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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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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凤娘,一种如米粒般细小,却身怀剧毒的罕见毒物。

    谁也没有想到,虽然此毒物稀少又罕见,本身的毒性又极为强烈,但解毒的方法竟会是那么样的简单大葱水配童子尿,将两者搅和后涂抹在被金凤娘咬伤之处,另外再准备一份大葱水让中毒者喝下,不出三日,盗了一身汗后,中毒者身上的毒便自然会解去

    “小少爷,你别乱动啊,要是吵醒了王爷,那可怎么办才好?”

    恍惚中,玄睿听见一人声紧张的喊。

    “勋勋,是勋勋,学曦你答应我的。”勋勋气恼地瞪着她,怨她老是说话不算话,明明两人已说好,四下无人时,她就要唤他勋勋,而不是什么见鬼的小少爷。

    小小年纪,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态,为何旁的人叫他都觉得自然,就独独是她,只要她一叫他小少爷,他便打从心里觉得不快。

    他喜欢她唤他勋勋,好喜欢好喜欢,至于原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别闹脾气,咱们不是说好了,四下无人时,我再唤你勋勋,但这儿又不是没别的人,你忘了你阿玛就躺在那儿吗?”雪曦提醒他。

    “可是阿玛又还没醒来,那不算!“勋勋计较。

    “别这样,若是让他听见了。定会怪我没有分寸,要是因此降罪于我,我不是很倒楣?”拜托,她已经够倒楣了,就别再添加她的倒楣级数了。

    “可是他他明明就还没醒嘛”小声啼咕着的勋勋突地想到一件事。“对了,我阿玛他到底何时才醒啊?他已经昏睡好久了。”

    “这问我恐怕没用,我也没学过医,哪知道瑞王爷为何还不醒来?”她现在一心只想着要怎么逃离这瑞王府,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你救了阿玛!”勋勋道出事实,但又不解地问道:“大夫说,阿玛身上中毒的迹象已退,毒真的解掉了,但他为什么不醒?”

    “大夫不是说了吗?王爷体内的毒素潜藏太久,虽然一时之间除去了,可是他的身体还没能复原过来,需要一段时间调养才能完全的康复醒来。”雪曦转述大夫的话。

    “那到底是要多久,阿玛他才会醒?”勋勋只想知道这个。

    “这我哪晓得。我不是说了,我又没真的学过医,会解这金凤娘的毒,完全是凭运气,只是之前刚好看过一本记载这毒物的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雪曦第无数次地想撇清救治的功劳。

    “才怪才怪!学曦你好棒,大家都不懂,只有你能救我阿玛,而且你也救活他了。”勋勋才不听她的“谦虚”之词,仍是很兴奋地赞扬道:“等阿玛醒来,我一定要告诉他,要他好好的赏赐你这个救命恩人。”

    “不用,你千万不要这样做!”雪曦吓出一身的冷汗,她知道,这地方绝对是不能再待下去,她一定得在王爷醒来前赶紧溜走。

    “为什么?你救了阿玛,本来就该得到赏赐的,再说,虽然我小,可是我看得出来,一开始的时候,其实他们大人根本就不相信你说的解毒之道。”勋勋扁嘴。

    就连指挥整个医人行动的乌奴管事也一样,听了之后也是一脸的怀疑,若不是秉持死马当活马医的精神,真让人准备了大葱水,还让小勋勋当场解了一泡童于尿来做实验,瑞王爷如今恐怕已在地府的森罗殿中审功过,而不是好端端的躺在这儿休养。

    不似勋勋的大反应,雪曦个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就连大夫宣布瑞王爷的中毒症状己解、所有人一片哗然的呆愣表情之际,雪曦也没有那种大复仇戏码中的得意神色,反倒是勋勋,他比她这当事人还要得意。

    “赏赐的事不用提了,倒是我得离开的事”

    “不准不准!我才不让你离开!”勋勋丢下观察到一半的阿玛,死缠活缠地缠住她,就是不肯放手。

    “勋勋”

    “别叫别叫,我不听,我不要你离开就是了”

    昏昏沉沉的意识听完一长串的对话后再也无力支撑下去,再次陷入昏睡前,玄睿只觉得奇怪。

    勋勋,该是他那无缘多见的孩儿吧?

