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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烈火凤凰第三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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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快点!你们这群懒鬼!喝酒吃肉那么快,为什么抬个凉床就这么慢?还有,你们从哪儿找来的这个凉床?这么脏,也不擦干净,害得本公子的新袍子都脏了!”刘公子盘腿坐在一张凉床上,向那六个抬床的家丁喊道。

    走在前面的两名家丁也回过头来,帮腔道:“是啊!你们太慢了!而且太懒了!拖慢了公子的速度,要是高丽美女跑了,就唯你们六人是问!”

    一名抬床的家丁苦着脸,诉苦道:“公子啊,你是不知道啊,这凉床抓没地儿抓,扛没地儿扛,实在是无处落手啊。”

    公子道:“我叫你们去找轿子,可你们倒好,轿子没找着,倒给我抬来一张床,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家丁道:“公子啊,不是我们无能,而是那些轿夫太精了!他们早就已经把我们几个人的脸给认熟了,知道我们是您的手下,而且向来买东西、雇轿子不给钱,所以没等我们靠近,他们就抬着轿子逃之夭夭了,我们空着手都追不上。没办法,我们怕路远累着您,只好从街边一户人家家里找出张凉床,权且充当轿子了。”

    刘公子道:“好了,好了!废话少说!快点把本公子抬到那高丽美人儿的床上是正经!现在离那船还有多远?”

    家丁道:“快了,估摸着也就两三里地了!”

    刘公子道:“哈哈!高丽的美人儿,我来啦!哎小妹妹你慢点走诶等哥哥赶上来呦昨夜哥哥还没过瘾呐哎”他坐在凉床上手舞足蹈起来,只是苦了那些抬凉床的家丁,一个个呲牙咧嘴,苦不堪言。

    为了摆脱这种痛苦,家丁们咬着牙,抖擞着精神,尽力驱走浓浓的酒意,迈开腿,摇摇晃晃的向东走去,就在众人快要撑不住时,他们看见了一艘披红挂彩的花船,顿时觉得疲软无力的腿又充满了力量,他们重又振作精神,两步赶做一步,迅速接近花船。

    到了船边,他们才发现船停靠在离岸一丈的江里,只有一块两尺宽的木板搭在船上,充当着连接花船与陆地的唯一通道。岸上聚集了很多人,确切的说,聚集了很多男人,他们都是短衣打扮,望着那花船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刘公子跳下凉床,在两个家丁的扶持下,摇摇晃晃的来到船边。他见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顿时精神一振,伸手推开两名家丁,走到一个短衣打扮的人的身边,问道:“喂!你们在这里站着看什么?怎么不进去?”

    那人用怪异的目光看了刘公子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们这些穷光蛋可没那福气,要想进这高丽花船,就必须先交给那船上站着的那大汉十两银子的上船钱,我们出不起,所以就只能在这里干瞪眼了。真是可惜啊,今天那高丽头牌美女曾在船头上站了那么一会儿,那可真是漂亮啊!看得我们眼都直了,可惜她只站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进去了,现在我们就是等在这里,希望能在看她一眼。”说完这话,他脸上现出无限惋惜的样子,连连叹气。

    刘公子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呢!我说怎么一群穷鬼站在花船边,原来是这样啊!”他不顾那些人生气的目光,转头吩咐家丁,道:“你们随我一起进去,我倒要看看,那高丽的美女到底有多美?要是不美的话,本公子烧了她的船!”他向一名家丁使了个眼色,那家丁犹豫着跑上前去,哆哆嗦嗦、一步三晃的走上跳板。

    等上了船,那家丁深吁了口气,望着站在跳板边的一名青衣大汉,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金元宝,说道:“看好了!这可是金子,足足一两!接着!”

    那大汉伸出右手接住他抛过来的金元宝,然后掂了掂,说道:“很好,请进。”他向那家丁抱了抱拳,接着说道:“你可以进去了。”

    家丁回头望着刘公子,说道:“公子,可以上船了!”

