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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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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情带个受伤的陌生女子回悔园疗伤的事,不消片刻便传遍了整个悔园。

    最教众人讶异的是,园主竟把受伤的女子安排住在寒林楼中。而知寒林楼并非寻常人能踏入,除了特定打扫寒林楼的家丁外,不仅女人止步,就连于惜花都不能踏进半步,而那女人是什么来头,为何能令园主破例?

    这个疑问在下人间交相传送着,有人揣测那女人与园主关系非浅;亦有人猜测那女子的出现,恐会让于惜花园主夫人的位子不保。不过,无论答案为何,没人敢亲自向园主求证,唯有睁大眼留意事情的发展,好见风转舵。

    住在清扬阁的于惜花亦听到传闻,蛾眉紧蹙,优美的唇瓣抿成一直线,恨不得马上到寒林楼去证实这项传闻,但唯恐触犯莫道情的禁忌,只好打消念头,静待时机向莫道情探问那女人的来历。

    “玉春,你可有瞧见那女人的模样?”于惜花虽自待貌美,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怕那女人比她更美,于是连忙传唤亲眼见到莫道情抱着那个女人回来的玉春问话。

    “回小姐的话,玉春只记得那位姑娘全身缟素,身上淌着血,没能看清她的模样。”鲜血如红花般染满白衫,她吓得腿都软了,还以为那姑娘死了,又怎敢觑探她的容貌。

    “是吗?”于惜花闻言有些失望。“依你观察,园主与那女人是否为旧识?”

    “玉春不晓得。”她到悔园工作不过两年,哪晓得在她来之前园主认识过几位姑娘。

    于惜花厌烦了,还以为玉春能告诉她许多消息,结果是一问三不知,她不悦的摆摆手要她退下。

    玉春获命,松了口气连忙退下。幸好于惜花个性温柔,要是遇上坏主子,肯定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她会是受伤倒在途中被莫大哥救回的陌生人吗?”于惜花问着贴身侍女月容。

    “园主心肠好,有这可能。”为让主子心安,月容乐观的回答。“嗯。”月容的话引起了效果,于惜花较为安心,不再愁容满面。“况且小姐生得闭月羞花、温婉贤淑,区区一名陌生女子岂能动摇得了园主的心?再想想青楼、画舫里的女人,多年来无不使尽浑身解数勾引园主,可是园主不曾动过心,照我说,园主心中只有小姐一人。”丹容边说边伶利的梳理于惜花乌黑的秀发。

    “贫嘴!”于惜花口是心非的喝斥侍女一句,心想着要去见莫道情,顺道探探他的口风。

    “月容说的可是众人皆何的实情啊!”月容哪会不知小姐的心事,笑着为她插上手工精致的花钿,好让她去迷醉园主。

    “不同你胡扯了。”于惜花满意的望着铜镜中完美的的装扮,相信莫道情见到她后会移不开目光。

    “小姐要与园主见面,当然不能再与月容扯下去。”月容俏皮的接口。

    于惜花闻言绽放出美丽的笑靥,没有反驳月容的话莲步轻移到花园中等待莫道情出现。虽没事先与他约好不不想妨碍小姐与园主情话绵绵。

    莫道情带曲绫回寒林楼后,亲自为她疗伤上葯,望着她修白昏睡的娇容,不禁怀疑为何会答应她的要求。

    以她的身份,根本无资格跟他做任何要求,他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遑论其他不相干的人,他下达的命令不该有所更改,饶书安该死!

    究竟他是着了什么魔?仍是对她有所依恋吗?