    不知他长得多大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已经四岁,该是个体力充沛的小男孩儿了。

    那他口中的学曦呢?

    昏沉的意识追寻不着关于此人的记忆,及至玄睿沉入黑甜梦乡,仍是想不起

    学曦这到底是谁啊!?

    万籁俱寂,等了半天,总算等到那精力旺盛的小小孩儿睡去,与之周旋一整天的雪曦终于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就要执行逃跑的计划。

    不逃跑不行啊!谁也不知道,这尚在昏迷中的瑞王爷,到底在何时才会真正的康复、进而转醒?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还是早日逃离这个有王爷,还有将军之类人士出人的地方,那才是上上之策。

    说她笨也好、呆也罢,竟会天真地去相信梦境中的书籍,还傻傻的为上头看到的东西感到害怕。但她已经弄不清了啊,弄不清楚那个虚幻梦境中的东西,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出于她自个儿的想像。

    并非她异想天开,会突然地认为那样奇妙的、让人不能苟同的怪异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实在是有很多难以解释的东西,让她不得不存有这样的想法。

    虽然她永远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让她撞见这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可真的就是让她遇上了,而,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机会与可能,显示她所看到的书籍、书里头所写的事是有可能存在的,那么她绝对会用尽~切的力量跟方法,来抗拒变成书中女主角的命运。

    她才不要让一个臭男人,用他那可怕又邪恶的手,对她做做出那些放肆的事情呢!

    嗯!扁是用想的,她都觉得难堪,更何况是要她去面对?

    不敢耽搁,雪曦蹑手蹑脚地就要离开这个充满王爷,跟各路探病大将军的王府。

    “‘你’要上哪儿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宣告了雪曦不幸的悲剧命运。她慢慢、慢慢地转过身来,众人眼中过分清秀的脸上挂着一抹僵到不能再僵的僵硬笑容,在对上玄睿的眼后,一切都静止了,她只能呆愣地看着他,像是被道响雷劈中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她知道他有副好皮相,之前在他昏迷时,勋勋因为不放心,让其他仆佣为昏迷不醒又风尘仆仆的他梳洗过后,她就知道他是个外在条件都极好的男人,就像梦里那书中所说的不提他过人的家世、背景,以及他所掌握的权势跟在朝中的受宠度。光是他的那张脸、跟他那强健的体格,就够格去玩遍京中的大小胡同,然后她可以想像,就像书中所写的那般,他定是冷酷无情到了极点,让所有的女人疯狂地迷恋着他,可是他的真情却从不为任何人所动。

    是的,就是那个样子,光看他那双眼锐利跟冰冷的程度,就能料想跟猜测这一切。再说,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双眼太过灿亮迫人,她又何必像被吸了魂一样,只能动也不动地盯着他瞧呢?

    哎呀呀,古人说得真是好啊!画龙点睛,当真是画龙点睛,~对眼睛的效用对整体来说,效果真是太大了。

    之前昏迷不醒的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长得好看而已,可是那一对眼,因为他那一对眼,让本就俊挺出众的他显得更加飒爽迫人,而且还有种让人离不开目光的可怕魔力,让她无法自己的一直联想到她梦境中那些可怕的书籍

    无法移开目光,雪曦直勾勾地看着那张邪魅惑人的俊颜,回想着她曾见过的激情描写,害怕的她只能没用地开始发抖,发抖

    “放肆!谁准‘你’这样看着本王的?”玄睿收起那份讶异之心,沉声一喝。虽然才刚刚转醒,但那完全无损于他形于外的威仪气势。

    其实也有些意外,只是玄睿并不像雪曦那样明显的被震住,虽然在第一眼初初见到时,他相当意外于“他”过分的细瘦与清秀,可那也只是稍稍的闪了一下神,很快的就回复了过来。

    “晤怎么了?”勋勋的转醒是雪曦的救命符,就见睡意浓浓的他朝她伸出细细的手臂,讨着要抱。“学曦,别乱跑,抱。”

