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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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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是府中人多口杂,启阳有所顾忌?还是他们小俩口都不好意思开口?”德胜公主有些焦急的在房里踱步。“可事关名节,他们怎会不急着处理呢?”

    她左想右想,实在想不透,依儿子的性格,若真与婕儿有什么,怎么可能不挺身而出挑起责任?除非他们之间确实没什么

    “奇怪,难道我的预感有错吗?可我明明觉得,启阳对婕儿的态度比往常其他女人都来得特别”

    鲍主咬着唇,又翻了翻自个儿珍藏的御用媚葯罐子,怎么样看里头的东西都短少了些,她明明就见到李三娘偷偷盗走了葯粉,难道说三娘没有用它吗?

    “我还是不该相信三娘,应该自己动手才对。”德胜公主决定自己出马。

    正因这打算,所以不出一个月内,德胜公主便带着家眷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位于南边百里外的别府,美其名为举行寿宴,可实际上却是想为儿子促成好事。

    “我不如给他们一个花前月下,就像当年我让郡王迷上我一样,有良辰美景,一受感动,哪怕他们不珍惜千金良宵?这次葯量一定要加重一些”

    别府内有个可供泛舟的池子,同时在池中栽了花儿,岸上搭建有赏花露台,在莲花盛开的季节登上露台,甚至会有恍若置身花海中的错觉。

    “这要再擦不出火花,肯定是启阳不中意婕儿了”德胜公主皱着眉。“也许,该放弃婕儿,另找他人了。”

    ***

    在别府的寿宴上,不论兰启阳拿出南海翠玉珊瑚观音像贺寿,或是李婕努力跳着恶补强记来的别扭舞蹈,公主从头到尾都绷着一张脸冷冷看着歌舞盛况。

    尤其是在看到儿子与李婕分坐得老远时,心里更是不舒坦。

    “今天是公主寿辰,公主怎么如此不开心?”服侍公主的侍女开口问了。

    “我都六十来岁了,不盼不到一个子嗣承欢膝下,你说我哪开心得起来?”斜眼瞪视儿子,公主没好气的说:“启阳,你当真没有成家的意思?”

    “孩儿自觉还不到时候,等到意中人出现了”他不经意的将眼光瞟向坐于厅堂另一处的李婕。

    今天的她,失了往常那份自得其乐的悠闲,是在烦恼什么呢?

    “这么拖,要拖到什么时候?”公主不悦的声音将兰启阳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若是你再如此罔顾传承之责,娘亲也只好求圣上为你钦点婚事。”

    “娘!”就算是兰郡王,也不得不听令于圣上。

    “你自己琢磨琢磨。相国千金、内阁大学士之妹有意与咱们结亲的不在少数,既然你嫌弃娘亲为你找来的妻室,胆敢违抗你爹的遗命,那不如就由皇上来决定好了。”

    不给兰启阳有任何狡辩的机会,德胜公主马上站起身,击掌道:“赏花吧,大伙去赏花吧。”

    眼见郡王母子对峙的场面越来越火爆,大批人马也自动自发的冲往屋外。

    李婕留在屋子里,故意没跟上他们。

    她好不容易离开处处有人严迷拼守的郡王府,来到城外,要逃跑,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其实说逃跑,倒也没那个必要,她和郡王,这些日子以来,不再针锋相对,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嫌隙看来挺完美的不是?。

    只是,时日一久,她益发觉得自己留在此地很可悲,既然注定无名无分,干嘛留着徒增心伤?

    不能道别,最怕自己舍不得走,也怕触怒对她们母女极为关照的公主。

    所以,李婕偷偷跟娘亲商量过,趁着今晚,人多场面乱,赏花易分心,要娘亲躲开看守的侍卫们,与准备好行囊的李婕会合。

    可是人潮散去,李婕也想离开宴会大厅之时,就是难以克制地回头望他一眼?伎ね趿成仙袂榱髀冻鲂┬淼钠沼氩桓剩碛翱蠢词悄敲囱墓录拧?br>

    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静静看着他,心仿佛也染上了那抹惆怅。

    记得他说过,不希望让别人掌控他的亲事,可只要他是公主之子,他的希望就不可能实现。她若一走,更没人能成为他的挡箭牌不是吗?

    “今晚夜色挺美的,郡王何不去外头走走?”李婕第一次,主动靠近了他。

    闷在屋里也不是办法,她希望他打起精神,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然而话未完,她马上反悔。

    她明明是想趁这时候溜走,不让他发现的,怎么现在反而

    “婕儿你没跟其他人一起去?”见她留下,他之前颊上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露出灿烂笑颜,并未让心中的烦恼在她面前流露半分。

    从晚宴上的对话看来,他娘亲似乎已经逐渐将目标从李婕身上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上了。这么一来,李婕的将来会如何?

