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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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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磊并未顺利找到邪弥勒,毕竟邪弥勒素来行踪飘忽,想要找到他并非易事,况且总是会有机会让他逮着邪弥勒的,于是严磊便放弃追寻。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与轻烟见面,他们已分离多日,不知轻烟是否会如同他思念她般思念着他?

    他一如以往的在竹林里找到她,他先是静静的瞧着她,见她出神仰望青空的模样,不觉又心疼起来。

    在他不在身旁的这段期间,她又变回和从前一样了。与她相处后,他明白她一直有心结,使得她不喜接近人群,嘴上说不喜欢人;可他明白,她其实是害怕,好似怕会受到伤害,所以不敢踏出。

    他想帮助她踏出这一步,教她不再畏惧,所以最先要做的是,知道她畏惧的原因。

    "轻烟。"他轻轻来到她身畔。

    "磊.你回来了!"见他归来,她开心的隐藏不住半丝情绪,笑吟吟的像是刚获得最珍贵礼物的小女孩。

    "是的,我回来了,想我吗?"严磊笑着搂住她,表达对她的思念。"我好想你。"

    她由着他搂抱。"嗯。"因为羞怯,所以她无法大大方方说出想念他的话来,仅能以一双小手悄悄的、紧紧的将他环住,舍不得太早放开。

    对他的思念比她所能想像的要来得强烈,本以为他离开回家后,她仍会与往常一样,平静的看她的天、看她的竹,实则不然。

    她常常呆望着天,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的身影;凝望着竹,回响的是他所说过的话,一字一句早已深深刻画在心头。

    "告诉我,这些天你过得可好?"拥着她坐下来,让她倚偎在胸膛,填补连日来的空虚。

    她轻摇了摇头。"不好。"与他分开太过难受,真希望往后不会再与他分离。

    "怎了?"他轻轻的啄吻她的额、她的唇,低问。

    "我从不知道我会想你。"淡淡的一句话,却教严磊心花怒放!由此他可以得知在她心底他占有多大的分量,这些日子他的努力全都没有白费,她是真的了解他的心意,也正回应着。

    "轻烟,我的轻烟"他一遍又一遍的轻喃着她的名字,吐露着太多诉不尽的情感。

    与他真情相拥,轻烟觉得自己好幸福也好安全,她可以安心的躲在他的羽翼下,不会有任何恐惧。

    "轻烟,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人?"趁着她软化之际,适时提出问题。

    ""倚在他怀中的娇躯忽地僵住,甚至是想离开,严磊强硬的抱紧她,不肯让她离去。

    "你不想同我谈论这件事?"唉!是他的努力还不够,才会让她抗拒吗?

    她悠悠轻叹,终于屈服在他的怀抱当中,轻摇首。"不,不是的,只是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关系,随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洗耳恭听。

    "我爹是被一群人给杀死的,黑鸦鸦的一大群人跑进我家,见人就杀,要不是姥姥受我爹所托将我救出,否则我也会死在那场血腥杀戮之中。"简略提及往事,轻烟仍胆战不已。

    她讨厌人,凡见到陌生人都会采取冷淡的态度,只因过多的人只会提醒她那一夜的可怕骇人。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想起伤心的往事。"严磊万万都没想到答案竟是如此令人悲伤,他自责的将她紧紧拥住,要她别怕。

    天!那时她才多小?居然要她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一死去,若非姥姥,她岂能死里逃生?

    "没有关系,你也是关心我,何况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淡淡的笑了笑,佯装不在意。

    "那些人为何要杀你爹?"整个家都灭了,究竟是有何深仇大恨?

