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 > 甜滋味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甜滋味最新章节!

    睡过头罗!渟渟和亚丰一起旷职。

    亚丰去刷牙换衣,渟渟偷偷拉开棉被,偷偷看自己布满红痕的身体,偷偷笑开。

    照理讲,她应该先哭几声,然后等他跑过来说别哭别哭,我会负责任。问题是,他昨夜已经讲过要负责任,所以哭泣这道手续可以免了。

    “你要不要刷牙?”亚丰把自己整理好,站在她面前。

    “好啊!”起身,包著被被躲进浴室,她不介意和他共用一组毛巾牙刷。

    “你的衣服我帮你洗好了,晾在浴室,还不是太乾,你要不要先穿我的衣服。”

    才一个晚上,他就变成居家型男人,可见爱情力量撼人。

    “不用,衣服快乾了,我穿自己的就好。”

    她从里面向外喊。他连她的贴身衣物都洗他们已经很亲密、很亲密了。

    走出浴室时,她清清爽爽,脸上的笑容甜得可以酿蜜。

    “我弄好了。”

    “你先回房间换一套乾衣服。”

    “好啊!然后把行李搬过来。”她理所当然地接口。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中载满迟疑。

    “搬过来啊!我们要结婚了,应该住在一起。”脑?锫晴睬榛孟耄院笏堑拿恳桓鲆雇矶蓟嵯褡蛲砟茄桑?br>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我们要结婚?”他的口气凶恶起来。

    “你昨晚说的呀,你说我们都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我跟你说好你是不是想后悔?”

    “我没有后悔,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是成年男女,有权支配自己的身体,男欢女爱各取所需。”

    他火了,她的笨脑浆竟然可以把他的意思曲解成这副德性。

    “我不太懂,你可以说得更清楚一点吗?”

    “你我都是大人,你能为你自己负责,我为自己负责,谁都不需要去为对方的行为负责。”

    谁都不需要去为对方的行为负责她仿佛、好像有一点点懂了。

    “你是说,我们不会结婚?”她轻轻问,怕问得太大声,心跟著粉碎。

    “对。”她总算懂得他的意思,亚丰松了一口气。

    “你不会帮我们家赚钱?”

    “没错,但是你没钱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帮忙。”

    “那我以后怎么办?”一脸茫然,她的前方是一团迷雾,而她冲不出去。

    “没有怎么办,享受性爱是现代男女很自然的行为,就像饿了要吃饭、累了要睡觉,你不要把昨晚看得太严重。”他在说服她也在说服自己,昨天的行为名字叫作合理。

    “你还要我回台北吗?”

    渟渟可怜兮兮地把自己的手插进他的大掌里,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温暖。

    他不回话,过了昨天,他们之间只剩下九天,心沉,沉进深渊,他该怎么说?再用一次陈腔滥调讲傅恒会带给你幸福。

    说到底,他还是要她去嫁给冰人,每个人都说嫁给傅恒是为她好,难道说她的心死掉了,还会好?

    “我回去台北,你饿了,我就不能弄东西给你吃;你想睡,我也不能陪你睡,你留我,好不好?”

    “你回去才是对的。”狠心别过脸,他没想过要改变现况。

    “为什么你觉得我回去才对?我在这里很烦人吗?”

    他不说话。

    “我就是喜欢你,不想离开你,想一直一直看见你,为什么我的意思就是错的?”

    他沉默。

    “为什么嫁给傅恒是对的?爱上你、喜欢你是错的?你才是我的阿诺,他不是啊!”他不语。

    “是不是我的快乐不重要,我的喜欢不重要,你们大家的想法才重要?”

    他根本无法回答。

    渟渟一声声为什么,问出他很多的不忍心,他怕一个冲动,毁了生态平衡。不管怎样,他有雅雯,她有傅恒,他们都有各自最合适的人生要走。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肯娶我?”她问得很用力。

    白雪公主被王子踹下护城河,满身狼狈,抬头仰望城堡,想破头,也想不懂昨晚的温柔王子,怎会在清晨变了颜色。

    “你不适合我。”

    抽回自己的大手,他不想看她可怜的眼睛;不想听她可怜的声音;不要碰她可怜的手心,她全身上下都写满可怜兮兮。

    “什么样的女人适合你?”