    不想那大汉忽然又开口了:“十两银子一个人,你们若是想全进去的话,就必须出九十两银子,也就是差不多九两金子。”

    家丁道:“你们还真会骗钱啊!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婊子吗?这么大的架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大汉却也并不与他争辩,而是走上几步,站在跳板上,如一座山般堵在那里,任何人也休想轻易从那里经过。

    家丁正想发作,刘公子却道:“好了!你再给他些金子便是,本公子若是玩的高兴了,还有更多的赏呢!若是你们用次货来欺骗本公子,那就别怪本公子辣手无情!”

    刘公子被两名家丁一前一后的夹着过了跳板,随后便进入了船舱之中。他一进船舱,顿时眼前一亮,立刻就被眼前的异域风情给吸引住了。等他欣赏完舱里的布置,才发现舱里还坐着一人,那人二十左右,锦衣玉带,脸色白晰,正坐在东边的一张太师椅上,而他的身后则站立着四个家丁打扮的人,显然也是一位富贵人家的公子。

    两名身穿高腰裙的高丽少女来到刘公子身边,道了个万福,其中一人用不太熟练的汉话说道:“公子能够赏光,实在是奴婢们的福气,请公子于西边就坐。”

    听着同样充满异域风情的怪腔怪调,刘公子兴奋异常,他仔细看了看那两名女子的脸,觉得她们虽称不上绝色,但也算很不错了,起码比安庆城“绿柳院”的当红姑娘好看,如此想来,那她们中的头牌岂不是更漂亮?想到这里,刘公子更兴奋了,他伸手在那两名女子胸前各摸了一把,看着她们娇羞不已的模样,他哈哈大笑,接着便在众多家丁的簇拥下,在船舱西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

    太师椅边茶几上的茶点同样精致,不过刘公子可没心思品尝,倒是他的手下大饱口福。刘公子急切的催促道:“快呀!快把你们的头牌红姑娘叫出来啊,让她来给本公子唱歌跳舞,完了之后,还要陪本公子上床睡觉!本公子征战青楼多年,可还从没有品尝过异国小娘子的味道呢!哈哈哈”他的家丁见公子这么高兴,当即也跟着大笑起来,整个船舱里都充满了他们的淫笑声。

    这时,坐在刘公子对面的那位锦袍公子发话了:“这位公子恐怕是初来此地吧,难道你不知道这里的头牌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

    刘公子停下笑声,望着那对面的公子,道:“这位公子好面生啊,怕不是本地人吧?”

    那公子站起来,拱手道:“本人确是外地人,近日到这安庆一带做买卖,听说这里新来了高丽的歌舞妓,所以特来观看。昨天看了半天,就被那全姑娘的舞技给吸引住了,当真是曼妙无比,所以今日再来捧场。”

    刘公子听完,冷笑几声,道:“我说呢,原来果然是个外地的暴发户,难怪不懂这里的规矩!‘小酒缸’,你给他讲讲这里的规矩!”

    那叫“小酒缸”的家丁神气十足的站在刘公子身边,仰头叉腰,说道:“你们听好了!这位就是大明将军、安庆城守将刘良佐将军的小公子,也就是说,这里是刘公子的地盘,在这里,刘公子的话就是天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什么就要什么,谁也不能说个‘不’字!否则的话,嘿嘿”刘公子道:“我说‘小酒缸’啊,你怎么动不动就吓唬人家呢?千万别把人家给吓坏了!”他张开嘴,接过一名家丁递过来的一颗蜜枣,眯着眼睛,含混的说道:“其实他刚才罗嗦了那么多,意思就是说,我说什么,你们就得跟着我说什么。比如说,我说月亮是方的,那么你们就得跟着说月亮是方的,我说这里的头牌姑娘既卖艺也卖身,那么她就是既卖艺也卖身,谁也不能说不对!”

    刘公子见对面的人闭上了嘴,得意的说道:“很好,你们很听话,那么本公子就饶恕你们刚才的无礼举动,不知者不怪嘛!不过,本公子饶恕了你们,那么你们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啊!这样吧,刚才我的那上船钱就由你们帮着给了吧,从刚才到现在,一共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我就马马虎虎,少算你们点利息,你们就还给我九九八十一,八十一再翻一倍这样吧,就念在你们是外地人,初来乍到,就收你们一百六十二两金子吧!”他向那“小酒缸”使了个眼色,于是“小酒缸”立刻跑到那些人跟前,伸出两只手,说道:“听见了吗?我们公子可怜你们,只收你们一百六十二两金子,还不快把银子老老实实拿出来?”

