这里，你不适合演这个角色。”导演的语气变得特别不耐烦了。
导演竟然没有帮梁念说话！
他竟然按乔年的那句话做了！
绝对不是真的觉得不适合，不然导演刚刚就不会用那种温和的态度对待梁念，也不会给梁念加戏份，导演的态度会发生转变完全是因为在梁念口中听到了乔年所说的那句话！
乔年的一句话就直接换掉了这么重要的角色。
就在经纪人彻底懵掉的时候，他发现乔年朝他弯了弯眉眼，“我其实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背景的。”
经纪人吞咽了吞咽口水，这叫一丢丢吗？
梁念觊觎女一号，想要把乔年顶下来，很有手段，很能搞事情，在剧组会针对乔年，需要乔年在剧组格外小心，这很麻烦吗？
不！不麻烦！让梁念待不了剧组演不了角色就行了！
乔年说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了！
众目睽睽之下，导演竟然一改之前的神情朝乔年特别友好地笑了笑，他挥了挥手，将副导演手上的包装袋递给了乔年，“年年啊，这是给你买的早饭，听说你很喜欢吃这家的早饭，所以特地让人排队给你买的。”
“昨天的酒店住得习惯吗，如果不习惯的话，咱们就改个酒店。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讲哈，有人欺负你的话，直接告诉我。”一边说着，导演还充满警告意味地看了看剧组的所有人。
乔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背景？！竟然能够让导演这样对待他。
所有人都怔住了，梁念也彻底懵了。
她这时才明白乔年说的不是气话，而是他真的有权利直接决定她的去留！任由她告状不去解释，是因为她这样的举动毫无用处就像是个笑话一般，而导演陡变的神情是因为她竟然得罪了导演都不敢得罪的乔年！
“你怎么还不走？只有半个小时，时间到了我可就让人帮你收拾了。”导演不悦地看了呆住了的梁念一眼。
李地终于回过了神，他连连忙忙地收拾起东西，然后拉着梁念离开。
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导演在过了一会儿后就找人了解了具体的情况，然后跟乔时打了电话将这件事说了。
***
“念姐，怎么办啊？”李地扶着梁念走进了房车，脸上慌乱极了，“你会出演《境》女二号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之前安慰粉头的时候，说的是您很喜欢这个角色不在意咖位才接的，她们也一直在宣传您只想演好的角色，说您是娱乐圈的清流。现在您不能出演这个角色了，这——”会打您的脸的。
“还不是因为你！不是你跟我说的乔年没背景没人脉的吗？”梁念的面色难看至极。
今天她丢尽了面子。
梁念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人赶出来的经历了，那些人的眼神就好似拨开她遮羞布的利刃一般。
“不过确实得把损失降到最低。”在好半天后，梁念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
虽然人脉损失了大半，今天这件事传出去会让她在圈内成为一个笑话，但她还有她那庞大的粉丝群体。
只要粉丝愿意支持她，她就还有机会。
她不能让大家觉得自己是被赶出来的，而是自己因为什么事自愿退出来的。
想着想着，梁念突然看起了她去乔年房间时让李地拍的照片。
“你找个人把这张照片传出去，就说乔年对我心怀不轨。我去找他对剧本，但他却起了那种心思，说我会突然辞演是不想被性骚扰。”
梁念咬了咬牙。
既然她和乔年已经结下了梁子，她也不怕这梁子更大。
她现在已经离开剧组了，乔年还能有什么办法再对付她？
“这……好。”李地点了点头，开始跟人联系着，在好一会儿后他终于有了回信，“我找到了一家，但他们说得出三倍的钱。”
是昨天晚上的事导致的。
“出！”梁念咬着牙说道。
很快，这张照片就在网上流传了起来，看着大家都站在她这边，梁念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不是吧？乔年竟然是这种人！”
“滤镜碎了，乔年看起来很乖的啊，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抱走我家念念！辞演得好，下一部剧更好！”
“我去，本来还有点儿路人好感的，转黑了转黑了，竟然欺负我家念念。”
“《境》剧组真的好多灾多难啊，决定开拍后就事情不断。”
“你让他们控制一下，也不要闹得太大了。”梁念还是有些忌惮乔年的背景，“乔年藏得太深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他的靠山究竟是谁。”
她得想办法投靠到站在乔年背景对立方的人那边去。
“念姐，不好了，乔年在微博上公布了一段录音。”但也是很快，李地的面色就白了。
