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两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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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得已之下，她找到梅白请教。
梅白很诧异：“你已经发表啦？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再看看她发的网站，顿时惊叹，“你怎么找了这么一家小网站，一点儿流量都没有，赚什么钱哪？”
颜如舜不好意思的表示自己实在缺乏信心。
“那也不能发这种小网站哪，就算编辑给你推荐了，没有流量也白搭。”梅白叹息，“而且，跨了网站，我想给你章推都没办法。”
一时间，颜如舜有点儿后悔。
但是合同都签了，想后悔也没办法了。
“算了，就当是练个笔顺便找点儿经验吧。”梅白安慰了一句，“我看看你这篇文质量怎么样。”
一看之下，梅白直叹气：“你这写的是总裁文吗？”
“不是吗？”颜如舜不解其意，“男主确实是总裁啊。”
梅白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没弄明白总裁文的核心要点。对总裁文而言，男女主人公的任何际遇、任何打拼、任何理想都是为了谈恋爱这件事服务的。你这尽写女主怎么打拼事业，却跟男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全场自嗨，基本快要变成职场文了，整个一个不伦不类啊。”
颜如舜泪流满面：连续一个月憋出三十万字，可谓是字字血泪，原来完全写偏了。
难怪都没有一个订阅。
她顿时就有些气馁了，嗫嚅着说：“我实在是t不到总裁文的点啦。你说这人活在世上，要生存要发展，要养老要养小，油盐柴米酱醋茶才是主旋律嘛，哪能每时每刻的谈恋爱呢？太不现实了。”
“我们是在写言情小说，又不是写纪实文学。”
颜如舜往旁边一歪：“那算了吧，看来我是吃不了这碗饭了。”
梅白见把她打击到了，又回过头来鼓励她：“别呀，要知道每一个大神都是从扑街走过来的。你第一本扑就扑了呗，当是练手积累经验好了，只要写完就是胜利——也不用写到一百万字，五六十万字就可以了。”
说这么说，但是颜如舜还是灰心丧气的，哪怕手上捏着稿子也断更了两天。
转机出现在第三天。
粉丝榜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个id，这是一串毫无意义的网站分配给读者的数字编号，可见这个读者还是比较懒的，都没想改个顺眼的名字。
作为印证，虽然有了订阅，但是它并没有留言。
即便如此，这也是货真价实的订阅啊！
颜如舜揉着眼睛看了好几遍，终于确信这不是自己眼花，而是真的有人花费真金白银来购买她的小说了！
而且根据他的粉丝值算一算，这个人把她的所有章节全订了。也就是说，她写的文字真的把它吸引住了，那些呕心沥血熬夜写出的东西确实得到了欣赏和认可。
哦耶！
她兴奋得几乎跳到天花板上去。
很多关键的时候，只要一点微小的、切实的鼓励，就能让人生出巨大的动力。
颜如舜悄悄的恢复了更新，还专门发帖说明了一下断更的原因。
它没有任何的反馈，静悄悄的好似不存在一样，但是每一天它始终在订阅。
自此以后，颜如舜每天发文之后就不断的刷新粉丝榜。
一方面，她希望能看到榜单上出现新的名字；另一方面，她很怕有一天，这唯一的一个读者也停止了订阅，那可就真的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粉丝榜上没有再出现新的订阅者。
但它也没有弃文，始终默不吭声地订阅着。
时间久了，颜如舜心态就慢慢地平静下来。
就算为了这一个读者，也要好好地把文完结，绝不太监！她暗暗下定决心。
于是，她每天该上班上班，该码字码字，该发文发文，临到睡前刷一刷粉丝榜，看到它的粉丝值变化了，就觉得它是在无声的道晚安，她就安心从容地入睡。
也许是心态变化的缘故，码字也顺手许多——反正已经脱离了标准总裁文的框架，她干脆放飞自我，径直按照自己的思路写下去。
妈蛋，男主居然跟女配玩暧昧？再见不送！
这年头又不是缺了总裁就生不出孩子来。
等到挣够了钱，从头养成一个小老公都成。要嗨就玩姐弟恋！
于是，这篇总裁文全篇脱线，总裁被扫地出门，男主悲催阵亡。
神奇的是，不管她怎么胡编乱造，它始终坚持订阅，也坚持沉默，好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默默地关注着她的成长一样。
这种感觉满幸福的。
一个月后，全文收官。
在点击“完结申请”的瞬间，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在颜如舜心中掠过，有几分满足、几分惆怅、几分感激、几分遗憾。
不管怎么说，在此之前，她都没想过自己能每天码字一万，并坚持整整两个月，也没想过自己能写出整整六十万字来。就算这六十万字真的是一坨翔，对她而言也是一件了不起的成就。
“谢谢你，一直陪伴我。”她在书友评论区留下了最后一个帖子。
