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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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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月黑风高下的扬清寺,并没有夜晚该有的宁静,只闻四处回荡着狼犬凄厉的悲鸣声,其间还夹杂着一些似妖魔鬼怪咆哮、讪笑的威吓声。

    一轮皎月被满天的浮云欲遮还明,荒芜多时的扬清寺不见什么生机,有的也只是生命力强韧的杂草,和不知名的高树;它们也是不需要有名字的,因为没有人会去欣赏它们,它们将这望眼放去的原野全遮蔽住,即使在白天也显得灰暗无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儿就不再有人迹。扬清寺闹鬼的传闻传遍千里,哪还会有人来此光顾?

    “娘呀我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裴云皓被那些在空中来去乱舞的鬼影,吓得跌跌撞撞坐倒在地。

    裴云皓是五天镇上富商裴槐之子,但裴云皓也并非是裴槐亲生。裴槐虽妻妾如云,但却无生下一男半女,恐是天要绝他的后。这也难怪,在他年轻时也没做什么善心事,净是做些黑心买卖,成天逼债的,老天爷又哪会善待他?

    裴云皓自幼亲生父母双亡,裴槐本将裴云皓留于府中作为长工,但小小年纪的裴云皓随即就展露出他冰雪聪颖的过人之处,能文擅武,学什么都快,所以在他十岁那年,裴槐收他为义子,为他取名叫云皓,并跟从他姓裴,自此也是疼他如己出。

    裴云皓自小失了父母,也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十年过去了,他一直都没有名字。“鬼子”是在他未被裴槐收养前,那些同在裴府中为仆的人对他的称呼。因为他的喜怒哀乐从不形于外,有时静得教人忘了他的存在,来去无踪,要人不禁怀疑他如鬼魅;但有时又反常地多话,还会同那些下人们一起嘻闹话家常,对他这样捉摸不定的个性,大家也就给了他个“鬼子”的封号。

    之后,他成了裴家的大少爷,性子却没些许更变,一样落寞时落寞、沉静时沉静;不正经时,又可以放声大笑,兴致来时还会招揽群客留于府中游玩。

    下人们对他鬼子的封号依旧没忘,这些年来还是叫他鬼子,只是在那鬼子后多加了“少爷”二字。他是府中下人们尽量避而远之的人,因为他的情绪、他的一举一动,实在教人弄不清、分不明,怎么也不敢轻言靠近。

    裴槐仍是不改当年奸商本性,不过裴云皓虽再怎么不满,却也不敢在裴槐跟前说一句裴槐的不是。因为裴槐对他仍是有恩的,想想这些年来他用好的、吃好的、有下人使唤,不也全是靠裴槐的那些黑心钱吗?

    说什他也没这个资格去批评裴槐。若要说裴槐压榨老百姓的血汗钱,那他也算是共犯了,因为这些年他所用的也是裴槐从老百姓那儿压榨来的油水。

    不过,他吃是吃了、用也用了、住也是住了,他对他自己有时也会感到厌恶、会恨自己他心中只觉有说不出的无奈。

    裴槐对裴云皓的信任是无庸置疑的,再加上裴云皓又天资聪颖,所以打从前几年起裴家大大小小的帐就归他管了。有时裴槐也总会要他去向那些可怜的老百姓催钱、要债什么的,裴槐自也是教了他不少讹诈别人的招数。

    好在裴云皓原本就心怀良根,他看着那些帐目,也深知是裴槐占了那些人的便宜。所以他每每代裴槐去收帐时,只要见他们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看起来就是积一辈子也还不清那笔债的样儿时,他就会当着那家人的面将借条给撕了,并好心告诫他们往后不要再跟裴槐做生意或借钱了。