“什么录音？”
梁念一怔，连忙打开了乔年的微博，点开了那段录音。
她的手机瞬间砸在了地上。
掉在地上的手机依旧径直地放着录音里面的内容，她充满暗示性的暧昧言语和乔年冷淡疏远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叫我念念吧。
——可不可以让我先进去。
——有点儿冷呢。
乔年竟然在那天晚上录音了！两个人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再也没有比这更铁的证据了。
“我去！梁念的粉丝出来挨打，梁念这老女人凭什么勾引我家单纯的崽崽！”
“这是想老牛吃嫩草吗？竟然还倒打一耙！”
“绝了，亏我刚刚还帮梁念说话，梁念也太不要脸了吧，清纯玉女的人设之前演得真好，这欲女吧！”
“我就说嘛，梁念竟然穿得这么暴露！啊啊啊，好像穿越过去堵住我家年年的眼。”
“念姐，《境》剧组官博回应了这件事。”李地吞咽了吞咽口水，艰难地说道，“官博说您不是辞演，是剧组认为您不适合现在的角色，他们觉得您要求的过度加戏严重影响了剧组。”
“什么！”梁念瞳孔微缩了下。
也是这个时候，梁念发现自己的电话响了，她本来不想接的，但打电话的人是她的经纪人，圈内很有名的金牌经纪人。
“楚姐，您得救我啊，您千万得救我啊！”梁念的声音带出来了些哭腔。
“救你个鬼！你怎么给我惹出来这么多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上的所有代言方都要和你解约，一些定了你的资源都要求换人！”经纪人的声音里也充满着怒火，“他们都说是你自身形象给他们带去了损失，觉得解约原因在你。”
“什么？”梁念听到这些消息后，表情彻底变了。
“你究竟得罪谁了，怎么就惹到了季琛身上，你知不知道季琛给你下了□□，他名下所有公司，季家名下的所有，以及和他公司有合作的人都不可能再用你了！”
梁念的双手开始颤抖着。
乔年的靠山竟然是季琛吗？竟然是这么大的靠山。
梁念茫然地坐在原地，经纪人念叨了好久后愤愤不平地挂断了电话。
但很快，电话声继续响了起来。
梁念怔愣地接了起来。
“钱已经退给你了，你注意查收一下。”
是昨天她找的那个水军头子。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退钱？”
电话那端响起来的声音让梁念踉跄了好几下，“自然是不能再为你的那些事保密了。”
“为什么？你们不是很有职业修养的吗！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梁念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们不能这样做的！这会彻底毁了我的！”
但对面的声音依旧很冷淡，“有人开出了一个我们无法拒绝的价钱，而且那个人的背景太厉害了，我们也得罪不起。”
“……是季琛？”
梁念的瞳孔微缩了下，她只觉得浑身没有气力，再也拿不稳手机了，她的手机再次砸落在了地上。
因为水军头子竟然有很疑惑的声音反问了一句，“什么季琛，是乔家要求的啊？怎么，你竟然还把季琛也得罪了？我去，你也太厉害了吧。”
乔年的背景还有乔家！
对，她应该想到的，《境》是乔家全权投资的项目，乔年能够直接空降女主，可以直接换掉她绝对和乔家有关。
乔年姓‘乔’啊！
她颤着手点开了微博。
放眼望去，放眼望去全是她黑料的石锤，她只觉得双眼一黑。
梁念这才发现原来水军头子把他们之间的所有对话都录了音，聊天记录全都截了图。而且不仅仅是和这个水军头子的这些事被曝出来，她所做过的所有事都被扒了出来。
她让人发的拉踩别人的通稿，和众多男明星暧昧，之前接受过潜规则。
学历不高但假报学历。
就连她没进娱乐圈所做的一些不太好的事都被曝出来了。
任何一件都有着实锤！让人不想相信也必须相信！
“我靠！这就是传闻中的清纯玉女啊，我的天啊，这……太一言难尽了。”
“原来那次我家哥哥被诬陷是你做的啊！气死我了，干嘛诬陷我家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家哥哥都因为这件事得了抑郁症！”
“这也太黑暗了点吧，太心机了，这踩下去多少人。如果不是这些录音，不是已经锤实了，我都想不到有人竟然可以这么恶毒。”
“什么？原来这个女的很早之前就开始欺负我家年年了，啊啊啊，我超凶的！”
……
网络上全是骂梁念的。
“梁念，楚姐让你现在下去，让我去接另外一个艺人。”就在梁念浑身发颤的时候，她听到了司机冷漠不屑的话。
“现在？可是还没到家啊，我不是还有一个通告吗？”
但司机完全不理会梁念说的，他自顾自地停下了车，然后把梁念拽了下去，旋即将梁念的包丢到地上。
在关门离开之前，他丢下了一句话，“你没资源了，楚姐让你在家里等解约通知。”
梁念空洞地站在原地，她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