也许她并不适合写网文，但是她非常感激这唯一的一名读者，如果不是它，她早就放弃给自己一个交代了，那样才是彻底的失败呢。
她请梅白吃火锅，算是一顿谢师宴。
梅白惊讶地呲牙：“你完结了？我靠，这么快！”
她心态很好，笑着回应：“当然不能跟你比，不过我自己还是很满意了——就像你说的一样，完结就是胜利！”
“那是。”梅白不客气地点了几份大肉，随口问，“有多少人订阅？稿费多少？”
“一个人订阅。稿费——0！”说起这个，颜如舜终究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你知道的，稿费要超过一百，网站才会打款。所以，我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到。”
啪嗒！
梅白的筷子掉进锅里，看她那样子，下巴也快掉进去了：“就一个订阅？”
“是啊。虽然只有一个人订阅，但是它真的给了我莫大的鼓舞……”颜如舜十分真诚的说出了自己的感激。
梅白脸上一抽一抽的，欲言又止。
颜如舜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呃……你要有心理准备啊。”梅白很为难的、小心翼翼地说，“其实，其实一个订阅一般都是盗版。”
“……”
颜如舜的心态瞬间崩了，她拍案而起的怒问：“我那扑街文还有什么盗版的必要啊？他们有病吧！”
火锅店里霎时噤声，所有视线都聚焦过来。
梅白赶紧拉拉她的袖子，安抚的捋捋她的胳膊，小声说：“别激动，别激动，你知道在我们国家，盗版是很正常的，你要继续写文就得习惯它的存在。”
颜如舜带着哭音：“我气的不是盗版这件事啊。”
“那是什么？”
“那是……就是感觉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投入其中的感情被亵渎了，你知道吗？”
“我理解我理解。”梅白有些感慨。
她写文的时间太久，久到已经忘记了写下第一行字时的初心。颜如舜的话倒勾起了她的回忆：“我当初写第一本书的时候也这样，觉得哪怕没有稿费也好啊，只要有一个人喜欢看，我就愿意写。那时候，对作品寄予更多的是一种情怀，完全靠爱发电，不像现在，天天关注的都是订阅，一旦订阅不好，立马放弃，一点儿都不可惜。”
颜如舜惊讶：“你不是说不能太监吗？”
“我说的是放弃大纲，快速完结——我现在只把写文当作职业，每一篇文就是一个项目，这个项目不赚钱，立马止损，着手新的项目。所以你注意去看那些网文，其中不乏虽然完结但是烂尾的作品，那些肯定就是后期数据不好，强行完结的。”
“强行完结？”
梅白立马把经典的烂尾桥段翻给她看。
有一本是“作者挥刀自宫，大喊一声：我太监啦”，就全文完的；有一本是“男主被作者开枪打死了”，就全文完的；还有一本是“兄弟给我戴了绿帽子，我要去找第二春，就此完结”的……
颜如舜笑得肚子都疼了。
看来自己还真不是仅有的一个，天下比她奇葩的大有人在呢。
虽然心情最终得以平复，不过，颜如舜还是决定不再写网文。
那种莫名其妙虐来虐去又莫名其妙宠来宠去的总裁文，她实在是写不来。况且还有那不能不写又不能写明白了的床戏，简直令人头都要炸掉。
网文什么的看来不是她的菜。
可是不写网文，她还能干点儿什么呢？真的要开淘宝卖点儿什么吗？
想不出个结果，颜如舜整个人就有点儿精神恹恹的，回颜家吃饭的时候，不停地打哈欠。
颜母心中一动，问：“麻风腮疫苗你打了没？”
“呃……”颜如舜两只眼珠子一个劲乱转。
颜母顿时怒了：“还没打？疫苗的事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怎么就不放在心上呢……”
老妈一旦开始吧啦吧啦，就很难停下来，那声音无异于魔音贯耳。
颜如舜识趣地举手投降：“我去，吃过饭我马上就去。”
于是，饭碗刚放下，辛微扬就带着她逃也似的溜了。
到了医院，挂了号，交了钱，正要打针。
颜母的电话又到了：“那个，谨慎起见啊，打针之前你先用验孕棒排除一下。”
颜如舜挂掉电话，翻个白眼：“老妈的事就是多。”
抱怨归抱怨，该做的还是要做。
辛微扬帮她买了验孕棒，她喝了五杯水，憋了半天的尿才进厕所去。
作为老公的辛微扬一边等着老婆，一边在手机上回复工作信息。事情有点儿麻烦，他专注地在手机上打着字，没有注意到老婆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边了。
半晌，他骤然察觉身边有人，才猛地抬起头来问：“回来了？打了针了没？”
颜如舜脸色有点儿紧张，抿着唇将验孕棒的试纸递给他：“你看看，这到底是一根杠还是两根杠？”
他举起来对空照看，试纸上，一根杠非常地明显，而另一根杠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他也拿不准：“还是给医生看看吧。”
两人找上医生，医生看了一眼，直接开单子验血。
颜如舜一声哀叹：“还要扎针啊！”
她从小是能不扎针就不扎针的，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孩子，就要先挨上一针，也是让人无语了。
她咬着辛微扬的手臂挨了这一针，结果就是，她手上多了个针眼，辛微扬手上多了排牙印。
验血的结果要等一个小时。
