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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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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来岁的青春年少,当其他皇室子弟都忙着玩乐挥霍时,凯列却埋首在各类书籍当中,急切的想将所有知识都装进脑子里;除了书本上的知识之外,他也致力于武术方面的训练。于足短短几年间,他无论是在体力、武术攻防、剑术、领兵策略上,皆进展神速得教人惊讶。

    在他二十岁那年,他争取到了第一次领兵出战的机会。

    首次出战就轻松打了胜仗回来,自此,他的世界由安逸的贵族生活转成了以前线战场为家;从第一次杀敌时,因为受不了血腥的恶臭而失态吐了战友一身,到挥剑挥到感觉麻木;从手忙脚乱的情况,进步到用兵如神。多年的杀戮生涯与数不清的功勋,为他赢得了“东方战神”的封号,也为里斯德帝国奠下了更稳固的地位。

    年纪轻轻的里斯德帝国王储,俨然已是奥申大陆的一项传奇。

    但,这还不够。

    他要再打赢更多胜仗,还要变得更强。

    如果说她的出现可能会引发各国间的争夺,那他就要强大到足以令所有人畏惧的地步,教人兴不起上门来强夺的意图。

    因此,里斯德帝国边防的大小战争仍是日日不间断,不曾尝过败绩的东方战神,从不放过任何试图挑衅里斯德帝国国威的国家,定是举兵杀他个片甲不留。

    终于,在凯列二十五岁那年,第二次遇见了她

    那时他因重伤卧床,腹部有个碗大的伤口,因为失血过多而神志昏茫。

    “谁?”他的声音虚弱无力,眼前一个模糊的身影晃得教他心烦,以为是军师带着医生来了。

    那模糊的身影没回答,仅是缓步接近他,但走到他身旁时却又立即退开几步,活像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

    “哎,好臭的味道!怎么你总是在受伤?”

    他怔了好半晌,不是因为来人无礼的言词,而是那清甜嗓音,勾起了内心从没有人知道的回忆。

    有可能吗?

    他不敢细想,只是急切的嚷着“你是谁?是谁?”不顾腹上的伤口血流如注,他硬是挣扎着要起身,想伸手将她拉到身前好瞧个仔细,无奈虚弱的体力使他无法如愿,几次构不着她的身躯后,终是倚在床头喘着气。

    “靠近我一点拜托,我看不到你。”他软着语气,哀求似的说。

    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的东方战神何曾如此低声下气过?但此刻他只想弄清她是不是心中思念多年的人儿,根本不在乎其他。

    “哎,我以为这些年来你成长了不少,怎么说起话来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她边说边走近他身旁。

    凯列迅捷的握住她的手,不敢轻放,就怕她会趁自己不注意时脱逃。手上冰滑的触感令他激动不已,她身上的体温总是冰凉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他拉近她,打起精神看了许久,却仍是无法看清那面容。该死!失血过多让他眼前一片模糊,他挫败的低咒:“可恶,我看不清你”“你流太多血了,闭上眼休息一下吧。”她抽回手,轻轻推他往后躺下,才想着要出去叫人进来帮忙,突然头皮一疼凯列由后扯住了她一绺长发。

    “你的头发是红的!你是她,你是绯月!”眼前模糊的色彩总算让他确定了心中的臆测。这么特殊的颜色不属于人间所有,除了她,世界上不会再有另外一个人拥有如此美丽的红发了。而且,他记得她还有双最美的“你的眼眸还是像紫水晶那样漂亮吧?”可惜他此刻无法亲眼确认。

    “傻瓜。”她笑斥了声,扯回自己的头发,却又让他抓住手。

    “别走!”

    “我去叫人进来帮你呀,虽说你那个朋友已经去找医生了,但你也要先清洗一下身上这些血渍吧。”血腥味熏得她难受极了。

    “不要,死不了的你、你过来,陪着我就好。”他说完,又喘了好一会儿,才脸色发青的往后躺平,伤口上火烧般的疼楚令他几乎要痛昏过去,却仍是固执的不愿轻易放开她的手。

    “可是你身上的味道好臭。”还是忍不住要抱怨一下。

    “这令你难受吗?等一下”

    察觉他吃力的拉起一旁厚重的棉被就要往伤口压去,她及时阻止了他。

    “哎哎,你做什么呀,那样会疼的吧?”纤手扯开棉被。

    他惊异的看着她神准的扯去自己手中的棉被。早知道她与众不同,却没想到她即使看不见,也能准确取物?再说,她又如何得知他的动作呢?