“念念，你怎么把叶家得罪了，我听上面的人说，叶家好像要封杀你。”
“叶家？”乔年身后竟然还有叶家吗？
“好像是和叶影帝有关，叶影帝似乎是叶家的人——念念？念念！你还在吗？”
梁念挂断了电话，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微博界面，每一秒都有无数人脱粉，她的微博粉丝不停地掉着。
她什么都没有了，梁念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抱头痛哭起来，她彻底完了。
仅仅是因为和乔年作对。
半个小时后，梁念的微博粉丝从四千万降到了一千，只剩下了一些僵尸粉和黑粉。
当红一线小花就此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心机恶毒女。
***
而那边，经纪人趁着乔年没事后凑了上来，“年年，你究竟是什么背景啊？你说的一丢丢是多么一丢丢呀？”
乔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他还不知道乔时准备在一个多月后的生日会上宣布他的身份，他依旧按着小说的思路来，认为乔家不是很想公布他的身份。
而且——
“我们要靠实力说话，背景什么的不重要。”
但解决一些故意找来的麻烦还是挺好的，乔年的视线环顾了一下周围。
经过今天这件事，他在这个剧组应该就能很舒心了，其他人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
如此一来，他最近唯一一件需要发愁的事就是他接的那档综艺中的简白了。
“好嘛。”经纪人没追问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讲下。”
“什么？”
“季琛确实收购咱们公司了，最近几天在走流程，过几天就会公布。公司很快就由季琛派人来管了。”经纪人压低着声音，“公司计划着要开一个迎接见面会，是一个晚会，我们到时候得过去一下。”
“一定要去吗？”
“那可是季琛哎，新boss，当然要去了，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经纪人嘱咐着，“年年，你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给季琛留下个好印象，那好处绝对是大大的。”
“嗯，我去拍定妆照了。”
今天的工作就是拍主要角色的定妆照。
当乔年扮好了走出来后，导演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向乔年的眼神也更友好了。
乔年的演技果然不错。
剧组临时找了个演技不错但不温不火的女明星过来救场，《境》顺利开机了。
但没有人注意到的是，秦知突然鬼鬼祟祟地和一个人见了一面。
那人赫然就是他派去跟踪乔年，并且成功拍下了一些照片的男人。
“约好的钱我会给你的，这些照片我不需要了。”秦知压低着声音道。
“这些照片你不要了，这照片明明！”跟踪男有意说些什么。
但秦知却不理会他了，直接转身离开了，“我走了，以后不要联系了。”
男人嘴唇微动了下，他没说什么，但攥着照片的手却用力了一些。
真的是莫名其妙，只要添油加醋一下，用这些照片黑掉乔年不难的。
***
这件事是乔年不知道的，和乔年料想得不错，他在剧组的生活极其顺利。
他在剧组拍了一段时间后，就按着录制时间赶去拍摄综艺的场地了。
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些事，肖远的处女作杀青了，他现在正在剪辑正片，现在正在走一些流程，在流程走完后就可以上线了。
他也正式邀请了乔年参演他下一部电影的男主角。
“肖远？这是个新导演吧，都没什么成绩，年年你真的要演他的男主角啊。”经纪人不赞同地再问了一遍。
“嗯。”
“哎，好吧。年年你记得晚上再宣传一下《游戏》哈，《游戏》要正式开播了，虽然知道它应该能爆，但还是有点紧张。”
“嗯。”
“这种真人秀综艺有些不太一样，你到时候一定要注意一些，说话前先想一想，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要忘了身边有很多摄像机。节目组不允许经纪人在旁边看，我不跟你在一起，但如果有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经纪人不放心地又嘱托了好几句。
乔年应着，他的视线落在了窗户外刚刚下车的简白身上。
简白似乎感应到了，他转过头有些嘲讽地看了乔年一眼。
乔年这句话说出来后, 不仅梁念愣住了，就连乔年的经纪人也怔住了。
“你什么意思？”梁念在反应了一下后面色变得极其难看，“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她隐约间明白了乔年这句话的潜台词, 但梁念不想相信。