    当然不!莫道情郑重否认,会改名换姓为莫道情,便是要忘却前一段情,记取教训不再对女人动心,怎可重蹈覆辙对同一个女人再次动情,他不爱她了!如果说曾思念过她,也是因对她根之入骨,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脑海中才会有她影子的存在。

    但他究竟为何会因她的请求而改变主意?是想看她低声下气的模样吧!莫道情如是解释。

    他回到悔园没多久,便接获属下来报,饶书安已起程回段家堡,约是想去搬救兵。

    莫道情嘴角扬起嘲讽一笑,他既然敢捉曲绫,就不怕段家堡来要人,段家堡内高手如云,难道侮园就没有吗?真以为他是普通的商人就大错特错。外界所不知的是,他底下养了群武艺高强、专为他探知敌人弱点的武林高手。

    近年段家堡挑起御鹰山庄与各大门派的战役而坐收渔翁之利,此番段家堡不能再置身事外,江湖平静已一年多,该是热闹、热闹的时候了。望着掀起争战的关键人物,莫道情带着久违的柔情轻轻抚上她嫩白的脸颊,曾有过温存的痕迹早因时光流转而消逝,是要重新烙上抑或抹灭得更彻底?

    他不禁迟疑了。

    昏迷大半天的曲绫终于慢慢苏醒,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即见莫道情神色复杂的凝望着她。

    莫道情见她转醒,立即隐藏起他的不确定,神色漠然的斜睨着她。

    “我我该叫你释傲剑、仇啸天抑或是莫道情?”她的喉咙仿拂塞满沙砾般干涩,声音粗哑的说。

    她的话引出莫道情久积体内的仇恨,他不顾她身体的疼痛,残忍地捏住她的下巴,冷声道:“释傲剑死在曲清颖手中;仇啸天则死在曲绫手中。他们两个都死了,如今存在的是从地狱爬出的莫道情!”

    曲绫惊骇,他眼眸中的深恶痛绝如剑尖穿刺她的心千百回,他的根如寒冰笼罩她全身,令她不禁打了冷颤。

    “这样就害怕了!玉罗刹未免也太不济。”他讥消道。“你该学学我,觉不觉得我的名字与我的人十分相符?”说着,他亲密的抵住她的额头,吐出的话语却无情的冻结住她的四肢百骸。

    曲绫急喘口气,痛苦的闭上?鄣难劬Γ趺椿岜涑烧庋吭舅鞘腔短煜驳匾嵛蚱薜牧等税。u绻皇鞘桶两#皇乔保敲挥醒肜牙亚袄粗骰椋腔崾嵌匀巳顺葡鄣纳裣删炻露皇浅鹗拥牡腥恕?br>

    他永远不会晓得她有多爱他!在他心里早已认定她对他无情才会一掌将他击落断崖,殊不知她日日夜夜、年年月月为此受尽折磨,她爱他啊!

    不敢奢望他会回头再牵她的手,再次视她为生命中最美好的事物,只求他不要再日夜抱着仇恨入睡,苦痛由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我知道你想报仇。”她缓缓睁开双眼“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好过些,那么动手吧!”说完,曲绫抓住他的手掌搁在她的天灵盖上等他下手。早先那一剑没刺死她是因没命中要害,现下他只需对准天灵盖打下,所有的恩恩怨怨将随她的逝去而烟消云散。

    “世间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我要曲清颖的命、你的灵魂”莫道情摇头笑她的愚蠢,他懂得太多折磨她的手法,杀了她并不足以消除心中对她的怨恨,唯有狠狠折磨她,教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心里的仇恨才能真正卸下。

    闻言,曲绫戚然的摇摇头“姥姥年纪大了,求你不要找她,你可以先折磨我的灵魂,最后再杀了我做为报复。”

    “我说过没人能取代曲清颖,我要她死!”莫道情目露凶光,阴狠的瞪着她。

    “姥姥她不是有意的,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要她负责。”曲绫揪住他的衣领激动的叫道。她的激动扯动肩上的伤口,血又缓缓淌出,但没有人在意。

    “我不分青红皂白!”刺耳的笑声响起,他扯下曲绫揪住他衣领的小手,用力甩了开来。“当年与释府灭门血案有关的人全死了,只剩曲清颖一人,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她吗?她才是始作俑者,真正该死之人!”

