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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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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迸厢房似的长型屋子,高挑的门梁,以四根红漆木柱支撑,月圆形的窗户还未装上窗棂,风不时地吹进来,室内温度很低。

    屋内的地上除了乱扔的烟头、方便面袋子、一次性餐盒等垃圾,还有一股难闻的异味。

    两人被赶进相邻的内屋,无意识地搓了搓肩,秦情低声问:“怎么了,冷吗?”

    萧阳却横了他一眼说:“你为什么还呆在这里。”

    “我是男人啊。”秦情小声地理所当然的说:“我没有把女生留在危险之地,自己却逃走的习惯。”

    “那你得祷告一下,马上打架的时候,你可不要被他们捉到,我不会救你的。”

    “你究竟在想什么呀。”

    “我在想,”萧阳看着大屋里那些还围着低声讨论的人说“为监视阿辉,有一人跟着他到医院,有一人拿着我的牡丹卡去取钱,有两人挨了我一脚,即使醒来也会瘫一会儿,所以有行动力的只有十个人还有”萧阳捂着头苦苦思索着:“那个长脸型的男子究竟是谁呢?”

    “对了,你书包还在吧。”

    萧阳突然问道。

    “嗯。”秦情拍了拍背包说:“再怎么说这也是学生吃饭的家伙啊。”

    “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瞧瞧。”

    “嗯?”

    萧阳自顾自地从自己的兜中掏出东西,叮叮当当的有钥匙链,几枚一元硬币,小手绢及皮夹,而皮夹中夹有纸钞和电话卡,还有一只袖珍笔。

    看了看,萧阳捡出钥匙链、手绢、硬币和电话卡,其余的又装入兜中。

    “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想看你书包里的东西。”

    秦情书包里有书本、练习本、草稿纸、裁纸小刀、铁文具盒、两只钢笔、一只圆珠笔、两只铅笔、橡皮、削笔刀、长串钥匙。

    把裁纸小刀、圆珠笔和钥匙捡出,其余又扫进书包里交给秦情。

    “喏。”萧阳把包了石头的手帕握在手中,对秦情说:“帮我系一下。”

    秦情把萧阳的指关节包住,看了看另一边正商量着事情的一伙人,又看了看面前这个娇弱的少女,不太相信地压低声音问:“你该不会想”

    “没错,你也要会自保才行。小刀,原珠笔,硬币和电话卡给你”“我讨厌暴力啊”“你想被卖掉吗?我告诉你哦,像你这样的东方美少年,外国人可喜欢得紧哩,要是他们拿不到钱,绝对会把你卖掉的。”

    “拿不到钱?”

    “白痴,你以为我真有八千元啊,卡上剩八十元就不错了啊,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唔唔,想起来就会肉痛。”露出懊怒痛苦之色的萧阳突然面向秦情说:“你是男人吧。”

    虽才短短时间,秦情已有些习惯萧阳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说话方式,那就是不要深想,顺着她的提问答话便成。但即使这样,猛听了她这种问话,红发少年嘴角还是有些抽搐地答道:“货真价实。”

    “所以你至少不要妨碍我便成,不过你这样瘦弱的样子”

    “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嘘嘘。”萧阳连忙把食指压在唇上作出小声的警示,说:“别那么大声啊,你知不知道人体的要害?”

    “干嘛。”

    “人体有许多要害部位,比如说眼睛、鼻子、脖子、耳朵、锁骨、肋骨、心窝、裆部、膝关节、胫、脚腕、臂关节,脊椎骨、肾脏、骨骰之类的。喏,看像这样食指和中指夹住电话卡,朝向对方脸部反复划,还有圆珠笔,接近你时,猛刺他脸部,眼睛要盯住对方,不要移开视线,闪躲攻击的同时,也可进行快速反击,比如击打他耳下,踢他胯下、胫,如果你能接近他,抓住他胳臂时,可以毫不犹豫地让他关节脱臼,呢,这对你有点太过艰难了吧总之你能自保不让我操心便成。对了,你应该勒皮带了吧。”

    “当然勒了。”

    “脱下来给我。”

    秦情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细白柔嫩的小手,以为自己听错了傻傻地反问:“什么?”

