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头上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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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听着他用沙哑颤抖的声音在讲台上唱起了那首当时最流行的歌曲我的中国心的时候，我不禁掩嘴发出“哧哧”的笑声。天意弄人，没想到这个小学的时候经常与我划横线争地盘的同桌今天不仅奇迹般的和我一同走进了这所师范学校；而且奇迹般的和我又成为了同班同学；又奇迹般的成为了我们的班长。眼前的他已经再找不到一点当年的那种鼻涕沥稀、拉力邋遢、唯唯诺诺的影子了。并且用英俊潇洒，仪表堂堂，活泼爽朗来形容也已经毫不为过了。
“喂，老同学，我唱歌的时候你为什么一个劲的偷着笑？笑的我都找不到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我就五音不全，快告诉我我是不是唱得特难听呀？”放学的路上他不知何时追上了我们“你想听实话吗？”我又开始忍俊不禁了。“当然了，快说别卖关子了。”看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那我可就说了，你那哪是唱歌呀，简直就是一首生活的颤音，呵呵。”我情不自禁的咯咯笑了起来。“你呀，还笑、唉！开学第一天，大家都不熟悉能不紧张吗？我真没想到老师能来这么一手，头一天就让我上台出洋相。”“那是老师对你的重视，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好了我们到家了，你慢慢走吧，以后请多多关照我的班长大人。”“互相关照、互相关照”临分手的时候我故意拿他打趣时他也点头哈腰地应允着。“唉，人的变化可真大啊，当年”当我拉着我以前的好友今天的同学王灿向家走的时候不禁感慨地说。
二
果不失言，我的这位老同学在以后的学习生活中利用他班长的特权，真的对我无微不至关照了起来。劳动分工总给我分配最轻巧的活，餐厅就餐总是抢先给我打饭，上学放学也总是抢着用自行车带我。并且总拿一些显而易见的语言对我发出感情上的暗示。譬如：“哎！你昨天看血疑了吗？我天天都看我觉得你特别像那里面的女主角幸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像光夫啊？”“你别添美了，我觉得你不像光夫倒有点像横路敬二，咯咯”我不失时机地打击着他。“太离谱了吧，我应该像杜丘，你像真优美才对呀，哈哈。。”再如：“哎，刘莹我昨天晚上看电影了张铁匠的罗漫史，我发现你长得特别像女主角腊月，我就像张铁匠，有时间你去看看吧？真的，你别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好不好，我不骗你。”“我警告你，你以后少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不喜欢，我就是我，我就是刘莹我谁也不像。”“好了，好了，真生气了？我以后不敢了还不行吗？”再经过了一次一次这种玩笑般的暗示以后我开始变得有些惶恐不安了一起来。“你不觉得你和张昊走得有点太近了吗？看在我们这么好的关系上我才提醒你的，别人已经开始说闲话了，说咱们的班长发出了猛烈的攻势想一举夺取我们公认的校花刘莹小姐。”“你也相信他们的鬼话？”我的脸已经涨得绯红。“当然不相信，可是看见他平时对你那种殷勤劲又不得不信，也难怪别人都喜欢注意你，谁让你长得太漂亮了呢。”不知怎的王灿在说这话的时候我似乎已经在她的话语中嗅出了一种酸酸味道。
有了灿灿的提醒我变的愈加的惶恐不安了，自此后他越是热情关照，我越是冷淡逃避。我越是冷淡逃避他越是热情关照。为了避免在上下学的路上他再带我同行，我只好住校躲避。看见我住校他也开始住校，知道他住校我又走读。就这样在我们追逐躲闪一年后他终于按奈不住了，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向我表白了他的感情：“刘莹，你为什么总是躲我呢？开学的时候我们每天在一起多开心啊？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感情吗？我很喜欢你的。别再躲着我好吗？你这样我很痛苦的。”我不敢再对视他那双俊朗眸子目光游离于远处“谢谢你对我的情意，可是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他在参军。”这是我早就想好了一种即有效又不至于伤害他的拒绝理由。“真的吗？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瞪大眼睛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说。“早说？早我还不能确定你对我的感情。”我轻声的解释着随即挣脱了他的手“别这样好吗？天下何处无芳草，像你这么优秀的男孩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感情归宿的。”看见他神情沮丧双眼莹红的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的安慰着他。同时也为就是因为答应妈妈在上学的时候决不谈恋爱而拒绝这份真挚的感情而感到有几份茫然和失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他双眼迷漠望着远方处嘴里发出梦呓般的呢喃，我想那一刻的我们如同在咀嚼一枚青色的橄榄只感到有一种酸苦青涩滋味久久的游弋在我们的唇齿之间。“好了，老同学别这样，高兴点，今后我们永远做好朋友好同学好吗？”看见他还在那里痴痴呆呆的样子，我强作欢颜的抛下了这句话郁郁匆匆的而去同时在心里也滋生起一丝痛苦的忧伤。