    兰启阳已经没有办法只是置身事外,看李婕一人去承担他娘亲可能有的怒气。终归是自己不婚才惹来这场麻烦,丢给李婕善后太不公平。

    而且说正格的,他并不讨厌她,现在甚至比初遇那时更为喜欢她,比起其他心怀不轨的女人,他不欣赏她许多

    “你在等我吗?”他轻笑,故意问道。

    虽然还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对她是怎么样复杂的感觉,可至少现在他想尽己所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这也许就是他心底的答案。

    “婕儿喜欢清静些。”她避过他的问题,没有正面回应。

    见他如此欣喜的表情,心中计划已久打算不告而别的念头,让李婕有一种背叛兰启阳的罪恶感。

    原先两人协议好,就这么不动声色的维持友谊关系,让德胜公主抓不着他们把柄,也不逼兰郡王成婚,可是

    鲍主越来越按捺不住气,而李婕却打算自己偷偷溜走

    这么大的府邸中,他却连一个能谈心的知心朋友也没有如果有她能帮上忙的地方对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她竟然会有怜惜的感觉。

    “说得是,清静些好?鲜翘夷锩魇景凳荆昧艘怖廴四亍!彼酒鹕恚龆ㄗ约焊米龈隽硕希鲜钦饷赐贤侠囊膊皇前旆ā?br>

    “对了,我知道别府有一处好地方,怎么样,一起去看吧?”他伸出手,等着她的回应。

    李婕犹豫着。不!不成,错过今天,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离开这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束方法不是吗?

    郡王只把她当成朋友,没有打算娶她,就算她愿意留下陪着他,那日后万一他有了意中人,那她又该怎么办呢?

    “走吧,带你去看好东西。”他不容分说地拉过她的手,就往门外走。

    “郡、郡王!”她还来不及拒绝,但让他霸气却不失温柔地牵引过重重长廊,来到偌大的幽静湖边。湖岸,几叶小舟停在一边。

    她知道她该拒绝的,但自他掌中传来的温暖,偏叫她放不开他,当她发现时,早巳使劲反握住他的手。

    “郡王这是”看着波光泠泠的湖水反射着月光,空气中传来清淡优雅的花香,叫人心上那烦躁全给轻拂一空。平静的时间中,就他们两人。

    她悄悄的轻瞥英武的他,忽然觉得,就算只有片刻也没关系,至少现在郡王看的人是她。何时开始呢?她对他早已不只有倾慕。

    “上船吧。”他靠近她,不等她惊吓轻呼出声,他早巳抱起了她。“容我失礼了,婕儿。”

    她略为羞红着脸,感受到他健壮的胸口传来扎实的心跳声,让他温柔的将她放在小船一端。

    而后兰启阳拿起浆,载着李婕划离岸边,沿着池岸往露台的方向徐徐前进,同时还小心地将两人身影藏于不起眼的角落中,刻意不引人注目。

    “好安静。”她闭上眼睛,专心感受这份可贵。

    “是呀,与之前吵吵闹闹的宴会不同。其实,比起与那些只知逢迎奉承,不知居心为何的一群客人在一起,我宁愿与心腹好友泛舟赏月,悠闲愉快的多。”

    许久,他淡淡的笑着回应,低忖该怎么告诉她,他所做出的重大决定,而后求取她的回应。

    如果是以前,李婕听他将她当成朋友,也许她会很开心,可此刻不知怎的,那朋友二字,听来却格外的刺耳。

    “我感谢郡王的赏识。”这一半是真心,一半却是违心之论。不赶紧找个话题,也许她就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她不能说,她不能和其他女人一样对他有好感,否则他会厌恶她的。奇怪,都要走了,不管他讨不讨厌她?但,她偏偏就是在乎哪。

    “郡王今晚住在别府的哪一处?”

    他停下泛舟的动作,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笑容渐敛,但表情并没看出是生气的意味。“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我不是有意打探郡王住处而有什么阴谋”让他一反问,她才发现自己的问法不太适当,可一解释下去,却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我是因为”她有些手足无措。后来看他并没有指责她的意思,这才静下心,缓缓解释道:“听我娘说,当初她是从府里的库房偷拿出媚葯的,而前天临出门前,她发现东西整罐不见了。我看,您得当心点了。”

    “我会小心的。”他对她耸动却天真的警告,只是莞尔一笑。“不过,你娘居然会跟你说这些?我以为她还会再来一次,你是怎么劝她打消这些念头的?”