恰在这个时候, 导演和编剧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走了过来。
“怎么了吗？”导演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有些疑惑地开了口。
面色有些阴冷的梁念神情立马变了, 她再度变成了往常柔柔弱弱看起来性格极好的样子。
梁念走到了导演的面前, 她嘴唇微张了好几下，但最终却是咬着下唇说了句，“……没什么。”
导演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究竟怎么了？”这明显就是有什么的表现。
“导演，我本来不想说的, 这件事我受些委屈就罢了。”好似是犹豫挣扎了很久，梁念在踌躇了半天后咬着牙开口了，“但我觉得为了您的权威, 我还是得跟您说下。”
导演这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乔年的神情很正常，完全不像是和人起了争执的样子。
当看到梁念这幅样子后，他本能般地就放柔了自己的神情, 神情也变得温和了一些。
导演还是蛮欣赏梁念的。
这种演技不错，正当红还愿意自降咖位出演女二号的小花真的不多了。
“身为导演，您在剧组肯定是有绝对的权威的, 这样您才能拍出您想要的故事。我也一直以为剧组里的人都很尊敬您，但刚刚我发现我错了。”梁念期期艾艾地说道。
当发现导演以这种温和的神情看着自己的时候, 梁念不动声色地瞥了乔年一眼。
这个剧组导演才是最大的。
乔年现在有多少粉丝，她现在有多少粉丝，导演肯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乔年还是太单纯了, 在发现那些事是她做的之后竟然这么得沉不住气。
他这样做会让导演对他的印象变差的，只要她再推波助澜一下，乔年在这个剧组绝对会很惨！
而且乔年现在竟然什么话都不说，就任由她当着他的面打小报告，不管乔年是不屑说还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而有些不知所措，这对她而言都是极为有利的！
嘴角不动声色地轻启了下，梁念继续用一种强忍着自己的委屈为导演好的语气说道，“导演，刚刚竟然有人在挑战您的权威。乔年先过来不由分说地质问了我好几句就算了，他竟然说他觉得我不适合出演这个角色。”
梁念发现导演温和的表情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突然变得极其难看。
导演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惊疑不定，梁念觉得周围的温度都变低了一些。
导演生气了！
因为乔年！
炫耀式地看了乔年一眼，梁念继续说道，“我可是您定的角色，您都觉得我合适了，他竟然会觉得我不适合，如果乔年知道您给我加了一些戏份，他岂不是要更加生气？”
肉眼可见地，导演面上温和的神情全都消失了，他的面色彻底沉了下去。
乔年在听到这句话后也微微皱了下眉。
“不不不，导演不是这样的，年年不是这个意思。”乔年的经纪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连忙补救着，“我们年年特别尊重前辈的，也特别尊重您，刚刚完全是误会，他只是不小心说了一句气话，不能当真的。”
经纪人脸上挂着笑容，一边说着，他连忙拉了拉乔年的袖子。
完了完了，不会真的要得罪导演和梁念了吧。
经纪人的这个举动就是示意乔年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梁念见状嘴唇再度微勾了下。
但很快，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因为乔年没有给自己找台阶，而是把后路彻底封上了。
“不是气话。”
很平淡的四个字，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很坚定。
乔年疯了吗？
他竟然真的就跟梁念这样对上了！
经纪人的面色也变得特别慌乱，他在心里疯狂地想着对策。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经纪人到了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乔年为什么会在刚刚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麻烦’了。
“导演，乔年真的觉得您选我是个错误的决定呢。”
就在梁念在心里说着乔年太沉不住气，准备看导演冲他大发雷霆的时候，她听到了导演的冰冷的声音。
“没错，是我错了。”
导演竟然没有朝乔年发脾气！他竟然同意了！