    反正裴槐这么多年来挣到的钱已不少,就算没了这几笔收入也差不到哪去,裴家也不会因为没了这些钱就破产。

    也因为裴云皓的恻隐之心,久而久之他的良好名声便远播千里,大家对裴云皓这个裴家大少爷赞不绝口。他们想也想不到平日人人就常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俗语,一点都不适用在裴云皓身上,他反而是为裴槐积下不少阴德哩。

    当然,自裴云皓接手收帐后,收回来的帐目是比之从前少了好多好多,裴槐自然也会对裴云皓问起,但裴云皓也总是平淡地跟裴槐说是他自个儿拿去花用了。他这么说,裴槐就不疑有它了。

    当然喽!裴家大少爷用那点钱是应该的,再说比起裴槐的挥霍,裴云皓短少的那几笔债款也只是小巫见大巫,直当是给裴云皓当零用也不为过。

    再说裴槐自裴云皓小时就也过分溺爱他,裴云皓可谓是要什么就有什么!恐是裴云皓说他想要什么,裴槐也会不惜重金买来给他。

    这也是因为裴云皓有这样的本事能得到裴槐的宠爱。裴云皓对于每一样事情不仅学得快,也学得精,向外他可为裴槐挣得不少面子,这也才难怪裴槐会对他如此疼惜了。

    现在裴云皓正打算要到隔壁镇上去收帐,但没想到因天色渐暗,使他不小心误闯入这闹鬼多时的扬清寺。虽说他什么场面都见过了,但是这鬼?他可还没见过咧,怎能教他不头皮发麻

    “哈哈哈哈”满天妖魅的笑声,鬼影幢幢在天空、树林间窜来窜去,那如影如烟,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的影子,倒着想也知道并非人类。

    “公子,来呀来我的怀抱”一个生得狐魅的女子向裴云皓招手。

    “公子,别听她,来我这儿我陪着你”另一个也长得妖艳的女子。

    “公子”

    接着就是一声又一声嗲声嗲气的叫唤。

    但裴云皓也把持得好!他岂是那种轻易就被那几个妖女给勾去魂魄的好色之徒?再说她们可是妖魔鬼怪,又不是人!若真有人长得那么明媚,说不定他倒真会喜欢上哩!他笑了笑。

    裴云皓飞身至树间、半空中向那些狐魅的妖女一拳拳施去,但每当那拳头正要碰到那些妖孽时,她们就一晃便消失了,但又随后在另一个方位出现,仿佛在跟他玩儿一般

    “公子,我在这”“在这”“我也在这,来追呀”

    一下子围来了好多个妖气逼人的妖女,个个都长得妖艳惊人。裴云皓的功夫虽然了得,但是对方是妖是鬼,他是人哪;她们身形来去如风,他可不行呀!可谓敌在暗处,我在明,他怎么打得过她们?可是打不过会怎样呢?被她们吃了、扒了?还是

    噢真不敢想下去,他不会就要葬身在此吧?

    裴云皓连使了好几招,但都徒劳无功,这下他就算有盖世的绝技,也难与这些妖女搏斗了。因为他可不会法术呀!这才惨谁知世上真有妖魔这类玩意儿呢?

    这时那些个妖女狂笑着自天空飞下团团围住裴云皓,正想要将他捉了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黑色身影划了开满天云雾!

    小小的身子骨,是个女的。

    天!不会又来一个妖怪吧?裴云皓心中打哆嗦地想。

    “大胆妖孽!看我收拾你们!”飞来的女子大喝一声。

    这一声倒吓着那些妖魅,妖女们一见到她,想各自飞散逃命去,但她的速度极快,哪容得她们逃窜?瞬间她将她手中的符咒各在妖女们身上贴上一张,并出掌向她们打了去!

    “啊——”地一声,凡遭她贴上符又被击中的全都在瞬间化为一串烟尘消失无踪,只有一两只鬼趁乱逃去。

    她完事后冷静地自天上飞下,站定在地上,一回身——

    猛然撞上额头上也贴了她符咒,但两眼却怔怔望着她的裴云皓。

    “啊——”她也被他吓退了好几步。

    她先也是怔怔望了他几眼,后又出其不意趋前朝他胸前打去一掌。

    裴云皓可没料到她会突然上前袭击他,一点防备也没,被她这一掌的力道击退好几步。好在他也是会武功的,想是他没被那几个妖女给吃了,倒是要教她给打死了!她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妖怪?