    “把伤口盖住,血腥味就不会那么重了。”他勉强扯出笑容,又想将棉被拉过来,她却干脆将它扔到床下。

    “笨蛋!”

    阻止他的自虐行为无关乎心疼或不舍,只是见不惯父亲的子民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躺着吧,别碍我心烦。”不客气的将他往后一推,撞上床铺的同时,也再次震疼了他的伤口,惹来闷声低哼。

    “瞧,弄疼自己了吧。”

    听她一副“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的语气,真让人哭笑不得。

    “你来找我了吗。”凯列小心翼翼的问,带着一丝期盼。

    她摇了摇头“只是经过。”虽然看不见,紫眸却直盯着他的伤口,微微皱眉。

    “经过就只是经过吗?”他脸色一沉,阴郁的表情暗淡无光。

    漫不经心的点着头,她“嗯”了声,眉头蹙得更紧,不自觉的喃道:“好讨厌,我真的很不喜欢弄脏手”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空气中那股益发浓烈的血腥味,像是不断的在提醒她应尽的责任。

    “嘻,小绯儿,谁教你要对一个超级死心眼的人类许下承诺,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就认命吧。反正,你既然已经干涉了他的命运,就注定得干涉到底。要不然,当是养头宠物也不错。可惜你瞧不见他的外表,否则,你会发现他的外型可是人类中万中选一的唷。嘻嘻。”

    宠物?这是什么怪理论?绯月对月神传来的心语无法苟同。

    毕竟养宠物可是比养一个人来得简单许多。若可以选择,她宁愿养只小猫或是小狈来取代他。

    “为什么?我做得还不够好吗?”凯列哑着声音问。

    她猛然转身,表情认真的警告道:“记着,如果还想见到我,就记住我现在说的话。别再受伤,因为我讨厌弄脏手,而且如果你敢断手断脚的话,那我绝对不会再理你,因为,不够完美的东西我不要,听懂了吗?”

    没给他细想的时间,她举起手覆上他腹部的伤口,略重的力道让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像有意惩罚他让她不得不弄脏手似的,绯月不但没放轻力道,反而更用力的搓揉他的伤口。

    火辣辣的痛楚由伤处迅速延伸至四肢百骇,但渐渐的,一股奇异的冰凉感自伤口泛出,疼痛的感觉逐渐消去;意识朦胧间,凯列似乎听到她说了什么话,勉力想睁开眼,但黑雾迅速袭来,他再无法自持的昏睡过去

    “水,来。”绯月摊开手心向上,嘴里才喃念完,竟然平空捧了一掌的清水,在阳光照射下微微透着蓝光,看来极不寻常。

    只见她手心微倾,任那水顺流到他的伤口上,奇异的,已处理干净的伤口在清水的冲洗下迅速生出肌肉愈合,再过一会儿,原先碗大的伤口已经消失无踪,腹部肌肤一片平坦,全然看不出曾受过伤的痕迹。

    大功告成!

    “唉,好烦,好累。”她喃喃抱怨着,收回手时还顺便在凯列的衣服上将沾染的血迹全抹拭干净。反正是他的血,她只不过是“还”他罢了。

    起身欲离去时,却感觉腰间一紧,差点正面跌了个狗吃屎,要不是突生一阵风将她整个人给托了起来,只怕这一摔,又要疼上好一阵子。

    “天,你可真是不放弃,是吧?”她好笑的发现那抓着她裙子不放的大手,纵使已昏迷无知觉,他紧抓她衣裙的力道却分毫未减。

    “你就这么怕我离开吗?这可真是有趣的想法。既然如此,那么我就留下一个印记吧,代表我曾存在于你的记忆中,也代表我总有一天会回来寻找烙着印记的人。”

    她笑着,抬起冰冷的掌心准确的熨上了他火热的胸膛

    才见两次面,她的模样却已深深刻入心版上。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竟会对这样一个缥缈不真实的女子痴心等待多年?