三
当我们若即若离的保持了那种表面上还算和谐的同学关系半年以后的一天，我突然听到了一个让我十分镇静的消息“哎，莹莹，告诉你一个爆炸性新闻，我们的大班长张昊要辍学结婚了。”放学的时候走在那个落叶漫卷的林荫路上王灿手里那着一片落叶一边悠闲地玩弄着一边熬有介事地对我说。“真的吗？什么时候？”我心中一颤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十月一啊，听说那个女孩已经为他堕过一次胎了，不结已经不行了。”“你听谁说的？”“全世界都知道了，也就你还不知道呢，说真的你有没有为当初拒绝他而后悔啊？其实他这个人还挺不错的，就是有点油腔滑调了。”我两眼茫然地望着前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感到那时的自己就像那飒飒的秋风中飘舞的落叶在瑟瑟地发抖，同时在心里也滋生起一丝丝苦涩的忧伤。“等他结婚的时候你去参加婚礼吗？”“当然去，我们可是老同学了。”我幽幽凄凄地回答着。
十月一参加张昊婚礼的时候使我原本沉重的心情又一次坠入万丈幽谷。极不热闹的婚礼，极简单的洞房，极不般配的新郎新娘，让我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来，老同学我敬你一杯，祝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偕老。”酒多三循后趁大家都在缠着新娘点烟刁难取笑之际，我再次向他举起了酒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感情的归宿，真为你高兴。不过我只是为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完成学业而感遗憾”“没什么好祝贺的，也没什么可遗憾的，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我只是不愿意天天得去面对一个我深深爱着的而又永远也得不到的女孩而已，我在她的身上找到了你的影子，不觉得她的眼睛长得很像你吗？朦朦胧胧的它能让我心醉你明白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睁着他那双俊朗的眸子使劲的盯着我的眼睛。“这是她最让我心动的地方，也是我要娶她的原因，至于个头吗？她是太矮了，无所谓我不在乎，至于学业吗？结婚以后我必须得挣钱养家了，不结婚也不行了，还什么学业啊？去他妈的学业吧，无所谓，现在一切对我都无所谓了。无所谓、无所谓、无所谓喽。。”说完这些话以后他那双潮红的眼睛仍然直直地盯着我，手还不停的往嘴里大口大口地灌着酒，仿佛要把我当酒吞了似的。我的脸热躁躁的同时也在心里滋生起一股痛楚的忧伤“你已经喝醉了，别再喝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喝多了不好。”我用手使劲夺下了他手中紧握着的仍然在不停倒着的那瓶酒极力地劝阻着他。“干吗不让我喝？人生能有几会醉呀？一醉解千愁吗，什么大喜日子？狗屁！反正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喽，无所谓喽”他语无伦次，喋喋不休反复的重复着那句无所谓，看来他已经彻底的喝醉了。就在我手足无措之际其他的朋友也逐渐围了过来。于是我便在一片嘈杂混乱中疾疾地逃出了那个让我有尴尬至极惶愧不安的婚礼。惆怅若失的我就犹如一棵柔软无依的水草漂浮在冰冷的水面——漂浮在苍凉的夜色之中，许久、许久才飘回了黑暗中的家。
四
时光飞逝，毕业以后我如愿以偿的被分配到一所中学，当上了人民教师。三年的师专生涯中为了遵守当初对妈妈的承诺，我不知击毁了多少男孩子向我发起的感情攻势。解除禁令不久，在我工作以后也很快拥有了一份幸福美满的感情生活。张昊的故事对于我来说就犹如一场短暂忧悒迷梦很快的就模糊于我的记忆之中了。最终提醒我想起这个迷梦的人还是我当警察的弟弟。“姐，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张昊？”“是啊，你们认识？”“我们怎么能认识呢？前一阵子我们严打在查禁卖淫嫖娼的时候抓住了他，他跟我提到了你，我才知道他是你以前的同学。”弟弟停顿了一下望了一眼青光明媚的窗外继续的说道：“你的这位同学也太风流了，他因嫖娼被我们抓到已经不止一次了，不过每一次被我们抓到后她媳妇都会很快拿钱把他保释出去的。听说这小子特有生意头脑，这几年倒卖土特产早就发了。”我如坠云雾般地听着弟弟的叙述不知为什么在那春意融融的季节里我却感到了一种秋天般的寒意。