    她见裴云皓没有化成乌有,更是往后跳了去,惊吓的程度不在裴云皓之下。

    “这么厉害的鬼!”她惊讶地脱口。

    裴云皓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鬼形,这更令她心生恐惧。在扬清寺中所有大大小小的妖魔全是女子身形,因为女形属阴较好修练成形;她还未见过男子身形的鬼,想是她也不懂眼前的裴云皓是个男鬼,还是个男人。

    鬼?裴云皓眼睛眯了下。这女的将他当成鬼?

    他长得像鬼吗?鬼不都是青面獠牙、面目可憎的可怕样吗?他有长那样子吗?可恶!这女人是眼睛瞎了,还是脑筋有问题?

    像他这样俊得不像话的男子是鬼!可恶!她竟怀疑他是鬼!就连刚才的妖精都还被他迷惑了,她却这样不给他面子。想她才是鬼呢!

    不过见到她英勇的收妖气势,他心中倒是肯定了他眼前的女子是人,不是妖。

    仔细瞧瞧她,身着全黑的衣物,乌黑亮丽的发丝垂散在她肩上,简单地将一些头发梳成个髻,不施脂粉的小脸显得有些苍黄,就连那樱唇也格外惨白;没有笑容的嘴角、落寞的神情,再加上她全身黑漆漆的就教人感到寒厉的死气!

    虽说她的五官精致得像是细工雕出般,但是搭在她浑身鬼模鬼样的身上,那如蜡般白凄的脸庞,怎么也不觉她美。

    她看起来很阴沉,全身都有股鬼气这也难怪她会在这儿出现了,就算是人,这种地方待久了也八分像个鬼了。

    方才还敢说他是鬼!自己也不照照镜子,她哪里能跟他比呀?想他这男人都比她还好看多了。“好丑的鬼,我没见过你这种身形的鬼,这么高大、这么粗线条,一点都不像我平日见着的妖女”她有点嫌恶地上下扫视裴云皓。

    裴云皓的身段当然是不比那几个妖女。其实也是不能这样比较的,因为他本是个堂堂六尺男儿身,又怎会有女儿身的柔美和纤弱的身躯,和那专属女人的小蛮腰呢?

    虽说他的身段没有女人来得那么玲珑有致,但是凭他颀长的身段、威肃不失斯文的俊颜,怎么说也是多少姑娘家期盼嫁得的如意郎君!她怎么可以这么贬低他?

    “什么鬼?我看你才像鬼!”

    裴云皓恼怒她将他潘安再世的俏颜形容成鬼样,瞪了一眼;并意识到他额上还贴着那道丑陋无比的符咒,他一把用力将它扯了下。

    真不知方才贴着符生气的样子有多拙!

    二度伤害是也!

    她还真也给他贴上符咒?真把他当鬼了?可恶

    他恨透了眼下的女子。

    “我从没看过像你长这样的所以,我以为你是鬼嘛。”她低下头,没有歉意,没有任何表情。她是天生就不会笑的吗?