    他肯定是被下了葯,或被施了什么法术吧?曾听说精灵一族有种咒术可控制人类心灵,莫非他被施行了这种可笑荒谬的咒术,才会妄想追逐传说中的人物?

    “皇子凯列皇子”伊可玛娇声唤着失神的凯列,甚至大胆的坐进他怀中,挑逗十足的磨蹭着。

    可惜他并不怎么捧场,只是收回神游的思绪,自顾自的饮着酒。

    伊可玛是神殿里新挑选出的圣女,如同以往每一届的圣女,她年轻、貌美,并且拥有偏红的发色及略浅的瞳色,这些都是为了对应传说中大神的女儿的外表。

    不过,赝品终究还是比不上真货。记忆里的火焰色长发和宛若紫晶镶嵌的美眸,又岂是次级品所能取代的?

    凯列仰头饮尽一杯烈酒,一旁的伊可玛马上殷勤的在他杯中重新注满黄澄的液体。他眯着眼,伸手打散她细心编整的发辫,藉由那相似的颜色回温记忆中的影像。

    又过了两年呵,他几乎要以为那两次短暂的奇遇只不过是一场美梦,可当年他腹部的重伤却的确在一夕之间神奇的痊愈,还有他苦笑的抚着左胸靠近心脏一处,那儿有着一枚似火烙的暗红色月牙形印记。

    受伤的那晚,当他醒来之后遍寻不着她的身影时,几乎要以为那些朦胧的回忆只是他强烈想望下所创造出来的幻想,甚至连腹部的重伤都不过是梦境罢了,直到更衣时发现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月纹,他简直是又惊喜又无奈。

    喜的是,这枚月纹让他对她所许下的承诺多了那么一点信心;无奈的是,这月纹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宠物,为了怕走失,所以主人习惯性的在其身上标下记号。唉

    他苦涩的扯唇笑了。这些年来辛苦的四处征战,成功的巩固了东方第一大国的地位,也于日前与西方另两大国签下友好同盟书。他完成了当初的承诺,让自己成长到足以保护她的地步,也塑造了一个能守护她的环境,可是,她怎么还不守诺的前来找他?

    难道这还不够吗?

    “您在想什么呢,凯列皇子?”伊可玛痴迷的偎紧他。凯列皇子是现今国内最具权力的人之一,如果能拥有他的宠爱,一步登天成为皇室一员将不再只是虚幻的梦想。

    可惜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对女人却总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让她无从下手。不过,皇子虽不近女色,却总是定期到神殿来陪伴她,这让她夺魁的机会比其他女人大了许多。

    “我在想,是不是要再带兵上战场?”他淡淡的说。如果她觉得这还不够,那么,他愿意为她向奥申大陆上所有残存的族群宣战。

    “哎呀。”伊可玛柔媚的惊呼一声“皇子您才刚回来不是吗?怎么又要上战场?这些年来,您几乎都在战场上,鲜少回国呢。我们都以为,您这次回来想必是因为再也找不到对手,所以觉得无趣了呢。”

    他勾起唇角,又是一口饮尽杯中的佳酿“这些荣耀都是为了献给大神的女儿、世界的公主。”将酒杯往空中一敬。

    大神的女儿,指的不就是身为神殿圣女的她吗?伊可玛露出惊喜的表情,忍不住就要将心中的情意诉诸言语,可惜还来不及开口,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原本坐在凯列腿上的她,被硬生生的推开,狼狈的跌落地面。

    怎、怎么回事?

    伊可玛楚楚可怜又疑惑的看向他。

    可凯列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一脸震惊又迫不及待的往外头走去。胸口的月痕隐隐发热,像在呼应主人的到来。

    他知道,她来了。

    她终于来了!