“梁念，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赶紧拿着你的东西离开剧组离开这里，你不适合演这个角色。”导演的语气变得特别不耐烦了。
导演竟然没有帮梁念说话！
他竟然按乔年的那句话做了！
绝对不是真的觉得不适合，不然导演刚刚就不会用那种温和的态度对待梁念，也不会给梁念加戏份，导演的态度会发生转变完全是因为在梁念口中听到了乔年所说的那句话！
乔年的一句话就直接换掉了这么重要的角色。
就在经纪人彻底懵掉的时候，他发现乔年朝他弯了弯眉眼，“我其实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背景的。”
经纪人吞咽了吞咽口水，这叫一丢丢吗？
梁念觊觎女一号，想要把乔年顶下来，很有手段，很能搞事情，在剧组会针对乔年，需要乔年在剧组格外小心，这很麻烦吗？
不！不麻烦！让梁念待不了剧组演不了角色就行了！
乔年说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了！
众目睽睽之下，导演竟然一改之前的神情朝乔年特别友好地笑了笑，他挥了挥手，将副导演手上的包装袋递给了乔年，“年年啊，这是给你买的早饭，听说你很喜欢吃这家的早饭，所以特地让人排队给你买的。”
“昨天的酒店住得习惯吗，如果不习惯的话，咱们就改个酒店。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讲哈，有人欺负你的话，直接告诉我。”一边说着，导演还充满警告意味地看了看剧组的所有人。
乔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背景？！竟然能够让导演这样对待他。
所有人都怔住了，梁念也彻底懵了。
她这时才明白乔年说的不是气话，而是他真的有权利直接决定她的去留！任由她告状不去解释，是因为她这样的举动毫无用处就像是个笑话一般，而导演陡变的神情是因为她竟然得罪了导演都不敢得罪的乔年！
“你怎么还不走？只有半个小时，时间到了我可就让人帮你收拾了。”导演不悦地看了呆住了的梁念一眼。
李地终于回过了神，他连连忙忙地收拾起东西，然后拉着梁念离开。
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导演在过了一会儿后就找人了解了具体的情况，然后跟乔时打了电话将这件事说了。
***
“念姐，怎么办啊？”李地扶着梁念走进了房车，脸上慌乱极了，“你会出演《境》女二号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之前安慰粉头的时候，说的是您很喜欢这个角色不在意咖位才接的，她们也一直在宣传您只想演好的角色，说您是娱乐圈的清流。现在您不能出演这个角色了，这——”会打您的脸的。
“还不是因为你！不是你跟我说的乔年没背景没人脉的吗？”梁念的面色难看至极。
今天她丢尽了面子。
梁念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人赶出来的经历了，那些人的眼神就好似拨开她遮羞布的利刃一般。
“不过确实得把损失降到最低。”在好半天后，梁念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
虽然人脉损失了大半，今天这件事传出去会让她在圈内成为一个笑话，但她还有她那庞大的粉丝群体。
只要粉丝愿意支持她，她就还有机会。
她不能让大家觉得自己是被赶出来的，而是自己因为什么事自愿退出来的。
想着想着，梁念突然看起了她去乔年房间时让李地拍的照片。
“你找个人把这张照片传出去，就说乔年对我心怀不轨。我去找他对剧本，但他却起了那种心思，说我会突然辞演是不想被性骚扰。”
梁念咬了咬牙。
既然她和乔年已经结下了梁子，她也不怕这梁子更大。
她现在已经离开剧组了，乔年还能有什么办法再对付她？
“这……好。”李地点了点头，开始跟人联系着，在好一会儿后他终于有了回信，“我找到了一家，但他们说得出三倍的钱。”
是昨天晚上的事导致的。
“出！”梁念咬着牙说道。
很快，这张照片就在网上流传了起来，看着大家都站在她这边，梁念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不是吧？乔年竟然是这种人！”
“滤镜碎了，乔年看起来很乖的啊，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抱走我家念念！辞演得好，下一部剧更好！”
“我去，本来还有点儿路人好感的，转黑了转黑了，竟然欺负我家念念。”
“《境》剧组真的好多灾多难啊，决定开拍后就事情不断。”
“你让他们控制一下，也不要闹得太大了。”梁念还是有些忌惮乔年的背景，“乔年藏得太深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他的靠山究竟是谁。”