    一名站在对面公子身后的家丁走了出来,只见其身材壮硕,四肢粗壮,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正气。他一把抓住那家丁,将其横举过头,怒目圆睁,说道:“来到这里时就听说刘良佐的小儿子无恶不做,手下的爪牙也是恶贯满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过,你们想在我们身上打秋风,只怕打错了算盘!”说完,他将那“小酒缸”向刘公子用力抛了过去。

    “啊!”的一声惨叫“小酒缸”像个棉花包一样飞了起来,直扑刘公子而去。

    刘公子眼睁睁看着自己就要被一个“肉弹”击中,却挪不动脚步,只能张大着嘴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肉弹”幸亏他的家丁都练过武,身手敏捷,见到主子有难,众人一涌而上,挡在主子面前,但毕竟酒喝得太多,下盘不稳,等那“小酒缸”被他们接住,众人一齐后退,正好撞在刘公子身上,直把他撞得眼冒金星,连人带椅翻倒在地上。

    “哎呀!你们这群笨蛋!连个人都接不住,还养你们干什么?还不快站起来,把你们的祖宗给拉起来!”刘公子四脚朝天,高声嚎叫着。

    众人七手八脚将刘公子从地上拉起来,又是搓背,又是揉腰,好一通忙活。

    等刘公子眼睛里的金星消失,他推开家丁,高声喊道:“你们这群目无王法的刁民,竟敢殴打朝廷命官的公子,真是造反了!不给你们瞧瞧本公子的厉害,你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小子们!给我掏家伙!”

    家丁们纷纷伸手入腰,准备将随身携带的武器拿出,但不等他们拿出武器,那锦袍公子打一声呼哨,他身后的四名家丁一涌而上,跟在那公子身后向刘公子一伙儿扑来。他们显然个个都是高手,拳打脚踢,很快就将刘公子的八名家丁制服,而刘公子本人则被那锦袍公子反剪双手,摁在地上。

    那锦袍公子将刘公子掉在地上的火枪踢开,向那刘公子吐了口吐沫,说道:“别以为身上带着火枪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告诉你,你方爷可不是那一般二般的低手,要不是顾着活捉你,方爷的‘满天花雨’就出手了!”

    刘公子喊道:“快把你祖宗放开!要是你不放,当心我灭你全家!你不就是个暴发户吗?别忘了,我爹可是将军,手掌兵权印把子,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满门抄斩!识相的话,就快放开我,我可以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你欠我的钱也可以不用还了!”

    那壮硕的家丁吩咐部下将刘公子的家丁绑好,然后走过来,用脚踢了踢刘公子的屁股,说道:“老实点儿!现在可不是你横的时候!”随后,他向那锦袍公子使了个眼色,那公子点头示意,接着便用一根绳子将刘公子捆了起来。

    那家丁走到船舱之外,此时那些在船外的岸上“围观”的人也已纷纷上船,并抽走了上船用的跳板。家丁低声问其中一名短衣打扮的人:“怎么样?派到城里的人回来了吗?”

    那人道:“回来了。据他探察,那刘良佐此刻正在城里的将军府里,没有出门。”

    家丁点点头,说道:“速派人去通知马将军,告诉他,按预定计划行事。”随即回到船舱,拉着那锦袍公子来到后舱,小声的与他交谈起来。

    过了片刻,两人又走回船舱,那锦袍公子用脚踢了踢刘公子的脑袋,说道:“怎么样?服了吗?如果不服,那么就把你吊到桅杆上,什么时候你服软了,什么时候把你放下来!”

    刘公子平时养尊处优,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别人欺负,更没有遇到过这么凶的人,更何况他现在已被绑得像个粽子,哪还敢顶嘴,于是他告饶道:“好汉饶命!我服了!请快将我放开,我一定回去禀报父亲,让他重重的赔偿于你!”