    正和白狼玩耍的绯月突然心念一动,还没来得及转身,金发金眼的高大男子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眼前。

    “义父。”绯月笑着迎上前,大白狼则敬畏的伏低身子。

    这金发金眼的男子正是日神,如同其他男性神只一般,绯月皆称为义父。

    “好久不见,绯儿还是一样漂亮。”日神怜爱的摸摸她的头发,扶着她一同走向不远处的远见湖。

    “义父说笑了,就算再过千百年,绯儿还是不会变的。”绯月浅笑。

    他挑眉“你的语言能力进步了不少。”记得不久之前,她讲起话来都还零零落落的,也幸好他们之间不用言语也能沟通,要不然要听懂她的意思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许是这几年常透过远见湖了解外面的世界,听多了各种对话,自然就进步了。”她伸手往湖面一点,翠绿的湖水随即映出奥申大陆的景象,一幕幕不同的画面快速变化,令人眼花撩乱。她再拨一下水,画面定格,拉近到某个国家的宫殿里,一名男子正沉闷的饮酒,身旁还亲密的偎着一名貌美的丰满女子。

    绯月侧着头,纤手轻触湖面,眼不能视的她,透过与水的接触,也能感应到湖中所映出的影像。

    “他是里斯德帝国的皇子,刚打完一场胜仗,现在全国都为了他凯旋归来而疯狂庆贺中,怎么会一个人躲在神殿中喝闷酒?”日神不解的目光移向湖面所映出的景象。

    “也许是因为没有人告诉他,酒喝太多对身体不好吧?”她微笑的说。

    “哦?”日神颇感有趣的问:“那么,你打算去告诉他这一点吗?”

    “应该吗?”她转头面向笑得别有深意的日神。

    “有何不可?祂也认为你该出去走走了。再这样一天到晚躲在宁静地里,你不怕运动量不足会变胖?”绯儿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被众神们宠过头,很多事情如果能不亲自动手,她就绝不费力,反正自然会有一票精灵受宠若惊的为她服务,只为博她一笑。

    她调皮的眨眨眼。

    “义父忘了绯儿的身体是玉石幻化而成,是怎么也不会变胖的。”

    “所以你就凭恃着这一点大发懒功就是了。”日神状似无奈的摇摇头,惹笑了绯月。

    “义父别恼,其实绋儿很久以前就跟那人约定了要去找他哩,既然义父今天来了,不如就送绯儿一程吧。”择期不如撞日。

    送她一程?“我以为你这懒娃儿至少也学会了空间转移?”他叹了一口气。

    她甜甜一笑“绯儿会呀,只是这法术施起来很费体力耶。”

    “你”真是没救了!

    日神无奈的瞪她一眼,牵起她的手,眨眼间,两人的身影已然消失。

    凯列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宫殿中穿梭奔跑着,几乎每个大大小小的房间、厅室、庭园他都找遍了,可找寻的人而仍是毫无踪影。

    怎么会这样?是他跑得太快,所以跟她错过了吗?不,不可能,任谁都无法忽略那头鲜艳的红发;还是,他漏掉了什么地方没找?这也不可能,他甚至连父王的寝殿都闯进去了,而且还被不客气的轰了出来光看父王那想一把扭下他的头当球踢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八成坏了他和母后的“好事”啧。

    气喘吁吁的倚着大殿上的柱子,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正打算重新再搜寻一次时,却被人唤住了。

    “凯列,你到底在找什么?”一头雾水的侍卫总长尔特,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跑遍了大半个宫殿,一开始还以为他临时想到什么事要处理,才会这么慌张,没想到他只是毫无头绪的东奔西跑,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拜托你千万别再来一次了。”尔特抢先一步挡住他的脚步“我说,亲爱又伟大的凯列皇子,你到底要找什么,不如我派几个人帮你找,也比你一个人跑来跑去来得有效率吧?”

    尔特不但是宫殿内的侍卫总长,同时也是凯列从小打到大的死党之一,人前他仍尊称凯列一声皇子,但私底下两人可就没这么多礼了。

    “对喔,我都忘了可以派人帮忙找。”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凯列一急起来,差点忘了自己皇子的身分,不宜在众人面前失态。

    尔特叹了口气,认命的问:“好吧,小人实在非常感谢你终于明白了这一点。现在麻烦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让我们跑了这么多冤枉路?”

    瞥了他一眼,凯列犹疑了下,才说:“我在找一个人。”

    “一个人?”

    “是女人。”

    “女人?”