她得想办法投靠到站在乔年背景对立方的人那边去。
“念姐，不好了，乔年在微博上公布了一段录音。”但也是很快，李地的面色就白了。
“什么录音？”
梁念一怔，连忙打开了乔年的微博，点开了那段录音。
她的手机瞬间砸在了地上。
掉在地上的手机依旧径直地放着录音里面的内容，她充满暗示性的暧昧言语和乔年冷淡疏远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叫我念念吧。
——可不可以让我先进去。
——有点儿冷呢。
乔年竟然在那天晚上录音了！两个人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再也没有比这更铁的证据了。
“我去！梁念的粉丝出来挨打，梁念这老女人凭什么勾引我家单纯的崽崽！”
“这是想老牛吃嫩草吗？竟然还倒打一耙！”
“绝了，亏我刚刚还帮梁念说话，梁念也太不要脸了吧，清纯玉女的人设之前演得真好，这欲女吧！”
“我就说嘛，梁念竟然穿得这么暴露！啊啊啊，好像穿越过去堵住我家年年的眼。”
“念姐，《境》剧组官博回应了这件事。”李地吞咽了吞咽口水，艰难地说道，“官博说您不是辞演，是剧组认为您不适合现在的角色，他们觉得您要求的过度加戏严重影响了剧组。”
“什么！”梁念瞳孔微缩了下。
也是这个时候，梁念发现自己的电话响了，她本来不想接的，但打电话的人是她的经纪人，圈内很有名的金牌经纪人。
“楚姐，您得救我啊，您千万得救我啊！”梁念的声音带出来了些哭腔。
“救你个鬼！你怎么给我惹出来这么多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上的所有代言方都要和你解约，一些定了你的资源都要求换人！”经纪人的声音里也充满着怒火，“他们都说是你自身形象给他们带去了损失，觉得解约原因在你。”
“什么？”梁念听到这些消息后，表情彻底变了。
“你究竟得罪谁了，怎么就惹到了季琛身上，你知不知道季琛给你下了□□，他名下所有公司，季家名下的所有，以及和他公司有合作的人都不可能再用你了！”
梁念的双手开始颤抖着。
乔年的靠山竟然是季琛吗？竟然是这么大的靠山。
梁念茫然地坐在原地，经纪人念叨了好久后愤愤不平地挂断了电话。
但很快，电话声继续响了起来。
梁念怔愣地接了起来。
“钱已经退给你了，你注意查收一下。”
是昨天她找的那个水军头子。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退钱？”
电话那端响起来的声音让梁念踉跄了好几下，“自然是不能再为你的那些事保密了。”
“为什么？你们不是很有职业修养的吗！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梁念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们不能这样做的！这会彻底毁了我的！”
但对面的声音依旧很冷淡，“有人开出了一个我们无法拒绝的价钱，而且那个人的背景太厉害了，我们也得罪不起。”
“……是季琛？”
梁念的瞳孔微缩了下，她只觉得浑身没有气力，再也拿不稳手机了，她的手机再次砸落在了地上。
因为水军头子竟然有很疑惑的声音反问了一句，“什么季琛，是乔家要求的啊？怎么，你竟然还把季琛也得罪了？我去，你也太厉害了吧。”
乔年的背景还有乔家！
对，她应该想到的，《境》是乔家全权投资的项目，乔年能够直接空降女主，可以直接换掉她绝对和乔家有关。
乔年姓‘乔’啊！
她颤着手点开了微博。
放眼望去，放眼望去全是她黑料的石锤，她只觉得双眼一黑。
梁念这才发现原来水军头子把他们之间的所有对话都录了音，聊天记录全都截了图。而且不仅仅是和这个水军头子的这些事被曝出来，她所做过的所有事都被扒了出来。
她让人发的拉踩别人的通稿，和众多男明星暧昧，之前接受过潜规则。
学历不高但假报学历。
就连她没进娱乐圈所做的一些不太好的事都被曝出来了。
任何一件都有着实锤！让人不想相信也必须相信！
“我靠！这就是传闻中的清纯玉女啊，我的天啊，这……太一言难尽了。”
“原来那次我家哥哥被诬陷是你做的啊！气死我了，干嘛诬陷我家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家哥哥都因为这件事得了抑郁症！”
“这也太黑暗了点吧，太心机了，这踩下去多少人。如果不是这些录音，不是已经锤实了，我都想不到有人竟然可以这么恶毒。”
“什么？原来这个女的很早之前就开始欺负我家年年了，啊啊啊，我超凶的！”
……
网络上全是骂梁念的。
“梁念，楚姐让你现在下去，让我去接另外一个艺人。”就在梁念浑身发颤的时候，她听到了司机冷漠不屑的话。
“现在？可是还没到家啊，我不是还有一个通告吗？”
但司机完全不理会梁念说的，他自顾自地停下了车，然后把梁念拽了下去，旋即将梁念的包丢到地上。