    “聪明、能干、处事能力强、独立,不需要别人担心的女人。”他回答。

    “所以,就算我们每天在一起,每天快快乐乐,你也不会娶我对不对?”

    “对。”他回答得斩钉截铁,不给她任何希望。

    “就像小书和冠耘先生,虽然他们像夫妻,虽然小书很努力乖巧听话,到最后他们还是要分离,对不对?”

    “对。”

    渟渟的话猛地敲击他的心,昨天他才说不要让她变成小书,今天她就成了小书二号,看来她还是离他远远的,比较安全。

    “我懂了。”

    点头,弄懂了,渟渟离开他的床,走向门边,临去前,她想回头再看他一眼,又怕泪水不乖,偷偷爬满双颊。

    不说再见、不道别,她的心已经裂得无力去负担分离。

    踉踉跄跄走回房间,渟渟有好多委屈想诉说,不过,她知道自己的话阿诺不想听,奔到鱼缸前,她要肥肥继续扮演她的心理咨商师。

    可是肥肥居然死了!?

    一条胖胖的蓝色斗鱼翻肚浮在水面上,美丽的尾鳍无力下垂,生命力离开了它的身体。

    昨天它还好好的呀!怎么就死了,她有定时换水、有天天喂它饲料,她那么努力待它,为什连它也不肯留在她身边,听她喊冤?

    它和阿诺一样,都不要她了!渟渟觉得自己被天地彻底遗弃。

    。。

    “渟渟,你怎么没换制服?经理在找你。”饭店部门的职员叫住她。

    “我今天想请假。”

    “你老是请假,薪水会被扣光。”

    “没关系。”

    “好吧!至少你要去跟经理讲一声。”她好意牵住淳淳的手。

    “不要。”她挣脱别人的好心,自顾自往前。

    “你要去哪里?”

    “走路。”

    把鱼缸紧紧捧在胸口,执著往前走,她有方向的,她要去找个容纳她伤心的地方。

    “渟渟,你怎么了?你不舒服的话,乖乖留在房里,别让人担心好不好?小书走了,大家的心情都很糟糕。”幼幼拉住她。

    小书走了?对啊!她记得小书说过,她不能对他和别人的爱情视若无睹?

    “我不会走,我只是出去走路。”她坚持。

    就这样,一路上有人向她打招呼,她都听不见、不回答,她的伤心太多,需要找个地方包容。

    她走很久,没有风,只有火辣辣的太阳,暖暖的空气包裹住她,汗水一滴滴冒出,贴住她身上未乾的衣裳。

    终于,她来到昨天的地方。昨天这里有马、有阿诺,今天这里只有空旷和凄凉。

    坐下来,把肥肥放在草地上,缩起两条腿,蜷起背,她远远看向山谷天边。

    不想说话了,肯听她讲话的阿诺和肥肥都离开她了,再多的想法,她都只能吞进肚子里。

    抱住双腿,头栖在膝盖上方,她想起许多年前听过的一首民歌,歌者齐豫清亮的嗓音轻吟。不知不觉间,她也唱起这首歌: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清流的小溪

    为了广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

    她流浪远方,寻到梦中的小溪和广阔草原,可惜这些东西和她无缘无分。

    草原说:对不起,我这里没办法安置你的伤心;小溪说:抱歉,我无法负载你的柔情;它们都说:你应该回到你原来的地方,走原来的路。

    她有很多怀疑,可是她的阿诺不喜欢听,她的肥肥选择永远分离。

    怎么办呢?天空那么澄澈,却没写上她要的答案;山谷那么青翠,却没办法带给她一声回响,告诉她,她的未来在什么地方。

    第一颗泪滚下,滴入膝上的牛仔裤里。

    “公主说:我爱你,你是我的真命王子。

    “王子说:对不起,你认错路,你的命运并非直达我的掌心。

    “公主说:请你给我一匹白马,让我飞奔到你怀里。

    “王子说:我的白马有脾气,不适合你骑。

    “公主说:怎么样的公主才能坐上你白马?

