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补救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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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书记盯着我，沉默了有几秒钟，这才说，“张主任，你是不是来检查工作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连称呼都变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其实这称呼也有很大的门道，领导叫你小张，小刘的，那是要和你拉近关系。可是，一旦把你的姓和工作职称联系一起，这是和你撇开关系，对你下手的前兆。
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法再隐瞒，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了。
“很好，那么，你检查我们这个包厢检查出什么问题了没有？”马书记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口气。
我连忙说，“没有，什么问题都没有。”
马书记闷哼了一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轻描淡写的说，“工作认真负责是一件好事，可是有时也要学会动动脑子。不懂得灵活多变的人，不仅会被工作岗位淘汰，也会被社会淘汰。”说完，转身出去了。
其余那几个人跟着也走了。
我傻眼一般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回过神。
马书记的话暗示的在明白不过了，这次算是闯了大祸了。别说我的工作岗位不保，甚至，还可能会牵连到朱珠和姚帆。
“张斌，我们走吧。”朱珠拉了一下我，让我回过神来。
我才发现，整个包厢里，就只剩下我们俩人了。
我有些愧疚的看着一脸茫然的朱珠，轻轻说，“朱珠，对不起，今天的事情你恐怕要被我牵连了。”
朱珠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想想补救措施吧。”
现在还能有什么补救措施，叹口气，随即和她出去了。
我们来到KTV大厅的时候，就见龙大江抄着裤袋，和女秘书有说有笑的进来了。
很显然，他们是刚送马书记走了。
看到我，龙大江咧嘴笑道，“张主任，你怎么出来了。要不然，我给你叫几个小姐陪你唱歌吧。”
我紧捏着拳头，缓缓说，“龙大江，你可真够阴险的。竟然给我设这种圈套。”
龙大江脸上露出几分凶狠的阴色来，冷冷的说，“张斌，你马格了比的。平常我都舍不得打我儿子，你个兔崽子倒是下得了狠手啊。今天老子对你算客气的了。我告诉你，这才算开始，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龙大江是什么下场。等你被姚帆那娘们收拾了，老子还要再弄你一遍。我要把你打我儿子的拳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好，龙大江，我等你。到时候，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我毫无惧色，狠狠瞪了他一眼，拉着朱珠就走了。
走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龙大江的声音，“臭小子，你还算有种啊。整个东平市，还没人敢给我放这种狠话，咱们走着瞧。”
朱珠紧紧攥着我的手，不安的看着我说，“张斌，你得罪龙大江这样的人，恐怕，恐怕……”
我看了看朱珠那略显苍白的脸色，淡然一笑，说，“朱珠，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心中也没底。
其实不仅是担心来自龙大江的威胁，更重要的是马书记。
我们回街道办天已经擦黑了，我和朱珠分道扬镳后，就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东西。
我刚锁好门，从办公室里出来，却见姚帆过来了。
“张斌，今天的工作够辛苦的吧？”姚帆走上前来，温柔的问道。
“还，还好吧。”我有些心虚，不敢去看她的脸。
真不知道姚帆知道这些情况，会作何反应呢。
“丹河街道办主任徐刚要请我吃饭，你陪我一起去吧。”姚帆轻轻说道。
提起徐刚，我就想起了这个对姚帆没安什么好心的人。
我曾不止一次他打着来找姚帆谈工作的幌子，几次在办公室想对姚帆动手动脚。
而且，上一次我陪着姚帆和他吃过饭。结果，酒桌上，这个家伙就强行灌姚帆酒。当然，他的心思我再明白不过了。无非是想灌醉后就想为所欲为。
幸而，我当时自告奋勇，替她挡了不少酒。
徐刚虽然很讨厌我，但却没办法。