    “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雪曦真是尴尬了。

    她的不为所动让勋勋稍稍清醒了些,也是到这时,他才发现身旁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父亲早已转醒。

    “阿玛!”他兴奋地喊了一声,本想扑上去给个大大的热情拥抱,但在那犀利深沉的注视下,原有的火热热情消去了一大半。

    局促地僵在原地,勋勋有些不知所措。

    怎办?阿玛跟他想像中的,好象有点不太一样。

    “学曦?是‘你’救了本王?”记得一些模糊不清的只字片段,玄睿猜测,盯着雪曦的眼中尽是让人捉摸不定的若有所思。

    “别王爷您别这么说,那只是碰巧,只是碰巧的事而已。”雪曦心中直发毛,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带着点阴沉之色的俊颜噙着一抹不知名的笑意,玄睿突然说道:“本王绝不会亏待‘你’的。”

    “不敢,学曦绝对不敢当,请王爷别费心了。”完了完了,她的头皮一阵麻过一阵,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不行,这事怎么能这样就算,学曦救了阿玛,阿玛应该要好好的赏赐学曦才是。”勋勋说着,可语气显得有些拘谨,他正试着熟悉这个应该要很亲密,但实际上却陌生得可以的阿玛。

    “所以”像是要认同勋勋的话,可那一对深沉的目光显得更加的幽暗难辨,而薄薄的唇轻吐出让人打心里发寒的语句。

    “本王一定会好好酬谢‘你’一番的。”

    **

    雪曦被关入大牢了!

    对着四周的铁棚,她无言,心中流泪,怎么也没想到,这瑞王爷酬谢她救命之恩的方式,竟然是把她关进大牢内。

    她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走开走开,我要进去,不要拦我!”

    勋勋稚嫩的声音在外头吵闹着,雪曦听着,却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要她有什么感觉呢?若不是一时心软,怜惜起这毛头小子,本该离开这儿,而不是让人给关入这不见天日的大牢里。

    从她让人给押入大牢后,她便告诫着自己,不能再心软了,就算那小娃儿再怎么样的可爱机灵,就算她多么同情他自幼丧母的境况,她都不会再对他心软。

    雪曦告诉自己,只要能逃脱这场牢狱之劫,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包逃跑,逃离这是非不分的瑞王府。

    “学曦学曦,你听得到吗?我是勋勋,是勋勋呐”小勋勋在牢房外大喊。

    雪曦不回声,特意漠视那焦急的呼喊。

    “走开,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为什么要拦着我?我要看学曦,你们让开,我要进去看学曦!”勋勋着恼,恶狠狠地瞪着守门的侍卫。

    “胡闹!”

    突如其来的斥喝达到最好的效果,勋勋住了口,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阿玛。

    “王爷吉祥!”守门的侍卫行礼。

    “阿阿玛。”勋勋呼啸,至今仍不能适应远征归来的父亲。

    “你在这里做什么?”示意让旁的人平身后,玄睿问着。他正准备前来审人,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的孩子。

    不适应的人不止是勋勋,玄睿也一样不太能适应这个眉宇神似自己的小家伙。

    “这里不该是你待的地方,去别的地方玩。”玄睿要他离开。

    “不要,我要找学曦。阿玛,为什么你要把学曦关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提到这事,勋勋就有气。

    那过冲的语气让乌奴连忙哈腰求情。“王爷,小少爷还小,不懂事,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玄睿未置一词,率先往牢里头走去。

    “乌奴”可怜兮兮地扯着乌奴的衣摆,勋勋要他代为说话。

    敌不过他哀求的目光,乌奴只得硬着头皮问:“呃王爷,不知这学曦是犯了什么错,要让人关在这儿?”