    “王子说:聪明、能干,处事能力强,独立,不需要别人担心的女人。

    “公主想破头,不晓得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把自己变成适合王子的公主,她只会哭、只会一个人偷偷流泪,生气王子为什么不肯降低标准”

    就这样,渟渟自己和自己对话,整整半个上午,加上半个下午。

    她的姿势不变、表情不变,她在时空的洪流中静止不动,唯一看得出的,是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滴落衣间。

    下半个下午,天空飘过来几朵重重的乌云,遮住没有答案的澄澈天空,几阵大风吹过,绿油油的野草弯腰低头,一波一波,浪在草地上形成,也映入她眼帘。

    雨落下来了,不大,却滴滴答答地不停歇。

    雨打上她的头发,湿了乌黑;打上她的背,驼驼的背不介意雨水在上面舞跃;落在她脸上,掩去她的泪痕、模糊她的视线;落入肥肥的玻璃缸,为它增添生活空间,只可惜它再也不需要空间。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清流的小溪

    为了广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

    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为什么流浪远方

    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

    断断续续地,她又唱起橄榄树。她的流浪梦醒,梦中的橄榄树不见踪迹

    雨下得更大了,她浑然无所知觉,一心一意地哼著她的橄榄树。

    “渟渟渟渟”

    她听见亚丰的声音,她知道那是幻觉,这样的声音,她已听过数十回,她不犊旎断听见他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渟渟渟渟”

    这回幻觉更鲜明,她甚至听见马蹄声,微微一笑,她倾耳耐心等待,等待他说我爱你。

    她没等到亚丰说我爱你,却等到一个大大的怀抱她被亚丰牢牢锁进怀中。

    “你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里,你在躲谁?”他的声音很大,夹在隆隆雷声中间,仍然清晰。

    “对不起”

    “说对不起就没事了吗?好啊!每个人都来做错事、每个人都来说声对不起,反正说对不起就没事了嘛!”

    紧搂住她,提在半空中的心,藉著吼叫声缓缓落到地平面。

    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失纵让他连一分钟都无法安稳,他向警卫确定了她没出去,在农庄大大小小角落找寻,寻找过程中的每一秒,都让他想大叫。

    终于,他找到她;终于,她贴在他心口;终于,那种无法分解的焦虑消失无踪。

    “对不起。”

    她是坏掉的说话娃娃,反来覆去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你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吗?”

    捧起她的小脸,红红的鼻子、红红的眼眶,这一天,她不比他好受,她很介意昨晚的事情吗?她还是一心要他娶她吗?

    “对不起,我对我的笨无能为力。”

    这辈子,就算她用尽力气,都不可能变成聪明、能干、处事能力强、独立,不需要别人担心的女人。

    “你的笨又不是今天的事情,如果做了笨事,你就要消失一次,那么,你早已列入失踪人口。”

    他又吼了两声,才把她重新抱回胸前。

    “走,我带你回去,你全身湿透了。”

    她摇头,沉默不再是他的专利。

    “我骑马来的,你不是想骑马吗?雨中骑马很有意思,要不要试一试?”他破天荒地哄起一个笨女人。

    她摇头,头埋进他的胸口,只不过,这一次她确定,这里不是她的安全港湾、也不会是她的停靠站,就算他们天天在一起,总有一天,她也会像小书,黯然离开,因为她不是他理想中的女人。

    “你这样我要生气了!”他恐吓她。

    “对不起肥肥死了。”她捧起草地上的小鱼缸,红红的眼睛又分泌泪液。

    鱼死了?