    当年为了一本曲清颖托付他父母保管的剑谱,释府上下两百余口人皆赔上一条命,他得以保全性命全靠母亲临危之际,把他与剑谱藏入密道中,待他走出密道,只见府中遍地横尸,而他父母早已气绝多时。

    他恨!一夕间他家破人亡,曲清颖难辞其疚,他要杀了曲清颖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结果你却学会了野萧剑法,可谓是忍辱负重啊!”曲绫冷冷嘲笑他习得姥姥交付剑谱中的上乘武功。

    “让曲清颖死在自己的剑法下有何不好。”在他练成野萧剑法后,他在父母亲的墓前烧毁那本剑谱,既然他父母因那本剑谱而亡,他不会让剑谱有重现江湖的一天,剑谱应该当他父母的陪葬品。

    “我不会让你杀了我姥姥。”曲绫语气坚决的说。

    “你以为你有能力阻挡我吗?”莫道情讥笑她的不自量力。

    “我会先杀了你!”曲绫如同失魂般吐出她的打算。思及要再次杀他,便让她心神飘荡无所依恃。

    但真下得了手吗?她无声问着自己。

    “那么我会记得防范你,以免又犯下相同的错误。”错一次己足够,不需第二回来提醒他的蠢笨。

    “你是该防着我,毕竟我有太多下手的机会。”曲绫失神的低喃。他不会了解她内心挣扎的痛苦,她好难受!为何五年后她仍要面临同样的问题、做相同的抉择?何不让她死了,一了百了!陷入两难的境地,只会教她一错再错!谁来救她、拉她一把?

    莫道情嘴角噙着冷笑“你最好祈祷一次就能解决我的性命,否则我会再次由地狱爬起要你付出代价。”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没人能在对不起他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地狱!你确信此刻你我不是身处在地狱中吗?”地狱之火熊熊燃烧,折磨着她的心志与情感。

    闻言,莫道情额际青筋浮跳,双手成拳,咬牙切齿:“是你一手把我俩推入地狱之中,怨不得人。”若没有五年前的一掌,今日的情形便会大不相同,他们会身处于天堂而非地狱。

    “是啊!”曲绫笑了,笑得极为缥缈,只手拨开覆额的发丝,目光注视着他,语气认真的说。“让我们一块跳入更深沉、火热的炼狱中吧!”她早已打算如果真的杀死莫道情的话,她亦不会独自苟活于世。毕竟被悔恨、孤独与寂寞日夜啃食的滋味并不好受,她苦了五年,已经够了,不想未来的几十年仍身陷磨难中。莫道情注视她良久,久到以为时光就此停止流转。在她眼中除了有着杀他的坚决外,还有一抹不明所以的决绝,好似好似她想永远离开尘世。不!不会的,她怎可能会有轻生的念头,她该是巴不得杀死他,好与某个不知名的男子道遥快活云游四海,是他多心了。

    于惜花在花园中左等右盼,等得心益发焦急,不住揣测寒林楼中受伤女子的身份与莫道信对那女子的观感,一切皆往不利她之处想。等得愈久愈是坐不住,最后她烦闷的起身在凉亭内来回坡步,期盼的眼眸不住地往寒林楼的方向瞟,希望能瞧见莫道情伟岸的身影出现。

    心烦意乱的她瞥见园中盛开的百花更是怒意横生,一朵朵娇艳的花朵皆幻化成不知名、五官模糊的女子,甚至猜测或许那女子根本没受量伤,不过是点小伤故意倒在路边,为的是想引起莫道情的注意进而勾引他。

    思及此,于惜花愤怒的以手掌打散一朵朵娇艳的花朵,如同打在不知名女子的颊上。美丽娇柔的花瓣纷纷化作粉泪飘零,恍若不知名女子泣诉她的欺凌。

    于惜花怔仲的望着坠落黄土地的花瓣,她是怎么回事?竟然拿无辜的花草出气,她是疯了不成了

    对!她是疯了,她为莫道情痴狂,本来她的幸福不该有别的女子介入,但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狐狸精夺去本居她的关注,使莫道情忘却时间,没到花园中来与她谈心。

    要到寒林楼去一探究竟吗?于惜花不禁迟疑了。既掩不住翻腾的醋海,却又怕犯了莫道情的禁忌,她该如何是好?去或不去?