    "立场不同吧。"她怔了怔,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些人会不会再找上你?"该死!前些日子他怎能离开她?若是那些人又找上她,他岂不是会失去她?!幸好她没事,幸好!他感谢上苍。

    "不会的,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她笑着要他放心。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他打算为她报仇,讨回公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只想平静的过我的日子。"她不要他为她出头,连忙阻止。

    "这真是你所想要的?"他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个性,不似她愿意息事宁人。

    "是的。"她的回答再坚定不过,如果真想报仇,她就不会隐居山林,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了。

    严磊长叹一口气,怜惜的吻吻她的发。"你就是如此善良。"

    "我并不如你所想像中的那样美好。"他对她愈好,她愈是开心,但也会感到害怕,怕幸福会在转眼间消失不见。

    "胡说,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好的,我可不许你这样说自己,该罚。"他佯怒抓起她的小手轻咬一口。

    这咬似啃似吻,当场逗笑了她,教她笑意连连窝在他怀中求饶。

    "以后不许你再说我最心爱的轻烟的坏话,不然绝不放过你。"他警告的朝她龇牙咧嘴。

    "好嘛,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她笑着接受他的警告。

    见她开怀的笑红了双颊,红扑扑的脸蛋似在诱惑他,潋滟朱唇也仿佛在勾引他一亲芳泽,于是他缓缓朝她靠近轻烟明白的轻合上眼承接他的热吻,与他一同领受那美好滋味。

    "哈!哈!哈!"一道狂风扫至,冷笑放肆扬起。

    有危险!来人杀气极重!

    严磊机警的结束这一吻,忙将轻烟护在身后,戒慎的瞪着前方;轻烟不明白发生何事,视线越过他的肩头望去。

    "严磊,听说你这小子想要我的命?"倏地,竹林中出现一名老者,他咭咭怪笑,不怀好意的瞪着严磊。

    "是你?!t"严磊半眯着眼,以对方的身手及年岁认出他的身分邪弥勒!

    是他太大意了,没想到邪弥勒会尾随他身后跟了过来。

    懊死!对方是看准了轻烟不会武功,才会特意选这时机出现。

    轻烟看着带着杀意的老者.觉得对方有些面熟,可偏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她见过的人不多,怎么会忘呢?

    "啧!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现下我来找你,省去你一番功夫,对你岂不更好?"邪弥勒今日本就没有放过严磊的打算,况且他方才在暗处偷偷观察,还发现严磊似乎很喜欢他身后那名女子,如果他能连同那个小姑娘一道儿杀了,不怕不会令严磊痛不欲生。

    "轻烟,你先走。"严磊要轻烟先离开,就怕她会受到伤害。

    "不!我不能丢下你。"见严磊神色不寻常,她知道眼前的人不容易对付,她怎能自私的为了自身安危丢下他不管?

    "听我的,快走。"面对邪弥勒他并未有十足的把握能打赢,如今多了她,他更是容易分心,要打赢对方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轻烟明白她的存在只会拖累他,迫不得已唯有听从他的吩咐离开,在转身离去前,她依依不舍的再三回望他。

    如果她身怀武艺就可以帮他,而非成为他的负担此刻,她痛恨自己,为何会身子骨虚弱到无法习武?!

    "哼!谁都别想走。"邪弥勒一个都不愿放过。

    "你得先过我这关再说。"严磊打算先出手制住邪弥勒,这样才能拖住邪弥勒,好教轻烟有逃离的机会。

    邪弥勒压根儿没将严磊放在眼底。"嗤!无知小辈。"不过是个初出茅芦的小子,想和他邪弥勒斗还早得很!

    严磊以长剑直攻向邪弥勒的要害,邪弥勒虽然闪躲而过,但严磊那浑厚的内力亦不断发挥在剑招之上,邪弥勒这才发现之前是他太小觑严磊。

    这小子没他想的那样不济,摆出的架势与功力的确可以教其他门派甘拜下风,莫怪他的气焰会如此高涨。

    不过他可不是那些自以为名门正派的软脚虾,那群人只是中看不中用,他正好可以在今日教严磊知晓,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两人在过招之间.已可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