不久以后在王灿的婚礼上我见到了分别已经两年多的张昊。“我们的校花还是风采依旧啊，来、来、我敬你一杯，祝你永远年轻漂亮。”婚筵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举着酒杯两眼潮红的向我走了过来。看得出来那天他又喝了不少“下次该喝你的喜酒了吧？是不是快了？”“还早的呢，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听说你已经发财了。”“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那位警察弟弟跟你说了些什么？”我没想到醉了酒他竟然还这么敏感“当然不是。”我惨白无力地辩解着。“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他说我很风流啊？无所谓，得不到自己喜爱的人和谁上床还不都一样，生理需要吗。”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以一种及其陌生的眼光看着他。“干嘛？干嘛用这样的眼光盯着我！不认识了？”“你真是自甘堕落，自我毁灭，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有些激动地说，脸颊也随之热燥了起来。“唉！我是自干堕落、自我毁灭。色字头上一把刀啊！看来好色的人的确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如果我当初不是倾慕你的优雅贪恋你的美色，我就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知道我如今过得是什么日子吗？为了逃避你我和一个我根本爱的人结了婚。她现在连一个孩子都不会给我生，家里整天空荡荡的连一点生气都没有。”说到这里他又开始使劲的盯着我的眼睛。“以前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她那双眼睛，现在我最怕看见的就是她的眼睛，因为每次看到它都会让我想起你——想起我们俩的过去，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爱你爱得有多深。”他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又开始不停仰脖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酒了。“快别喝了，你又喝多了。”“你少管我，今天是王灿大喜的日子，我高兴当然要多喝点了，人生能又几回醉吗，醉了好，醉了痛快！痛快、痛快真痛快，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看见他又故技重演焦急无错的我无助地向周围看了一眼恰巧与正在招呼客人的王灿目光相遇，看见我求助般的眼神她已经会意拉起新郎的手便向我们这里走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请多保重。”我疾疾地丢下了这句只有他才能听到的话。也没有顾得上和其他的朋友打个招呼趁机转身匆匆的离去，同时在心里滋生出一阵阵无奈的忧伤。
五
那是一个夏日的黄昏，好久不见的灿灿突然来找我并告诉一个让我异常震惊的消息。“我要离婚了，然后嫁给张昊。”我全身一颤“为什么？你不是刚结婚吗？怎么就离婚。”“结婚就不能离婚了吗？你不知道我嫁的那个穷鬼连几元钱的口红都舍不得给我买，我已经受够了。”“是张昊向你求的婚吗？”“当然了，他说他特别喜欢现在的我，即成熟又有风韵。他说他特别渴望我给他生个孩子，因为他的老婆习惯性流产，再也不能生育了。他那么有钱当然希望有个儿子将来继承他的遗产了，你说是吗？”“那他现在离婚了吗？”“他让我先离了他再离，他说他的婚最好离，多给她点钱不就结了吗。”“你不觉得他这个不太可靠吗？”“你是说有关他的一些绯闻吗？”我惊异的看着灿灿涂抹着浓浓唇膏的嘴轻轻的点了点头，真没想到你对他竟然了解得如此深刻。“他说他之所以有那么多荒唐不经的行为都是他对老婆没有感情，不愿意回家的缘故。他说如果我嫁给他以后，他一定会该的。”“你真的就那么相信他？”“是的，我不但相信他而且也很爱他，当初再学校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他爱着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自惭形秽我早就追求他了。”我无言以对了默默的喝着手中的茶水，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分辨究竟是灿灿这个当事者迷，还是自己这个旁观者清了。