    “把你的皮带脱下来给我,如果我穿的不是裙子的话就不用你的了。该不会不用皮带,你的裤子便会落下来吧。”

    “当然不会!”

    “那给我。”

    “喂你”“你们安静一下!”

    压抑的厉喝声由小屋旁半蹲着的光头男子发出,原本两个人嘀嘀咕咕也就算了,现在在他眼前竟过分地打情骂俏起来,有像他们两人这样做人质的吗?没有捆绑他们是因为大哥并不把两个柔弱的少年男女放在眼底,另外两人没有反抗也是留下来的原因之一。但他们没有像平时人质那样躲在墙角默默发抖就算了,还如此嚣张,简直就明摆着想让人教教他们如何做个听话的好人质嘛。

    把秦情压在身下,手已经把他腰上的皮带扣解开的萧阳,乘秦情呆怔的瞬间,迅速地把皮带抽出,挽在手中,而清醒过来的红发少年又不觉挣扎着夺取。看到人质竟无视于自己的喝斥,更令光头男子火冒三丈。

    扁头男子大踏步走进小屋内,伸手向角落中萧阳的后领口抓去,叫道:“你这个臭丫头”

    出乎光头男子想象,少女并没有前移痹篇他的抓击,反而头向上猛的一靠,还未反应对方为何如此时,他的下巴已受到猛烈的撞击,同时齿间溢满血腥味,后退了两步,眼角却闪过黑而飘忽的物体,眼下和右脸颊如被鞭子抽过似的火辣剧痛“啊”的惨叫一声,他双眼紧闭又再次后退,却换来更重重的一击,瞬间,黑暗重重包围住他。

    又移至墙角,迅速把还躺坐在地上的秦情扯站起来,萧阳摸了摸后脑勺皱着眉说:“唔,撞得好痛。”

    “这是怎么回事!”

    由惨叫声引至小屋内的几个男人看到地上跌躺着的光头男子,连忙快速地堵住门口,围住红发少年和黑发少女两人。

    “他非礼我,所以我才”

    “白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不相信算了,反正我也是开玩笑。”

    谈话的一来一回间,萧阳已门至左侧男子的附近,手一甩,皮带向对方面颜扫去,对方身子一矮,闪过去的同时出拳,少女用手臂格挡,闪进对方怀中,双手用力揪住对方衣领,不让对方起脚,而同时用膝盖猛顶对方裆部。剧痛让男子弯腰下蹲,少女迅速退开,脚尖朝对方心窝用力踢去,在对方倒地的同时又毫不容情地补上一脚。

    “小心。”

    红发少年示警的同时,少女已被身后一个男人锁住咽喉,双脚离地。而秦情才一动作,面前就插进原本在右侧的矮壮男子。

    少女挣扎着把咽喉部位转到对方肘内侧拐弯处,以免窒息,同时脚跟踢踹身后敌人的小腿处,身后男子的左手用力捏住少女的左手腕,防止她挣扎,少女挣出另一只胳膊,用肘关节连续几次快速捣击对方肋骨处。

    呼痛声在耳边响起,对手的手劲明显软了一软,少女伸手抓住背后男子的耳朵,使劲拧扯,对方忍受不了痛疼,松开了勒紧少女脖子的手,萧阳拧身挣脱开来,而对方亦扯住她的右手腕迫使她松开拧扯耳朵的手,少女却顺势下移,握住对方衣领下拉,使对方头部前倾,然后用左拳猛击男子耳后部,当对方倒下时不忘向他侧腹猛踢一脚。

    少女转过身去时,却见矮壮男子已把红发少年逼迫到墙角,他双手虽能挡住对方几拳,但身上无可避免地挨上几踢。

    “别移开视线,盯住对方的眼睛啊!”真是的,刚才还给他上了宝贵的一课呢,怎么实战时这么没用呢?跑到矮壮男子身后,少女想也不想就用力踢向男子的左肾处,同时手握皮带扣用力向他后脑勺甩去。