    “什么叫从没看过?人,你也没见过吗?你就只见过鬼呀?难怪你也长得一副鬼样!”他几乎是破口骂出的。

    “鬼样!或许吧!娘也这么说”她这下倒有些失落,但仍是沉静无波的。

    “娘?你还有娘啊?”看她失落,他反有些不自在,想是心虚了吧。

    他可从未欺负过女人,但瞧她那模样,倒十足像是被他欺凌了般。

    她微微点头。

    “你是哑了吗?”他的好性子快被她磨光了。连说个话都这么吞吞吐吐,说了又不说。

    “我和娘是这儿仅有的人类,其它的都是鬼,所以我没想到除了我跟娘之外,还有人”她说话的声音也是这么细细微微的。“娘还说,只要是脸孔生疏于我跟娘的,全都是鬼。”

    “说这是啥鬼话?难道你从没走出这里过吗?外头是‘人’的,多的是呢!”裴云皓鄙夷的眼神仍不变。

    “没有。娘说外头的鬼比这儿的更厉害更可怕,她不许我出去。”她无神的明眸对上他的。

    虽然她的双瞳没有半点情感和热情,但是倒仍是有那么点摄人的功力。

    他马上别过她直望着他的眼,故意清了清喉头——

    “我看厉害的是你娘。”他无心道出。

    但这也倒是实情,啥样的娘会让一个女孩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还对无知的少女假以言辞地说外头的鬼比这儿的厉害?是母亲保护女儿的心理,还是他搞不懂,将孩子保护成这种地步,真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了。

    见她没什么反应,他又搭起了话,不然他可真以为她会就这么消失不见踪影了。

    她怎么这么静?静得让人觉得反常

    “我叫裴云皓,你呢?”他跟她示好,好歹刚她也救了他一命。

    但她一听闻他的问话,却好似听见了什么很荒唐的话似,慧黠的大眼惊奇地瞪着他。

    这又是什么神情?裴云皓自觉好像在跟一个不懂得汉语的人说话一样,真怀疑她真是人吗!问她姓什名啥也需要这么惊讶!真怪!从一开始她就有着令人说不出的怪。

    “裴云皓?那是什么啊?我只听过修罗鬼、牛头鬼、蛇精、摄神魔、竹影妖”她开始背出她能力范围所知道、认知的鬼怪名称。“我没听过裴云皓耶你是属什么类呢?”

    裴云皓将右手掌猛拍上前额和双眼,眼睛往上翻,一副快不行的样儿。她在叽哩咕噜什么呀?真的不是普通的怪,他心里下了结论。

    “我说过我不是鬼,我是人!你还想把我归类在哪儿啊?”他又吼了她,他快受不了了。

    “喔我一时给忘了。”她侧了侧头,一副就算忘了也不干她的事儿。

    噢!天!他猛摇头,他快晕了。这女子这女子不仅不是普通的怪,还不是普通的可恶!第一次有人将他鬼子少爷的话当耳边风!

    对!说到他鬼子少爷,唉想他这鬼子的称号也并非白来的,他一向在人面前可从不乱阵脚,只会要人捉摸不清他的棋路,但这下怎么可反了?反教这小女子搞得这要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死了?

    “算了,算了。我再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裴云皓是我的名字,懂了没?”他可是超出了他平常有的耐心了。

    又一个像是听着了什么无稽之谈般瞪大了眼的神情!这下她还蹙起了眉直看着裴云皓,就像一副根本不是她怪,而是裴云皓怪的样。

    “名字?名字是什么?名字也是种鬼怪的称呼吗?看来你懂得比我还多。”她总算露出有点崇拜裴云皓的眼神。

    这下不仅是她露出吃惊的表情,裴云皓也忍不住表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态了。他从小到大所遇过的怪事全加起来,可能还没有今天晚上遇上的多。

    他也瞪大了眼,先是惊奇,但微微转愠。

    “外人都称呼我裴云皓,我爹则叫我云皓;那你娘平常都怎么叫你呀?”他又再一次压制住他腹中的怒火,他可从来都不知道他鬼子少爷有这般好耐性。

    “喔,你是要问这个呀,早说嘛!我娘叫我鬼娃”她又是淡淡看他,想不透他脸红耳赤、满脸浮筋、嘴角微抽搐是为了哪椿。

    “你——连这种基本常识都没有。你真是笨!笨死了!”他气得大吼。“那照你这么说,鬼娃就是我的名字了?那我娘的名字,不就叫娘?”她虽觉得有点奇怪,但又忍不住地问。

    “你——”一肚子火无处发!要不是她是女人,他早就赏她一拳了。“娘不是名字!”

