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爱情请止步最新章节!

    站在门口,盈心犹豫了好半天,没洗完的衣服还堆在门口,养母呢?她的气平息了吗?她和养父和好了吗?怯怯的,她不敢进门。

    蹲下身,卷起袖子,双手泡入冷水里面,她决定还是把该做的工作先做完再说。

    “你还晓得回来?为什么不乾脆死在外面,让我们省下一口饭!?”

    养母的声音比以往更尖锐,盈心不敢回头,缩著脖子,加快洗衣服的动作,她想藉著更努力的工作,让养母看见自己的“用处”这样或许能平息她满腹的不满。

    “我真应该把你的命拿去找师公算一算,怎么好好的一个富裕家庭,发善心领养一个女孩子,就会破败到这等地步。”

    盈心没顶话,静静听著养母的数落,任由她把所有责任归属到自己身上。

    “以前我哪天不是上上美容院、做做头发、做做脸,舒舒服服过好命日子的?到底是哪个夭寿家伙建议我领养女儿,错啊,错在我心太软,才会把你这个扫把星引进家门,破门败户,举家不宁。”

    盈心用力咬住下唇,告诉自己别听她,妈妈说过,她是最善良的天使,妈妈说,她有上帝眷顾,总有一天,她会脱离这里。

    对!她将笑着离开这里。不听她的话,她连一句都不要听!

    “我看我们家是没本事收容你了,反正你已经长大,还是趁早包袱收收,赶紧离开我们曾家,回去当你的姜盈心。”

    养母愿意无条件让她离开?盈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道!

    “妈你说的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我可以离开家里,到外面找工作?”

    “对!你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来,我们家的家运不好,禁不起你来克。”她脸上没表情,盈心猜不出她真正意图。

    “不,妈,我会每个月把薪水寄回来给你和爸爸,弟弟妹妹还小”

    “不用了,我的话你听不懂吗?”她一口气阻绝盈心的好意。

    “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我们曾家养你十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不用多,一百万就好,你拿出一百万,随时可以离开。”她比出一根手指头,在盈心面前晃晃。

    “妈我打工的钱通通交给你,可不可以让我分期付款,把一百万还清?”

    “拿不出来?不会吧!我看你有钱得很,出门前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坐上阔男人的车子出去再回来,就一身亮丽光采。没钱?去找那个穿西装的男人要,玩女人不用给钱的啊!”她还记恨著余邦的恐吓。

    “那是我同学的哥哥,不是你想的”

    “乾哥哥也好、湿哥哥也好,与我无关,你到底拿不拿得出一百万?”

    “我没办法。”她低眉回答。

    “办法我可以替你想,进来吧。”

    “我衣服还没洗完。”盈心讷讷说。

    “不用洗了,我自己洗。”

    她要自己洗盈心揉揉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

    苞在养母身后,走进客厅里,狭窄的客厅里面坐了三、四个人,养父正陪著他们喝啤酒。

    “不会叫人吗?”养父一吼,盈心忙点头,阿姨、叔叔、伯伯一个个打招呼。“几岁了?”

    “快满十八岁,你不用担心年龄问题,只要你肯捧她,她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养母的推荐让盈心不寒而栗,眼睛扫过一个修满脸横肉的男人,她隐约晓得他们正在谈论什么。

    缩缩脚,她想转身逃,一侧眼,发现不怀好意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后,用一双贪婪龌龊的肮脏眼光从高处盯著她的胸前看。

    门离她只有几步距离,但不出两步,她就会被他们捉住。

    “好吧!这是一百万的即期支票,身分证给我,以后她是我的人了,和你们曾家没有关系。”胖阿姨说。

    “我不要!”

    盈心嘶喊出口,节节后退。

    不!这不是她要的未来、不是她想的命运,她好不容易长大,不要再受控于另一群人。

    “盈心,你跟阿姨去,阿姨会把你捧成大明星,将来嫁个有钱丈夫,就不用跟爸爸妈妈过这种苦日子。”

    养父涎著脸,眼角余光瞄著手上的支票。

    “我不要当明星,爸妈,请你们不要把我卖掉,你们要一百万,我会赚回来给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赚比一百万更多的钱给你们。”盈心跪落地面,不断在地上磕头。

    不甘心啊!她最想做的事情是主宰自己,为什么这种基本人权对她而言是种奢侈?

