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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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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未大亮,袁青风就仗着有皇帝舅舅撑腰,要胁来一队官兵,上“绝情苑”讨人了。

    今儿个他特意将满头黑发绑成一束,结上蓝色丝带,一袭笔挺的藏青色劲装更彰显出他的俊伟不凡。他非让不识货的严情丝对他刮目相看不可!

    然而他却未能如愿瞧见她吃惊的表情,因为当他来到“绝情苑”时,严情丝已经失踪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随手捉住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姑娘问道。

    绿衣抽噎地直摇头。“我不晓得我明明叫她等我的可是她却不在情丝,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情丝”情丝是“绝情苑”的镇苑之宝,倘若她就此一去不回天哪!未来的日子她们该怎么过喔?

    懊死!女人就是这幺麻烦,一遇上事情就光会掉泪,半点儿用都没有。袁青风火大地放开她,招来石头。

    “老大,什么事?”石头皱着眉,被这一屋子又哭又叫的女人吵得头都快炸了。

    “你跟大柱子上官府,就说是我的命令,调出所有官兵,分成四路,依照四方去寻找严情丝。”

    “老大,那我们不找小小姐了吗?”

    “当然要找。”袁育风吼了声。“不过事有轻重缓急,紫葵是离家出走的,我很清楚;但严情丝却是无缘无故失了踪影,加上城里正在闹采花贼,我恐怕”他没有说全,但所有人都能猜得出,万一烈性的严情丝碰上采花贼,会是怎生一场凄惨的悲剧?

    “绝情苑”里的姑娘们听见他的分析,愈是惊慌得手足无措、哀泣不绝。

    她们绝大多数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在被无情地逼进死路里时,是严情丝的出现给了大家一个疗伤止痛、重新站起的机会。

    她们互相依靠,以严情丝为首,在无数残忍的打压下拚命活了下来。因此对她们而言,情丝不止是大伙儿的救命恩人、更是她们的希望。

    倘若倩丝要有个万一,她们好不容易才重建起来的安稳生活怕不又要崩溃了?大伙儿只能重堕地狱深渊去品尝那凄楚的绝望。

    大柱子二话不说走了过来,一手拖着石头便往外跑。“老大,你放心吧!咱们这就上官府讨救兵去。”

    “袁公子!”原本被找来要搜查“绝情苑”的官差们则开口询问:“那我们要怎幺办?是继续本来的任务,还是要加入找人的行列?”

    “劳烦各位官差大哥帮忙寻人了。”袁青风抱拳说道。

    “袁公子客气了,能为你做事是咱们大伙儿的光荣。”说不定还能跟皇家扯上关系,连升三级呢!

    “袁青风在此谢过。”他拱手,复又指向一屋子惊慌失措的女人。“还有这里”天晓得他多怕应付哭泣中的女人,尤其还是这么多个女人一起哭,他觉得自己快被眼泪给淹死了。“她们也麻烦各位大哥了。”

    众宫差们相视一笑。“袁公子请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

    “多谢。”袁青风一颔首,顺长的身影迅如飞箭般地掠出了“绝情苑。”虽与严情丝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却能看出那个精明泼辣的女人绝非一般无知莽撞的愚妇,她会突然失去踪影,其内情肯定不简单。

    是遇到意外吗?还是叫采花贼给相中、劫走了?

    不管是哪一样都足以令他心烦意乱。

    她虽可恶,却不该遭遇如此下场,她该死的!他一点儿都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奔出了“绝情苑”来到京城大街上,天才微亮,蒙朦胧胧的雾气还未褪尽!街道上除了一些卖豆浆、白粥的小贩外,尚无多少行人。

    他信步往前走,只知心头急如油煎,却不晓得该上哪儿寻她。

    偶然经过一个卖豆浆、烧饼的摊贩,忽地听闻那小贩对来吃早点的客人们比手划脚高声说道:“真的,没骗你们!天没亮我起床磨豆浆时,确实听见一个女声不停叫着:‘站住放下她别走’我家那口子也听见了,还开门查看呢!结果什么也没有,把我家那口子给吓死了,直嚷着撞邪啦!”

    会是严情丝吗?她就是在四更刚过、天未亮前失踪的。袁育风停下脚步转向卖豆浆的小贩。“老板,你刚才说的女声是在哪儿听到的。”

    “城西啊,客倌,你问这做啥儿?”口豆浆小贩显然很讶异竟有人会对鬼魅的出现如此感兴趣。

    没空留下来多扯两句话,袁育风拔腿就往城西奔去。

    如果那卖豆浆的小贩听到的女声是严情丝,她为什么要喊“站住”、“放下她”、“别走”这些话?