    锦袍公子冷笑几声,道:“你以为我是傻子?放你回去报信?真是笑话!”

    那壮硕的家丁走了过来,道:“你还别说,我们最近还真是很缺钱花,所以我们特意设了这么个局,就等你上钩了,也好从你手掌兵权印把子的爹那里敲点钱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鄱阳湖的水寇,专门劫富济贫,前些日子听说你家很有钱,所以特地找你弄点钱花,你不会小气吧?”说完,他蹲下身子,用手指弹了弹刘公子的后脑勺。

    刘公子惊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愿意出钱!我这就派家丁回去,让他去拿钱。好汉想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就是。”

    锦袍公子道:“这个嘛,我们一向喜欢自己亲手点银子,而且喜欢从别人家的钱库里搬银子,所以就不麻烦你的家丁了,还是我们亲自去吧!”

    刘公子道:“那好,我这就写个条子,好汉可以带着字条去我府上,父亲看到字条,定会把银子给你们的。”

    锦袍公子道:“你看,你又发昏了!我们要是去了,被你老子抓了,要我们用你去交换我们的弟兄,那可怎么办?所以,还是要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也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刘公子哪敢说个“不”字,当即忙不迭的点头,说道:“那是,那是!好汉发话,哪敢不从。”

    锦袍公子与那家丁对望一眼,随即起身,吩咐部下换上刘公子家丁的衣服,押着垂头丧气的刘公子,一同向安庆城走去。

    等到进入城里,天色已晚,众人不敢停留,押着刘公子直奔刘良佐的将军府,那锦袍公子也穿着家丁的衣服,扶着刘公子,边走边说:“刚才对你说的话你可要听清楚了,把它记在心上,绝对不能忘记,否则的话,我的刀可不留情!”他将手里攥着的匕首轻轻的向前顶了顶,吓得刘公子脸色煞白,忙道:“一定记住!一定记住!好汉放心!”

    那壮硕的家丁也拍了拍刘公子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们只要银子,只要你们家里人别乱动,你也能按照我们吩咐的说,我们就不会伤害你们!”

    说着说着,众人已接近了将军府。壮硕家丁命令众人在街角停下,随即将手里拿着的两只公鸡宰杀,将鸡血抹在众人的脸上。

    刘良佐将军府门口已经亮起了灯笼,守门的小将见刘公子一行回来,立刻跑上去,边跑边喊:“公子啊,你可算回来了,将军已经派了两拨人去找你了,就差把安庆城里所有的青楼拆了!”

    小将的话音刚落,忽然发现刘公子的那些“家丁”人人满脸鲜血,心中一惊,忙问道:“公子,你们怎么了?遇上歹人了?”

    锦袍公子在身后用匕首轻轻推了推刘公子,刘公子赶紧说道:“问什么问?还不是你们没用?我在那东门口被一群青皮狠狠的揍了一顿,要不是这些家丁护着我,恐怕我就回不来了!”平时颐指气使惯了,现在演起戏来倒也像模像样。

    见那小将的目光在众人低垂着的脸上逡巡,锦袍公子又用匕首顶了顶刘公子的后腰。刘公子喊道:“你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带兵去把那些青皮给我抓回来!现在他们还没跑远,晚了就抓不着了!”他伸出右脚,狠狠踢了那小将一脚。

    小将哪敢继续停留,当即带领守门的一半兵丁前往东门捉拿那子虚乌有的“青皮”

    众人迅速簇拥着刘公子进了门,那守门的兵丁想上前继续巴结,却每人被踢了一脚,马屁拍到了马脚上。

    此刻,刘良佐正坐在府中正厅的一张太师椅上,尽情享用着美味嘉肴。他的面前摆着一张大圆桌,桌上的菜肴由他和三个儿子享用,而在屋子的一角,则摆着一张小圆桌,那里正坐着他的六位妻妾,而她们正在齐声背诵刘家祖训。

    等她们背完祖训,刘良佐才道:“好了,你们吃饭吧。”

    一位小妾站起,走到刘良佐身边,问道:“老爷,不等昱儿回来吗?”