    矮壮男子未痹篇攻击,但向下跌倒时又急忙按住地,摇晃地站了起来。他狠毒的眼光射向在背后偷袭的人,却只听见尖锐的撕开空气的声音,眼前发黑,喉头一份的再次瘫软在地。

    “啪”的一下放下掀开的裙摆,萧阳收回侧踢的腿,拉住还在呆怔着的秦情说道:“快走。”

    秦情眨了眨眼看向身边的少女,整齐滑润的黑发飞扬着,认真的面容,动若脱兔似的绝美风姿,在某一瞬间秦情的心中如爆炸般的兴奋,脑中一片空白。

    “萧阳,要不要和我组乐队。”

    “啥?”

    “乐队啊,虽然平时我是主唱兼吉他手你会什么乐器?”

    “什么都不会。”

    “那也不要紧,你当主唱好了”

    对萧阳来说如呓语般意义不明的话在小屋门口时停住。秦情头皮发麻地看着门口围着的六、七个人,曾在大屋门口被萧阳踢昏的两个人也呆在其中,而且对方手中都拿着诸如钢管、缀上钉的木板及木棍、匕首等武器。

    在秦情想“这下该怎么办?”之际,本拉着他往门口急冲的少女突然松开他的手,下一秒已高高跃起,端向挡在最前面的人的脸。对方连挥舞木棒也来不及就满脸是血向后倾倒,因反作用力,少女也向后跌去,被眼明手快的秦情扶进怀里。

    后退几步,秦情搂着萧阳稳住身形,而窄门内又挤进两个手握匕首和钢管的男子。连思考也来不及的刹那,少女又冲出去,打掉左侧男子手中的匕首却无可避免地吃了右侧男子钢管一棍。

    “我,我讨厌暴力啊!”红发少年看着缠斗中的少女身影喃喃道:“与人相交以理服人才是文明人的做法不是吗而且我要玩乐器,手指很重要她看起来很强,应该不用我帮忙,而且如果我用那些东西,被父母发现的话”红发少年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可、可是”

    “你究竟发什么呆!”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少年猛地抬头,看见萧阳瘦小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扭头斜看他的目光冷漠凌厉“告诉你不要连累”

    肩上的剧痛令少女停住说话,在她扭头的时候,围攻的一人已用钢管砸在她肩上。

    “找死啊。”在对方想再次挥动钢管的空档,少女矮腰上前,厚底靴的靴跟猛地踩在对方脚背上,同时握住石块的右手击中对方下巴,提起脚,对方的脸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跌坐在地上。想再补上一脚的同时,左右又响起棍棒划破空气的“呼呼”风声,少女连忙急退,背又贴在少年身上。

    “你在保护我?”

    “去你的保护,先想办法逃出去再说吧!”对少年的少根筋,萧阳不由地骂了句粗话。

    “虽然不想使用暴力,但你是我宝贵的主唱”

    如看出两人之间谁是弱者般,一个人欺近红发少年,持棍向他打来。“小心”只顾得提醒,少女无法分心地同自己面前手持匕首的男子相持着。

    “为什么我要遭遇到这种事?”秦情快速上前一步,左右两臂交叉,挡住对方握棍的部分,同时脚尖踢向对方裆部。同是男人,当然知道对方受到重击的反应。对方弯身呼疼的同时,少年抓住对方手腕,又猛踢对方的膝盖,然后再手腕使力,让对方手中的长棍掉落。在对方完全处于挨打形势时,秦情先松开的左手银光一闪,一枚两寸长的细针插进对方后颈部。