几个月后我也幸福地与我相恋一年多的爱人步入了婚姻礼堂。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结婚的那一天我的闺中密友王灿确因病没有参加。张昊也是在婚筵开始后才急急匆匆的出现在婚礼上的“对不起老同学，我来晚了自罚一杯，祝你新婚幸福，恩恩爱爱，白头偕老。”“没关系，只要你来了，只要能够得到老同学的祝福我就非常的高兴。”我幸福的看着眼前已经有些发福的他高兴的说。“对了我还应该祝青春永驻，年轻不老呢。”他又一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今天他可千万别再故伎重演了啊，我不禁在心里暗暗担忧了起来。“谢谢，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可得尽兴啊，你先和同学们喝着，我招呼完了别的客人回头聊。随意、随意、大家随意啊。。”我一边向他告辞，一边和别的朋友不断地颌首打着招呼，一边拉着爱人疾疾的逃里出他那灼灼燃烧着的视野。
当我独自一人再度来到他的近前时他如果已经醉意十足了。“来、来、来为我们的的校花新婚之喜干杯。老同学你今天可真漂亮，果真是美若天仙，艳如桃李呀，咱们的新郎官可真是艳福不浅啊。”“谢谢你的夸奖，听说又要喝你的喜酒了，是真的吗？”“是真的又怎么样？不是真的又怎么样，反正一切对于我来说已经都无所谓了，我娶他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关系好来往的密切，还不是为了多看你几眼。”我浑身一颤惶恐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生怕我们的对话让别人听见。幸喜我们的谈话已经很自然的淹没在那大分贝的音乐声中了“你这又何必呢？我已经结婚了，并且我们还很恩爱的，你还是早点把我忘了吧。”“结婚了又怎么样，结婚了就不能离婚吗？刘莹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有多么的残忍，你的新郎官他并不是军人，我真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要骗我，连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你一直都在欺骗我，你为什么要欺骗我？”面对他那喋喋不休的质问我羞愧得几乎无地自容。恰在那时有几位老同学提议让我这个新娘点烟服务，我才如一个溺水者抓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找到一个台阶迅速离开了那里，同时也在心里滋生出一种懊悔的忧伤。
六
新婚三天回门的时候，我从弟弟的口中得到了一个令我更加痛悔异常、内疚一生的消息。“你的那位老同学张昊死了”趁别人不在的时候弟弟漫不经心的对我说“是真的吗？怎么死的？我结婚的时候他还来了呢。”异常震惊的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连连追问着弟弟。“就在你结婚的那天晚上，他在你婚礼上可能是喝醉了，回去的时候一边骑着摩托一边给一个发廊的小姐打电话，好象是与那个小姐约会要到宾馆开房间。当时他可能只顾和那个小姐调情了，摩托车也骑得飞快走到交叉路口的时候没想到和迎面开来的一辆卡车撞个正着。他的摩托被撞得粉碎，他的脑浆都撞得飞了出来人也当场死亡了。”我的心骤然抽痛了起来浑身也随之冰冷颤栗着整个人也浸入了沉沉的悲哀之中。“你的这位同学也有点太风流太好色了，据我们事后调查得知，就在他出事的当天晚上与他电话联系的小姐就有三四个，其中还有灿灿姐的电话号码。噢、对了就在他出事的前一个星期我们还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也是一个小姐打来的，她说她有位客人可能吃了大量的性药在与她疯狂作爱的时候竟然昏死了过去，结果那个人就是他，幸好那个小姐良心发现及时报了警，否则那天他就已经死了，她死了以后最受益的还是他的媳妇，一个即将离婚的丈夫的死让她一夜之间变成了咱们这个镇上最有钱的富婆。”我神情木然的呆呆地坐在那里仿佛是在听弟弟讲述一个天方夜谭中的故事，它让我感到那么遥远和不真实。
“哎！你昨天看血疑了吗？我天天都看我觉得你特别像那里面的女主角幸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像光夫啊？”“你别添美了，我觉得你不像光夫倒有点像横路敬二，咯咯”“太离谱了吧，我应该像杜丘，你像真优美才对，哈哈。。”不知过了多久仍然沉浸在那个悲惨故事情节中不能自拔的我，耳畔仿佛又响起了他曾经的那些真情流落，眼前也浮现出三年前他骑着自行车带着我行驶在那个上学的林荫小路上有说有笑的欢快情景。他的音容笑貌就这样一次一次的辉耀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始终纠缠在那种痛苦的忧伤或是忧伤的痛苦里面。我是多么希望这确实是一个故事啊。可是，它不是！它却是一个血淋淋的事实。然而，从某些方面上来说我就是造成这个事实的罪魁祸首。是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死。我又想到了她的妻子，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再富有也不会是很幸福的，如果说我直接伤害和张昊，那么我也间接地伤害了她。色字头上一把刀，每当我想起他曾经和我说过的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再也无法为自己美丽的容貌而引以为荣了，我仿佛觉得这把无形的色刀已经已经杀死了他又捅向了我，它将永远的让我寝食不安负痛终生。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刀乎？屠刀乎？