    “是啊是啊,学曦她可是救了阿玛,为什么阿玛要关她?勋勋觉得这事一点也不公平。

    玄睿轻哼一声,不打算跟任何人做交代。

    因为赖着乌奴,勋勋总算能进到牢里,一见到蜷缩在墙角落的雪曦,他连忙奔了过去。

    “学曦,学曦,你还好吗?”勋勋急问,见她不理他,心里难受得想哭。“学曦,你不要不理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阿玛要把你关起来”

    “够了,你再吵,本王就让人轰你出去。”玄睿觉得他受够了。

    勋勋吓了~跳,面露惧意地看着玄睿,心里充满了无数的问号。

    为什么?为什么阿玛跟他所听到的都不一样?乌奴说过,阿玛会疼他、爱他,可是眼前的人,打从出现后,就是板着脸凶巴巴的样子,这人真是他的阿玛吗?

    “王爷息怒,少爷他不是故意的。”乌奴连忙打圆场。

    “不是故意的?”玄睿看了一眼尽往牢房缩去的小身子,心中隐隐觉得不悦。他的亲身儿子对着外人,尤其是一个身上带罪的外人,竟然比他这个做老子的还要亲近!

    几个大步,他想要把勋勋抓回身边,不料,一直不太搭理人的雪曦竟探出细细的手臂,隔着栅栏拥住勋勋。

    “你羞也不羞?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该拿一个孩子出气。”她以为他要打勋勋出气,下意识地做出护人的动作。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玄睿冷眼看着他们两人隔栅栏相拥的画面。

    “他还小,根本就还不懂事,你不能因为他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就打他。”雪曦知道她不该管,但她就是忍不住。

    “打他?”玄睿觉得人格受到污辱了。想他堂堂的瑞王爷,率数十万大军打仗的瑞王爷,会无聊到打孩子出气吗?

    “你坏,你关学曦,你不是阿玛,你是坏人,是坏人!”小小的手臂也抱住雪曦,勋勋忿怒地喊。

    “少爷,你怎么这么说你阿玛,他会关起学曦,一定有他的道理在。”乌奴再次担起打圆场的任务,他抱过哭闹的勋勋,神色极为不安。

    被乌奴抱了开,勋勋犹哭闹着:“骗人!骗人!他是坏人,他不公平,学曦救他,他却把她关起来。”

    听他这样说,乌奴只能冒冷汗以对,因为他也弄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关起救命的大功臣学曦。

    对着眼前的闹剧,玄睿不怒反笑。“你们两人的感情,倒是好啊!”“王爷,请您别怪罪小少爷,他跟学曦投缘,自学曦来后,两人一向就特别的亲近,这会儿见学曦被关,少爷还小,难免控制不住情绪,若语出冒犯,还请王爷见谅。”乌奴求情。

    “这还用你说?”玄睿不悦地扫了乌奴一眼,最后才将目光盯在牢里的雪曦身上。

    雪曦血液中的倔性全让这行事怪异、蛮不讲理的男人给激了出来,异于平日淡然无争的恬静个性,她一双只能称之为美丽的杏眼气唬唬地直瞪向他。

    对上她挑衅的瞪视,玄睿冷笑

    “本王倒要看看,‘你’这细作到底有多会笼络人心。”

    突如其来的罪名,雪曦呆愣了下。

    “细作?”乌奴差点呛到。

    “乌奴,什么是细作?”勋勋不懂。

    “是奸细的意思。”压低声音,乌奴回答他。

    “奸细?”勋勋还是不懂。

    “你那伟大的王爷阿玛是说,我是个间谍、奸细。”雪曦冷笑,不止引用辞典内的解释,她还配合勋勋的程度做出解释说明。“也就是说,他认为我是某个敌军派来的卧底,是个大坏人。”

    好象有点懂的勋勋觉得生气。“骗人骗人,她不是奸细!她不是坏人,她不是!”“来人啊,将少爷带出去。”玄睿不耐烦了。

    “不要我不要出去”

    勋勋挣扎着,但在一阵拉扯之后仍被带离开,而这时,被急急找来的袁定军刚好也到了。

    “属下见过王爷。”见到全然康复的玄睿,袁定军欣喜,但也担心。“王爷怎这么快就下床,不多休息几天吗?”