其实，这个人姚帆也很讨厌，可是却又不敢得罪。
徐刚有很强的后台，我听说他是马书记老婆的远房表弟。曾有一次他陪着马书记去出差。在经过一段山路的时候车子抛锚了。
结果，被一群山贼打劫。
马书记身边的人都显得屁股尿流的时候，只有徐刚勇敢的站出来，挡在马书记面前保护他。最后等救援的人赶来的时候，徐刚已经被那些山贼打的半死。
后来他经过抢救吗，大难不死。从此，就官运亨通，深受马书记信赖。从一个小小的递送文书的文员，迅速攀升，成为了丹江街道办的主任。
别看他是个主任，但是手里的权力却比书记还要大。
其实，姚帆工作上也有很多事情请他帮忙的。
正因为徐刚对她抱有别的心思，经常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她。
听姚帆一说，我就知道这顿饭肯定是鸿门宴。我看了看她说，“姚主任，徐主任是不是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姚帆嗔怪了我一声，说，“别胡说，其实，他是有事情要请我帮忙。”
“他还有事情请你帮忙？”我越发觉得这事情荒谬，肯定有问题。
姚帆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你好像很看不起我啊？”
我暗叫不妙，慌忙摇摇头，“不不不，主任，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是我领导，我怎么敢看不起你啊。”
噗嗤！姚帆掩嘴轻轻笑了一笑，“瞧你那个狼狈样子，我就那么可怕，平常对你狠严厉苛刻吗？”
姚帆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太迷人了，那妩媚可人的脸颊，真让人想凑上前亲一口。我笑笑说“没有啊，你是对我最好的美女领导了。”
“贫嘴，赶紧走吧。”姚帆拍了我一下，轻轻说道。
徐刚在一家餐厅设宴，看到我和姚帆一同过来，显得有些惊异。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徐刚三十多岁年纪，整个人看起来很魁梧。他的脸上有一道两公分的伤疤，据说，这就是当年保护马书记受的伤。本来，这种刀疤是可以清除掉的。但徐刚却要留着，似乎这是显摆昔日功劳的重要依据。
我们相继坐下后，徐刚看了我一眼，不自然的笑笑说，“啊，小张你也来了，工作不忙了？”
“不忙了，徐主任。”我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
姚帆端着水喝了一口，笑笑说，“徐主任，你不会怪我没经你同意，就带张斌过来了吧。”
“啊，怎么会呢。其实，今天的事情也是想请小张帮忙呢？”徐刚连忙否认。
话是这么说，但目光却一直扫视着姚帆。
我困惑的看着他，问道，“徐主任，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吧。”
徐刚脸色立刻耷拉下来，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唉，说来也够丢人的。我们街道办这次的工作绩效评比，又排在了咱们市里的最后一名。今天早上我被马书记叫去谈话了，措辞很激烈啊。”
绩效评比，不仅是权衡一个街道办办事效率的，同时也是考核一个街道办主任能力的重要依据。这些都直接影响到年终的政绩考核，历来都被各个街道办当成重要的工作来抓。
这些工作绩效，主要是街道办所辖地区的治安，卫生，以及市民的精神文明建设，文化生活，生殖健康等各个方面。一般，是一周进行一次评比。
我们街道办历次的工作绩效评比，虽然没能拿到第一名，但一直都排在前五名里。尤其是专项的妇女工作绩效，我们街道办经常拿到第一名。
徐刚虽然孔武有力，但这个人脑子还是简单了一点。街道办的管理工作，他其实还是有些应付不来。自从他担任丹江街道办主任后，他们的工作绩效一直都排在后几位。间接的，也拖了我们这个区的工作绩效评比。
要不是马书记这个后台撑腰，恐怕他早就被撵下台了。
也难怪马书记这次会对他放狠话，在这么下去，恐怕会直接影响他的年终政绩评比的。事关自己的前程，他还念什么旧情呢。
徐刚说着，脸上充满了苦涩。俨然，没有了昔日的意气风发。
姚帆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然后推到了他面前，笑笑说，“徐主任，这是我们历届绩效评比后的工作总结。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徐刚如获至宝的将那些文件拿在手中，随便翻看了几页，然后说，“姚主任，其实我们评比不上，主要还是妇委会的工作拖了后腿。家暴，还有流产，离婚率一直都居高不下。而且，经常还有很多贫困的孤寡老人**得不到救济。”
姚帆看了我一眼，说，“徐主任，你要这么说，看来你还得请教一下我们的张主任了。虽然他是个男妇女主任，不过工作能力你也是看到了。”