    严磊直到此刻才知晓,从前是自己太小看邪弥勒了,今日他若能全身而退定是自己运气好;幸好方才他已要求轻烟先行离去,这让他稍微放心了些。

    邪弥勒胜在功力较严磊深厚,他得意的连发几掌,将严磊打得节节败退,并趁着严磊口吐鲜血倒下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施展轻功,将走没多远的女子给硬抓回来。

    "不!"严磊吃疼地捂着胸口,见邪弥勒抓住轻烟,激动大喊,旋即又狂吐了口鲜血。

    "磊!"轻烟被用力擒抓住.但此刻她眼底再也看不见其他,只容得下他那受伤吐血的模样,伤心难受的她,珠泪盈于眼睫。

    "放开她!此事与她无关!"严磊希望邪弥勒能够良心发现,不去为难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是吗?她是你的心上人,我伤了她不就等于伤了你?我为何要放手?"邪弥勒最痛恨的就是他们这群自以为是正义之士的名门正派,这些人要杀与他们对立之人可也不曾手软,与他相较没啥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总爱沽名钓誉。

    他邪弥勒素来不耻他们的所作所为,他要杀人可是大大方方,不打什么恶心的旗号。

    "如果你要杀就杀我,别动她一根寒毛。"严磊深吸口气,强压下内伤所造成的不适。

    "哼!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凭什么?"邪弥勒哈哈大笑,一手箝制住小姑娘的喉头,教她无法出声,也是特意要严磊看,只要他稍微一用力,掌中这小姑娘必死无疑。

    轻烟被擒抓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虚软的小手想扒开抓住她的大掌,却起不了任何作用;凄迷的眼望着他,他看来伤得不轻,教她好心疼。

    或许,今日她和严磊就要死在一块儿了

    "就凭这个。"严磊猛然深吸口气,忽地提剑攻向邪弥勒;以他的个性是不可能坐以待毙,说什么他都要找出一线生机来,不为自己,就为她。

    邪弥勒冷冷一笑。"不自量力!"严磊已受了极重的内伤,还敢反扑,该说是他有勇无谋,还是勇气可佳?

    他抬腿踢向严磊的胸口.将严磊踢个正着,但是他在吐血往后飞之际,手中的长剑也没让邪弥勒好过的划了他一刀,然后重重仰跌在地。

    "啊!该死!"邪弥勒低咒一声,是没料到自己会被他手中的长剑划个正着。

    晶莹的泪珠在见到严磊跌倒在地时无声滚落。

    她好想帮他,真的好想,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伤倒下她好没用,真的好没用!

    "严磊,我要你亲眼看着这个美丽的姑娘死在你面前,而你却无力阻止我。"待他杀了这女人后,再取走严磊的性命,定是痛快万分。

    "卑鄙!"严磊想强坐起身,却因身受重伤,不由得整个人又往后仰倒下。

    "我是卑鄙,但那又如何?"邪弥勒并不觉得卑鄙有错,反正他本来就不屑当正直之人。

    "可恶!"严磊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坐起身来,忍不住挫败的低咒,双手无力的捶着泥土地。

    懊死的他!好不容易遇见心爱的人,居然就要把她给害死了!早知如此,他不如不来见她。

    他不断的自责着。

    "轻烟,我对不起你,要害你先走一步,但我希望你记得在黄泉路上等我,我随后就到,我会保护你,不让你感到恐惧。"黄泉路上两人同行,也算是不寂寞了。

    轻烟了解地颔首,无声允诺会在黄泉路上等他,两人携手走过幽冥之路;她不怪他使她遭遇危险,至少他让她在死前知道何为爱。

    "啧!感人肺腑啊!"邪弥勒佯装赞叹的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只是方才严磊叫这小姑娘的名字时,那名字听起来竟是那样熟悉,却让他一时间想不起曾在哪儿听过。

    罢了!罢了!待会儿她不过是具死尸,想这么多做啥?!