在关门离开之前，他丢下了一句话，“你没资源了，楚姐让你在家里等解约通知。”
梁念空洞地站在原地，她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
“念念，你怎么把叶家得罪了，我听上面的人说，叶家好像要封杀你。”
“叶家？”乔年身后竟然还有叶家吗？
“好像是和叶影帝有关，叶影帝似乎是叶家的人——念念？念念！你还在吗？”
梁念挂断了电话，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微博界面，每一秒都有无数人脱粉，她的微博粉丝不停地掉着。
她什么都没有了，梁念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抱头痛哭起来，她彻底完了。
仅仅是因为和乔年作对。
半个小时后，梁念的微博粉丝从四千万降到了一千，只剩下了一些僵尸粉和黑粉。
当红一线小花就此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心机恶毒女。
***
而那边，经纪人趁着乔年没事后凑了上来，“年年，你究竟是什么背景啊？你说的一丢丢是多么一丢丢呀？”
乔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他还不知道乔时准备在一个多月后的生日会上宣布他的身份，他依旧按着小说的思路来，认为乔家不是很想公布他的身份。
而且——
“我们要靠实力说话，背景什么的不重要。”
但解决一些故意找来的麻烦还是挺好的，乔年的视线环顾了一下周围。
经过今天这件事，他在这个剧组应该就能很舒心了，其他人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
如此一来，他最近唯一一件需要发愁的事就是他接的那档综艺中的简白了。
“好嘛。”经纪人没追问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讲下。”
“什么？”
“季琛确实收购咱们公司了，最近几天在走流程，过几天就会公布。公司很快就由季琛派人来管了。”经纪人压低着声音，“公司计划着要开一个迎接见面会，是一个晚会，我们到时候得过去一下。”
“一定要去吗？”
“那可是季琛哎，新boss，当然要去了，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经纪人嘱咐着，“年年，你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给季琛留下个好印象，那好处绝对是大大的。”
“嗯，我去拍定妆照了。”
今天的工作就是拍主要角色的定妆照。
当乔年扮好了走出来后，导演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向乔年的眼神也更友好了。
乔年的演技果然不错。
剧组临时找了个演技不错但不温不火的女明星过来救场，《境》顺利开机了。
但没有人注意到的是，秦知突然鬼鬼祟祟地和一个人见了一面。
那人赫然就是他派去跟踪乔年，并且成功拍下了一些照片的男人。
“约好的钱我会给你的，这些照片我不需要了。”秦知压低着声音道。
“这些照片你不要了，这照片明明！”跟踪男有意说些什么。
但秦知却不理会他了，直接转身离开了，“我走了，以后不要联系了。”
男人嘴唇微动了下，他没说什么，但攥着照片的手却用力了一些。
真的是莫名其妙，只要添油加醋一下，用这些照片黑掉乔年不难的。
***
这件事是乔年不知道的，和乔年料想得不错，他在剧组的生活极其顺利。
他在剧组拍了一段时间后，就按着录制时间赶去拍摄综艺的场地了。
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些事，肖远的处女作杀青了，他现在正在剪辑正片，现在正在走一些流程，在流程走完后就可以上线了。
他也正式邀请了乔年参演他下一部电影的男主角。
“肖远？这是个新导演吧，都没什么成绩，年年你真的要演他的男主角啊。”经纪人不赞同地再问了一遍。
“嗯。”
“哎，好吧。年年你记得晚上再宣传一下《游戏》哈，《游戏》要正式开播了，虽然知道它应该能爆，但还是有点紧张。”
“嗯。”
“这种真人秀综艺有些不太一样，你到时候一定要注意一些，说话前先想一想，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要忘了身边有很多摄像机。节目组不允许经纪人在旁边看，我不跟你在一起，但如果有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经纪人不放心地又嘱托了好几句。
乔年应着，他的视线落在了窗户外刚刚下车的简白身上。
简白似乎感应到了，他转过头有些嘲讽地看了乔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