    就在她举棋不定之时,殷切盼望的伟岸身影终于徐杏邙来,于惜花立时转怒为甚,暗自窃喜莫道情没忘了她。她连忙整顿仪容,将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心上人。

    “莫大哥,我等你好久、好久,你终于出现了。”不待莫道情踏上凉亭的百阶,于惜花如彩蝶般扑进他厚实的胸膛中撒娇。

    莫道情笑着轻拍她的臂膀没答腔。

    “你很忙吗?否则怎会这么晚才出现。”于惜花佯装不知道他带回陌生受伤女子一事。

    “也没什么事。”莫道情不着痕迹地推她离开胸膛,改牵住她的小手至凉亭的石椅上坐下。

    “是吗?”见他似乎不想多说,于惜花差点冲动问他有关那名女子的事,不过话到了喉头又被她强咽下。“莫大哥,你得多保重身子,别为商场上的事累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她换个方式说,期望莫道情会露出口风。

    “不是生意上的事,而是今天在路旁救了个受重伤的姑娘,怎会累坏身子。”莫道情顺了她的意道出“救人”一事。

    “原来如此。”于惜花兴奋莫道情没看穿她的意图而让她套出话来,佯装关心的说。“那可有请大夫过门医治?”她当然知道没有。

    “我本想请张大夫到悔园来的,可是曲姑娘似有苦衷坚持不肯,我只好任她自个儿上葯包扎伤口。”莫道情没透露是他亲自为曲绞疗伤,以免引来于借花捧醋狂饮。

    “曲姑娘?”太好了,她得到的消息愈来愈多,于惜花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嗯,她叫曲绫。”

    “听起来似乎是个相貌体态皆娇好的女子。”她想进一步探知对方的容貌。

    “她的确是位貌美的姑娘,不过那不关我的事,不是吗?”莫道情表明了对曲绫无兴趣,让于惜花笑逐颜开,几乎要合不拢嘴。

    “怎会不干你的事,你可是她的救命思人,若她想来个以身相许你要怎么办?”她边说边偎入莫道情的胸膛,哪着小嘴显露出一丝醋意,好让莫道情因她吃醋的可爱模样着迷。

    “那么我会告知她,我已有个美丽可人的未婚妻,难以消受美人恩。”他点点她小巧的鼻头以安定她不安的心。

    于惜花咯咯直笑,小手抓住他的大掌,不让他再逗弄。

    “那你为何安排她住进寒林楼?悔园里有的是客房,不是吗?”莫道情会让曲绫住进寒林楼着实太不寻常了,她不能教一时的高兴冲昏了头,非得问清楚不可。

    “曲姑娘性喜清幽,而寒林楼正是悔园最清静的地方,我拒绝她的要求,只好让她住进来。”事实上他是把曲绫视为禁地,关在他的卧房中就近监视。

    “我也甚欢清静啊!怎么你就不让我住进寒林楼?”尽管莫道情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没有可议之处,但于惜花就是觉得不对劲,或许事情不如表面的简单,否则之前莫道情怎不派侍女去照料曲绫,反而亲自照料她?莫道情在对她说谎吗?于惜花心中的疑惑愈形扩大。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得保护你的名节不让人有议论之处啊!”莫道情如哄小娃儿般哄骗着她。

    说谎!既然他重视她的名节,就不会不重视曲绫的名节,她怀疑曲绫的真实身份。

    “在想什么?为何面色如此凝重?”莫道情关怀的询问,并未忽略她眸中的猜测与不悦。

    “我在想何时你会娶我为妻?”于惜花没有说出她已决定要趁他不在时,到寒林楼去会会曲绫。

    “快了!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咱们就成亲。”莫道情轻言安抚她。目前最重要的是复仇,待复仇后娶谁对他来说都无任何意义,成亲不过是为传宗接代。