    他的右掌慢慢收紧,扼止她的呼吸、转眼间就要教她香消玉殒。

    突地一道冷风袭来,成串沾有毒液的暗器朝他逼至,邪弥勒本能的抓起掌中的小姑娘抵挡。

    姥姥见邪弥勒抓轻烟阻挡,马上迅速的以掌风将所有暗器扫开,方不至于伤了轻烟。

    这一对阵,两人同时看清对方的脸,皆是一愣停手。

    "放开我家小姐!"姥姥率先回复过来,要邪弥勒放人。

    "你家小姐?"邪弥勒喃喃重复她的话,望着娇弱的小姐。

    是了!是了!他怎么会没认出?小姐她依稀有着当年小女孩的影子,美丽的杏眼,清冷的气质,再加上之前严磊唤她轻烟,他怎么会没认出她来?

    懊死!差那么一点,他就杀了小姐!幸好毒娘子来得快,否则他定会铸下大错!

    他连忙松手,怕她有任何不适般,小心翼翼的以关爱的眼神凝望;眼角突然瞄见倒在地上的严磊,他这才想起情况不对,他家小姐怎么会和严磊扯上?严磊还一副愿意为他家小姐赔命的模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姥姥,救轻烟。"严磊见姥姥出现,心想轻烟有救了,倒没多心的发现气氛不对,甚至连姥姥所掷出的有毒暗器也没费心思去关心,他一心一意只在乎着轻烟的安危。

    "小姐,你没事吧?"毒娘子关心问道。

    邪弥勒同样关心着,若她说出一句她不好受之类的话来,他马上以死谢罪。

    轻烟察觉出姥姥和抓她的人之间有些不寻常,而且那人也不再为难她,于是便缓缓摇头。"我没事。"她再回头看了眼依稀有些印象的老者。

    褪去满身戾气,换上如此熟悉的关怀眼神,她不该遗忘的她认出对方来,登时热泪盈眶。

    是邪弥勒,她爹爹生前的心腹,也是最疼爱她的人!他常抱着她到处玩,说要为她取得全天下最珍贵的宝贝供她玩赏,一直都当她是孙女般疼爱着。

    可自爹爹死后,姥姥带着她逃离,他们便失去连络,虽曾听姥姥说他还活着.但就是没能碰上面,今口终于碰上了,却想不到是此番情景。

    她想紧紧抱着他诉说思念,可又怕会被严磊听见,而猜出她的身分来,届时她情何以堪!"

    是以,她仅能以思念的眼神看着他,望着如同家人般的他。

    "我不管你是谁,都不许你伤了我家小姐,若你识相最好快走!"毒娘子以眼神暗示,要邪弥勒别在严磊面前漏了馅儿。

    "好你个严磊,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个厉害的帮手;今日我就姑且饶了你,你最好别再让我遇上。"邪弥勒了解地颔首,放完狠话,随即施展轻功离去。

    邪弥勒离开后.轻烟有些愁怅的走到严磊身边,将他扶起。"磊,你没事吧?"心底百感交集,是没想到严磊会对上邪弥勒。

    "我没事,养养伤就好,你别担心。"严磊将她的愁容归为替他担心,故意装出没事的模样,事实上他伤得极重,原有的自信也被邪弥勒给打散了。

    毒娘子没好气的看着严磊。"是啊!我瞧他的伤并无大碍,小姐你别忧心。"可惜死不了,不然一切麻烦便可尽除。

    "姥姥,你帮帮磊可好?"明知姥姥不情愿,她仍忍不住开口要求。

    毒娘子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勉为其难的走过去为严磊运功疗伤。

    严磊调好息后,觉得轻松不已,假以时口慢慢调养,便可以恢复以往的模样。只是今日这一战,他万万没想到会败得如此凄惨,若非姥姥赶到,他和轻烟岂不是早已命丧黄泉?