    “可是你说平常别人怎么叫你,那就是名字啊。娘都叫我鬼娃,所以我的名字叫鬼娃;我叫娘,娘,那娘的名字不就是娘吗?”她笑了笑,自以为自己领悟得快。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还有‘爹’也是鬼怪的称谓吗?”她想了想又好奇地问。她也从未听过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可鲜得很。

    “我我真会被你气得怒火攻心而死!”最后他只能无奈道。“爹跟娘是双亲,有了你爹娘才会生下你懂吗?”

    “有爹娘才会生下鬼娃吗?那为什么鬼娃只有娘,没有爹呢?你也是爹娘生下的吗?”她将目标定在他深邃的双眸。

    “当然,你真是个怪人耶!我当然是爹娘生的,只要是人,都是爹娘生的呀!”真的真的受不了。“你真是个快要笨死的丫头!”

    但是这又教他想起了他一出生就父母双亡的惨痛,他是连亲生爹娘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

    “可是娘说鬼娃是从石头蹦出来的”她的眼神又往下坠。

    这这是什么娘亲啊?“我想你娘是骗你的,没有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这句话倒是他对她的安慰。

    “哦?真的吗?那鬼娃是娘生的喽?可是那鬼娃的爹呢?”她好奇的眼神又转到裴云皓身上。

    “不说这个了。”他怎么能随便回答这个问题呢?这麻烦的女子。“不过你说你叫鬼娃,好奇怪的名字,阴森森的,听起来好像绝非善类的感觉,很怪!”裴云皓这次倒是实话实说。

    怪?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她怪,她真的怪吗?但是瞧瞧裴云皓身上着的绸缎衣裳,虽不是挺华丽,但也是色泽华美,是块好料质;再瞧瞧她自个儿全身乌漆抹黑,这身黑衣也是穿了好多年了的,处处可见缝缝补补的痕迹她跟这个叫裴云皓相较起来,好比天壤之别。

    还有,他说的外头的世界,又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原来外面不如她娘说的都是鬼怪,外头还有好多人哪她有点点好奇,但是她可以离开这儿吗?她娘想是不会答允吧还是别胡思乱想了。

    她从未和任何人交谈,就连她自己的娘亲,说起话也是能简就简。加上她娘整日都是一脸威严,她几乎是能不和娘搭上话就不搭话,因为只要搭起话来,娘不是责骂,就是对她满脸的不屑,那曾让她难过良久,但是久了也就惯了。怎么说她们母女俩也是这扬清寺里惟一一起相依为命的亲人。

    自小时起,她也不是傻子;小女孩敏锐的观察力她也不缺。虽说娘是她所知惟一的亲人,但是不知怎地,她总深觉娘打从心底也没喜欢过她;娘常对她是不理不睬的,而她也没什么可以一块玩的玩伴。娘亲对她的法术要求严格,每天都要她练上两个时辰才准她歇会。

    在扬清寺这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怪地方,她习惯了自己和自己生活,自己做自己的玩伴,那些妖魔鬼怪对她来说并不可怕。

    怪?那又怎样?反正她也不可能出了这扬清寺,她是注定了此生到终老都得在这过活的;再说她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也没把握出了扬清寺到了裴云皓所言的那个外头世界,她能适应、能像现在这般快活

    快活?是的,是快活,那些个妖魔她可以掌控,但是外头的人她可以吗?想必裴云皓是活得不轻松吧!