    目的到手,曾与正对他们说:“钱,我拿了,人,你们带走吧!”

    一个眼色,两个壮硕男人架起盈心,就要往门外拖

    猛地,她低头咬住男人的手背,血染上她唇齿之间,她尝到腥咸味。

    另一个男人抓住她的头发,右手扬高。“啪!”她的左脸高高肿起。

    “不要,放开我!”盈心尖喊。

    “人快带走,免得邻居打电话报警,大家都麻烦。”曾与正提醒。

    盈心的生命再度经历转折,不同的是,这次的转折让她不再相信以前自己所笃信的事情。她眼中的美丽世界只存下污秽,不见光明。

    手捧著一束向日葵,天衡走进巷子里。

    那天晚上,他送盈心到这附近,雨已经停了,他没有理由撑伞送她走到家门口,所以眼前他只能在附近徘徊,猜测她的家是哪一栋。

    手中的向日葵,很像她的金黄笑脸,凭良心说,天衡很羡慕她,虽然她不富裕、虽然她不算幸运,但对于生命,她比任何人都来得积极热情。

    敲敲左手第一家屋门,没人在家;他走往第二家,按下电铃,好半响,一个老人拄杖出来开门,讲半天,他探不到想要的消息;无奈,天衡走往第三家,敲门,穿汗衫的曾先生推开门,他审视著聂天衡,猜测他的身分。

    “请问你知不知道,有位叫作曾盈心的女孩子住在附近?”天衡礼貌问。

    曾与正没作答,单单看着他。

    “请问”他想把话再说一遍。

    “你找她做什么?你是警察?”他开口,口吻里有浓厚的不友善。

    警戒地望着天衡,他想不会吧!才当几天妓女,就被警察捉了?盈心那么倒楣?

    不过,当初就说清楚了,离开曾家后,她的一切都和他们没关系,她是姜盈心,不是曾盈心。

    警察?天衡猜想,她是个容易惹麻烦的女孩?看看手中的金黄花朵不,她不像。

    “我是她的朋友。”

    “朋友?说那么好听,是姘头还是客兄吧!我们家盈心怎可能有你这么贵气的朋友?”有的话,她会拿不出一百万?

    “这位先生”天衡无法忍受他的态度。

    “你找盈心有什么事?”

    “我只是来看看她。”他捺下性子。

    “光要看看?不用躺上床去爽一爽?你们这些男人够聪明啊!口口声声用情啊、爱的来哄拐小女生,好的、嫩的全教你们吞下肚啦!不用付费,几句话就骗得小女生团团转。”

    想起从前盈心交给他的微薄薪水,她肯定没从他身上挖到好处。

    “我想你误会了。”

    “死鬼,你在外面讲半天话,到底是谁啊!”房里,曾太太高声问。

    “找盈心的。”

    丢出一个句子,曾与正走进房内,继续看他的电视。

    曾太太接著走出来,看见聂天衡时,下意识拨拨头发,整理起自己的仪容。

    这个男人好看、有体面,肯定是好人家的少爷。

    这死丫头竟有这等际遇,前两天,也是一个富家先生来询问她的下落,这回嫉妒充满心底,曾太太再次把所有的怒气全倾注到她身上,即使盈心已不在眼前。

    “我想请问曾盈心小姐去哪里,你晓得吗?”

    “你问我盈心去哪里?我还想请教你呢!

    “这位先生,对盈心,我们实在是没办法,虽然她不是我们亲生的,可我们也是一路辛辛苦苦把她栽培到大,还拚了两条老命赚钱供她去念私立女高。

    “你是明眼人,肯定看得出来我们的日子有多难过,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孩子,不疼她,教我们去疼谁?”她唱作俱佳。

    天衡无奈,然他晓得没听完她的牢騒,别想探得盈心的下落。挂起微笑,摆出耐心,他努力当个好听众。

    “谁晓得,她上了私立女高以后居然好的没学,学会了虚荣,她看同学穿明牌衣服、坐黑头车,羡慕得不得了,天天回来跟我们吵,我们这种环境哪里供得起她?