    唯一的可能是她正在追某个人,而那个人手中还捉了另一个人。

    会在半夜里掳人而逃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而严情丝却独身追了过去是什么原因让那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忘了谨慎,亲蹈险地?

    他猜不出来,可心头的不安却似秋天离枝的落叶,越聚越多。

    行近城西,热闹的街景被大片的古草荒野所取代,举目望去,迳是一波连接着一波的银白浪涛,似无止无尽般,造就了一副绝美景象。

    懊死!那个笨女人怎会跑到这儿来了?袁青风蹙紧了浓眉,在这种苍凉野地,即便遭遇不幸、人死成白骨了,都不一定会被人发现。这里是干坏事的最佳场地。

    没有人可以一眼看出那近人高的芒草底下究竟藏了些什么危险,他只能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踏入这片可能危机四伏的芒草荒野中。

    走了约盏茶时间,他在空气中嗅闻到血腥的味道,有人在这儿受过伤?而他又前行了约十步左右,发现一处打斗的痕迹;那些芒草东倒西歪的,间或几点艳红血迹洒落其间,他伸手试探,血迹未干,显然在此争斗的人方离开不久。

    “啊!”他弯下腰,在一株倾倒的芒草底下发现一支女用珠钗,那式样好生熟了,就与昨夜他在严情丝头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她在这里,他没有寻错方向,那这些血滴呢?她受伤了?

    心头猛地挨上了一记重击。“情丝”他疯狂大喊!运足了功力往前奔。“情丝,你在哪里?情丝、情丝”

    “救命啊!”忽地,一声尖喊冲天而起。

    “情丝!”袁青风立时刹住脚步,循着声音的方向转东奔去。

    彼不得这芒草丛中可能藏了陷阱,他施展出一流的轻功踏着芒草尖儿往前飞掠,同时,也置己身于毫无遮蔽的危险中。

    “放开我救命”凄楚的呼救声中掺杂了更多的痛苦。

    袁青风心底一抽!宝力运至极限,他身形化成一道疾电,奔近了一方断崖。

    就见严倩丝倒在断崖边,一个男人压在她身上,一手紧掐住她纤细柔弱的颈子、一手则正忙着撕开她的底裙。

    她拚命挣扎着,不管逃生的机会有多渺小,她始终没放弃。

    那张清丽而苍白的娇颜一映入袁青风眼帘,更教他止不住地火冒三千丈。“混帐!”远远地,他雷霆万钧的一掌击向侵犯严情丝的男子。

    那男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冒出坏了他的好事,他一点儿也没防备,被一掌击中背心,飞出断崖,直落崖底。

    袁青风急奔向前扶起哈咳不停的严情丝。“你还好吧?”岂料,他的手掌才碰到她的身体,她便一巴掌猛地煽了过来。

    他被打得莫名其妙,只能圆瞪着双眼、张大嘴巴。

    “不准碰我!”她双手挡在胸前遮掩住外泄的青光,朝他愤然大吼。他忽地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痛。“臭女人,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下流胚子!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她一张脸白得吓人,瞪着他的秋眸里一片迷乱与疯狂。

    袁育风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不知感恩的臭女人,你以为你是谁?我才不唔!你还来?”他胸膛挨了一拳,虽然不痛不痒,却更教人生气。

    她不再说话,只是抡起无力的拳头,一次又一次地捶打他。

    袁青风的火气被她彻底挑起,忍不住一掌锁住她两只蠢动的拳头。“要不是我不打女人,你呃!”她居然起脚踢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放开她的双手,正想点了她的穴道,好好教训她一顿。

    岂料,她才得自由—便两脚往后一蹬,朝着断崖跳下。

    “你可恶!”他咒骂一声,不敢相信她宁可跳崖也不愿为他所救。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他面前香消玉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跟着跃下崖去。“严情丝,你这个臭女人”他边骂,很快地赶上了她。

    在两人双双向下坠的同时,袁青风伸长了手臂,一举将她揽入怀中。

    “放开我!”怎知她才接触到他的手,又疯也似地挣扎起来。

    “住手!”他吓白了脸大喊。这可是在半空中耶!一个搞不好会害他们两人一起摔成肉酱的。

    “我宁可死也不受侮辱!”她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臂。

    “唔—”他浓眉一皱。老天!这臭女人是不是疯了?他有说、或做过什么企图侮辱她的事吗?

