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回首天已蓝最新章节!

    房内的气氛沉重、凝窒。

    “呃你你来有事吗?”

    他为何一直瞧着自己?映晨不安的扭着手中的丝帕,水盈盈的双瞳闪着惊惧。

    “看不出来,你这么爱慕虚容、假情假意嘛!”他哼了一声,抬起她尖削的下巴“说,这张假面具下,包藏的是什么祸心?”

    原来,他错认映晨此刻的相貌是易容的。

    “我我没有。”被他紧捏的下巴微微传来疼痛,足见他有多么用力,可她却连呼痛都不曾。

    “没有?哼,你为什么要说你肚子里的孽种是我的?我可从来没有碰过你。”他质问着,一双鹰眸直勾勾地看着她,谅她不敢说谎。

    “他不是孽种!”

    “哦?你何不把他供出来,或许本贝勒还可以为你作主。”要他吃下这闷亏,可不是这么容易。

    “你!”映晨瞳圆了眼,他就这么认定她是不贞洁、谎盲满天的女人!这几次的相处,仅带给他这样的印象?

    “说!”

    “没有别人,那人的确是你。”他再怎么给她难堪,他仍是孩子的阿玛,改变不了的。

    她的话让他失去了好脾气,他高举起手,眼看一个耳括于就要挥下

    “你忘了在荣亲王府占有了一个丑婢女吗?”她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这句话成功地制住了他的怒气“你说什么?”

    “那个婢女是我!”她相信他听见了之前的话,她只定定地向他叙述一个事实。

    他一个字也不相信。

    “她在哪里?怎会把事情告诉你?”他改捏住她的手臂,锐利的鹰眸像找到猎物般紧迫盯人,伺机扑杀。

    映晨骇然,他不相信她?

    “快说。”

    “那个人真的是我!”

    “你还想撒谎?她脸上有紫斑。我见过你的真面目,没有紫斑却一样丑得吓人。”口中吐出来的,是伤人的话。

    “那是因为”情急之下,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包括自小因为容貌的关系,被送进庙里习艺练武、学会了易容术等等。

    话落,靖浇久久不语,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搜寻着,她居然有胆量说一个又一个的谎言骗他

    才抑下的怒气又旋即填满他的胸臆,她这么想嫁他吗?不惜编出这样的谎言赖上他!想到那名婢女可能已经遇害,他再也无法用冷静的心看待她了。

    “你这么想嫁给我,究竟为何?还有,那名婢女呢?你是不是将她弄死了?”

    他一连串莫须有的指控教映晨无法回答。

    “不我没有。”映晨轻摇颔首,她真的不懂他在说什么!

    没有婢女、没有何谓想嫁他,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呀!

    “哼!你不说也无妨,这一切我会调查清楚。你最好祈祷那名婢女还活着,否则,小王会要你一命赔一命。”反正他也不相信她所说的,他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干脆将来王府的目的说了。

    “告诉你,我无法违抗圣意娶了你,但不是因为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和你的身份。你最好记住,不要以为嫁进我恭亲王府就能为所欲为,妄想得到什么,若让我知道你无端生是非,就算是皇上指婚,我照样休了你。”

    他是来警告她的!

    只因在他心中认定了她是个会生事的女人她悲凉的想着,清艳的小脸霎时转为苍白,却唤不回他的怜宠。

    “我明白了。”她点头,为了孩子,她会照做的;为了孩子,她可以做个“纸娃娃。”

    “很好!算你聪明。”他一个欺身向前,紧扣她的下巴“十日后,小王依约娶你,但日后会如何待你,就不是谁能操纵得了的,哼!”说罢,大手用力一甩,便头也不回、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映晨被他推倒在地,楚楚可怜的模样没能让他停下脚步。

    “格格,你没事吧?”宝儿见贝勒爷一走,忙地冲进房。只见格格一脸呆愣地坐在地板上。

    “宝儿,我没事。”她茫然地目送着他的背影,一阵寒彻心扉的凉意包围着她,让她对未来“开始”有了害怕的感觉

    “宝儿,他来过的事别让阿玛知道,知道吗?”