    “我是不晓得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人家做援交,只觉得奇怪,老有不同男人送她回家,而且,还全是像你这种身分地位不差的男人。

    “我们苦口婆心劝了又劝,但哪里劝得动啊!”天衡想起带她到餐厅的伟岸男人他不想相信眼前这个女人,但吻合的地方让他不得不怀疑,是否自己看错人?

    “我不晓得你有没有注意到,她身上常常带伤,我们看了多舍不得啊!

    “叫她要爱护自己,就算非要做这行,至少选选对象,别和性变态的男人交易,伤了她自己,我们当父母的也会伤心。

    “唉我们是老了,年轻人哪听得进去我们劝告。”

    第二个吻合,天衡想起她下巴的红肿,是那个表情严肃的男人制造出来的吗?

    “前几天,她老说自己高中毕业、能独立了,不想住在家里,果然,她一声不嫌诶自离开家里,我们能说什么?就当白养了一个女儿。

    “你不要问我她去了哪里,我根本不晓得她会让哪个男人包养。年纪轻轻,专靠身体赚钱,她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费?”

    严肃的表情板起,他默默转身,走回自己的车子。

    看着他的脸色,曾太太很满意,他比上次那个更受她的影响。

    打开车门,天衡把手上的花扔进车座,心情陡然变得沉重。

    没道理,她只是一个陌生女孩,他们不过见一次面,他不可能把她挂上心底,更不可能为了她的自甘堕落而沉闷。

    转动车钥匙,发动汽车,他离开曾家。

    突地,手机响起,他顺手接过。

    “喂!聂天衡。”

    “是我,你在哪里?”

    打电话来的人是郑可柔,他的青梅竹马,从小他们在加拿大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且无话不说。

    两家的父母亲皆认可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即使不说破,大家都看好他们两个。

    去年,天语去世,他和天烨互换职务,来到台湾主持公务,可柔也跟著他到台湾念大学,两个人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可柔是个聪明的女性,她体贴温情,对事物观察敏锐,是个有能力的女孩子,假以时日,她一定能在企业界里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

    大家都看好她,天衡也不例外,几次想吸收她为自己效力,可惜,她坚持拿到学位。没人能阻止一个有强烈求知欲的女性向上、前进。

    与其说他们是情侣,不如说他们是最好的兄妹、朋友、知己,他知她、她懂他,他们之间有绝佳的默契,旁人无法比拟。

    “你在哪里?”

    “我在东区,刚逛完书店,你在上班吗?”

    “没有。”

    “一起吃饭?”

    “好啊!我去接你。”约好见面地点,聂天衡驱车往前。

    一路上,他刻意漠视在脑中盘踞的身影,然她下巴的伤痕、她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她不让人对她忽视的光艳,瓜分了他所有的心思。

    她是个集所有矛盾于一身的女孩,他该把她界定在哪个层面?

    是陌生人吗?一个强势的陌生人,未经认可就登堂入室的陌生人?还是个虚荣到愿意出卖自己身体的陌生女人?

    才一个十八岁的小女生、才一个夜里的谈心,他没道理会放不开她。天衡对自己的“放不开”展开嘲弄。

    不想她,下定决心,他把注意力转移。

    车停在约定好的地点,可柔迎向前,打开车门,就看见一束金黄色的向日葵。

    “送我的?谢谢!好漂亮哦!”可柔把花凑到脸庞。“说,我美还是花颜娇?”

    “向日葵不适合你。”向日葵适合她,一个表面阳光、内心阴暗的女孩?

    “那我适合什么?”

    “香水百合。”

    “我才不喜欢那种娇贵的花,稍稍一碰就坏了。你说我像火鹤,我还比较能接受。”

    “你有那么热情吗?”

    “没有吗?我的热情,啊!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她唱起妈妈那年代最红的歌曲。“你被我烧到了吗?”

