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飞花落舞满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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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字笺
船停在碧波亭附近的河畔，我跳上岸，转身将手伸向她。
她笑着摇摇头“快回去吧！”
“谢谢长乐夫人相助，改日定当道谢！”
此时此刻不容我再多想、多说，我加快脚步向神剑门奔去。
刚刚走到大门前，一个仆人看见我，大喜过望地飞奔过来“秦姑娘，您可回来了！我们门主都急死了！您快请进吧！小的这就去通报！”
话说完，人已一溜烟地不见了。
我边走边想，要不要把他的身份说出来。
我想即使我不说，师伯他们也肯定会知道的。
不知道冰玉会怎么样？
我正思索着，就听见冰玉的喊声：“飞天，你回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她一下子抱住了。
“你可回来了，我好想你呀！我想出去找你，可我娘不让”
“好了，冰玉，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都喘不过气来了！”我不由得笑起来。
冰玉放开我，破涕为笑“我太高兴了嘛你怎么样？没受伤吧！”她拉着我左看右看，又让我转了个圈。
“我说你可真行，人家刚回来，你又搂又抱、大喊大叫，人家没在外面出事，回来倒要被你勒死、吓死了！”不知何时，高芷蕙就站在我身边。
“你管我？我愿意！飞天是我的好姐妹！不行呀？”冰玉是不会放过和高芷蕙过招的机会的。
“我是神剑门的半个主人！你在我这里撒野，我当然管得！”高芷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随之拉住我的胳膊，笑着说“再说了飞天也是我的好朋友！飞天，我告诉你，你失踪的时候，我也要出去找你的，可我爹不让！”
冰玉伸手打高芷蕙的胳膊“你干吗？一天不见，就和飞天这么亲？她可是我妹妹！”
高芷蕙揉着胳膊，还想说话，被我开口拦住了“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唉，遇到你们两个我这辈子都要不得安宁了！”
忽然传来几声大笑，高门主和师伯、花姨笑着走出来，高门主对师伯、花姨说道：“居士，柳夫人，我们还担心她们不好相处，看来担心是多余的了！”
“她们相处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花姨满脸喜色，师伯捻髯微笑。
“飞天让各位长辈担心了！”我连忙裣衽行礼。
“飞天，你没事吧？”花姨走过来拉住我，关切的眼神让我觉得心头一热。
“我没事让您操心了！”
有亲人关怀的感觉真的很好！
忽然之间，我想到他，此时此刻有人安慰他吗？他的个性是不会接受别人的关怀的！他的父亲更不会安慰他了。他一定是躲在哪里，独嚼心事。
我急忙收敛心神，这个时候不能想他。
我到底是怎么了？
“飞天，到底是谁把你掳走的？是那个黑衣公子吗？”师伯的眼神幽邃，似有所指。
“是他”我低下头，不敢看他老人家，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什么？真的是他？他把你带走干吗？”冰玉觉得事情十分出乎意料。
“他到底是谁呀？你可别告诉我，整整一晚你都没问过。”芷蕙好奇地看着我。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如她一般看着我，让我不知所措，一时失语。
“他到底是谁呀？”冰玉比谁都要着急。
不经意间与师伯的眼神相遇。真的是他吗？他似乎在问。
我无力地点点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老人家。
“是冷夜寒”师伯缓缓开口。
“什么？他真的是冷夜寒？”花姨惊愕不已，随即再次拉住我“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