    而少女已踢掉对面男子手中的匕首,皮带蛇般击打对方的脸部,之所以没再追击,是因为另外一个握着扎有铁钉木板的男子向她扑来。

    萧阳和秦情非常自然地退后,再交叉前进面对不同的敌人。

    秦情甩手,却是把一把回元硬币狠狠砸在握着钉板的男子脸上。“呀!”疼痛让男子本能地捂住脸,但钉板还是毫不犹豫地砸向少年头顶,原本如累赘般存在的背包由少年右肩臂上滑下,右手顺势抄起,击向钉板,背带缠住木板,使对方无法收手,左手再次银光一闪,一根长针就在男子眼前刺进他的右手虎口处。

    秦情抖开背包退后,持钉板的男子想继续击打,却不听使唤的,钉板从手中滑落“咯咯咯”男子嗓中响起奇怪的声音,如喝醉酒般踉跄上前,睁大眼睛恐怖地瞪着秦情。“砰”的一声,男子双膝跪地,他的视线无意识移向右手虎口处还摇晃着的半截细针,晃了晃上身,困倦似的眨了眨眼后,瘫软地伏在地上。

    “喂,你是怎么弄的?”

    萧阳调整呼吸,喘了口气瞅了个空间身侧的红发少年。

    现在双方相持正是最奇妙的时候,明明占尽绝对优势的少壮男子团伙竟被看起来柔弱的两个少年人击倒八人之多,虽明显看出少女已露出疲态,但一直躲闪不敢正面冲突的少年突然露出神秘的手段,又让他们不敢妄动起来。

    两人边打边跑的已冲进窄长的大厅之内,比刚才情况好很多的是周围只围了三个人,但少女并没放松戒心,谨慎地看着虽有些惊讶,但还稳坐在纸盒上的长脸型男子。

    深呼吸了几次,少女嘴巴依然未停地问道;“那针是什么玩意儿。”

    “你是说这些吗?”如变魔术般,红发少年的左手掌中出现排成扇形的长而细的银色空心针。

    “我没告诉过你吗?我爷爷是针炙师,他教了我一些针炙技巧。还有我妈妈是麻醉师,我也学会调配一些麻醉剂。因此,与葯草熏制的银针不同,我的银针是浸渗一些麻酔藥剂。其他作用我是不怎么知道啦,但是见血后五秒钟内麻痹人的肌肉神经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么好的东西开始为什么不用?”

    “因为我手法还不纯熟啊。穴道什么的,我都摸不太准,若我一不小心刺入他们的死穴,犯上杀人罪怎么办。”

    “唔,我倒听说过刑法中有新规定,如果在有生命危险时自卫,失手杀了对方也算正当防卫哩。在五大三粗的他们面前,怎么看我们也是弱者呢!我想你偶尔失手一两下也没关系。”

    言语比拳脚更具威力,围着两人的三个持棍男子脸色发白地向后退了两步。

    “小朋友,你妈妈没告诉过你不要做一些多余的事情吗?这是个连好奇的往车内看一眼,也会不小心就丧命的世界啊!”长脸型男子离开纸箱子,站起来朝秦情两人走去,声音暗暗哑哑的,显像是随便说的话,但似隐藏着黑暗的毒气般让秦情的脊背发凉。

    “大叔,你妈妈没告诉过你做坏事要下地狱吗?比这个空旷的破房子更适合你的绝对是监狱哩。”

    少女双手叉腰毫不留情地反击着,与童稚嗓音不符,话语内容辛辣无比。

    “一直觉得好像有些面熟的样子。”红发少年仔细地看着长脸型的男子喃喃说。

    “你也那么觉得?”叉着腰的少女扭头讶然的反问少年。

    按着额头,少年苦苦思索:“电视上?不、不对,广播中不可能,报纸?也不是,还有、还有”少年突然瞪大眼睛,手指指向长脸型男子:“我、我想起来了,是网上通缉令,是李军不,是刘军,对,是刘军。伤人致残,敲诈与袭警被判十八年刑期,却在押解过程中逃狱的刘军,因网上照片是秃头,所以猛一见,根本想不到两人是同一个人。”

    “你这样一说,我也记起来了。”少女食指摩擦着下巴作沉思状:“是前年的事情吧!电视报纸上并没有报道,只在网上发布了缉捕令。真过分,我们普通市民也有知道的权利啊,因为有关部门遮遮掩掩的,造成我们不知,才毫无防备的与这么凶残的罪犯同处一室,陷入危险境地。”

    “这么说起来,今年初这里的‘打闷棍’事件,死了人后,有关部门已掌握一些情况,却并未告知民众,害得不知情的人继续走这条危险之路。若早点通告的话,就不至于后面还死伤几人吧!”