    '姥姥,谢谢你。'他拱手道谢。

    '你无须谢我,我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我家小姐。'毒娘子没打算接受他的谢意。

    '轻烟,你还好吗?对不起,让你担心受怕了。'本以为自己能好好保护她,想不到一个邪弥勒竞教他看清事实.他严磊不过尔尔,并没有他所想的厉害.江湖上其他人对他的赞扬不过是夸大罢了。

    他神色黯然,意志消沉。

    '我很好,你千万别自责。'见他难受,她心里也不好过,柔着声安慰道。

    '小姐,我看严公子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你就别打搅他,让严公子回客栈好好调养生息。'毒娘子摆明了下达逐客令。

    '那我先告辞了,轻烟,好好照顾自己。'严磊不是笨蛋,自然看出姥姥对他很不满,而他的的确确没尽到保护轻烟的责任,会让姥姥生气也是应该,就连他自己都无法轻易原谅自己。

    匆匆告辞的严磊,带着受挫的灵魂,踩着不稳的步伐,负伤离开了竹林。

    轻烟不甚放心看着他离去,直到毒娘子出声唤她,她才依依不舍的随毒娘子返回她们所居住的竹屋。

    夜里,邪弥勒再次回到竹林,找到林中小屋与毒娘子和轻烟见面。

    '邪弥勒,咱们好多年不见了。'毒娘子见他依然健朗,欣慰的扬唇而笑。

    '是啊!你和小姐这些年过得还好吗?'邪弥勒很是关心她们这些年的生活。

    当年场面太过混乱,他虽是逃过一劫,但也就此和她们失去联络,甚至对她们的存活不抱持任何希望,他万万都没想到会在今日再次碰头,合该是老天爷的安排。

    '我们很好,邪公公您呢?'轻烟企图在他脸上岁月的痕迹寻找答案。

    面对轻烟,邪弥勒摆不出狠毒的脸孔,而是像个慈祥的长者.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小姐。'我也很好。'唉!他们分开已经好多年了。

    '呵!咱们该为今夜再次见面大肆庆祝的,可惜'毒娘子有感而发。她与小姐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就是怕会被江湖人发现她们没有死,她虽不介意与那群人一拼生死,但是绝不能拿小姐的安危开玩笑,所以她行事低调,绝不曝露身分以免招来危险。

    '是啊!'邪弥勒也是感叹,为了安全着想,他们无法到外头大肆庆祝,但是待在这儿未尝不是件好事。

    轻烟一双小手紧紧握住邪弥勒枯瘦的大掌,仿佛回到从前的时光,那时爹爹还活着,他们大伙儿仍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每个人都疼她、宠她可惜那美好的日子已离她好远、好远。

    '对了,小姐近些年身子可好?'邪弥勒关心她的身体,算是代死去的主子关心。

    '嗯,很好,邪公公,您别担心,姥姥将我照顾得很好。'轻烟轻声回答。

    姥姥觉得还不够好,不禁感叹道:'可是还不是很健壮。'

    '我能无病无痛的已经够好了,姥姥。'若是没有姥姥的照顾,她早死了,哪能活得到现在?所以她心存感激。

    '嗯。'姥姥扬着笑,疼爱地轻抚她的脸颊。

    '见你们都好,我对死去的主子总算还交代得过去。'提起死去的主子,邪弥勒难过的红了眼。

    屋内登时弥漫着感伤的气氛。

    '我爹他黄泉之下有知,一定很感激你们的付出。'轻烟代替死去的父亲向他们道谢,若非是对父亲忠心耿耿,他们何须对她这般好?

    '小姐,这是我们应当做的。'毒娘子可不接受她的感谢。

    '是啊!只是我又想到自己之前伤了小姐,甚至动过杀害小姐的念头,我就觉得对不起主子,对不起小姐!'邪弥勒忏悔着。

    '邪公公,您千万别这样说,您瞧,我现下不是好好地坐在您面前。'轻烟不许他再过度自责,忙安慰道。

    '是啊!这也不是你的错。'毒娘子也不怪他。

    邪弥勒忽地想起严磊来,顿时话锋一转。'只是小姐你怎么会和严磊在一块儿?你可知他最痛恨的就是我们这种人?'不论他怎么看,都不觉严磊和小姐相配呀!严磊喜欢他家小姐是无所谓,毕竟小姐长得是人见人爱,只要小姐别爱上严磊,一切都好办。