    就让她独自承受这一切吧!未来的路,她只有自己一个人走了。

    “哦!”宝儿似懂非懂地点头,只感觉格格的心思好像更难懂了。

    十日后,一场盛大的婚礼如期举行。

    一大清早,花轿和迎亲队伍由恭亲王府出发,因为乾隆亦大驾光临,是故,王府内外忙上加忙,但每个人的脸上尽是笑意,王府被一片喜气笼罩着。

    唯有一个人例外,无疑地,那是骑在马背上前去迎亲的靖浇贝勒。

    他骑着骏马,身穿喜服、胸前斜背红色彩球,跟着迎亲队伍绕行北京城街道数次后,再转往嘉亲王府。

    自人关后,先祖便推行汉化,是以,所有的大清王族举行婚礼概以汉人的民俗进行。会绕街后再去迎娶,全是汉人的嫁娶民俗,将婚事告知街坊邻居,让大伙儿分享新人的喜悦。

    可靖浇虽谙知古礼,却一脸不耐烦,要他迎娶一个婚前失贞败德的格格为妻已是勉强了,更遑论“昭告”天下他娶了一个不名誉的丑格格。

    想他堂堂一个得宠的贝勒,居然让一个女人坏了他所有身价,这教他如何欢快得起来?

    今日亲自前来迎娶,算是他大发善心了。

    说来荒谬,查案无数的他竟然无法找出映晨格格的姘夫,甚至,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他气愤自己当了冤大头,让大伙儿在背后笑话他。

    一口怨气是怎么样也消除不了

    “瞧,那就是靖浇贝勒了,他好冷酷啊!大喜的日于怎么连一丝笑容也没有!”旁观的人指指点点的。

    “听说是皇上指婚的,这么不情愿当然很难高兴得起来呀!”

    “不情愿?不会吧?我听说那个格格怀了贝勒爷的孩子”

    “哇!这么败德啊!还没订亲就做出这种事。”

    “嘘,你小声点,不怕被砍头啊!”吵杂的声响刮着他的耳膜,愈听愈不是滋味,高傲如他,如何能忍受这种近乎羞辱的指责,他叱喝“来人,看谁在那里乱嚼舌根,给小王把他的舌根拔了!”

    登时,旁观的人全做鸟兽散,不敢再观礼了。

    虽是如此,他仍气忿难平,心念一转,便驾着马脱离队伍,不去嘉亲王府了。

    “贝勒爷,您您要去哪里啊?”留下迎亲队伍面面相觑。

    “吉时就快到了,我看咱们直接上王府吧!”毕竟训练有术,白云很快地由惊愕中回神,镇定地指挥着队伍,让众人不至于慌乱。

    “可贝勒爷他”

    “不碍事的。一会儿我会向王爷禀明。”白云说完便策马先行,一干人只好跟着,他们可不想再出纰漏

    银月迤逦,大地一片清辉。喜宴由午时时分进行到现在,尚未有停止的迹象。

    只见新郎倌非但不急着进入新房一窥佳人,反倒不停地喝酒,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陪着他水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受邀而来的荣亲王和荣艳格格见时机恰当,两人互使了眼色之后,荣亲王说话了“世侄,今日你大喜,可别喝得醉醺醺的,让映晨格格独守空闺哪!”

    “不关你的事。”靖浇怒视。

    “浇儿,不得无礼。”恭王爷听到儿子如此不友善,叱喝出声。

    “荣王爷,小儿喝醉了,胡言乱语,你可别放在心上。”

    “恭王爷,你客气了,我怎会放在心上呢!倒是在为映晨格格抱屈啊!”荣亲王故作一脸可惜。

    “你为她说项?是她请你当说客的?哼!她本领倒是不小。”他冷哼了声,将映晨和荣亲王府归为同一类人。

    “不是这样的。只是这桩婚事有一厢不情愿,会幸福吗?”荣亲王大胆的说出众人心中的疑问,听到的人莫不抽了口气,怕靖浇贝勒施以报复。

    “哼!”这老狐狸心里在想什么,他虽猜不到,心里却有个底。

    荣亲王见他没有发怒,便大着胆子说道:“依本王看,世侄不中意映晨格格,那么小女如何?”