    “咦?没错,也可这样说哩。有关部门虽解释为了大部分民众的人心稳定定要破案,但连续使几个家庭痛苦却是事实呢!”

    两人没什么神经的就在凶穷极恶的犯罪份子面前闲聊起来。刘军扯开嘴角阴森地笑着。“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总是碰见一捏就粉碎的脆弱生物,还从未遇见过知道我是谁后,还脸不改色的人。”

    刘军上前几步,原本围着两个少年人的三个人退后。刘军双手背后道:“因你们认出了我,所以要有永远无法开口的结局,不过,你们能引起我想玩的兴致,也该心满意足了。”

    “别慌,我想再问一个问题。”

    把皮带和缠着石块的手绢扔掉,少女捏了捏手指,发出“叭叭”的声音。

    “什么?”

    “文件上你的罪名不少啊,别的不说,曾使三人永远站不起来、一人致聋的你被逮捕住时,从未后悔过让别人一生都陷人痛苦之中吗?”

    “我每天都在后悔啊。”如狼般笑着的刘军说:“我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把那些人杀掉呢?这样就没有人来指证我了。凭我做事时聪明的头脑,若不是被人以伤害罪起诉,现在我怎么会像老鼠一般的在暗处生活。”

    “真是有趣的观点。”秦情拍了拍手表示佩服。“还有,不要皮带的话,也不要往地上扔啊。”

    这句话却是对萧阳说的。他弯腰捡起皮带,正要往裤上系,少女摇摇手制止他:“我奉劝你一句,这皮带最好消过毒再用。上面沾有血渍,若他们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传染病的话”在少女还没说完话之前,再次把皮带扔到地上的是它的主人。

    “看样子我们是一样的人。”

    “谁跟你一样。”

    “你们别想否认。”刘军用手指着惊讶地瞪视着他的两个少年人,阴笑着:“对于使别人身体遭受痛苦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你们不也是对我的手下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嘛。击打要害的那种凌厉手段并不是普通会格斗术或武术的人会用的招式。即使对方毫无反击之力,还会补上一脚,确定对方的确再无行动力的作法也是我经常用的手段。别对我说一些你们是正义的,替天行道的话啦,我们是一样的,只是会对无情的破坏别人身体的脆弱之处的这种作法着迷和高兴而已。”

    “才不一样哩。”萧阳愤怒不已地反驳着:“我喜欢干净整洁,没有你那种喜欢窝在臭水沟中的爱好哩!”

    “对啊,别人都说我是帅哥,我才不像你一样难看呢!”

    他们是洁净好看的好孩子啊!

    “原本想让你们不受痛苦地痛快死去,没想到亲切一点却使你们更为嚣张,看来做人还是不能有慈悲心啊!”对萧阳他们的反应,刘军呆了半晌,最终恶狠狠地警告着。

    少女搔了搔头发,无奈的说:“看来喝茶时间已过,现在是工作时间哩。”

    上前两步,红发少年站在少女面前:“我虽然讨厌用暴力解决事端,但那是对于对方也是有理有节有良心的人才通用。”

    “喂。”少女拨开红发少年:“别和我争,这个是我的,你对付剩下的人便行了。”

    “女孩子靠边站。”

    “刚才还让女孩子保护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

    把红发少年推开,少女气势十足的占了绝对上风。

    “别急,我会一一打发你们去想去的地方。”刘军伸手把半长的散发拨到脑后,露出阴戾的笑脸。

    把裙角撩起,塞进腰际,萧阳两足微微分开,双手自然下垂,眼平视着刘军的双肩。

    秦情微退后半步,注意着四周刘军的手下。不知是不是少女故意说许多话以争取时间休息,但相对的,对方也有已被打倒的两三人爬起来,重新摇晃着在两人四周散开。

    “喝!”