一
听着他用沙哑颤抖的声音在讲台上唱起了那首当时最流行的歌曲我的中国心的时候，我不禁掩嘴发出“哧哧”的笑声。天意弄人，没想到这个小学的时候经常与我划横线争地盘的同桌今天不仅奇迹般的和我一同走进了这所师范学校；而且奇迹般的和我又成为了同班同学；又奇迹般的成为了我们的班长。眼前的他已经再找不到一点当年的那种鼻涕沥稀、拉力邋遢、唯唯诺诺的影子了。并且用英俊潇洒，仪表堂堂，活泼爽朗来形容也已经毫不为过了。
“喂，老同学，我唱歌的时候你为什么一个劲的偷着笑？笑的我都找不到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我就五音不全，快告诉我我是不是唱得特难听呀？”放学的路上他不知何时追上了我们“你想听实话吗？”我又开始忍俊不禁了。“当然了，快说别卖关子了。”看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那我可就说了，你那哪是唱歌呀，简直就是一首生活的颤音，呵呵。”我情不自禁的咯咯笑了起来。“你呀，还笑、唉！开学第一天，大家都不熟悉能不紧张吗？我真没想到老师能来这么一手，头一天就让我上台出洋相。”“那是老师对你的重视，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好了我们到家了，你慢慢走吧，以后请多多关照我的班长大人。”“互相关照、互相关照”临分手的时候我故意拿他打趣时他也点头哈腰地应允着。“唉，人的变化可真大啊，当年”当我拉着我以前的好友今天的同学王灿向家走的时候不禁感慨地说。
二
果不失言，我的这位老同学在以后的学习生活中利用他班长的特权，真的对我无微不至关照了起来。劳动分工总给我分配最轻巧的活，餐厅就餐总是抢先给我打饭，上学放学也总是抢着用自行车带我。并且总拿一些显而易见的语言对我发出感情上的暗示。譬如：“哎！你昨天看血疑了吗？我天天都看我觉得你特别像那里面的女主角幸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像光夫啊？”“你别添美了，我觉得你不像光夫倒有点像横路敬二，咯咯”我不失时机地打击着他。“太离谱了吧，我应该像杜丘，你像真优美才对呀，哈哈。。”再如：“哎，刘莹我昨天晚上看电影了张铁匠的罗漫史，我发现你长得特别像女主角腊月，我就像张铁匠，有时间你去看看吧？真的，你别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好不好，我不骗你。”“我警告你，你以后少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不喜欢，我就是我，我就是刘莹我谁也不像。”“好了，好了，真生气了？我以后不敢了还不行吗？”再经过了一次一次这种玩笑般的暗示以后我开始变得有些惶恐不安了一起来。“你不觉得你和张昊走得有点太近了吗？看在我们这么好的关系上我才提醒你的，别人已经开始说闲话了，说咱们的班长发出了猛烈的攻势想一举夺取我们公认的校花刘莹小姐。”“你也相信他们的鬼话？”我的脸已经涨得绯红。“当然不相信，可是看见他平时对你那种殷勤劲又不得不信，也难怪别人都喜欢注意你，谁让你长得太漂亮了呢。”不知怎的王灿在说这话的时候我似乎已经在她的话语中嗅出了一种酸酸味道。
有了灿灿的提醒我变的愈加的惶恐不安了，自此后他越是热情关照，我越是冷淡逃避。我越是冷淡逃避他越是热情关照。为了避免在上下学的路上他再带我同行，我只好住校躲避。看见我住校他也开始住校，知道他住校我又走读。就这样在我们追逐躲闪一年后他终于按奈不住了，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向我表白了他的感情：“刘莹，你为什么总是躲我呢？开学的时候我们每天在一起多开心啊？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感情吗？我很喜欢你的。别再躲着我好吗？你这样我很痛苦的。”我不敢再对视他那双俊朗眸子目光游离于远处“谢谢你对我的情意，可是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他在参军。”这是我早就想好了一种即有效又不至于伤害他的拒绝理由。“真的吗？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瞪大眼睛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说。“早说？早我还不能确定你对我的感情。”我轻声的解释着随即挣脱了他的手“别这样好吗？天下何处无芳草，像你这么优秀的男孩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感情归宿的。”看见他神情沮丧双眼莹红的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的安慰着他。同时也为就是因为答应妈妈在上学的时候决不谈恋爱而拒绝这份真挚的感情而感到有几份茫然和失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他双眼迷漠望着远方处嘴里发出梦呓般的呢喃，我想那一刻的我们如同在咀嚼一枚青色的橄榄只感到有一种酸苦青涩滋味久久的游弋在我们的唇齿之间。“好了，老同学别这样，高兴点，今后我们永远做好朋友好同学好吗？”看见他还在那里痴痴呆呆的样子，我强作欢颜的抛下了这句话郁郁匆匆的而去同时在心里也滋生起一丝痛苦的忧伤。