    “对呃她”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喂喂,皇子老兄,拜托你好不好,我是侍卫总长,不是猜谜大师,你要嘛就一口气说完,不然我就要回家吃饭兼睡觉去了。”尔特没好气的抗议,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整人。

    凯列叹了口气。

    “好吧,你还记得我曾说过十五岁那年误闯宁静地的遭遇吗?其实还有件事我没说。”

    “哦?”尔特摆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在宁静地遇到了一个女孩,她救了我,而我离开前跟她约定,等我成长到足以保护她时,她就会来找我而刚刚,我感应到她来了。我不知道她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却又急着想见她,所以才会到处找。”胸口的月纹仍是炽热得烫人,不断的提醒他,烙下月纹的人儿已经到来。

    尔特不觉失笑“那么你应该留在原地等待才对呀,因为是她说要去找你的,不是吗?”他现在的反应就像急于见到情人的小毛头一样,嘻。

    “我等不及了,我想早点见到她。”说着,他又迈步想跑,幸而尔特眼尖的拉住了他。

    “拜托,你这样只会错过她而已。”这句话成功的拉回凯列的注意力,他赶紧接着说:“不如这样吧,你先回寝殿休息,我派两队侍卫帮你找人,一旦找到了人就马上通知你,如何?”

    的确,尔特的提议是比自己这样东奔西跑要来得有效率多了。在告诉尔特有关绯月的外貌特征后,凯列安分的回寝殿等待消息。

    只是

    “红发?紫眼?貌美?肌肤冰冷?”尔特站在大厅咕哝,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整了,搞不好凯列那家伙现在正躲在什么地方捧腹大笑也不一定。因为凯列形容的那个女孩,根本就是古老传说中的世界公主嘛,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里?

    可是,他的表情看起来又那么认真

    尔特一咬牙。唉,不管了!他随意抓了两小队刚好倒楣经过的侍卫出公差,开始找起人来了。

    没有人知道,那个让大队人马找得翻天覆地的女主角,此刻正安安稳稳的窝在凯列舒服的大床上熟睡着。

    寝床很大,可以容她翻来覆去也不会跌下床,而且床很柔软,还有微微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身上暖呼呼的。她睡得很熟,樱唇微张,发出细微、可爱的鼾息声,甚至连门开了又关,都没能惊醒她。

    回到寝殿的凯列,发现找了许久的人儿竟然正安稳的睡在自己床上时,不禁又惊又喜。

    “绯月?”没想到一票人在外头找翻天的目标,竟然就在这里!

    他放轻脚步走到寝床旁,凝视着她熟睡的脸,心里有些懊恼,刚刚怎会找遍了所有地方,却独独漏了自己的寝殿?不过,又有谁想得到她竟会躲在这里睡觉?

    她趴睡在寝床中央,床面几乎让那一头松软美丽的火红长发给铺满,衬得绝美的脸蛋更加白晰。他激动的抚上她的肌肤,手上传回的体温一如记忆中那般冰凉。要不是她正平稳的呼吸着,真会让人以为她是尊玉雕成的美人儿。

    似乎是让他给惊醒了,羽毛般的眼睫颤了下,慢慢掀起两道冰紫的眸光。

    他屏息,看着她朝自己漾开了一朵美丽的微笑

    “过来,靠近我一点。”她朝他招招手,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空出床位给他。

    凯列才刚躺上床,一双小手就不客气的往他身上摸来,只见她研究似的摸摸他的脸、拍拍他的胸膛、拉拉他的手臂、捏捏他的大腿,在他差点要呻吟出声时,她才微偏着头,道出结论“你又长大了不少呢。”人类的变化真大,才短短的两年,外型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哎原来

    凯列苦笑了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细细审视她的美颜,感慨的道“倒是你,跟十二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十五岁遇见她时,她看来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如今他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她却还是当初那个模样。

    在他说话的同时,绯月已自动自发的偎进他怀中,也不管他的肌肉因而瞬间绷紧。

    人体的温度让她觉得新鲜。

    “时间,对绯月来说是没什么意义的,就算再过十个十二年、一百个十二年,绯月还是绯月,不会变的嗯,你的气还是一样让人觉得舒服,又沈、又静,蕴藏着强大的力量。我曾说过喜欢你的气吗?”她舒服的咕哝着,越说越小声,似乎又快睡着了。

    而他则因为她随口说出的秘密而皱起眉头。她是指她不会老吗?