    这么想着,她原本失落的小脸上又露出浅浅的笑,这反教裴云皓看傻了。

    “你一定活得不容易吧?一定很可怜!”她油然生起怜悯之心,是对裴云皓的。连瞧裴云皓的眼神都是那么就好像裴云皓是十足的小可怜。

    她总想着他生活的地方一定很繁杂,或许成天吵不停,因为那是个人多的地方。

    裴云皓听了只差没吐血,他正准备要安慰、安慰她的,安慰她其实叫鬼娃也没什么不好,怎么样都是娘亲给的名,但是现在——

    “鬼娃!表娃。你是适合叫鬼娃的!阴阳怪气,长得像鬼一样,我看你是我见过最丑的女人了,就连那些个妖女都比你美上几倍!”他是被刺激的。他高傲的鬼子少爷何时需要人同情了,还是这怪里怪气的女人!

    “鬼娃习惯叫鬼娃了,我是怪,但是反正我也都是一个人生活,现在是,以后也是。没所谓鬼娃怪就怪、丑就丑吧!美有什么用?美得像妖姬,还不是被我这丑得见不得人的鬼娃给收伏了。”她眼神慢慢地垂下。

    她现在的模样恐是教人很心疼的,但是裴云皓怒火中烧,想在裴府里没人敢顶撞他如她;在外头大家又尊他是裴家富商大少,巴结都来不及了,哪会伤她这般无礼!

    不过她说,她都是一个人生活这句话总教他听得不顺耳极,但是又不知问题是出在哪,只觉得这句话他很不喜欢。

    “不跟你瞎扯了,狗嘴吐不出象牙!”裴云皓气得口不择言,猛然抓起她的手。

    那手白得也像是失了血色样,她不会都只在夜晚出没吧?

    他突自顾幻想,她该不会实也是个鬼,但是嘴里骗他是人?因为不是只有鬼才在夜晚出没只有鬼才会全身上下都没有血色?就连她那白净的脸蛋也是

    他又猛摇起头!他在胡乱想些什么呀?她的手白是白了些,却是有温度的呢,她该真的是人吧!“狗嘴里本来就长不出象牙啊,你说的话好怪。”在她眼里恐是裴云皓才是怪里怪气的人。

    但是裴云皓就这么毫不忌讳地拉起她的手。虽说她娘也拉过她的手走,但是怎么现下被他拉起的小手,有些微在颤抖?

    “我看你少说话的妙!”他气急败坏。他应该一开始就别说那么多话,否则哪有这怪怪女子这么多的问题?

    “你要拉我去哪?看你的谈吐像是没教养的人一样。”她仿佛被他拖在后头走般。

    说教养,她娘可是从小没少教过她,女孩该说什么话、该怎么说话、做儿女的该如何说话等等,她娘一样也没少教她。哪像裴云皓这样两三句就不时口出诳语,简直是没教养极了!

    “我没教养?你懂个什么!走啦!”他真的会吐血了!为了怕自己真吐出血来,他更使劲地拉着她。

    拉着她一直走、一直走,但是

    天杀的!他是气疯了吗?他又不熟这里的路!他猛然停下,害得鬼娃也跟着撞上他;他回过头,有点困窘,但还是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

    “现在天色晚了,我自个儿也走不出去,这儿又那么黑再说要是我一个人这么胡乱闯的,半路又遇到那些妖女,那我岂不就要葬身在此了?”裴云皓说得半点都没有想要求人的意思,可还傲得很呢!

    鬼娃静静地听裴云皓说得口沫横飞,像是慢慢地在习惯他的自傲、他的自负,她第一次发觉人类原来比鬼来得有趣,他说话有时说一不是一、说二又有可能是二,高傲得不愿承认自己丁点错

    “所以你还是带我去你住的地方,这样你也好保护我是不?”他又拉着她走。“喂要往哪走?你住哪,我可不认识路喔!”他还是一副她本就该带他回去。

    “往这啦,不认识路还一股劲儿地拉着我跑”鬼娃噘起嘴,这裴云皓或许比鬼还不讲理。

    “你别嗦!真是得理不饶人。”裴云皓回头瞥了她一眼。

    可是这得理不饶人的人,可还真不知究竟是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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