    事情?什么事?是生意上的事抑或是那女人?于惜花抬眼望向寒林楼的方向,眼瞳中充满了敌意。

    不过在莫道情面前,她永远是顺从的姿态,她乖顺的额首,不吵不闹亦不再追问有关曲绫的事,因为她要亲自去发掘事实真相,她不允许有人同她抢夺莫道情,莫道情专属她一人的。

    百花绽放,鸟啼四转;流水淙淙,凉风传送,风光明媚的苍松崖,伊然是人间仙境,这里住了对神仙眷侣,以茅草搭成的房舍,更显得两人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胸怀。

    在两棵参天古木间绑了个吊床,上头躺着一男一女,男子似已熟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女子娇俏的扬起调皮的笑靥,伸出丁香舌沿着男子的唇线缓缓划过,可是男子未如预期中的苏醒,女子有些泄气的垮下双肩。突地灵机一动,她张开小贝齿把男子的唇瓣当成上好食物啃食着,白嫩的小手朝坚实的胸膛袭击,非要男子因欲火焚身醒来不可。

    果然,她的手立即被黝黑的大掌握住,迎向佯怒的黑眸,女子扬着得逞的笑意,一双美眸闪闪发亮,整个人好不得意。

    “你是故意的!”男子指控道。得不到舒解的下半身不住的向他提出抗议,这可爱又可恶的小魔女,他快被她逗疯了!

    “当然,这是给你小小的报复,谁教你不理我。”没有半点歉意,女子欣悦的承认,报复性的再往他的唇瓣重咬下,存心咬疼他。

    男子邪魅一笑,反被动为主动,侵袭惹得他心痒难耐的朱唇。唇与唇相触恍若久旱逢甘霖般,饥渴的与对方厮缠、纠结,直到女子快喘不过气来,男子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芳香甘美的樱唇,志得意满的看着他带给她的影响。

    女子双颊驼红,仿佛刚啜饮上好的女儿红般娇艳,眉宇间写满幸福,美眸绽放出爱的光芒,嘴角扬起羞怯的微笑。尽管四周没人,但青天白日之下与男子亲热,仍教她因不习惯而害羞起来。

    阳光穿过叶隙照在女子身上,使她全身泛着耀眼的光芒,美得不可思议,若非男子紧搂着她,真会认为她是不存在于世间的仙子。男子不由得看痴了,心中洋溢着幸福的暖意,她就快属于他了!对即将来临的婚礼,他内心充满了期待与喜悦,终于可以拥有本以为遥不可及的幸福,上天总算记得善待他。“你别一直盯着我看。”女子被他看得心跳加速,颊上的红潮有加深燃烧的趋势,她干脆蒙住他的眼,不让他再看她。

    “我喜欢看你。”男子笑着拉下雪白小手移至唇边轻啃,泛着爱意的黑眸仍紧锁在她身上。

    “讨厌!你是饿昏了吗?怎么净啃我的手。”浓浓的爱意围绕着女子,她故意曲解他动作背后的含意。

    “我是饿了!饿得想吃掉你。”男子一语双关的说。

    “我不让你吃。”女子杏眼圆睁,佯怒地抽回手,内心的喜悦化为幸福的泡泡,由脚底冉冉上升到心头,再游走四肢百骸间。

    “不让我吃,将来我怎么疼你,如何爱你?”男子强拉她入怀,使她背对着他,下巴搁在她纤细的肩上。

    温热的气息轻拂着她的颈窝,女子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整个人几乎要融化在男子有力的怀抱中。

    “怎么不答话?”男子轻笑问道。霸道的气息再度侵袭女子敏感的颈际,引起女子一阵轻颤,男子注意到她明显的反应,得意一笑,温热的舌尖熟悉的划过她的颈际,算是报复方才她以舌齿挑逗他的唇瓣。