逃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逃出来的，只好回道“他没有把我怎样是长乐夫人送我回来的”
“长乐夫人？她她救了你？”花姨更是错愕。
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救，但没有她，只怕此时我不会站在这里。我点点头。
此刻的我心乱如麻，只觉得头晕，却蓦然觉得身边少了一个人。
冰玉人呢？
我搜寻着她的踪影，发现她坐在台阶上，一言不发，心事重重。
可怜的冰玉我心下不由得一叹。
她要怎么接受这样的现实连一向冷静如我，都一时无法接受
但既然是现实总是要接受的，不是吗？
烦恼缠绕的思绪被一道寒光骤然打断。
我一凝神间，发现一只柳叶飞镖急速飞来，我正要抬手接住，那镖却稳稳地落在我的手上。
这是我的飞镖。
我惊怪间见镖上插着一张字笺。
展开笺纸，右上角是一弯新月，左下角是一丛白莲。
熟悉的字迹扑面而来。
他的字迹。
来不及想缘故，我急急看下去——
天魔教已在贵帮和其他各派四周布排火药，定于今日子时点燃，欲炸毁各帮，趁乱攻打。望各派帮主珍重。
高门主接过我手中的字笺，看后大惊失色。
“飞天，你认识这字迹吗？”
我正思考着要不要相信这张字笺，耳边传来师伯的提问。
话已涌到嘴边，却在刹时止住。
我摇头。我怕说话的声音会将想法暴露。
我相信他。他不会骗我——我的直觉告诉我。
“这上面说的如果是真的，倒时候冷幽冥只要派人暗中点燃火药，就可以趁乱攻下各派。那可就糟了！”高门主瞬间忧心忡忡起来。
“这个字笺到底是谁传来的？到底是真是假呢？”芷蕙玉手托腮，正想着，见冰玉坐在一边，走过去便问“哎，你说，到底是真是假呢？”
冰玉此刻仿佛魂魄已在天外，对任何事都丝毫不理会。
“我看我们不妨相信此人，趁现在还有时间，通知各派也检查一下，小心点总没有坏处。”师伯朗声说道。
我诧异地抬头，师伯正看着我，眼神深远而含笑。
“那好，我马上让弟子们去检查一下，再派人去通知其他各派。”高门主说完走了。
“爹，我也去等等我”芷蕙赶忙跟过去“每次都这样，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一声就行动”
院中恢复宁静，只剩我、师伯、花姨和眼光呆滞、无精打采的冰玉。
“师伯，您您知道那字笺是冷夜寒传来的？”我忍不住问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说穿。
“师伯知道你的心思，相信你的直觉”
“如果这是个陷阱怎么办？”花姨不无忧虑。
“应该没事的。”师伯似乎比我还有信心“他生性狂傲不羁，我想他是不屑于做如此事的而且咱们小心一下，总没有坏处”
我看着周围的一切，觉得好累，心力交瘁的感觉让我疲惫不堪。
恍惚间觉得少点什么
何星辰他呢一直不见他
我强打精神问道：“何公子呢？怎么没看见他？他去哪了？”
“他听说你失踪，去找你了！昨天晚上就走了”花姨说完，望着我感叹道“真是难得有这么好的人呀！”
这话别有深意我听得出来。
可现在的我只觉得头晕目眩，我只想安静地睡去。
我正想离开，冰玉却一把将我手中的字笺抢过去。
我们惶惑不知何故，只见她将字笺高举，仰首大喊：“你在哪里”
无人回答她，只有袅袅回音在空中飘荡。
晚上，神剑门内大排宴席，众人围坐于大厅内，喜上眉梢，尤其是高门主更是喜不自胜，他笑逐颜开的神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有我和冰玉笑不出来。
花姨碰碰冰玉，悄声说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吧！”
“花姨，我陪冰玉回荷轩吧！我也不太喜欢热闹”我想安慰一下冰玉。
“不，不用了我没有不舒服”冰玉很聪明，她知道我要安慰她，却不肯接受。
以她倔强要强的个性，是不肯接受别人的安慰和关心的。
高门主的声音在此时响起“这次大家能虎口脱险，真是万幸呀！这真是苍天有眼呀！”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高门主又说道：“幸而有一位不知名的侠士飞书传信，救了我们大家，救了武林呀！虽然还不知道这位侠士是何许人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但老夫还是要向他道谢，就以这杯酒向他致谢吧！“