    刘军大喝一声,首先发动攻势朝萧阳冲去,而萧阳奉行的准则绝对是“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避也不避冲进刘军的拳影中。

    这是秦情第一次见到萧阳的中腿踢

    一般来说,虽然踢的威力比拳的威力大,但技术更难。这是因为踢时不仅要一条腿支撑身体,而且在踢出的一刹那,必须承受猛烈的冲击,踢出时还不能被对手抱住脚。因此,必须注意膝关节的弯曲与快速伸展及腰和脚尖的配合,而萧阳的踢法简直漂亮而标准。

    而刘军那样自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练过武的缘故,拳、掌的手法沉而稳。由交手开始,若论技巧的话,应是萧阳略胜一筹,但由于身高和体重的差异,目前两人打成平手。

    视线内如蝶翼般打开的黑色顺滑的发,凝视专注的神情,如教科书上准确漂亮的侧铲踢,让在旁观看的秦情有目眩之感,那是会由心底无意识涌出“真美丽啊”这种赞叹的景象。

    但两人并不是在表演,而是在实战。原本少女近身时应使用弹踢的,却猛然在膝关节还未抬至一定角度时猛地变招,收腿急速后退。而刘军推出的一拳击打在她右胸上,仓促变招而使她重心不稳后又挨了一拳,少女瘦弱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脚触地时,萧阳踉跄几步,手触地支撑才防止跌坐在地。

    “萧阳。”

    秦情焦急的声音淹没在四周刘军手下的叫好声中。萧阳面前有一些飞舞的细丝飘落,仔细一看,却是黑绢似的断发丝。

    “反应满快的嘛。”刘军赞赏地笑着。

    “反应慢的话,就会提前到妈妈的老家去了。”

    轻咳两声,萧阳抚了抚胸,调整呼吸后站起身说:“还有,女孩子的脸比她的命更为重要啊,你不知道吗?”

    “我的目标原本是你的脖子哩。”伸出舌头,刘军舔了舔右手中窄长的薄刃上浅浅的血迹。

    “喔,那还是破相好了。”少女马上改口。齐齐断裂的发丝由左颊处延伸到左耳,先是红线般的痕,渐渐渗出红色的血珠,而后是红色浓稠的液体缓缓流出。

    连擦也不擦的,少女又纵身上前“唰”的一声,刘军劈出长刀。

    “呀呀。”刘军的去势阻了一阻,左手向脸上抹去,少女腿抬起从身体外侧向内侧划弧,利用膝关节由弯曲到充分伸直的摆动,配合腰部的用力转动,以脚背踢击斜前方刘军的耳部。

    “好卑鄙,竟然向大哥脸上撒砂土!”

    “暗藏凶器的人才下流哩。”

    “唔啊啊啊。”刘军猛的半跪在地,捂住左耳。在少女的猛击下,耳内脆弱的鼓膜已震破,彻骨的巨痛使刘军全身发软。

    努力睁开被砂上刺激而刺痛流泪的眼,一团黑状物却压下来,刘军的面部再次遭受皮靴的重压。他猛然挥动右手的长刀,却被少女猛的踹下、踢掉。

    “秦情。”

    少女用脚跟把长刀平滑地踢至红发少年跟前,他连忙弯身拾起。

    围观的手下从未想过自己的大哥会被人打得像击打沙袋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以力量建立起来的权威首次崩溃,一个靠近大门的男子首先后退,乘大家不注意时,慌忙夺门而逃。

    原本还犹豫是留下来械斗还是溜走的人见状也连忙跟上。

    “秦情,挡住那个平头男子。”

    一把长刀挡住斑壮的平头男子的退路。

    放开已无法还击的刘军,少女慢慢踱过来,轻笑着:“你曾设想过落人被你伤害过的人的手中的情景吗?”

    “我又没害过你!”