    她爽朗笑声感染了他,暂时,他把盈心遗忘。

    “你真可爱。”他揉揉她一头被风吹乱的头发。

    “天衡,我恋爱了。”她叹口气,说话。

    “什么?然后呢?”

    “我爱上我的哲学老师,可惜,他结婚了,还没开始追求爱情就失恋,我是不是很倒楣?”

    头倚靠在天衡肩膀上,少女对于爱情,总有许多憧憬。

    “你悬崖勒马了吗?”

    “勒住了,可是马匹重伤过度,差点儿死亡。”

    “那就没事了,你的人生还很长,总会碰到合适的人选。”

    “如果我的爱情运气一直不好,那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记得,我三十岁还没有交到男朋友,你还没娶妻,我就嫁给你。”

    “有我这个候补队友,你担心什么?”

    “说的也是,我们去大吃一顿吧!用食物帮我疗伤止痛。”

    “没问题,我请客。”说著,他转动方向盘,下意识地,他把她带往昨天和盈心初见的餐厅。

    盈心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小房间里,超过二十四小时。

    她一滴水都没喝,混沌的脑海中找不出自救方法。

    就这样子了吗?从此顺从命运、出卖灵肉过一生?

    从有记忆起,她就盼著长大、盼著终有一天主宰自己的命运,哪里想得到,盼啊盼,盼到后来,她的命运仍然落在别人手里。

    不管她多努力挣扎都一样,她是落网鱼,死路是眼前唯一能见的路途。

    为什么?盈心不相信前世今生的,她更不相信灵魂轮回,可生命走到这里,由不得她不质疑,前世的自己一定杀人越货、造孽无数,否则没理由让她从一出生就辛苦到底。

    她听见门把转动声,抬头,眼底的绝望让几个大男人撼动。

    她真的只有十八岁?

    “我想,你很明白自己的境况。”虥哥坐在对面,抬起她的下巴审视。

    即使青涩,她的美丽不容人忽视,若换个环境,假以时日,她会是最璀璨的一颗星子,只可惜,时不我予,她八字不好,下场注定沦落,她和他一样,挣脱不开命运枷锁。

    “我不出卖自己。”坚决地,她抬眼望他。

    他看起来很年轻,称不上帅,五官却很有型,颀长的身量往她身前一站,在她头顶上方蒙出一块阴影。他折服人的是他威赫的气势,仿佛任何人往他身前一站都要矮上半截。

    “不可能,这是你的命。”他的话不容置喙。

    “既然是我的命,为什么不能由我自己主控,你有什么权利来控制我?”

    她振振有辞,不怕眼前高人一等的大男人。

    “因为我花了一百二十万。”他实说。

    “你用钱操纵别人的生命?”

    “在我没有钱的时候,我的生命也由别人操控。”虥哥回答。

    “我不会妥协的。”咬牙,她固执。

    “你怎么能够不妥协,从明天晚上开始,你就必须接客。”

    逼良为娼的事情太缺德,但多少成娼的良女回过头来向他称谢,告诉他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世界。

    江虥丰认定,在她看清楚钱的美丽时,她会真心妥协。

    “我会在明天晚上之前自杀。”她说的坚决。

    江虥丰看得出,她不是恫吓、不是夸大其词,她说会死,就一定会死成。

    “在我眼前,你没有能力自杀。”

    “是吗?死的方法那么多,撞墙、割腕、不吃不喝、听说连咬舌都会死人,我怎么会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

    “固执只会让你多受折磨。”可笑,他居然在劝说她?对女人,他的耐心一向少得可怜。

    “我连死都不怕了,怎会在乎折磨?”

    冷笑一声,她不是以前的盈心,不再相信努力就会让生命出现春天。她是隆冬里的杂草,抢的是一口水、一方活下去的土地。

    “你不会成功。”

    “是吗?要不要打赌,我很期待结果呢!”