两人都有些莫名的不安。
颜如舜愁眉苦脸的：“要是真的怀上了，可怎么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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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舜不好意思的表示自己实在缺乏信心。
“那也不能发这种小网站哪，就算编辑给你推荐了，没有流量也白搭。”梅白叹息，“而且，跨了网站，我想给你章推都没办法。”
一时间，颜如舜有点儿后悔。
但是合同都签了，想后悔也没办法了。
“算了，就当是练个笔顺便找点儿经验吧。”梅白安慰了一句，“我看看你这篇文质量怎么样。”
一看之下，梅白直叹气：“你这写的是总裁文吗？”
“不是吗？”颜如舜不解其意，“男主确实是总裁啊。”
梅白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没弄明白总裁文的核心要点。对总裁文而言，男女主人公的任何际遇、任何打拼、任何理想都是为了谈恋爱这件事服务的。你这尽写女主怎么打拼事业，却跟男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全场自嗨，基本快要变成职场文了，整个一个不伦不类啊。”
颜如舜泪流满面：连续一个月憋出三十万字，可谓是字字血泪，原来完全写偏了。
难怪都没有一个订阅。
她顿时就有些气馁了，嗫嚅着说：“我实在是t不到总裁文的点啦。你说这人活在世上，要生存要发展，要养老要养小，油盐柴米酱醋茶才是主旋律嘛，哪能每时每刻的谈恋爱呢？太不现实了。”
“我们是在写言情小说，又不是写纪实文学。”
颜如舜往旁边一歪：“那算了吧，看来我是吃不了这碗饭了。”
梅白见把她打击到了，又回过头来鼓励她：“别呀，要知道每一个大神都是从扑街走过来的。你第一本扑就扑了呗，当是练手积累经验好了，只要写完就是胜利——也不用写到一百万字，五六十万字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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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舜揉着眼睛看了好几遍，终于确信这不是自己眼花，而是真的有人花费真金白银来购买她的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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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颜如舜每天发文之后就不断的刷新粉丝榜。
一方面，她希望能看到榜单上出现新的名字；另一方面，她很怕有一天，这唯一的一个读者也停止了订阅，那可就真的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粉丝榜上没有再出现新的订阅者。
但它也没有弃文，始终默不吭声地订阅着。
时间久了，颜如舜心态就慢慢地平静下来。
就算为了这一个读者，也要好好地把文完结，绝不太监！她暗暗下定决心。
于是，她每天该上班上班，该码字码字，该发文发文，临到睡前刷一刷粉丝榜，看到它的粉丝值变化了，就觉得它是在无声的道晚安，她就安心从容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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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全文收官。
在点击“完结申请”的瞬间，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在颜如舜心中掠过，有几分满足、几分惆怅、几分感激、几分遗憾。
不管怎么说，在此之前，她都没想过自己能每天码字一万，并坚持整整两个月，也没想过自己能写出整整六十万字来。就算这六十万字真的是一坨翔，对她而言也是一件了不起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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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白惊讶地呲牙：“你完结了？我靠，这么快！”