    刘良佐生气的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说道:“别提那个混蛋!今天又不知到哪里鬼混去了!他不回来就饿死他!”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儿子忽然跳起来,边拍手边喊道:“好啊!饿死他!饿死他!”

    刘良佐“啪”的甩了那个儿子一个耳光,骂道:“再叫!再叫我先饿死你!”

    刘良佐的那个儿子挨了个耳光,立即楞在那里,接着便“呜呜”的哭了起来,而剩下的两个儿子也就跟着哭了起来。看着几位夫人安慰着那三个哇哇大哭的大小伙子,刘良佐暗暗叹气,心里伤感起来。也不知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他的头三个儿子脑子都不大灵光,都十几二十岁的人了,居然连三字经都不会背。他心里想道:“自己和表妹那么恩爱,但为什么她生的三个儿子都那么的笨?虽然那三个小妾生的女儿还算正常,但女儿怎么能继承自己的家业呢?”

    他摇了摇头,想道:“还是老六争气啊,生个儿子聪明,很像我年轻的时候。只是太不听话,而且好色。这也怪不得他,谁叫我就是个风流将军呢?”他抬头望着立在门边的一个丫鬟,顿时觉得身上燥热难当,寻思:“小翠越看越水灵,不如今晚就幸了她吧!”

    正当刘良佐心猿意马的时候,忽然门外响起个声音:“爹,我回来了。”

    刘良佐想道:“好你个小子,来的还真是时候。”他直起身子,冷冷的道:“进来吧!”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刘公子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则跟着八个家丁。刘良佐看着那些家丁,皱眉道:“你们这些没规矩的东西,怎么懵头懵脑的就跟着主子进来了?”他忽然发现那些家丁都是满脸的鲜血,不等他再出声,一个“家丁”就猛的暴起,向着他迎面扑来,而其他的人则分头行动,向每一个可能反抗或逃跑的人冲去。

    没有任何的悬念,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刘良佐立即就被制住了。那几个小妾想喊,但很快就被两个“家丁”的尖刀吓的噤若寒蝉,而刘良佐的三个傻瓜儿子却不管这些,重新张开嘴“呜呜”的嚎了起来,但没哭几声,就被几个钵大的拳头打昏过去。

    也就是眨几下眼的工夫,屋子里的所有人已被全部制住,而且屋子的门也被关了起来。

    看着刘良佐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刘公子哭丧着脸,说道:“父亲,他们是鄱阳湖的水寇,来咱家只是为了弄点银子,只要不反抗,就没事。那些银子就让他们拿去吧,大不了以后再双倍的从百姓们身上捞回来。”

    刘良佐毕竟久经官场,察言观色、遇事冷静的本领不一般,他经过片刻的惊慌,已经冷静下来,他转头望着用匕首顶着他脖子的那名壮汉,问道:“水寇?只怕不是吧?说吧,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那壮汉道:“不愧是官场上打滚多年的人,比你儿子聪明!老实说了吧,我们是威毅侯的部下,我叫洪熙官,站在门口的那个叫方世玉,其他的人也是威毅侯的部下。我们来这里,不为别的,就只是为了劝刘将军脱离逆党,与威毅侯一起带兵勤王!”

    刘良佐冷笑两声,道:“嘿嘿!你们侯爷也未免太小看我刘某人了。难道就凭你们几句话,我就会束手就擒?别忘了,你们现在可是在我府上!只要我下个命令,你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好好掂量掂量吧!”

    洪熙官道:“实话告诉你!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不怕你的威胁!应该好好掂量掂量的是你!现在你全家的性命都捏在我手里,虽然你的女儿们在另一间屋子,但你的四个儿子却在这里,要是你的兵杀进来,死的可不光只有我们!”

    此时,外面传进来一阵杂乱的脚步,显然刘良佐的兵丁已经发现了屋子的异样,正在包围这里。一名军官在外面问道:“将军,你没事吗?”