    “我不用劝她,反正东西都没了,她想玩把戏也没得玩呀。不过,您该提防的是”话到唇边又收回,只因她实在不想成为搬弄是非、离间他们母子的女人。

    “你可以别您呀您的,唤我名字吧。”他轻笑,有意拉近两人的距离。

    “这未免太越矩。”

    “你怕我吗?”他刻意将位置挪前了些。“你觉得我凶?”

    “郡王不凶的,我我知道,您只是只是爱生气。”话才出口,她就尴尬的连忙解释:“也也不算爱生气,就是不常笑,让人觉得很凶”

    她明明是为他辩解,怎么说到最后,还是变成了肯定他性格不好的事实?

    他听完她结结巴巴的陈述,对她慌乱的可爱模样,不免噗嗤笑了起来,他告诉她:“我还以为你是要帮我说话,结果竟是数落我凶?”

    见他向她靠近,她突然紧张起来,想要后退,但后面已无退路,而且她一动,便会让船身摇晃,让她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怎么他移动的时候,竟还能让船只保持平衡,不致乱晃?

    “您您靠得这样近,我我没法子好好说话呀。”

    他半跪半坐的停在船中央。“我一直不知道,其实女人还挺有趣的。一会儿聪明一会儿迷糊,一会儿大胆一会儿惊慌,让人捉摸不住,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想的话,就别想了,我们来这儿,应该是为了赏花、赏花”她硬生生扯开话题;对他有意无意打算告诉她什么事的举动,她努力视若无睹。

    有点害怕,他带她来此,为的是什么?在湖中,她想逃避也无处去呀呃?他让她逃不掉?这就是他的目的?他到底想做什么?

    唉?不会吧?该不会是刚才她还没出声警告他之前,他又大意的让人家骗他喝下了媚葯?

    “是啊,赏花。”

    他附和她的笑声,竟让她觉得有股冷风在吹。

    李婕摇了摇头,拉回自己的心思,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花群,微微迎风乘着水浪起伏,一片花海,艳丽夺目。“您看到没有,前头的花好漂亮!”

    奇怪,她总觉得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后脑勺。是因为他比她高的关系,还是因为他当真只管盯着她瞧?

    自己实在不该太多心的,再怎么说,他不会那么迷糊才对。但,这抹挥之不去的紧张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得已,她只好装凶悍来遮掩自己心上的胆怯。“我说郡王您、您到底有没有在看前面呀?是您带我来的,怎么不好好看着呢?”

    “有,我看的可用心了。”他优雅笑着,灼灼目光不曾离开过她脸庞。“我一直只看着我前面的这朵花,娇艳欲滴,含苞待放,动人极了。”

    衬着皎洁月光,她剔透的肌肤好似沾上一层薄雪,细致动人,那双漂亮的水灿瞳眸中,有着不染尘埃的清丽无瑕,叫他的心几乎要整个陷入了。

    “什么呀,前头明明就是盛开的,哪里有含苞待放的”

    她不太高兴的叉着腰,回头数落他根本没仔细看,可当才转身一开口时,便冷不防让他凑上前,火热封住她有些冰冷发颤的唇瓣。

    须臾,等他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一脸呆然的她时,才笑着告诉她:“你说的是,这朵花,合该在我的手中盛开的”她仿佛深夜中才会化身人形、降临人世的莲池花仙,而他,就像是存心诱拐少女的登徒子

    “唉?”震惊万分的捂着红肿樱唇,李婕这才发现大事不妙。

    “刚刚你喝了多少酒?”她无措地甚至忘了对他使用敬称。

    “我没喝,只喝茶而已。”

    “那茶中是不是又让人掺了什么东西进去?”她紧张的抓紧他衣袖,然后又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将他推开。

    “不成,你不能成为一时冲动便吻我”比起自己名节,她更在意的是他的意愿。

    “婕儿,小心站稳,别摇晃”兰启阳想拉住她时早巳来不及。

    扑通一声,花仙回到莲池中,不是优雅的消逝仙踪,却是大喊着:“呀郡王我不会游泳”

    ***

    全身弄得湿漉漉的李婕和兰启阳,狼狈万分的游上了岸。

    李婕掉落池子的那瞬间,兰启阳马上奋不顾身的跃下水,抓紧了她,将她救回岸边。而后他在岸边努力帮吸人不少水、咳嗽不止的她,不轻不重拍击她背部。

    “还好吧?得赶紧带你进屋子,我找大夫来看看”兰启阳才想打横抱起李婕,可她却不管自身状况,想一把挣脱他。

    “我没事倒是郡王你”她急喘着,努力平复呼吸,看他好似神志十分清醒,她忽然着急的想问出答案:“你听你说,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不也这么认为?所以你方才对我,一定是一时糊涂对不?”不知怎的,她竟然希望能听到不同的回答。