    冷哼一声,背过他,她不害怕,路走到这里,坎坷既然躲不过,赤著脚,她也要逼自己闯过去。

    骁哥挫折极了,他没碰过这么倨傲的女孩,任他恐吓威胁、拳脚相向、施打毒品,她都无所谓。结果,一星期过去,她没求饶;十五天,她没妥协;二十五天,她打死不开口求人。

    盈心很早就不吃饭不喝水,她计画在下一波毒发时,等待死亡。

    偏江虥丰不顺从她的意愿,他安排医生帮她打点滴,让她日复一日囚禁、痛苦。

    “你认为自己可以熬到什么时候?”江虥丰看不下去了,没见过这么桀骛不驯的女孩子,就是当年的自己,也没本事受这样的煎熬。

    “到死!”撑起残破笑容,她仅存的是什么?一身傲骨罢了。

    “我大可以让一群男人进来蹂躏你,我不信你还能坚持。”

    江虥丰之所以没这样做,是因为他在她的眼神看见从前的自己,看见当年抵抗著沦落的自己和她一个模样;只不过到最后,他放弃了,而这个女孩用尽生命,也不肯出言放弃。

    “我不容许”

    她的牙关发颤,望住他的眼神写满坚定,刹那问,江虥丰看见自己的失败。

    “你想要怎样?我不可能放你走。”

    走?她从不敢奢望。“我帮你赚钱不不出卖身身体”

    “你能帮我赚什么钱?”

    她毕竟单纯,在这个社会中,一个单身女孩要短时间内赚足一百万,需要牺牲多少东西?

    “我陪酒陪舞”话说这里,她眼前出现幻影。

    幻像中,余邦哥哥站在她眼前,他笑着朝她伸出双臂,对她说:“好盈心,把所有的问题交给我,别忘记我是你的长腿叔叔。”

    盈心无力的双手搭上“他”肩膀,困难地对他讲话。

    “我说过努力说过为生命认真说过不放弃”泪如雨下,她哭得好伤心。

    “你”盈心埋在江虥丰胸前痛哭失声,一时间,他反应不来。这是他首度看见她的柔软。

    “当孤儿不怕被虐待不怕受歧视,不怕我都不怕啊是不是不害怕我就该吃更多苦头?”

    每说出一个不怕,她就猛地摇头,她不怕,她拚了命开创自己的生命,怎么会炸开了横在眼前的高山,竟发现高山之后的是无底深谷?

    她的泪在他胸前形成一大片濡湿,江虥丰强硬的心因热热的液体融化,伸出大手,他轻拍她的肩背。

    “如果有天地有神明,为什么它们对我那么坏?我当了一辈子乖小孩,我讨好所有人,我努力表现,结果是万劫不复,为什么?为什么?”她激昂起来,含糊不清的话语中夹杂著无数心碎。

    江虥丰拥她在怀中。

    怨天吗?是的,他也怨过,怨过之后,他低头、他活下来,她也准备低头?向生存低头了吗?

    “你希望我怎么做?”叹口气,他准备向怀中女孩妥协。

    希望?哼!希望是有钱人的收藏品,像她这种人不配。

    恨不恨?恨啊!恨上苍加在她身上的不公平。既然上天不帮她,好!她帮,她的世界不再有王子,长腿叔叔在她生命中灭绝,从现在起,她靠自己。

    使尽全力推开“余邦哥哥”她低头用力拔掉点滴,不顾鲜血喷满衣裳、棉被,她下床、转身,撞向身后的一堵墙。

    求死的心是绝对,她用尽力量期待死亡。

    肮脏才能活吗?没关系!她不介意能不能活下去;非要受控于别人,才能保有生命吗?那么,她就把命给他们,从此谁不欠谁,她是她纯净轻灵的姜盈心。

    虥哥呆立在原处,盈心的举动让他大大折服了,他对这个女孩衷心佩服。

    低身抱起她,探探她的鼻息,轻浅的笑扬起。

    好吧!就依她了。

    这一天,盈心用她的举动赢了她的未来,也教了江虥丰一课人生操纵在自己手中,只要他想、他用全力去做,总有一天,他会让自己跳出泥沼。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爱情请止步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惜之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惜之并收藏爱情请止步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