    刘良佐闭上嘴巴,并不答话。洪熙官向一名部下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从地上抓起一个刘良佐的傻儿子,提起匕首“噗”的一声,在他的胳膊上戳了一刀,虽然戳的并不深,但这傻子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张开嘴又哭了起来。

    屋子的门忽然发出“砰砰”声,门板不停的向后撞击,将门栓撞得“咯咯”做响,眼看就要被撞开了,门外的那名军官高声喊道:“将军勿慌,我们来救你了!”

    见刘良佐面色不改,洪熙官又向方世玉使了个眼色,方世玉立即跑上来,将刘公子抓住,提起匕首,顶在他的脖子上。刘公子完全被吓呆了,此时他才清醒过来,急忙喊道:“父亲,父亲快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刘良佐心中一惊,心中道:“罢了,罢了!”他问道:“我若降了,你能答应不杀我的家人吗?”

    洪熙官道:“将军想到那里去了?我们威毅侯是诚心诚意来邀请你加入勤王军,可不是来招降你的,你若肯加入勤王军,那么不仅官照做,而且还能得到朝廷的嘉奖呢!”他用持匕首的右手搂住刘良佐的脖子,左手则伸入怀里,从里面取出一张纸,交给刘良佐,道:“你自己看看吧,威毅侯在信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你先看正面,然后再看反面。”

    刘良佐接过信,按照洪熙官说的,先看正面,见那上面用歪七扭八的字迹写道:“刘良佐忠义无匹,公忠体国,率部入京勤王,忠心可嘉,特赏赐纹银一万两,领兵部侍郎衔。”他翻过另一面,见那上面用同样的字迹写道:“刘良佐悖逆无道,戕害君上,实属十恶之首,全家弃市,其祖掘墓鞭尸,以儆效尤。”

    这时,屋子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几支长矛伸了进来,而屋子的外面则站满了刘良佐的士兵,正虎视耽耽的望着屋子里的众人。一名军官站在第一排士兵之后,向洪熙官喊道:“大胆贼人!竟敢劫持将军!还不快快放下利刃,也免得受那千刀万剐之苦!”

    洪熙官低声向刘良佐说道:“现在怎么说,就看你的了!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啊!”刘良佐望着那军官,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你们快快退下,我正与几位朝廷特使说话呢!”

    那军官道:“将军,大公子受伤,还应尽早止血。”

    刘良佐道:“我说了,这里没你们的事,快退下!”

    军官讨了个没趣,只好与士兵退后几步,但不敢远去,就在院子里列阵,静观其变。

    洪熙官道:“将军果然是识时务的人。怎么样?威毅侯的信你也看完了,是否愿意与我们联合呢?”

    刘良佐说道:“容我再想想。”

    洪熙官道:“我劝将军还是快些拿主意的好,免得夜长梦多。其实威毅侯派来的并不只有我们这点儿人,在我们的后面还有大队人马呢!若等大军一到,只怕你想降也来不及了!”

    刘良佐道:“若是有大军前来,我的探马自会觉察,怎么我会不知道呢?”

    洪熙官道:“大军自然有办法到来,不信你就耐心等待。”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安庆城里忽然响起一声炮响。刘良佐大惊,忙喊道:“卫府小校,发生了何事,快派人去查看!”那守在院子里的军官立刻派了几名士兵出去打听,片刻之后他们转回,向刘良佐道:“禀将军,城外忽然出现大批兵马,将安庆城围了起来,看样子似乎是骑兵。”

    洪熙官道:“是了,这就是大军的前军了,后面还有五万步兵和炮兵呢!只怕你这小小的安庆城挡不住大炮的轰击吧?”

    刘良佐已彻底丧失了斗志,他垂头丧气的说道:“好吧,我降了。”

    洪熙官道:“很好!威毅侯没有看错人,将军真是忠于朝廷的。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为了防止有歹人暗害将军,接下来的几天,将军和家人的身家性命就由我们来保护了,我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在一个屋子里睡觉,当然,恐怕要委屈几位夫人和公子几天了。”

    刘良佐道:“威毅侯想的很周到,我就多谢他的关心了。”随后,他的脑袋耷拉下来,既不理会那三个醒转后嚎啕大哭的傻儿子,也不安慰那群抽抽泣泣的妻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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