    亚丰记得渟渟说过,斗鱼是她最好的朋友,从来都没有人肯耐心听她把话说完,除了斗鱼和他,所以他们是她最好的朋友。

    “没关系,我再买一只给你。”

    “它们不是肥肥。”

    “只要你对它们和对肥肥一样用心,它们也会回馈你同样的感情。”

    他骗人,她对他全心全意,他并没有回馈同样的感情,她不信他说的话。

    “我们把它埋起来,它已经死了,再把它泡在水里很可怜。”

    渟渟把鱼缸交给亚丰,他在地上挖个小洞,将鱼埋进去,再将玻璃缸倒放,用泥土固定,肥肥有了一个别致的玻璃墓碑。

    “我们回去。”

    他下令,她还不是很想走,但没办法,她习惯遵守他的命令,上马,在雨中回航,她的心遗失了快乐。

    。。

    不过是出去找人煮碗姜汤,亚丰回来时,渟渟又不见了,他应该大发脾气的。

    他拉开她的衣柜,想检查她的衣物在不在,却发现她缩著身体,坐在衣柜里面。

    “你在衣柜里面做什么?”他的表情是释怀,不是愤然。

    “对不起。”她没抬头,头枕在膝间对他说抱歉。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躲在衣柜里面?想引起别人注意吗?”他声音上扬。

    注意?注意什么?他的话很难懂,她放弃理解,干脆做起缩头乌龟。

    “快出来!”她摇头。

    “我数到三,一、二、三。”

    她捣住耳朵不听他,摆明反抗。

    “薛渟渟,你皮痒吗?”

    她的皮不痒,是心很烦,她不想见他、不想见任何人。

    对付不听话的小孩,亚丰只有一个办法仗势自己比人家高大的身材,欺压。

    把渟渟从衣柜里抱出来不难,难的是怎么把乌guī头从壳里拔出来。

    “看我。”

    她不看,他将她的脸捧起来。

    “说,为什么要躲到衣柜里面?”

    “我在想事情。”这是她的习惯,她容易分心,一个暗暗的黑色空间有助于她把事情想清楚。

    “为什么想事情要躲到衣柜里?”

    “因为我在想很难的事情。”

    以这种问法,他问三百年都问不出他要的答案。

    “你每次想事情都要躲到衣柜里?”

    “是很难的事情。”

    懂了,她只是在执行她的习惯。

    “说吧!你在想什么很难的事情?说出来,我帮你。”

    “你帮不了忙。”

    就算他很聪明、就算他很厉害,他都没办法帮忙她变成他想要的女人。

    “试试看,说不定我可以。”他从不鼓吹女人说话,这是头一遭。

    好吧!是他硬要她说的,后果自己负责。

    “我很生气自己,没有办法勉强你喜欢我。”渟渟说。

    又是这件事,她比他想像中更固执。

    “我没有讨厌你。”

    没有讨厌?这是他最大的限度吗?大概是吧!他只喜欢聪明的女人,除非改变她的基因,否则他们是永远不可能的。

    结束这个话题,他的忙只能帮到这里。

    “好了,把姜汤喝下去,免得明天真的重感冒。”

    “我重感冒你会关心吗?”最笨的女人才会以为伤害自己,能换取男人真心,不过没办法,渟渟的愚笨有太多人可以替她证明。

    亚丰不说话,碰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有权保持缄默。

    他静默,她也不语,合作地喝掉他手中的姜汤,味道很不好,但是没有别的口味可供挑选。

    其实,她有很多话想问他,可是想到他不是专属她的阿诺,她就提不起劲说话。

    内线电话响起,亚丰替渟渟接起来,是幼幼拨来的。

    “渟渟,是你吗?亚丰先生在不在你那边?”

    “我是。”

    一听到他的声音,幼幼认出来。

    “亚丰先生,请你到招待厅,辛小姐来找你。”幼幼说。

    “雅雯来找我?”