    其实在她恶作剧时他早已清醒,不过是想看她会大胆到何种程度。算是他调教有方,把她教得热情可人,可是却害得自己得频频压抑欲望,唯恐对她强烈的欲望会吓着她。在他的观念中是绝对尊重她,虽与她不时会有亲密的小动作出现,但他未曾真正侵犯过她,因为她是他此生最爱也是最重要的人,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占有她,唯有在成亲后,他才会享用属于他的甜美。

    “放开我”她快被他迷昏了,真不知他高超的调情技巧是向何人习得,弄得她无力抵抗,只能臣服在他脚下。

    “不放。”男子?敌Φ溃还辉儆懈徊蕉鳎略傧氯セ岚殉植蛔怂?br>

    见他不再袭击,女子总算松了口气,心儿不再紧张得七上八下,可是却也带点小遗憾,含着淡淡的失望,有些矛盾啊!

    她乖顺的把男子视为生命中重要的支柱倚着,随着吊床摇晃,抬眼望着万里晴空。男子瞥见飞过的大雁,抬手指给女子看,随后两人相视喜悦而笑。

    男子动容的享受这一刻,要他一生与她久待此地,他亦心甘情愿,他太爱她了!深爱到愿意用世间所有珍宝来交换她。

    可惜事情并非如他们所料来得平顺,主婚人的出现,打乱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男子初见主婚人的相貌,便直接以长剑伺候,女子被他怪异的举动吓呆了,本以为他是想测试姥姥的武功修为,在见到他脸上的深恶痛绝时,她才发现她猜错了。

    他想取姥姥的性命!这个想法初闪进女子的脑际,她马上阻止他的攻势。

    姥姥在见到男子时心中亦了然,所以只闪躲并未回手,夹在中间的女子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焦急的代她姥姥格开他的剑。

    “你走开!别防碍我杀她!”原有的爱意荡然无存,男子的黑眸中只剩仇恨。

    “不!为何你要杀我姥姥?她不是坏人!”女子固执的摇头,嗓音中带有泣意。他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她措手不及,她甚至怀疑心爱的人上哪儿去了?怎会跑出个披着爱人外皮的陌生人来。

    “哼!那是因为你不晓得她做过什么亏心事。”男子冷哼道。若非太爱女子,已与她分不开来,他会因她是那老女人的孙女而离弃她。

    姥姥对他的指控并未答话。

    女子来回看两人的表情,姥姥愧疚的表情差点让她瘫软倒地,莫非他说的全是真的?姥姥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女子惊得不敢开口求证。

    这时,男子缓缓道出与姥姥的前仇旧恨,姥姥的视死如归与闷不吭声,更让女子全身冰寒。

    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只想要与爱人、姥姥快快乐乐的生活一辈子,难道这是个奢求?

    “要杀我可以,我只要求你要好好对待绫儿,不把我的过错怪罪到她身上。”姥姥向他提出条件。

    “可以。”男子领首答应,她是他心爱的人,他自是不会虐待她。“出招吧!”

    两人面对面的对峙着,顿时寒风四起,扬起满地沙尘,四周静得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不!”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女子,她因承受不住这个残酷事实,而双手捧头尖叫。

    她爱他们啊!他们怎能当着她的面残杀?要她眼睁睁看着他们决斗,还不如杀了她会比较好。

    “绫儿,他会好好待你,我就放心了。”姥姥早已看淡生死。

    “绫!到安全的地方去。”男子故意忽略女子伤痛欲绝的表情驱离她。

    “不!我不能我不能”女子头摇得如拨浪鼓,她已乱了头绪。

    姥姥与男子见她没有离开,干脆对她的存在视而不见?牙言静幌氤鍪郑凶友垌械慕景粒顾私饽凶硬豢赡芙邮芩幕谝猓ㄓ幸宰陨淼牧a坑檬だ拍茏猿鸷拗薪馔眩岳牙咽咕ut肽凶佣源颉?br>