高门主说完将酒一饮而尽，其他各门派也纷纷效仿。
我没有喝。我从小在师傅身边长大，师傅是出家人，出家人戒酒，师傅是滴酒不沾，我也从没喝过酒。而且，我也喝不下去，明明知道真相，却不能说出来。
如果说出来，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飞天，想什么呢？”身边是师伯的声音。
“师伯，我不会喝酒”
“这也难怪，你从小跟着你师傅，当然是戒酒的。但这杯酒该喝，这是谢恩酒。”
我犹豫着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绵香、回味悠长，从来没人告诉我，酒有如此的滋味，就像他。
冰玉在一边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花姨急忙将她拉住，低声说：“这里这么多人，你可别给我闯祸！”
“我是想告诉他们”
“不许说”花姨说完，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压低声音道“你就是现在说了，也没人信！”
冰玉回头看看我，我也点点头。
她无奈地举杯饮尽。
人们谈笑风生，举杯豪饮，庆幸着自己死里逃生，厅中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好像已经打倒天魔教，再无后顾之忧似的。
我知道他之所以传信，不是因为他有好生之德，也不是他想表现自己，他是为了我，他不忍见我受伤。
但是不管为了什么，他毕竟救了我，救了大家。
我看着他们。如果没有冷夜寒的字笺，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危险中而不自知。而我却不能把真相告诉他们，因为他们不会相信一个邪教中人会对他们施以援手。他们宁愿把这次脱险归功于上天慈悲。
如果换作是任何一个名门正宗之人，比如何星辰，他们早就大加赞赏，感恩戴德，视之为救命恩人。而冷夜寒，我可以想象，他们嗤之以鼻的神情，他们一定认为他有所图谋。
事实上，他也确实有所求。他们会认为他居心不良，换成是何星辰呢？他们必定会双手赞成的吧？就像花姨的意思，她认为何星辰比冷夜寒更适合我。谁都会这么想。
我本身就是一个正邪之间的人，复杂的身世让人们看我的眼光总有些异样，能进入神剑门就是我的幸运，如果能和何星辰在一起那就是我最好的归宿了。
倘若和冷夜寒在一起，就是堕落，就是重入魔道。
为什么人们总有偏见？门户之见、正邪之分
我不禁头痛，拿起酒壶，又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师伯、花姨、冰玉惊怪地看着我，似乎我不该这样贪杯。
我只是微笑，难得轻狂一次，岂能放过？
“大师兄，你回来了！”
我寻声望去，芷蕙早就飞奔过去，笑逐颜开“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星辰，你回来了快坐吧！一定累坏了”高门主连忙招呼着。
何星辰落座，抬头，与我四目相对。
我感激地一笑，起身道“谢谢何公子！从昨晚就出去找我，让公子受累了小女子敬公子一杯！”
不等他说话，我将酒喝下。
他一愣，没想到我会这样。
他们都没想到。
身边一片喧嚣。
我想我是喝醉了。
也好，难得一醉。
他连杯子还没举起来，我向三位长辈说道：“高门主、师伯、花姨，飞天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也好，飞天，你不舒服就回去吧！”高门主似有所问，但还是没问。
“各位，飞天告辞了”我保持微笑，从席间退下。
柳花娘轻拉柳冰玉的衣袖，柳冰玉明白，起身追出去。
“芷蕙，你也去看看”高门主对高芷蕙说。
“大师兄刚回来，我想”
高芷蕙还没说完，就听何星辰说道“小师妹，你先去吧回头咱们再聊！”
高芷蕙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点头答应。
月色下，秦飞天在小径上徐徐而行。
柳冰玉和高芷蕙一人一边，搀扶住她。
“我还没醉呢”秦飞天挣脱她们的手臂“来机会难得，我们三人在月下走走吧”
柳冰玉和高芷蕙一脸疑惑。
“飞天是醉了，还是有什么心事呀？”高芷蕙怕秦飞天听到，躲在她身后，拉住柳冰玉悄声问。