    “多休息几天?”玄睿冷哼。“再躺下去,只怕这小细作已经把整座王府都拆了。”

    “细作?’袁定军一愣,往牢房里看去,结果愣得更彻底。“是小恩公?”

    “别叫‘他’恩公,‘他’是南蛮那边派来的奸细。”玄睿恨恨地扫了雪曦-眼。

    “奸细?不会吧?”袁定军吃惊,也觉得不解。“王爷怎会这样想?”

    “他大概被毒坏脑子了。”连生气都懒的雪曦凉凉送上一句。

    “‘你’倒是勇敢,这时还能说风凉话。”玄睿沉着脸看向雪曦。

    “有什么好不敢的?反正你都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扣我一顶奸细的大帽子,相信再离谱的事你也做得出来,我不趁还能说话的时候多损你两句,这不是亏大了!”雪曦已然被激到忘了什么端庄高雅,口气极为不善地损回去。

    若非敌对关系,对‘他’这时的勇气,玄睿还真是颇为欣赏。

    “一流的演技,不过‘你’真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雪曦绝不相信,这瑞王爷有那么大的本事,才刚清醒不久,就能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再说,就算她一眼看穿她的女扮男装,那又如何?

    追查起来,她可也是大清朝的格格一名,只是扮男装出走,又没犯什么法,就不信依这小小的出走行为,她会被判什么样的重罪。

    她早想过了,了不起就是被找回去,然后依大阿哥跟皇上的意思,被指婚给某个贝勒、阿哥或将军的,再不然就是被派去和亲了事,哪还能有更严重的下场。

    不过话说回来,被指婚或是被派去和亲,这对她来说,也是极为可怕的一件事,总之她要小心应对,除了不能认奸细这罪名,也不能让人发现她真正的身分。

    “王爷,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你以为小恩公呃‘他’是奸细。”在玄睿的瞪视下,袁定军很快地改口,只想快些知道原因。

    “‘本王’全听见了。”玄睿冷冷笑着,俊朗出众的脸庞流露着嘲弄。“在本王被暗算后,几度意识昏沉之际,听见你们押来了那几个假意投城的南蛮人,喝令要他们交出解藥,结果可想而知,那些早想要取本王性命的南蛮人怎么肯给。”

    衷定军边听边点头,怒审那些使毒的南蛮人时他也在场。

    “当时你们聚在一旁讨论该怎么让他们乖乖的交出解藥,而那几个南蛮人也同时在交谈着,虽然压低了音量,但本王听得真切,当中有些怕死的在问该怎么办,带头的斥骂他,认为能除去本王,就算牺牲生命又有何惧。”说到这儿,玄睿忍不住轻哼~声。

    袁定军听了暗暗心惊,当时他们忙着讨论该用何种方式逼出解藥,倒是不知道有这一段插曲。

    “不止如此”顿了顿,犀利的眸锁住牢笼内的雪曦,玄睿再道:“那领头的在得意之下还说道:“更何况不止玄睿的一条命,我们安排的人已如期进到了瑞王府内,我要叫他的家人一起为我们战死的族人陪葬!”