    “差不多啊,你伤害了我的朋友哩。”

    “我我,”他四处看了一下,能跑的全跑了,剩下的全是瘫在地上无法行动的同伴。“我是被逼的,没错,因、因为大哥,不,刘军太强了,我不得已才听他的话。”

    “包括无所谓地残害三个少年?”

    “别、别慌打我,你、你不好奇我们今晚为何呆在这里吗?”

    “这里是你们老巢,还会有什么?”

    “不、不是啦。我们这里有一批货,原本要分给兄弟们分别找买主卖掉的现在我们可以匀分,不,你六我四如何?足有120万元的价码”

    “我不相信。连我牡丹卡上的钱都不放过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因为现钱有些紧的缘故,但是只要把货卖了的话”

    “货?”

    平头男子压低声音说了两个字,少女用力向他的脑袋敲下去:“混蛋,讲大声点。”

    “是白面。”

    年少的两人面面相觑后,少女又猛敲平头男子的头说:“你想让我休学开面店啊。”

    少年一把抓住少女,禁止她再施暴:“萧阳,是毒品。”

    “毒品?”少女惊讶地张大眼睛。

    “没错,这种事我们碰不得,我看”

    少女伸开手掌捂住他的脸往后拨去:“这没你说话的份。”

    她盯住平头男子谨慎地问:“真的是毒品吗?价值一百二十万?在哪里。”

    “在大哥,不,在刘军身上。”

    “萧阳你”“别多话。”少女利目瞪着红发少年:“快到他身上搜一搜,价值一百二十万的毒品。”

    手提式照明灯的照射下,三人的影子被长长地拉扯映在墙上,有一种超自然的不真实感。

    半蹲在刘军身边的秦情摸索了一阵,搜出像1500克洗衣粉般大小的纸包,向少女举了一下:“他身上只有这东西。”

    “撕开尝一下。”

    少女双眼发光地丢下平头男子,跑到红发少年面前。

    “我又没尝过这种东西,怎么知道它是什么滋味。”

    “你一家全是医生,你也接触不到这种东西吗?”

    “禁葯和毒品又不相同。”

    “唔。”少女沉吟了一下,转过头问跟过来的平头男子:“有没有手机?”

    红发少年掀开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刘军的衣襟,从他皮带上掏出手机递给少女问:“什么事?”

    “120万的毒品哩,我独自处理不来,得找专业人士帮忙。”

    平头男子连忙说:“我认识有一些人”

    红发少年站起身猛的一拳打过去,怒道:“给我闭嘴。”

    他双手抱胸看着少女打电话:“萧阳,你想触犯法律吗?”

    少女接了号码,兴奋地横了他一眼;“笨蛋,别阻挡我发财。”

    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失落了,秦情左手银光一闪,一枚长针向毫无防备的少女左腕刺去。

    少女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向红发少年望去,接通的电话线传来公式性的问话,早已想好的话由少女中中吐出:“这里是古商城中段二楼,发现逃犯刘军踪影和价值一百二十万的毒品,我我是谁我是提供线索的普通市民我没,没喝醉,是被暗算算”

    手机从少女手中滑落,跌在地上,发出轻脆的碎裂的声音,秦情连忙扶住瘫软的少女的身子。

    手机中传来“喂喂”的喊声,秦情边扶住少女边弯腰想捡起手机,突然一种剧烈的疼痛从后脑处炸裂开来。少年单膝跪地,意识到怀中的少女,在跌趴在地之前扭了一下腰身,护住少女,让她跌进自己怀中。

    仰视的目光所见是平头男子贪婪凶残的表情和随之挥下的钢管。左手一挥,长针刺入平头男子的裤管,少年抬脚一端,使针深入进平头男子的皮肉之内,这使他在全身麻痹之前,还承受了锥刺般地疼痛。

    仰躺在地上,少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他抬手抚摩自己的后脑勺,手指沾上湿热的液体。

    “怪不得头昏昏的。”

    但是我为何会遇到这种事呢?而要负责的人却躺在他的臂弯,如甜睡般的昏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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