    “是。”

    “请她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币掉电话,他回头对渟渟说:“你休息一下,等会儿,我让人帮你把晚餐送过来。”

    替渟渟盖好棉被,他把空碗带走。

    “是谁打电话给我?”他临走前,渟渟问。

    “是幼幼打来的,她不是找你,她要找我。”

    “噢。”

    “休息一下,晚上有时问我会来看你。”

    他走了,不大的宿舍变得空洞洞的。

    她坐起身,手兜拢住双腿,呆呆看向窗外,窗外是一片漆黑。

    她不懂,他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对她好?为了昨夜吗?可他不是说过,他们是成熟男女,谁也不用为谁负责。

    他说不讨厌她,不讨厌是很好的标准吗?可是再笨的人都知道,不讨厌离喜欢是一条多远的路程。

    “渟渟,你好一点了吗?”幼幼敲了两下门,走进屋内。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们成了好朋友,不管是小书、小题或是幼幼,渟渟都好喜欢她们。

    “我没事。”渟渟答得意兴阑珊,眼睛又望向窗台。

    “和我说说话好吗?小书离开、连小题都离家出走,我找不到人可以谈谈,心情糟透了。”

    心情糟糕的感觉,她很清楚。渟渟是个有同情心的女孩。

    “好,我们谈谈。”她拍拍床铺,要幼幼坐下。

    “亚丰先生说你的斗鱼死了,很难过,要我过来陪你。”就这点细心,她猜想亚丰心里有渟渟。

    “我的斗鱼陪我很多年,我以为它会活到和我一样老,和我一起进天堂,没想到它先死了。”说到肥肥,她免不了伤怀。

    “鱼呢?”

    “亚丰帮我把它埋起来。”

    他说要给她买一大缸鱼,不晓得他会不会记得?

    “你的斗鱼一定会想念你。”

    “我好想它,不过,总有一天我们会碰在一起。”

    “碰在一起?”幼幼不懂她的话,鱼不是死了吗?

    “我妈妈常告诉我们,人要相信缘分、相信前世今生,这辈子如果我们和心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一定我们的缘分太浅,也许下辈子,缘分变深了,就能一生一世。”

    前世今生?缘分?幼幼在口中喃喃自语,可不是,这种单纯的相信,会让心情变好。

    “渟渟你真聪明,这种想法会让人心里好过些,你应该早点把这些话告诉小书。”

    “小书走了?”

    “对,她清晨向冠耘先生请辞后,提著行李离开。”

    “她去哪里?”

    “没有人知道,我问过她,她说自己也不确定。”

    “你能不能联络上她,用手机或e-mail之类的,她可以先到我家里住,我爸妈会喜欢她。”渟渟热心。

    “她没有手机,我想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治疗伤心?”渟渟问。

    “应该是吧,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免不了受伤。”幼幼说得沉重。

    “是呀!会受伤。”这个经验,她有了。

    “幼幼,你刚打电话来找亚丰,什么事?”

    她的问题让幼幼难以启齿。

    “你不说话,是不是很坏的事情,不能告诉我吗?”渟渟猜测。

    “你先回答我,你认为自己和亚丰先生的缘分够不够?”幼幼迟疑后说。

    “我想不是太够。”假若她再努力—些些,不知道他们的之间会不会有缘有分?

    “为什么不太够?”

    “他说我不适合他,就算我们在一起快乐生活,他也不会娶我。”她哭丧著脸,这个事实她在心中读过一千遍,要释怀,真的很难。

    “你决定放弃他了吗?”

    “是他不让我把握。”

    “你想回台北?”

    “我不知道,我只晓得他不想留我。这些和你找亚丰的事情有关吗?”

    “是的,辛小姐来找他。”

    “辛小姐是谁?我见过?”渟渟问。

    “没有,她不住在农庄里,偶尔会来这里度假,我只见过她几次面。”幼幼回答。

    “她和亚丰是”

    “她是亚丰先生的青梅竹马,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亚丰工作上的左右手,听说去年冬天,他们在台北举行过订婚典礼,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

    “她美丽吗?”

    “是的,她很美丽、自信、大方。”

    “她很聪明独立吗?”

    “对吧,她属于女强人类型。”

    “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看看适合他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这”幼幼为难。

    “我只看一眼,偷偷看一眼就好,幼幼,拜托你。”她拉起幼幼央求。

    “就一眼?”

    “对,一眼。”

    拗不过她,幼幼只好带她出门冒险。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甜滋味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惜之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惜之并收藏甜滋味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