    “你怎么能因为这几句,就认定我有罪?”雪曦大大的不服气。

    “因为‘你’是府里的新面孔。”玄睿道出疑点之一。

    “但同时跟我进府的还有好几个人,为何不见你去怀疑他们?”雪曦觉得冤枉。

    “王爷,学曦说得没错,跟‘他’同时进府的家仆有好几个,我们实在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认定‘他’有罪。”乌奴实话道。

    并非特意要帮雪曦说话,若真要乌奴说的话,在他的内心里,其实还是觉得“他”这个少年家仆有些怪异处。

    只是事实胜于雄辩,将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小主子的态度全看在眼里,撇开那种怪怪的感觉不谈,乌奴知道“他”对小主子确实颇有助益,再加上见“他”提供解毒的方法,救了王爷一命,念在这些的份上,乌奴没法儿当“他”的怪是坏,还自觉有责任要帮忙说句公道话。

    “听见没,乌奴管事能证明,新进府的人不止我一个。”雪曦力争清白。

    “不提‘你’是府里的新面孔,那本王身上的毒呢?”倜傥俊朗的脸庞上添了一份寒意,才见玄睿沉声再道:“这些南蛮叛军伺机所放的毒,稀奇又罕见,一般人听都没听过,‘你’一个小小书童能解这毒,‘你’说本王该不该怀疑?”

    “如果我真是你所说的奸细,我看着你死就好了,干么多事救你一命,然后增加我自己的危险?”雪曦气愤难当,对他这种单向推论大大的不以为然。

    “王爷,虽然您的推论有理,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袁定军史月地说道。

    “那是为了要更加取信于本王,所以‘他’聪明的以退为进,帮本王解了身上的毒,以为这样能套取包多的情报。”玄睿冷笑。

    “情报?能套什么情报?”雪曦气结,一对探出牢笼的小手紧握成拳。“照你写回来的家书,那些南蛮叛军不是都被扫荡光光了,对你下毒的那几个反贼,不就是最后的几个漏网之鱼?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套了情报是要给鬼听啊?”

    雪曦忍不住开始怀疑,眼前的男人真的能领兵打仗吗?一个统领十万大军的人,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通,这样的人,真的能够领兵?真能够打仗?

    “好刁的一张嘴。”承受所有人怀疑的目光,突然被问倒的玄睿有些难堪。

    “我只是道出事实。”雪曦才不觉得自己刁钻。

    需知,以往她在养心园的时候,人人都说她娴静优雅、端庄乖巧,现下的伶牙俐齿,全是时势所逼,为了自保而不得不反击,她才不觉得自己哪里刁了。

    “事实吗?”玄睿冷哼一声,霍地抓住她紧握在牢笼外的小拳头。

    “做什么拉住我的手?放开!你快放开!”打了个冷颤,雪曦无法抑止脑海中一再闪过的恶心画面。

    好可怕,他碰她,他竟然碰她

    “要证明‘你’是不是清白,有个最简单的方式。”将“他”的嫌恶看成心慌,玄睿冷笑,刷的一下拉开“他”的衣袖,露出一截雪白无暇的藕臂。

    “你做什么拉开我的袖子!”雪曦羞得大叫一声。没有人,从来没有人能这么碰触她,还将她的裸臂公开给人看!

    俊朗自信的俊颜上闪过一抹困惑之色。

    没有!手肘处光洁无瑕,根本没有他想像中,那一族南蛮反贼会有的图腾印记!

    知道玄睿在我什么,袁定军轻咳一声,想化解那份尴尬。

    “王爷,我想这当中恐怕是有些误会在。”

    进不得大牢内,勋勋在牢房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正在抽抽喧噎中看见无罪被释放的雪曦走出来,马上扑向她

    “学曦,学曦”小小的身子扑向她,让她不得不接住他。

    本来她是很生气的,虽然最后澄清了她的清白,换回了无罪释放,但她还是觉得生气。

    可这会儿见到哭成泪人儿的勋勋后,那股子气也没办法再持续下去了。

    “别哭,你是男孩子,怎能哭成这样?”瘦弱的身子抱不太动他,雪曦只得蹲下身来,帮他擦去一脸的脏污。

    “可是可是我好担心你’勋勋抽着气哽咽着,一脸的自责。“我说过说过要保护你的”