柳冰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随着秦飞天。
第十二回字笺
船停在碧波亭附近的河畔，我跳上岸，转身将手伸向她。
她笑着摇摇头“快回去吧！”
“谢谢长乐夫人相助，改日定当道谢！”
此时此刻不容我再多想、多说，我加快脚步向神剑门奔去。
刚刚走到大门前，一个仆人看见我，大喜过望地飞奔过来“秦姑娘，您可回来了！我们门主都急死了！您快请进吧！小的这就去通报！”
话说完，人已一溜烟地不见了。
我边走边想，要不要把他的身份说出来。
我想即使我不说，师伯他们也肯定会知道的。
不知道冰玉会怎么样？
我正思索着，就听见冰玉的喊声：“飞天，你回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她一下子抱住了。
“你可回来了，我好想你呀！我想出去找你，可我娘不让”
“好了，冰玉，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都喘不过气来了！”我不由得笑起来。
冰玉放开我，破涕为笑“我太高兴了嘛你怎么样？没受伤吧！”她拉着我左看右看，又让我转了个圈。
“我说你可真行，人家刚回来，你又搂又抱、大喊大叫，人家没在外面出事，回来倒要被你勒死、吓死了！”不知何时，高芷蕙就站在我身边。
“你管我？我愿意！飞天是我的好姐妹！不行呀？”冰玉是不会放过和高芷蕙过招的机会的。
“我是神剑门的半个主人！你在我这里撒野，我当然管得！”高芷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随之拉住我的胳膊，笑着说“再说了飞天也是我的好朋友！飞天，我告诉你，你失踪的时候，我也要出去找你的，可我爹不让！”
冰玉伸手打高芷蕙的胳膊“你干吗？一天不见，就和飞天这么亲？她可是我妹妹！”
高芷蕙揉着胳膊，还想说话，被我开口拦住了“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唉，遇到你们两个我这辈子都要不得安宁了！”
忽然传来几声大笑，高门主和师伯、花姨笑着走出来，高门主对师伯、花姨说道：“居士，柳夫人，我们还担心她们不好相处，看来担心是多余的了！”
“她们相处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花姨满脸喜色，师伯捻髯微笑。
“飞天让各位长辈担心了！”我连忙裣衽行礼。
“飞天，你没事吧？”花姨走过来拉住我，关切的眼神让我觉得心头一热。
“我没事让您操心了！”
有亲人关怀的感觉真的很好！
忽然之间，我想到他，此时此刻有人安慰他吗？他的个性是不会接受别人的关怀的！他的父亲更不会安慰他了。他一定是躲在哪里，独嚼心事。
我急忙收敛心神，这个时候不能想他。
我到底是怎么了？
“飞天，到底是谁把你掳走的？是那个黑衣公子吗？”师伯的眼神幽邃，似有所指。
“是他”我低下头，不敢看他老人家，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什么？真的是他？他把你带走干吗？”冰玉觉得事情十分出乎意料。
“他到底是谁呀？你可别告诉我，整整一晚你都没问过。”芷蕙好奇地看着我。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如她一般看着我，让我不知所措，一时失语。
“他到底是谁呀？”冰玉比谁都要着急。
不经意间与师伯的眼神相遇。真的是他吗？他似乎在问。
我无力地点点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老人家。
“是冷夜寒”师伯缓缓开口。
“什么？他真的是冷夜寒？”花姨惊愕不已，随即再次拉住我“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
逃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逃出来的，只好回道“他没有把我怎样是长乐夫人送我回来的”
“长乐夫人？她她救了你？”花姨更是错愕。
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救，但没有她，只怕此时我不会站在这里。我点点头。