    但严情丝却恍似被采花贼吓丢了心魂,她拒绝任何人的碰触,尤其是男人;因此袁育风的解救不仅未能助她脱离险境,反而将她的心灵更逼入一座可怕的牢笼。

    袁青风实在拿她没办法了,只得伸手点了她的穴道,住她昏睡在他怀中。

    “该死的!”他的手臂差点被她咬下一块肉来。

    可是麻烦却尚未停止。

    他眼角瞥见一具四分五裂的尸首,是刚才跌下来的那名采花贼。

    这个降落地点很不好,四处都是尖锐、硬实的石块。他和严情丝若掉在这里,下场八成也不会比那采花贼好哪儿去!

    而且那贼厮是在坠崖前就被他一掌打死了,不若他和情丝,他们还活着,可能得活生生摔死在这里,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击碎,这种嗜好他可没有。

    袁青风溜目四顾,好运地在石林不远处发现一处水潭。摔落在水里总比在石林上多一分生机。

    在掉落石林前的瞬间,他凝聚生平功力,一掌击中崖壁。

    砰!一阵天摇地动,崖壁被他打出一个大洞,旋成一股暴风,强烈的冲击力将他和严情丝冲撞往另一边的水潭方向去。

    为了保护她,他将她困锁在怀中,让他的背擦过一些石林的尖角。

    “唔”一股痛楚在他体内爆开,他知道那些石尖撕裂了他的背。

    但在暴风将他们带入水潭里时,他仍是使强在半空中翻转过身子,让自己先落水去抵销那股碰撞的力道,以减轻她可能受到的伤害。

    当冰冷的潭水刺激着他背上的伤口又疼又辣时,他脑中一阵晕眩,却欣喜地弯起了唇角,因为还有痛感就表示他们活下来了。

    “总算”他咕哝一声。多亏有老天保佑啊!

    严情丝是被一阵持续不断的酸疼给痛醒的。

    “唔”她翻个身,感觉身子骨像是给拆开了、再重组似的,好难受!

    她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狼狈?

    轻轻摇了摇晕眩的脑袋,她缓缓睁开眼,立时被山洞里阴暗、简陋的布置给吓了一大跳。

    “天哪!我到底是栽到什么地方来了?”猛地坐起身,又是一阵剧烈的晕眩袭来,她不得不再乖乖躺回地上。

    没错,她是躺在地上;虽然那上头铺了些干草!但仍坚硬得扎人,难怪睡得她全身酸痛。

    可是这个地方搜寻脑中的记忆,隐约留存的印象是

    她站在“绝情苑”门口,瞧见一条掳人而逃的黑影一闪而过。她担心受害者是袁紫葵,不顾危险地相寻而来,却发现了”桩天大的秘密:近日闹得满城风雨的采花贼是有心人捏造,为的是有一个借口来绑架京城首富梁员外的夫人。

    那个假采花贼被她看见真面目后,威胁着要对她先奸后杀,她拚命抵抗,然后奇怪,为什么到这里之后就没记忆了?

    她揪紧着前襟,一身的衣衫虽然残破,却仍好端端地穿在她身上;而手臂一点守宫砂依然艳红欲滴,则显示了她的纯洁无瑕。那名假采花贼并未占得她的便宜,但他怎么可能放过她?还有她为何会躺在这处阴暗的山洞里?

    “你醒了?”一阵低沉的男声自洞口传进。

    她愕然坐起,虽然全身骨头依然酸疼不已!但有陌生男人在,她不敢放任自已软弱地躺在地上。

    “什么人?”

    袁青风走进山洞,没好气地应道:“救命恩人!”这个可恶的女人,委实把他给害掺了!

    “啥儿?”她眨了眨眼,让双目适应山洞里微弱的光线,好瞧清这突然出现的男人。

    他有一张端整的脸庞,漆黑的双眸晶亮如野生的猛虎,狂雾又火爆,他的鼻子很挺,温润的唇厚薄适中,看起来满可亲的,而他的眉不知为何,那一对卧蚕眉她怎么瞧、怎么觉得眼熟?

    “别告诉我,你忘了你是怎么对我这个救命恩人恩将仇报的?”没有她的突然发疯,他会将自己弄得满身伤吗?尤其是背部那几道纵横交错的擦伤,不论他如何伸手去探,总是摸不着、上不了藥,痛死他了!

    “我你救命恩人”她歪着头。不知怎地就是没印象耶!