三
当我们若即若离的保持了那种表面上还算和谐的同学关系半年以后的一天，我突然听到了一个让我十分镇静的消息“哎，莹莹，告诉你一个爆炸性新闻，我们的大班长张昊要辍学结婚了。”放学的时候走在那个落叶漫卷的林荫路上王灿手里那着一片落叶一边悠闲地玩弄着一边熬有介事地对我说。“真的吗？什么时候？”我心中一颤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十月一啊，听说那个女孩已经为他堕过一次胎了，不结已经不行了。”“你听谁说的？”“全世界都知道了，也就你还不知道呢，说真的你有没有为当初拒绝他而后悔啊？其实他这个人还挺不错的，就是有点油腔滑调了。”我两眼茫然地望着前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感到那时的自己就像那飒飒的秋风中飘舞的落叶在瑟瑟地发抖，同时在心里也滋生起一丝丝苦涩的忧伤。“等他结婚的时候你去参加婚礼吗？”“当然去，我们可是老同学了。”我幽幽凄凄地回答着。
十月一参加张昊婚礼的时候使我原本沉重的心情又一次坠入万丈幽谷。极不热闹的婚礼，极简单的洞房，极不般配的新郎新娘，让我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来，老同学我敬你一杯，祝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偕老。”酒多三循后趁大家都在缠着新娘点烟刁难取笑之际，我再次向他举起了酒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感情的归宿，真为你高兴。不过我只是为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完成学业而感遗憾”“没什么好祝贺的，也没什么可遗憾的，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我只是不愿意天天得去面对一个我深深爱着的而又永远也得不到的女孩而已，我在她的身上找到了你的影子，不觉得她的眼睛长得很像你吗？朦朦胧胧的它能让我心醉你明白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睁着他那双俊朗的眸子使劲的盯着我的眼睛。“这是她最让我心动的地方，也是我要娶她的原因，至于个头吗？她是太矮了，无所谓我不在乎，至于学业吗？结婚以后我必须得挣钱养家了，不结婚也不行了，还什么学业啊？去他妈的学业吧，无所谓，现在一切对我都无所谓了。无所谓、无所谓、无所谓喽。。”说完这些话以后他那双潮红的眼睛仍然直直地盯着我，手还不停的往嘴里大口大口地灌着酒，仿佛要把我当酒吞了似的。我的脸热躁躁的同时也在心里滋生起一股痛楚的忧伤“你已经喝醉了，别再喝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喝多了不好。”我用手使劲夺下了他手中紧握着的仍然在不停倒着的那瓶酒极力地劝阻着他。“干吗不让我喝？人生能有几会醉呀？一醉解千愁吗，什么大喜日子？狗屁！反正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喽，无所谓喽”他语无伦次，喋喋不休反复的重复着那句无所谓，看来他已经彻底的喝醉了。就在我手足无措之际其他的朋友也逐渐围了过来。于是我便在一片嘈杂混乱中疾疾地逃出了那个让我有尴尬至极惶愧不安的婚礼。惆怅若失的我就犹如一棵柔软无依的水草漂浮在冰冷的水面——漂浮在苍凉的夜色之中，许久、许久才飘回了黑暗中的家。
四
时光飞逝，毕业以后我如愿以偿的被分配到一所中学，当上了人民教师。三年的师专生涯中为了遵守当初对妈妈的承诺，我不知击毁了多少男孩子向我发起的感情攻势。解除禁令不久，在我工作以后也很快拥有了一份幸福美满的感情生活。张昊的故事对于我来说就犹如一场短暂忧悒迷梦很快的就模糊于我的记忆之中了。最终提醒我想起这个迷梦的人还是我当警察的弟弟。“姐，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张昊？”“是啊，你们认识？”“我们怎么能认识呢？前一阵子我们严打在查禁卖淫嫖娼的时候抓住了他，他跟我提到了你，我才知道他是你以前的同学。”弟弟停顿了一下望了一眼青光明媚的窗外继续的说道：“你的这位同学也太风流了，他因嫖娼被我们抓到已经不止一次了，不过每一次被我们抓到后她媳妇都会很快拿钱把他保释出去的。听说这小子特有生意头脑，这几年倒卖土特产早就发了。”我如坠云雾般地听着弟弟的叙述不知为什么在那春意融融的季节里我却感到了一种秋天般的寒意。