此刻的我心乱如麻，只觉得头晕，却蓦然觉得身边少了一个人。
冰玉人呢？
我搜寻着她的踪影，发现她坐在台阶上，一言不发，心事重重。
可怜的冰玉我心下不由得一叹。
她要怎么接受这样的现实连一向冷静如我，都一时无法接受
但既然是现实总是要接受的，不是吗？
烦恼缠绕的思绪被一道寒光骤然打断。
我一凝神间，发现一只柳叶飞镖急速飞来，我正要抬手接住，那镖却稳稳地落在我的手上。
这是我的飞镖。
我惊怪间见镖上插着一张字笺。
展开笺纸，右上角是一弯新月，左下角是一丛白莲。
熟悉的字迹扑面而来。
他的字迹。
来不及想缘故，我急急看下去——
天魔教已在贵帮和其他各派四周布排火药，定于今日子时点燃，欲炸毁各帮，趁乱攻打。望各派帮主珍重。
高门主接过我手中的字笺，看后大惊失色。
“飞天，你认识这字迹吗？”
我正思考着要不要相信这张字笺，耳边传来师伯的提问。
话已涌到嘴边，却在刹时止住。
我摇头。我怕说话的声音会将想法暴露。
我相信他。他不会骗我——我的直觉告诉我。
“这上面说的如果是真的，倒时候冷幽冥只要派人暗中点燃火药，就可以趁乱攻下各派。那可就糟了！”高门主瞬间忧心忡忡起来。
“这个字笺到底是谁传来的？到底是真是假呢？”芷蕙玉手托腮，正想着，见冰玉坐在一边，走过去便问“哎，你说，到底是真是假呢？”
冰玉此刻仿佛魂魄已在天外，对任何事都丝毫不理会。
“我看我们不妨相信此人，趁现在还有时间，通知各派也检查一下，小心点总没有坏处。”师伯朗声说道。
我诧异地抬头，师伯正看着我，眼神深远而含笑。
“那好，我马上让弟子们去检查一下，再派人去通知其他各派。”高门主说完走了。
“爹，我也去等等我”芷蕙赶忙跟过去“每次都这样，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一声就行动”
院中恢复宁静，只剩我、师伯、花姨和眼光呆滞、无精打采的冰玉。
“师伯，您您知道那字笺是冷夜寒传来的？”我忍不住问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说穿。
“师伯知道你的心思，相信你的直觉”
“如果这是个陷阱怎么办？”花姨不无忧虑。
“应该没事的。”师伯似乎比我还有信心“他生性狂傲不羁，我想他是不屑于做如此事的而且咱们小心一下，总没有坏处”
我看着周围的一切，觉得好累，心力交瘁的感觉让我疲惫不堪。
恍惚间觉得少点什么
何星辰他呢一直不见他
我强打精神问道：“何公子呢？怎么没看见他？他去哪了？”
“他听说你失踪，去找你了！昨天晚上就走了”花姨说完，望着我感叹道“真是难得有这么好的人呀！”
这话别有深意我听得出来。
可现在的我只觉得头晕目眩，我只想安静地睡去。
我正想离开，冰玉却一把将我手中的字笺抢过去。
我们惶惑不知何故，只见她将字笺高举，仰首大喊：“你在哪里”
无人回答她，只有袅袅回音在空中飘荡。
晚上，神剑门内大排宴席，众人围坐于大厅内，喜上眉梢，尤其是高门主更是喜不自胜，他笑逐颜开的神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有我和冰玉笑不出来。
花姨碰碰冰玉，悄声说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吧！”
“花姨，我陪冰玉回荷轩吧！我也不太喜欢热闹”我想安慰一下冰玉。
“不，不用了我没有不舒服”冰玉很聪明，她知道我要安慰她，却不肯接受。
以她倔强要强的个性，是不肯接受别人的安慰和关心的。
高门主的声音在此时响起“这次大家能虎口脱险，真是万幸呀！这真是苍天有眼呀！”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高门主又说道：“幸而有一位不知名的侠士飞书传信，救了我们大家，救了武林呀！虽然还不知道这位侠士是何许人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但老夫还是要向他道谢，就以这杯酒向他致谢吧！“
高门主说完将酒一饮而尽，其他各门派也纷纷效仿。
我没有喝。我从小在师傅身边长大，师傅是出家人，出家人戒酒，师傅是滴酒不沾，我也从没喝过酒。而且，我也喝不下去，明明知道真相，却不能说出来。