    “喂,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他相当确信自己将她保护得很好,除了一些她自己搞来的零碎擦伤外,在这一场坠崖意外里,她没受任何重创,没道理会突然失亿啊!“你再想想,昨晚你追一个人追到了城西,结果差点儿被谋害了!你们在断崖边纠缠争斗,是我一掌解决那个恶贼救了你,结果你以为我要欺负你”他缓缓说出了四个时辰前所发生的事情。

    她听完,照样回他一脸茫然。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颇不习惯她这种脆弱无助的模样。

    他认识的严情丝不是这样的,她理该精明泼辣,对他不假辞色,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长了一张丑脸才对,结果

    懊死的!他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出去替那个混帐采花贼收尸,应该让他曝尸荒野,叫野狗给拖去了才是;他还为他挖坑埋尸,太好心了。

    那贼厮将她害成这样,既不凶、又不悍的,害他可恶,他好心疼啊!

    “喂,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严情丝摇头又点头。“我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会跑到城西撞上采花贼,但是我不记得发生过你救我的那件事。”

    她看他的眼神谨慎、又戒备的,真是当他陌生人一样,让袁青风一颗心好不挫败。

    “算了,你既然记不起来,我也不逼你,过来帮我敷藥吧!”

    “敷藥?”她看他赤裸的胸膛上没什么伤啊!而且一抹红潮渲染上她粉颇,他有一副相当结实的身躯,虎背熊腰、宽肩窄臀,让他显得英气勃勃又俊伟不凡。

    “对!敷藥。”他翻个白眼,转过身去,让她瞧见他凄惨万分的背伤。

    “啊!”她不忍卒睹地垂下眼帘。天哪!是谁这幺狠心,将他的背撕扯得伤痕累累?

    “喂,你可别昏啦!”听见她的惊呼声,他忙转过头。“我一个人没法子照料到那些零碎的伤口,你要昏也得先将我的背上好藥再昏。”他递给她一片芋叶,上头有一团黑黑绿绿的东西。

    这叫零碎伤口吗?她压下腹内翻腾的恶心感,款步接近他。那些伤愈瞧、愈觉得触目惊心。

    “你这是什么东西?”她接过芋叶,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

    “草藥。”

    “你确定它们真的有效?”

    不然咧?在这荒山绝谷中,难不成还能找到一流金创藥?别傻了!“反正能生肌止血就好,你快点动手啦!”天快黑了,敷完藥后他还得去找些柴薪回来生火,顺便猎只野兔、山鸡什么的来充做晚餐。

    “好吧!”既然他坚持,她也只能动手为他敷藥了。

    那草藥一敷上他的背,严情丝清楚地看见他的背脊整个僵硬了起来。一定很痛吧!她在心底为他不忍,遂尽量放轻手脚,以免拉扯到他受伤的背肌。

    数好藥后,她撕下一截裙摆,绑好他的伤,叮咛道:“小心些,别再扯裂了。”

    袁育风回过头,诧异地望了她一眼。难得这女人也会关心人?天要下红雨了!

    “知道了。”他轻答,却抹不去、心头一丝丝温暖,为了她的叮咛。

    严情丝看见他站起来,转身往外走,问道:“你要上哪儿去?”

    “捡些柴薪,顺便张罗咱们的晚餐。”他边说边走,步伐一点也不见迟缓。

    “可是你的伤”她还没说完,他已经不见踪影了。那样灵活的身形,真叫人看不出他身怀重伤;若非她亲手料理了他的背伤,她也会怀疑。

    他真像山里野生的猛虎,狂野不羁、充满生命力,受了伤也不当一回事儿,但他也如动物般诚实吗?

    她并不相信男人;打八岁亲娘死在她怀里后,这一辈子她就恨男人入骨了。

    而他很奇怪,他说话虽然粗鲁,但她却不讨厌他,只是不得不提防他。他说他是她的救命恩人!究竟有几分真实?他会不会是与采花贼同一伙的?

    “不大可能!”她否定掉自己的疑虑,尽管不知他的底细为何,但她就是直觉他并非恶徒。

    强撑着疲乏的身躯,她扶着墙壁走出山洞,夕阳在她身上投下一圈虹彩。“不知苑里的姊妹可好?”她担心她的失踪会令“绝情苑”刮起一阵风暴。

    可她怕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这山谷不大,一眼即可望尽,东边有一处水潭、西边是石林,北边有些花草矮林连接向南,景色还算不错,却笔直通天,四周崖壁光滑如镜。她又不是飞鸟,要如何飞出绝境?

    “唉!”严情丝长喟口气,不知得与那陌生男人相处到什么时候?

    但愿不会太久,她不信任男人,尽管这一个瞧来不像坏人,但只要是男人,就绝不可能是好人。她不要跟男人牵扯过深,一辈子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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