    女子呆楞着坐在原地,泪眼朦胧的望着厮杀的两道身影,疑惑着要帮谁?两人皆是她最爱的人,无论帮了哪一方,于她都是锥心之痛?牙讯运醒鳎孕“改盖姿觯坷牙训陌胝展怂诺靡猿ご蟪扇耍衲芗蝗俗飞倍硬还埽慰鲎飞崩牙训娜嘶故撬那酌馨恕2唬荒芏圆黄鹄牙眩敲础ㄓ卸圆黄鸢肆耍v釉谛牡滓淮斡忠淮挝奚南虬说狼浮?br>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浑浑噩噩地自沙地站起身,便见爱人的长剑狠狠划破姥姥的臂膀上几全不顾情面,心中唯想着报仇。

    女子情急之下,扬手射出梅花镖,不让男子趁胜追击刺杀姥姥。

    梅花镖破空射至,迫使男子向旁一跃以痹篇朝他而来的梅花镖,这一侧身,手中的剑亦失了准头,并末刺中姥姥的心窝,但他反应队快,手腕一翻,剑尖便准确的指着姥姥的咽喉。

    他正待将手中剑刺进仇人的喉头时,女子不遐思索的反手一掌击向男子的胸膛,只想先击退他,不让他伤害姥姥,所以没注意到男子身后便是断崖。

    她这一掌击出,除迎向男子讶异不信的目光外,还眼睁睁见他无物可抓的落人崖底,她完全无法反应,连出手拉住他的时间都没有,就见他笔直落下崖底。

    待她反应过来时,己唤不回爱人的身影。四周忽然传出恐怖凄厉的尖叫声,像有人受了什么椎心刺骨的打击,那叫声在她耳畔回荡不已。

    是谁!女子不晓得,她的眼早已模糊不清,看不见四周景物,她只能感受到声音里的悲痛不断啃噬着她的心

    “啊”曲绫被噩梦惊醒,双眼圆瞠,双拳紧抓着被褥惊喘。

    又梦见了!尽管事情过了五年,击仇啸天落崖一事,仍像咋日才发生过般出现在梦中,依然教她痛得无法呼吸。看来今夜又要是个无眠夜了,她不禁低叹口气。

    “你怎么了?”被她吵醒的莫道情低哑着声问。未经修饰的关杯写在刚毅的脸上,他探手为她拭去额际泛出的冷汗。

    饼往带给她的震撼过大,使她暂时无法言语,只能深吸口气以缓和心神。

    “不过是个噩梦,没事的。”许是夜里宁静的气氛让莫道情忘了仇恨,一如从前那般温柔地拥她入怀。

    曲绫如在大海中抓到救生的浮木,她紧攀住他强壮的身躯,几自惊惶喘气。

    莫道情轻抚过她的发丝,一遍又一遍,在她额际印下一个充满怜惜的轻吻,细语低喃着呵哄话语。

    曲绫惊惶的心灵渐渐的受到抚平,呼吸不再急促,脸颊慢慢恢复红润,她安稳的把头埋进莫道情的胸膛,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睡意渐渐上涌。

    就快梦周公之际,她忽然亿起他不该在深夜出现在她房中,且还与她同榻,顿时脑子变得清醒无比,自他杯中抬首瞪大眼“为何你会在我床上?”

    “你错了,这儿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是你睡在我床上而非我睡在你床上。”她的疑问提醒了莫道情两人间的爱根情仇,委时柔情尽消,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嘎?”曲绫心惊,赶忙脱离他的怀抱,她不知道怎会跑错房间睡在他床上,她太糊涂了!