    “阿玛,你怎么这么说嘛?”荣艳大发娇嗔,羞红的脸蛋好不诱人。

    “呵呵,我的艳儿害羞了!”荣亲王笑道“世侄,你看如何?艳儿虽谈不上有倾国倾城之姿,总比得过映晨格格吧?”

    嘉亲王听到这里,脸色丕变,这荣亲王到底想干什么?

    “荣王爷不妨直说。”靖浇没心思看他演戏,目中无人的命令地说下去。

    “嗯哼!这件事实在是不应该在此时提出,但既然世侄不中意映晨格格,那么咱家荣艳呢?”荣亲王攀亲的态势十分明显,让同桌用餐的人全都意会了。

    “荣亲王,你!”嘉亲王沉下脸,心中不悦。他相信靖浇不会同意的,再怎么说,晨儿也怀了他的孩子。

    不料,靖浇却在此刻笑了“试试倒也无妨。”

    闻言,众人惊愕,这新婚之夜再收一名格格,可是开国以来头一遭呐!还有,堂堂一个格格竟同意委身为侧福晋?这真是太离谱了。

    “浇儿,你”恭亲王也愣住了。

    “阿玛,孩儿自有分寸。”靖浇朝荣艳笑了笑“荣艳,你就留下来吧!”

    “嗯。”荣艳点头,心中喜滋滋的。

    就在众人尚未由惊愕中回神之际,靖浇又朝大伙儿下了逐客令“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到此为止人,送客!”

    “哼!”嘉亲王率先甩袖而去,女婿当众给他和晨儿难堪,他如何能平心静气?气愤难当的他,却拿他没有办法。

    “亲家,等等!”恭亲王一脸抱歉,他的叫唤却没能留住嘉亲王。他叹了口气,浇儿也太胡闹了。

    “靖浇,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荣艳也顾不得众人对她的看法,纤纤玉手娇媚的攀爬在他的猿臂上,艳丽的芙颜上浅笑盈盈。“

    “不必了。白云,你送她到‘清云苑’歇息去吧!让她的丫环也跟去。”他召来白云。

    “靖浇”荣艳的笑容僵住,他该不会要去新房吧?

    “就这样了,我不喜欢反抗我的姑娘。”一席话,堵住了荣艳的所有不满。

    子时,夜深人散去。

    稍早的吵杂声已不在,王府内静谧的像是没人住。若非稍早前还有吆喝声,她会以为自己来到了空寂无人的地方。

    新房内,花烛缓缓燃烧着,余烬像残泪般滴落,像人在流泪、心在流血

    端坐在床炕上的映晨,突地揭开了红头巾,盖头下是一张精心打扮后的清灵容颜。

    宝儿见状,已来不及阻止。“格格,你怎么自个儿揭头巾呢?这很不吉利的,要等贝”

    “他不会进来的。”她打断了宝儿的话。

    宝儿本想追问,可见到格格佯装无事的笑容里含着愁苦,便不再迫问了。

    “把桌上的食物拿过来吧!”映晨命令道,此刻,她已不在乎喜娘会怎么想、怎样笑话她了?反正,这场婚事本来就是一场笑话。

    “格格。”喜娘阻止了宝儿的动作,说道:“您该等贝勒爷回房才能”

    “只怕他早巳在别处睡下,我也得等吗?”她反问。

    喜娘语塞,撒下了手。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宝儿留下伺候我便可。”

    “是。”婢女们欠了欠身,退了下去,这折腾人的一天总算结束了。

    “格格,贝勒爷真的不来!他好过分。”宝儿替她将凤冠取下,也替她褪下了一身吉服。

    “这是意料中的事。若不是阿玛执意要皇上作主,今日也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了。”如今,嫁人恭亲王府,她只能认命了。

    叹了口气,她再次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贝勒爷也不该,他不该强占格格。”宝儿气极,贝勒爷怎能强占格格后又不认账!