不久以后在王灿的婚礼上我见到了分别已经两年多的张昊。“我们的校花还是风采依旧啊，来、来、我敬你一杯，祝你永远年轻漂亮。”婚筵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举着酒杯两眼潮红的向我走了过来。看得出来那天他又喝了不少“下次该喝你的喜酒了吧？是不是快了？”“还早的呢，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听说你已经发财了。”“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那位警察弟弟跟你说了些什么？”我没想到醉了酒他竟然还这么敏感“当然不是。”我惨白无力地辩解着。“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他说我很风流啊？无所谓，得不到自己喜爱的人和谁上床还不都一样，生理需要吗。”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以一种及其陌生的眼光看着他。“干嘛？干嘛用这样的眼光盯着我！不认识了？”“你真是自甘堕落，自我毁灭，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有些激动地说，脸颊也随之热燥了起来。“唉！我是自干堕落、自我毁灭。色字头上一把刀啊！看来好色的人的确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如果我当初不是倾慕你的优雅贪恋你的美色，我就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知道我如今过得是什么日子吗？为了逃避你我和一个我根本爱的人结了婚。她现在连一个孩子都不会给我生，家里整天空荡荡的连一点生气都没有。”说到这里他又开始使劲的盯着我的眼睛。“以前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她那双眼睛，现在我最怕看见的就是她的眼睛，因为每次看到它都会让我想起你——想起我们俩的过去，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爱你爱得有多深。”他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又开始不停仰脖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酒了。“快别喝了，你又喝多了。”“你少管我，今天是王灿大喜的日子，我高兴当然要多喝点了，人生能又几回醉吗，醉了好，醉了痛快！痛快、痛快真痛快，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看见他又故技重演焦急无错的我无助地向周围看了一眼恰巧与正在招呼客人的王灿目光相遇，看见我求助般的眼神她已经会意拉起新郎的手便向我们这里走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请多保重。”我疾疾地丢下了这句只有他才能听到的话。也没有顾得上和其他的朋友打个招呼趁机转身匆匆的离去，同时在心里滋生出一阵阵无奈的忧伤。
五
那是一个夏日的黄昏，好久不见的灿灿突然来找我并告诉一个让我异常震惊的消息。“我要离婚了，然后嫁给张昊。”我全身一颤“为什么？你不是刚结婚吗？怎么就离婚。”“结婚就不能离婚了吗？你不知道我嫁的那个穷鬼连几元钱的口红都舍不得给我买，我已经受够了。”“是张昊向你求的婚吗？”“当然了，他说他特别喜欢现在的我，即成熟又有风韵。他说他特别渴望我给他生个孩子，因为他的老婆习惯性流产，再也不能生育了。他那么有钱当然希望有个儿子将来继承他的遗产了，你说是吗？”“那他现在离婚了吗？”“他让我先离了他再离，他说他的婚最好离，多给她点钱不就结了吗。”“你不觉得他这个不太可靠吗？”“你是说有关他的一些绯闻吗？”我惊异的看着灿灿涂抹着浓浓唇膏的嘴轻轻的点了点头，真没想到你对他竟然了解得如此深刻。“他说他之所以有那么多荒唐不经的行为都是他对老婆没有感情，不愿意回家的缘故。他说如果我嫁给他以后，他一定会该的。”“你真的就那么相信他？”“是的，我不但相信他而且也很爱他，当初再学校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他爱着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自惭形秽我早就追求他了。”我无言以对了默默的喝着手中的茶水，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分辨究竟是灿灿这个当事者迷，还是自己这个旁观者清了。
几个月后我也幸福地与我相恋一年多的爱人步入了婚姻礼堂。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结婚的那一天我的闺中密友王灿确因病没有参加。张昊也是在婚筵开始后才急急匆匆的出现在婚礼上的“对不起老同学，我来晚了自罚一杯，祝你新婚幸福，恩恩爱爱，白头偕老。”“没关系，只要你来了，只要能够得到老同学的祝福我就非常的高兴。”我幸福的看着眼前已经有些发福的他高兴的说。“对了我还应该祝青春永驻，年轻不老呢。”他又一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今天他可千万别再故伎重演了啊，我不禁在心里暗暗担忧了起来。“谢谢，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可得尽兴啊，你先和同学们喝着，我招呼完了别的客人回头聊。随意、随意、大家随意啊。。”我一边向他告辞，一边和别的朋友不断地颌首打着招呼，一边拉着爱人疾疾的逃里出他那灼灼燃烧着的视野。