如果说出来，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飞天，想什么呢？”身边是师伯的声音。
“师伯，我不会喝酒”
“这也难怪，你从小跟着你师傅，当然是戒酒的。但这杯酒该喝，这是谢恩酒。”
我犹豫着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绵香、回味悠长，从来没人告诉我，酒有如此的滋味，就像他。
冰玉在一边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花姨急忙将她拉住，低声说：“这里这么多人，你可别给我闯祸！”
“我是想告诉他们”
“不许说”花姨说完，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压低声音道“你就是现在说了，也没人信！”
冰玉回头看看我，我也点点头。
她无奈地举杯饮尽。
人们谈笑风生，举杯豪饮，庆幸着自己死里逃生，厅中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好像已经打倒天魔教，再无后顾之忧似的。
我知道他之所以传信，不是因为他有好生之德，也不是他想表现自己，他是为了我，他不忍见我受伤。
但是不管为了什么，他毕竟救了我，救了大家。
我看着他们。如果没有冷夜寒的字笺，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危险中而不自知。而我却不能把真相告诉他们，因为他们不会相信一个邪教中人会对他们施以援手。他们宁愿把这次脱险归功于上天慈悲。
如果换作是任何一个名门正宗之人，比如何星辰，他们早就大加赞赏，感恩戴德，视之为救命恩人。而冷夜寒，我可以想象，他们嗤之以鼻的神情，他们一定认为他有所图谋。
事实上，他也确实有所求。他们会认为他居心不良，换成是何星辰呢？他们必定会双手赞成的吧？就像花姨的意思，她认为何星辰比冷夜寒更适合我。谁都会这么想。
我本身就是一个正邪之间的人，复杂的身世让人们看我的眼光总有些异样，能进入神剑门就是我的幸运，如果能和何星辰在一起那就是我最好的归宿了。
倘若和冷夜寒在一起，就是堕落，就是重入魔道。
为什么人们总有偏见？门户之见、正邪之分
我不禁头痛，拿起酒壶，又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师伯、花姨、冰玉惊怪地看着我，似乎我不该这样贪杯。
我只是微笑，难得轻狂一次，岂能放过？
“大师兄，你回来了！”
我寻声望去，芷蕙早就飞奔过去，笑逐颜开“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星辰，你回来了快坐吧！一定累坏了”高门主连忙招呼着。
何星辰落座，抬头，与我四目相对。
我感激地一笑，起身道“谢谢何公子！从昨晚就出去找我，让公子受累了小女子敬公子一杯！”
不等他说话，我将酒喝下。
他一愣，没想到我会这样。
他们都没想到。
身边一片喧嚣。
我想我是喝醉了。
也好，难得一醉。
他连杯子还没举起来，我向三位长辈说道：“高门主、师伯、花姨，飞天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也好，飞天，你不舒服就回去吧！”高门主似有所问，但还是没问。
“各位，飞天告辞了”我保持微笑，从席间退下。
柳花娘轻拉柳冰玉的衣袖，柳冰玉明白，起身追出去。
“芷蕙，你也去看看”高门主对高芷蕙说。
“大师兄刚回来，我想”
高芷蕙还没说完，就听何星辰说道“小师妹，你先去吧回头咱们再聊！”
高芷蕙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点头答应。
月色下，秦飞天在小径上徐徐而行。
柳冰玉和高芷蕙一人一边，搀扶住她。
“我还没醉呢”秦飞天挣脱她们的手臂“来机会难得，我们三人在月下走走吧”
柳冰玉和高芷蕙一脸疑惑。
“飞天是醉了，还是有什么心事呀？”高芷蕙怕秦飞天听到，躲在她身后，拉住柳冰玉悄声问。
柳冰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随着秦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