    “别说了,他不相信那人是我。”一生顺遂的她,因着“降龙拓”而变得曲折,合该是命!

    格格还在护着贝勒爷?”

    “他是我的夫君,不依他还能依谁呢?”她悠悠地吐了口气。

    “格格”

    “去把那两只酒杯拿过来,交杯酒总是要喝的,不是?”唇畔牵起一丝勉强的笑,这隐忍着的泪水和着酒的滋味,不知好尝否?

    待宝儿将酒杯端来,她一饮而尽。

    一如心中所想,跟“心碎”是同样的滋味

    翌日,天才蒙蒙亮,清爽的凉风送了过来,叶瓣上的露珠悄地滚落,合上的窗牖也挡不住凉意拂人房间,大地依然是一片寂静

    映晨起了个大早,由着宝儿替她梳妆打扮,按例她必须上大厅向恭王爷敬茶请安。

    坐在铜镜前,她若有所思。

    “格格,不福晋,好了。”宝儿满意地看着端坐在铜镜前的格格,自从紫斑消失后,格格堪称美若天仙,一身冰肌玉骨更衬得她的气质出众,貌德兼备的格格,一定能得到幸福的,她肯定地想道。

    “嗯!”她旋身站起“宝儿,把礼物拿过来吧!”

    那是见面礼,为了往后的日子一家和乐,她像其他姑娘般精心准备了各式礼物,连奴仆们都有。

    她不能让丈夫喜爱她,那么,与其他人和乐相处自粕以吧!

    即使是失宠的女人,也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式过日子吧!她想。

    “福晋,都在这里了。”

    “好,我们走吧!”

    她踱了出去,推开门后,门外一个领路的奴仆也没有,她眉心一攒,完全不知方向。

    “福晋,怎么不走了?”

    “宝儿,你知道往大厅是什么方向吗?”她回头问宝儿。

    “嗯好像是往那边吧,,”她也不是很确定,昨儿个她是跟着喜娘进来的,一待就是一夜,哪儿也没去过,自然无从知道大厅在哪里。

    “我们边走边问吧!”

    就在这时,一名慌慌张张的婢女朝她们的方向奔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喊道:“福晋!”

    “怎么了?”

    “王爷要奴婢来领路。对对不起,奴婢来迟了。”

    原来是来带路的,映晨松下一口气,笑道:“不要紧,咱们走吧!”

    “是,福晋跟奴婢来。”那名婢女又像来时一般匆匆忙忙地快步前进,完全没顾虑到映晨的脚步。

    片刻,人就给跟丢了。

    “福晋,这里是哪里啊?”宝儿东张西望,就是没见到刚才那名婢女的踪影。

    “我也不知道,你还记得刚才来的路吗?”

    宝儿摇头,实在不愿意承认两人迷路了。

    “怎么办?”走了这么远,她的脚好酸,可格格没说要停,她也不敢喊苦。”这样吧!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找。”

    “这怎么可以?福晋,你在这里等等,我去看看有没有人经过。”

    宝儿搁下手中的宝物盒,飞也似地跑离,映晨只有等在原处。

    她环顾四周,绿水碧荫的花园池子,花团锦簇、波光邻邻,恭亲王府连偏院都建造得如此典雅

    因为心情稍静,伫立在此地的她甚至觉得,连天空都好蓝呢!

    “你在这里做什么?”

    靖浇原要进宫,哪知行经花园,会看到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啊?”她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不耐地又说了一遍,这女人不但丑还愚钝哩!

    自诩比一般人优越的靖浇无法忍受这样驽钝的人,是以,冲口而出的话尽是厌烦。

    “我我在等宝儿,我们迷路了,她去问路。”他比那日看来更冷峻了,也更霸道,她在心里叹道。

    “是吗?还是迫不及待要去会情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正是她与人私通最好的证据吗?