徐刚转头看了我一眼，堆起笑脸，说，“小张，你可要帮老哥这个忙啊。到时候，老哥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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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书记盯着我，沉默了有几秒钟，这才说，“张主任，你是不是来检查工作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连称呼都变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其实这称呼也有很大的门道，领导叫你小张，小刘的，那是要和你拉近关系。可是，一旦把你的姓和工作职称联系一起，这是和你撇开关系，对你下手的前兆。
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法再隐瞒，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了。
“很好，那么，你检查我们这个包厢检查出什么问题了没有？”马书记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口气。
我连忙说，“没有，什么问题都没有。”
马书记闷哼了一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轻描淡写的说，“工作认真负责是一件好事，可是有时也要学会动动脑子。不懂得灵活多变的人，不仅会被工作岗位淘汰，也会被社会淘汰。”说完，转身出去了。
其余那几个人跟着也走了。
我傻眼一般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回过神。
马书记的话暗示的在明白不过了，这次算是闯了大祸了。别说我的工作岗位不保，甚至，还可能会牵连到朱珠和姚帆。
“张斌，我们走吧。”朱珠拉了一下我，让我回过神来。
我才发现，整个包厢里，就只剩下我们俩人了。
我有些愧疚的看着一脸茫然的朱珠，轻轻说，“朱珠，对不起，今天的事情你恐怕要被我牵连了。”
朱珠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想想补救措施吧。”
现在还能有什么补救措施，叹口气，随即和她出去了。
我们来到KTV大厅的时候，就见龙大江抄着裤袋，和女秘书有说有笑的进来了。
很显然，他们是刚送马书记走了。
看到我，龙大江咧嘴笑道，“张主任，你怎么出来了。要不然，我给你叫几个小姐陪你唱歌吧。”
我紧捏着拳头，缓缓说，“龙大江，你可真够阴险的。竟然给我设这种圈套。”
龙大江脸上露出几分凶狠的阴色来，冷冷的说，“张斌，你马格了比的。平常我都舍不得打我儿子，你个兔崽子倒是下得了狠手啊。今天老子对你算客气的了。我告诉你，这才算开始，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龙大江是什么下场。等你被姚帆那娘们收拾了，老子还要再弄你一遍。我要把你打我儿子的拳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好，龙大江，我等你。到时候，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我毫无惧色，狠狠瞪了他一眼，拉着朱珠就走了。
走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龙大江的声音，“臭小子，你还算有种啊。整个东平市，还没人敢给我放这种狠话，咱们走着瞧。”
朱珠紧紧攥着我的手，不安的看着我说，“张斌，你得罪龙大江这样的人，恐怕，恐怕……”
我看了看朱珠那略显苍白的脸色，淡然一笑，说，“朱珠，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心中也没底。
其实不仅是担心来自龙大江的威胁，更重要的是马书记。
我们回街道办天已经擦黑了，我和朱珠分道扬镳后，就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东西。
我刚锁好门，从办公室里出来，却见姚帆过来了。
“张斌，今天的工作够辛苦的吧？”姚帆走上前来，温柔的问道。
“还，还好吧。”我有些心虚，不敢去看她的脸。
真不知道姚帆知道这些情况，会作何反应呢。
“丹河街道办主任徐刚要请我吃饭，你陪我一起去吧。”姚帆轻轻说道。
提起徐刚，我就想起了这个对姚帆没安什么好心的人。
我曾不止一次他打着来找姚帆谈工作的幌子，几次在办公室想对姚帆动手动脚。
而且，上一次我陪着姚帆和他吃过饭。结果，酒桌上，这个家伙就强行灌姚帆酒。当然，他的心思我再明白不过了。无非是想灌醉后就想为所欲为。
幸而，我当时自告奋勇，替她挡了不少酒。
徐刚虽然很讨厌我，但却没办法。
其实，这个人姚帆也很讨厌，可是却又不敢得罪。
徐刚有很强的后台，我听说他是马书记老婆的远房表弟。曾有一次他陪着马书记去出差。在经过一段山路的时候车子抛锚了。