    “没关系的啦,你看,我这不是出来了吗?”雪曦柔声安慰他,早忘了之前告诫过自己,对他,应该保持距离,不该再亲近他的。

    “学曦,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乌奴告诉我,阿玛常年在外,是在带兵行仗、安邦定国,还说他是个大英雄,可是可是他明明就坏,他欺负你我不喜欢他,讨厌他讨厌”勋勋激动,总觉得乌奴骗了他。

    “勋勋,你不能这么说你阿玛。”难得端出严肃的表情,雪曦正色道。“今日之事,纯粹只是误会造成的,你不能因为这样而怪罪你阿玛。”

    “为什么?”勋勋不懂。

    “因为他要保护你啊。”雪曦解释。“你要知道,为了保卫国家,他不得不伤害一些心怀不轨的反贼,而那些人的亲属心生怨恨,为了报复,很可能挟持你做为报复的手段,基于要保护你的安全,你阿玛才会那么小心行事,也是因为这样才会错怪好人。”

    吸吸快掉下来的鼻涕,勋勋似懂非懂。

    他的小脑袋,雪曦又道:“不止你阿玛会这么做,如果换做是我,为了保护你,我也会小心,也会怀疑任何一个可能会伤害你的人,所以,今天的事,你绝对不能怪你阿玛,因为他都是为了你好。才会这么做的。”

    “真的吗?”勋勋的心里觉得好过一些了。

    “当然是真的,我会骗你吗?”雪曦佯装不悦。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小小的臂膀抱紧她,他闷声道,迳自汲取她身上那一股让人熟悉的母亲气息。

    “好了,不哭了,你还得背书给我听呢!别以为我忘了这件事。”微微一笑,雪曦牵着他的小手往他的小书房而去。

    在两人走远后,玄睿这才步出牢房,俊颜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王爷,您还在怀疑学曦吗?”乌奴揣测。

    老实说,听了刚刚那一番话,他的心中是感动的,因为他没料到,被人误会一场后,学曦竟然会代王爷说好话,不至于让小主子的心中蒙上一层阴影。

    需知,他们两父子本就聚少离多,两人之间的互动情况绝对大异于一般的父子,是以乌奴刚刚真是担足了心,深怕这次的误会会影响到他们的父子亲情。

    “我倒觉得这书童挺不错的,不提他救了王爷的这部分,感觉得出,他对小少爷的关爱是发自于他的真心,只是只是他实在是瘦弱得不像话,真不像十六岁的少年。”同样听见那一番话,袁定军也颇为赞扬,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说是十六岁,那是雪曦为了逼真而谎报的年纪,要不然,她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

    “够了,你们别再说了,本王心中自有主意。”玄睿不让他们再说下去。从没闹过这样大的笑话,本以为抓到了潜入府中的。

    细作,可没想到,闹了半天,他竟是错怪了忠良,而且还是个救了他一命的忠良。

    只是只是他还是觉得怪异啊!

    虽然目前他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对于这名书童,他就是觉得怪怪的,不是因为那过于清秀的面貌,也不是因为那细瘦得离奇的单薄身子,让他感到说不出的怪异的,是一种

    一种感觉。

    极可能是因为‘他’双眼,带水似的水亮主儿,简直就像个娘儿们似的,太过于晶灿娇烧。还有“他”的手光洁柔滑仿佛从没做过苦差事似的。

    不只如此,依那滑柔的程度,再加上那洁白得不可思议的手肘、臂膀,那根本就是双养尊处优的手,能拥有这样的一双手,为何会到瑞王府?来当差呢?

    再者,一个家境贫苦到需要为奴为仆的人,能读那么多的书?而且,还真有那么凑巧,就真真让“他”读到那奇怪的解毒良方?

    种种的种种,形成一个巨大的谜团,让玄睿觉得有异。

    忽地,他笑了,自负又自信。

    虽然他目前还没能厘清一切,不过他相信,这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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