    等等,自她被他带回来后,成天皆躺着未下床半步,岂会跑错地方?最好的解释便是莫道情原本就将她安置在他的房间。他这么做有何企图?曲绫警戒的瞪着他,整个人缩在床上最角落处。

    “我不会饥不择食强要你,放心睡吧。”折腾了一天,他也累了。

    “你可以给我一间客房。”她仍是不大放心。

    “听清楚。”莫道情忽然睁开?鄣暮陧19潘溃罢舛悄憬窈笪t荒艽牡胤剑怯形业拿睿裨虿恍砟憷肟徊健!焙致フ撬艚钡淖罴训氐恪!拔也皇悄愕那舴浮!鼻卑媚盏闹遄琶迹凶陨淼囊庵荆槐匾铀闹甘荆”芩畎潘膊恍小!澳闶牵≈皇悄忝蛔跃醢樟恕乙闱卓诒vぃ晃业拿罹焕肟致グ氩健!蹦狼檠锩技バλ某俣郏热凰乩矗允遣换岚阉贝笮惆愎拧!拔也蛔霭觳坏降某信怠!鼻毖镒畔掳突卮穑奘铀募コ啊?br>

    “既然如此,我只好想办法让你遵从我的命令了。”他邪狞一笑,大掌拉过她的身子,动手除去她身上的单衣。

    “你做什么!放开我!”曲绫拼命扭动身子挣扎。

    她的挣扎对莫道情的行动构不成阻碍,他将她身上的所有衣服全脱掉,仅以长长的黑发遮住重要部位。

    曲绫红潮满面的拉过锦被把自己紧紧的包裹住,这时莫道情不知由何处拿来一条绳索。

    “你到底想怎样?”曲绫紧张的问道。她曾耳闻有人喜欢在床第间玩些奇怪的把戏,五年不见,仇啸天该不会性子大转,连再好都与常人有异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你若喜欢,我可以勉强自己配合你。”光看曲绫讶然的表情,便能猜出她想的是何事,莫道情忍不住的逗弄她。

    晓得猜错了,曲绫不禁松了口气。“那你为何要拿绳索?”她随即又扬声质问,她可不想被欺负得不明不白。

    “绑你。”莫道情露出无赖式的笑容,趁她发楞之际,一把扯下她裹身的绵被,快手把她牢牢绑住,然后大咧咧的欣赏成果。”

    曲绫对他突如其来的举止惊叫一声,羞愤的眼眶中蓄满泪水,双手、双腿用力扯着想把绳索扯掉,谁知愈扯绑得愈紧,她根本无法逃脱。

    “太好了,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莫道情大手往前捞,把她捞进怀里拉过绵被盖在身上入睡。

    突然被他拥人怀中,曲绫全身僵硬如石,但久未见他有侵犯的举动,她这才放松紧绷的身体,同时明白他如此做的目的就是要让她无法离开。

    “我答应你,没你的命令绝不踏出房门一步,可以还我衣服,放开我了吧?”她推推身后的莫道情,可怜兮兮的乞求道。

    “很好。”莫道情就等她这句话,满意的拍拍她的头如同拍小狈般。

    “那你还不快放开我!”被绑住的滋味可不好受,而肩上的伤也因方才激动的拉扯而扯裂了,正隐隐作疼,血也渗出来了。

    “经你这么一闹,我累得没力气了,有事明天再说吧。”他是故意惩罚她的反抗,绑她一夜教她明了自身的立场。

    “别睡啊!快醒醒!”她委屈的泪珠快滚落了,要她全身赤裸陪他入睡,不如一拳打昏她算了。

    她吱吱喳喳的叫闹声吵得莫道情无法安眠,干脆伸指点了她的哑穴,让她不能再出声。

    曲绫见无法再出声唤他,唯有强忍泣意,在肩痛、手痛、脚痛、心更痛的情况下,勉强闭上眼让?鄣纳碜拥靡孕菹1?br>

    直到她睡着后,莫道情这才睁开眼晴,目光凝望着她的睡颜,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渗着血丝的肩膀,神色略微一黯,解开缚住她手脚的绳索,取葯为她重新包扎伤口,最后,在她鲜红欲滴的朱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藉以宣告他的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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