结果，被一群山贼打劫。
马书记身边的人都显得屁股尿流的时候，只有徐刚勇敢的站出来，挡在马书记面前保护他。最后等救援的人赶来的时候，徐刚已经被那些山贼打的半死。
后来他经过抢救吗，大难不死。从此，就官运亨通，深受马书记信赖。从一个小小的递送文书的文员，迅速攀升，成为了丹江街道办的主任。
别看他是个主任，但是手里的权力却比书记还要大。
其实，姚帆工作上也有很多事情请他帮忙的。
正因为徐刚对她抱有别的心思，经常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她。
听姚帆一说，我就知道这顿饭肯定是鸿门宴。我看了看她说，“姚主任，徐主任是不是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姚帆嗔怪了我一声，说，“别胡说，其实，他是有事情要请我帮忙。”
“他还有事情请你帮忙？”我越发觉得这事情荒谬，肯定有问题。
姚帆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你好像很看不起我啊？”
我暗叫不妙，慌忙摇摇头，“不不不，主任，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是我领导，我怎么敢看不起你啊。”
噗嗤！姚帆掩嘴轻轻笑了一笑，“瞧你那个狼狈样子，我就那么可怕，平常对你狠严厉苛刻吗？”
姚帆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太迷人了，那妩媚可人的脸颊，真让人想凑上前亲一口。我笑笑说“没有啊，你是对我最好的美女领导了。”
“贫嘴，赶紧走吧。”姚帆拍了我一下，轻轻说道。
徐刚在一家餐厅设宴，看到我和姚帆一同过来，显得有些惊异。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徐刚三十多岁年纪，整个人看起来很魁梧。他的脸上有一道两公分的伤疤，据说，这就是当年保护马书记受的伤。本来，这种刀疤是可以清除掉的。但徐刚却要留着，似乎这是显摆昔日功劳的重要依据。
我们相继坐下后，徐刚看了我一眼，不自然的笑笑说，“啊，小张你也来了，工作不忙了？”
“不忙了，徐主任。”我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
姚帆端着水喝了一口，笑笑说，“徐主任，你不会怪我没经你同意，就带张斌过来了吧。”
“啊，怎么会呢。其实，今天的事情也是想请小张帮忙呢？”徐刚连忙否认。
话是这么说，但目光却一直扫视着姚帆。
我困惑的看着他，问道，“徐主任，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吧。”
徐刚脸色立刻耷拉下来，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唉，说来也够丢人的。我们街道办这次的工作绩效评比，又排在了咱们市里的最后一名。今天早上我被马书记叫去谈话了，措辞很激烈啊。”
绩效评比，不仅是权衡一个街道办办事效率的，同时也是考核一个街道办主任能力的重要依据。这些都直接影响到年终的政绩考核，历来都被各个街道办当成重要的工作来抓。
这些工作绩效，主要是街道办所辖地区的治安，卫生，以及市民的精神文明建设，文化生活，生殖健康等各个方面。一般，是一周进行一次评比。
我们街道办历次的工作绩效评比，虽然没能拿到第一名，但一直都排在前五名里。尤其是专项的妇女工作绩效，我们街道办经常拿到第一名。
徐刚虽然孔武有力，但这个人脑子还是简单了一点。街道办的管理工作，他其实还是有些应付不来。自从他担任丹江街道办主任后，他们的工作绩效一直都排在后几位。间接的，也拖了我们这个区的工作绩效评比。
要不是马书记这个后台撑腰，恐怕他早就被撵下台了。
也难怪马书记这次会对他放狠话，在这么下去，恐怕会直接影响他的年终政绩评比的。事关自己的前程，他还念什么旧情呢。
徐刚说着，脸上充满了苦涩。俨然，没有了昔日的意气风发。
姚帆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然后推到了他面前，笑笑说，“徐主任，这是我们历届绩效评比后的工作总结。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徐刚如获至宝的将那些文件拿在手中，随便翻看了几页，然后说，“姚主任，其实我们评比不上，主要还是妇委会的工作拖了后腿。家暴，还有流产，离婚率一直都居高不下。而且，经常还有很多贫困的孤寡老人**得不到救济。”
姚帆看了我一眼，说，“徐主任，你要这么说，看来你还得请教一下我们的张主任了。虽然他是个男妇女主任，不过工作能力你也是看到了。”
徐刚转头看了我一眼，堆起笑脸，说，“小张，你可要帮老哥这个忙啊。到时候，老哥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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