当我独自一人再度来到他的近前时他如果已经醉意十足了。“来、来、来为我们的的校花新婚之喜干杯。老同学你今天可真漂亮，果真是美若天仙，艳如桃李呀，咱们的新郎官可真是艳福不浅啊。”“谢谢你的夸奖，听说又要喝你的喜酒了，是真的吗？”“是真的又怎么样？不是真的又怎么样，反正一切对于我来说已经都无所谓了，我娶他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关系好来往的密切，还不是为了多看你几眼。”我浑身一颤惶恐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生怕我们的对话让别人听见。幸喜我们的谈话已经很自然的淹没在那大分贝的音乐声中了“你这又何必呢？我已经结婚了，并且我们还很恩爱的，你还是早点把我忘了吧。”“结婚了又怎么样，结婚了就不能离婚吗？刘莹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有多么的残忍，你的新郎官他并不是军人，我真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要骗我，连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你一直都在欺骗我，你为什么要欺骗我？”面对他那喋喋不休的质问我羞愧得几乎无地自容。恰在那时有几位老同学提议让我这个新娘点烟服务，我才如一个溺水者抓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找到一个台阶迅速离开了那里，同时也在心里滋生出一种懊悔的忧伤。
六
新婚三天回门的时候，我从弟弟的口中得到了一个令我更加痛悔异常、内疚一生的消息。“你的那位老同学张昊死了”趁别人不在的时候弟弟漫不经心的对我说“是真的吗？怎么死的？我结婚的时候他还来了呢。”异常震惊的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连连追问着弟弟。“就在你结婚的那天晚上，他在你婚礼上可能是喝醉了，回去的时候一边骑着摩托一边给一个发廊的小姐打电话，好象是与那个小姐约会要到宾馆开房间。当时他可能只顾和那个小姐调情了，摩托车也骑得飞快走到交叉路口的时候没想到和迎面开来的一辆卡车撞个正着。他的摩托被撞得粉碎，他的脑浆都撞得飞了出来人也当场死亡了。”我的心骤然抽痛了起来浑身也随之冰冷颤栗着整个人也浸入了沉沉的悲哀之中。“你的这位同学也有点太风流太好色了，据我们事后调查得知，就在他出事的当天晚上与他电话联系的小姐就有三四个，其中还有灿灿姐的电话号码。噢、对了就在他出事的前一个星期我们还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也是一个小姐打来的，她说她有位客人可能吃了大量的性药在与她疯狂作爱的时候竟然昏死了过去，结果那个人就是他，幸好那个小姐良心发现及时报了警，否则那天他就已经死了，她死了以后最受益的还是他的媳妇，一个即将离婚的丈夫的死让她一夜之间变成了咱们这个镇上最有钱的富婆。”我神情木然的呆呆地坐在那里仿佛是在听弟弟讲述一个天方夜谭中的故事，它让我感到那么遥远和不真实。
“哎！你昨天看血疑了吗？我天天都看我觉得你特别像那里面的女主角幸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像光夫啊？”“你别添美了，我觉得你不像光夫倒有点像横路敬二，咯咯”“太离谱了吧，我应该像杜丘，你像真优美才对，哈哈。。”不知过了多久仍然沉浸在那个悲惨故事情节中不能自拔的我，耳畔仿佛又响起了他曾经的那些真情流落，眼前也浮现出三年前他骑着自行车带着我行驶在那个上学的林荫小路上有说有笑的欢快情景。他的音容笑貌就这样一次一次的辉耀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始终纠缠在那种痛苦的忧伤或是忧伤的痛苦里面。我是多么希望这确实是一个故事啊。可是，它不是！它却是一个血淋淋的事实。然而，从某些方面上来说我就是造成这个事实的罪魁祸首。是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死。我又想到了她的妻子，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再富有也不会是很幸福的，如果说我直接伤害和张昊，那么我也间接地伤害了她。色字头上一把刀，每当我想起他曾经和我说过的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再也无法为自己美丽的容貌而引以为荣了，我仿佛觉得这把无形的色刀已经已经杀死了他又捅向了我，它将永远的让我寝食不安负痛终生。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刀乎？屠刀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