她心态很好，笑着回应：“当然不能跟你比，不过我自己还是很满意了——就像你说的一样，完结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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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订阅。稿费——0！”说起这个，颜如舜终究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你知道的，稿费要超过一百，网站才会打款。所以，我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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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舜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呃……你要有心理准备啊。”梅白很为难的、小心翼翼地说，“其实，其实一个订阅一般都是盗版。”
“……”
颜如舜的心态瞬间崩了，她拍案而起的怒问：“我那扑街文还有什么盗版的必要啊？他们有病吧！”
火锅店里霎时噤声，所有视线都聚焦过来。
梅白赶紧拉拉她的袖子，安抚的捋捋她的胳膊，小声说：“别激动，别激动，你知道在我们国家，盗版是很正常的，你要继续写文就得习惯它的存在。”
颜如舜带着哭音：“我气的不是盗版这件事啊。”
“那是什么？”
“那是……就是感觉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投入其中的感情被亵渎了，你知道吗？”
“我理解我理解。”梅白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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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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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自己还真不是仅有的一个，天下比她奇葩的大有人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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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莫名其妙虐来虐去又莫名其妙宠来宠去的总裁文，她实在是写不来。况且还有那不能不写又不能写明白了的床戏，简直令人头都要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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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个结果，颜如舜整个人就有点儿精神恹恹的，回颜家吃饭的时候，不停地打哈欠。
颜母心中一动，问：“麻风腮疫苗你打了没？”
“呃……”颜如舜两只眼珠子一个劲乱转。
颜母顿时怒了：“还没打？疫苗的事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怎么就不放在心上呢……”
老妈一旦开始吧啦吧啦，就很难停下来，那声音无异于魔音贯耳。
颜如舜识趣地举手投降：“我去，吃过饭我马上就去。”
于是，饭碗刚放下，辛微扬就带着她逃也似的溜了。
到了医院，挂了号，交了钱，正要打针。
颜母的电话又到了：“那个，谨慎起见啊，打针之前你先用验孕棒排除一下。”
颜如舜挂掉电话，翻个白眼：“老妈的事就是多。”
抱怨归抱怨，该做的还是要做。
辛微扬帮她买了验孕棒，她喝了五杯水，憋了半天的尿才进厕所去。
作为老公的辛微扬一边等着老婆，一边在手机上回复工作信息。事情有点儿麻烦，他专注地在手机上打着字，没有注意到老婆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边了。
半晌，他骤然察觉身边有人，才猛地抬起头来问：“回来了？打了针了没？”
颜如舜脸色有点儿紧张，抿着唇将验孕棒的试纸递给他：“你看看，这到底是一根杠还是两根杠？”
他举起来对空照看，试纸上，一根杠非常地明显，而另一根杠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他也拿不准：“还是给医生看看吧。”
两人找上医生，医生看了一眼，直接开单子验血。
颜如舜一声哀叹：“还要扎针啊！”
她从小是能不扎针就不扎针的，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孩子，就要先挨上一针，也是让人无语了。
她咬着辛微扬的手臂挨了这一针，结果就是，她手上多了个针眼，辛微扬手上多了排牙印。
验血的结果要等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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