    '我'轻烟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一旁的毒娘子则没好脸色,邪弥勒看看轻烟又看看毒娘子,顿觉不妙。'小姐,你不会是也喜欢着严磊吧?'他干脆将话挑明了问。

    在见到轻烟双颊酡红害羞的模样,他就知道完了,小姐是真心喜欢着严磊。

    '我喜欢他,邪公公,我真的喜欢他,我明知不可以,但我还是爱上他了。'轻烟不知所措的一口气说出心里话。

    '小姐啊!'邪弥勒为她感到难过的直摇头。'你昕邪公公一句,不要爱严磊,爱上他你不会幸福的。'

    '不会的,磊说他会给我幸福,让我快乐,他跟我保证过的;况且他也说过不论我是谁,他都会爱我。您说,我能不爱他吗?'她已将他视为救赎自己的人,不是随便一句不要爱他就能抛下对他的情感,如果真那么简单,她早就办到了。

    '毒娘子,你怎么会让这事情发生?!'无法责怪小姐,邪弥勒转头将过错怪到毒娘子身上。

    毒娘子好生无辜,但的确是她的疏忽,没能好好看住小姐,以致让严磊有机可乘,是以她低垂着头接受邪弥勒的责骂。

    '邪公公,您别怪姥姥,姥姥她曾经阻止过了,是我不听她的劝,是我一意孤行,不是她的错。'轻烟不要姥姥因她而受到责骂,犯了错的人是她,真要骂也该是骂她。

    '他是这样对你保证,可谁能保证未来他不会有所改变?他的母亲嫉恶如仇,纵然你不曾做过任何坏事,但当她知道你是向天仇的女儿时,她使会视你如寇雠,你认为届时严磊会怎么做?出面护你抑或是弃你于不顾?小姐,我以下午的情形看来,他根本不知道你是向天仇的女儿是不?你欺瞒了他。'光想到未来的种种邪弥勒就觉得很不乐观。

    轻烟被他的一字一句,打得几乎无招架的余地。她明白邪公公说的都对,也都是为她好,可她已回不了头,在她初见到他同他说话时,便已无法回头了。

    她面色惨白,教人看了心疼,可邪弥勒要她面对现实,了解未来可能发生的事。

    '他说他爱我,他说不管我是谁他都不在乎,他会一直深爱着我的。'她虚弱的必须搬出他所说过的话来堵住邪公公的嘴。

    不要再说了!不要使她的信心动摇!她完全不敢去想事情最后的发展,会有其他不好的结果。

    '全江湖的人都知道,原先是他要找我,想要取我的性命,下午的情形只是反过来,由我先找上他而已。你也瞧见了,对他而言,我是主子的手下.主子虽然走了,但他一日不除掉我,他心里便会觉得有疙瘩;今日我是赢在内力比他深厚,可往后呢?再过五年、十年,到时输的人可能就是我,我死了之后,你以为他会就此满足吗?倘若他又听闻主子的手下有谁还活在这世间,你以为他不会出手取其性命?而且在他听闻你是向天仇的女儿时,你觉得他将会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你?'邪弥勒逼她面对,不许她逃避。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不说、姥姥不说、我也不说,全天下就没人知道。'她慌乱大叫。

    毒娘子摇摇头。'小姐,你这是在自我欺骗哪!'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邪弥勒出也不觉得她的做法妥当。

    '我和磊不会有事,他会爱我如昔,不管发生什么事。'她已将所有情感交托到严磊身上,除了相信他之外,她不知道还能怎样。

    她承受不起失望后的打击,也不愿去承受,所以她不去想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只愿一切如严磊当初所言,他们会幸福快乐的共度今生,他会保护她、照顾她以及爱她。

    毒娘子及邪弥勒互看一眼,皆是愁容满面,假如未来事情的发展真能如小姐所言,那当然最好,怕就怕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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