    想开口追问,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只得压回已到嘴边的话语。

    静静的看了她好一阵子,他伸出手臂小心翼翼的环住她的身子,将她揽抱在怀中,像是呵护心爱的珍宝。纵使软馥娇躯上奇异冰凉的体温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仍是固执的不肯放手。

    相隔这么久之后,他何其有幸又能再次见到她,这次,他不愿再放手了。

    纵使,他们之间是如此的不同。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手上、身上散满了一丝丝美丽的长发,火红的色彩像焰火簇簇,逐渐紧缠、焚烧他全身

    唔,有些热

    绯月挪挪身子,试图离开那扰人清梦的热源,可却无法移动分毫,半梦半醒间不自觉的皱紧眉头,却又挣扎着不愿醒来。

    那苦恼的表情逗笑了凯列,胸膛带起的震动自然也惊醒了怀中的人儿。

    她睁开一双犹未清醒的紫眸,坐起身,脸上有着微恼。

    相较于她天生冰冷的体质,人体正常的温度对她来说简直像火炉般,也难怪她会热得睡不着。

    凯列微带歉意的轻拭去她额上泌出的薄汗。

    她已经睡了一整个下午,而他也足足抱着她躺了一整个下午,静静望着她的睡颜,仿佛这样就能得到满足。

    “好热呀,你离我远一些。”

    不再像之前那样主动粘近他,她皱着眉头赶人,任性的口吻简直无礼到了极点。

    然而,凯列却只是爱怜的伸手将她再压回自己怀中,显然没打算要遵照她的要求。

    “还想睡吗?我拿扇子帮你扇凉。”

    扇凉?明明只要两人分开些就能解决了,哪需要这么费力?

    瞠瞪他一眼,她手脚并用的就要下床,凯列则赶紧为她收拢好松乱的长发,再扶着她站好,怕她一不小心会被自己的头发绊着。他没忘记那双美眸的缺陷她的眼,是看不见的。

    “不睡了,流了一身汗好难过,想冲个凉。”

    “要洗澡吗?我带你去浴池。”

    只是

    站在偌大的浴池旁,凯列不放心留她自己一个人沐浴,虽然她行为举止、甚至走路都自然得与一般人无异,但这里地板湿滑,浴池里的水也颇深,万一她不小心跌了跤,或是在池中滑了下

    “你在这里等一下,别乱走动,我出去叫侍女进来帮你。”

    他急着要出去叫人,她却皱着眉拉住他的手。

    “不要,绯月下喜欢不熟悉的人类太靠近。”

    凯列回过头来看她,表情纳闷。

    她迟疑了下,才开口解释:“人类的气各有不同,你们看不见,我却感受得到。如果不是正面的气,那么我的情绪也会受到影响,像难过、低潮、沉闷、恨意等等,这些都会令我感到不舒服。”不想委屈自己,只好跟他说个明白。

    “可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独自沐浴,万一你跌倒、溺水”

    “怎么会是我独自一人?”她突然打断他,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你要陪我的,不是吗?”打从她“出生”到现在,大家都宠她宠得紧,凡事都抢着为她打点好,生活起居也有专属的精灵照应,长久下来,她早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觉得理当如此。

    她一说完,凯列随即呛咳了下,险些让自个儿的口水噎到。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邀他陪浴?

    他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圣人哪。

    瞪着她一如平常的神情,他的视线不由自王的往下瞄去。她穿着一袭深紫色的衣裳,上衣是保守的窄领设计,长长的袖子遮去了嫩白的手臂,但光是下半身那件美丽的长裙就足够教人心猿意马了。轻飘飘的长裙长及脚踝,由数片半透明的紫纱相叠而成,透着阳光,隐隐约约脑弃见裙里美好的腿部曲线,更别提只要她一走动,轻飘飘的裙摆就会飘扬起来,露出一小截白细的小腿肚

    哦,再下出去的话,他肯定会喷鼻血!

    “你连这点小事都不愿做,教我怎么相信你会好好照顾我?唉,我想,我还是回去好了。”她懒懒的叹了口气。

    她竟然用这个威胁他!凯列神色怪异的瞪视着她,心里不免有些幻想破灭的感觉,该是美好秀雅的梦中情人哪,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哭笑不得,但见她真的转身打算离去,只得抓紧她的手,无奈的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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