    “不,不是的。”她急着解释,他却不想听“不必告诉我,我不想知道。”意即去会情郎也不要紧,他不在乎。

    “我我们是要去向恭王爷请安。”映晨知道不能让他误会了,在他心中,她已经够不堪了。

    “省省吧!我阿玛不会认你这个媳妇的。”我都不认了,阿玛自然也不会认。他在心中暗加了这句。

    一句话,将她由逃讠摔落至谷底。“不不会的”

    “告诉你,昨夜我已在众人面前允了荣王爷,从今以后,荣艳是小王的侧福晋,只有她,才是小王‘选’的,你不是。”

    不知怎地,他就是想看她受伤的表情,她黯然敛下的眸子可以刺激他愉悦的因子,让他得到快意。

    他就是要她尝受到“被逼迫”的滋味,还有对强求不来的事情苛求的话,会有什么不幸的后果。

    他要让她知道,有人肯娶她,不过是因为皇命难违,而不是因为那最可笑、最无聊的“爱情。”

    而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答应让荣艳留下来的原因之一,不是因为原谅荣艳那日的行为,亦不是喜爱她。他要利用荣艳打击她、让她知难而退。

    若是她愿意主动求去那是再好不过了。毕竟,人他也依皇命娶了,若是这段婚姻由她结束的话,皇上无法叠于他和恭亲王府。

    他好以整暇地看着她,紧迫盯人的鹰眸没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有错愕、失落、空茫和怨怼,就是该死的没有一丝可怜兮兮。

    说真的,他真想动手撕下那张假面皮,看看她是否一如记忆中的丑陋。

    “荣艳格格”映晨喃语,是有绛萝草的荣亲王府里的荣艳格格吗?

    他纳她为侧福晋了?

    是了,她与他的初识相见,正是在荣亲王府里。他若不喜爱她,怎可能会往荣亲王府里去!

    她记起那日的情景,他一定是上荣亲王府里找格格,结果却遇上了她,也许是那日他喝醉了,误把她错认,而占有了她,这才种下日后这一切的祸根。

    尽管那日她不曾闻到酒味,但他的眼中饱含着情欲,这点,她是不会看错的。而他,也只有在心爱的人面前,才会卸下那冰冷的峻容,化为绕指柔,只为一个女人迷醉

    她明白了,若不是一道皇命,拆散了他和荣艳,他也不会如此怨她、恨她了。初时,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不屑于自己,现在,她终于明白,他的心有所属才是真正的原因呐!

    所以,他依皇命娶她,成全了她和阿玛;却也在新婚当日,纳了侧福晋,成全了他自己

    殊不知,在新婚第二天知道这样的事实,这难堪、错误的局面,要她如何挽回、如何收拾?

    不自觉地,她脚下一个踉跄,退了数步。

    “怎么?不能接受!”他冷笑着,他十分满意在她脸上看到的脆弱,他成功的打击到她了!

    真的快意!他告诉自己。

    可心却被一股莫名的东西狠狠地撞击,微揪着。

    “对不起”她只能这么说。

    “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么可能只有这样一句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若是早知道,我一定会拒婚的。”

    “现在说这些,未免太矫情了吧?”已由震惊中恢复,他正色道。

    “总之,对不起。或许,我能做些什么?”

    “不必了!难不成你要我休了你?恭亲王府丢不起这个脸!”

    娶一个未婚有娠的格格进门已经够丢脸的了,他若在新婚第二天休妻,恭亲王府怕要十几二十年在朝廷众臣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告诉自己是因为如此才不休妻的,绝对没有其他原因,没有!

    “对不起。”

    “够了!回房去。”他已经看透了她佯装委屈求全的假面目,她实在没有必要再虚情假意下去。

    他指着花园的另一个方向“滚回去,别造成别人的负担”

    他认为她是负担?

    难掩心伤的,映晨垂着头盲目奔离,若不这样,那似断线珍珠般的泪,就要滚滚而落了。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回首天已蓝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成小妍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成小妍并收藏回首天已蓝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