    莫非莫非郡王他并不是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

    挣扎之间,从她身上掉出一只绣荷包。那是李婕一直想烧掉却没机会毁去的东西?铈级溉灰汇叮淖镏て毓饬恕?br>

    从认识以来,那东西一直在他们之间阻挠,到底是真是假,只要他拾起那东西一看,就能见真章。

    但是兰启阳却有些担心,若是假的呢?要是她与他婚事不是真的,要是她另有婚配,那他该怎么办?他现在才发现,他不想将她让给别人!

    “这个东西是什么呢?”不知何时起,在露台上赏完花,便漫步在池畔看月亮的德胜公主,已静悄悄来到李婕身边。

    就在李婕与兰启阳双双怔住的那瞬间,公主却弯下腰,拾起了那荷包。

    她才轻轻瞥了一眼上面的图样,便猛力一掐,将绣荷包紧紧握在手中,而后对着李婕,轻轻一笑,但那抹笑意,一点也感觉不出来是友善。

    “启阳,婕儿,瞧你们两个怎么弄成这副德性?快回房更衣去吧。再说,夜深了,你们也该回去歇息了。”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公主,只简单交代几句话便要他们离去;可当兰启阳前脚刚走,李婕还没跟上时,公主却以刚巧只能让李婕听到的声音轻轻说:“婕儿,和你娘一起到我房里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李婕想要说什么,却让公主冰冷的视线给冻住全身,动弹不得。

    鲍主一向最支持她们母女留在府中的,现在让公主察觉她们母女俩是骗子。这下可怎么办?

    ***

    李三娘在一听说绣荷包落入公主手里时,还没等公主传唤去问话,便整个人吓昏过去。

    她好不容易醒过来,让人提去公主的房里问话时,便是只会抓着女儿的手腕,母女俩抱着跪在地上。

    “这我们可以解释”李三娘胡言乱语,早已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她只知道,脑袋,这次是肯定要赔给人家了。

    “不用解释。”公主坐在桌前,喝着侍女们送上的茶,正眼也不瞧她们母女一下。

    “娘,什么都别说了,是我们糊涂弄错了,将错就错住进王府,既然已经东窗事发事发,就认罪了吧。”此时,李婕反而能将一切看开。

    “这些日子,虽然在王府里吃好的穿好的,可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睡不着,坐立难安,终日提心吊胆,现在被揭穿,反而是种解脱啊。”

    李婕在娘亲耳边轻声安慰。

    如今,最让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性命堪虞,反而是担心让郡王知道事实真相后,他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他能原谅她?或是瞧不起她?

    “但是我们不是故意要欺骗郡王与公主的,那时,咱们以为婚事是真的,才敢大胆上门”

    李三娘还想求饶,可当公主“砰磅”一声,将手中茶碗整个丢向三娘母女面前时,李三娘就是让飞散的茶碗碎片割伤好几处时,也不敢再吭声。

    “我不管当初是真是假,总之,你们骗了我是事实。”猛拍了下桌面,公主虽然没有大吼,语气间也脑弃出她已动怒。

    “胆敢欺骗我德胜公主,这个罪名,就算我当场杀了你们,也没有人敢说一句不是,你们自己说,该怎么样让我息怒,饶你们一命?”

    “咱们母女俩马上离开王府,再也不会出现在公主面前。”李三娘猛力磕头,就怕错失这保命的机会。

    李婕动也不动,只因她心跳狂乱,仿佛将有大事即将发生。公主虽语带威胁,但话中有话,那捉摸不定的恐怖感,瞬时窜过她全身。

    “让你们离开,这不是便宜了你们?”公主冷笑着,手指轻敲着桌面,像在等什么。

    “公主即便要咱们母女的性命”李婕咬牙低头,将一切都豁出去了。既然是自己造成的后果,当然得一口承担下来。

    “不成不成,如果公主愿意饶过咱们母女,要咱们做什么都行。”李三娘连忙打断女儿的话,深怕公主真的斩她们。

    鲍主闻言,绽出一笑。“还是三娘你讨人喜欢。”她转头看向李婕道:“婕儿,你知道,我随时可以杀了你和你娘,不过我改变主意了。假若你为我们郡王府留下子嗣的话,我可以通融一次,饶了你们。”

    “子嗣什么的”李婕涨红了脸,为难的低下头。“可是郡王若不喜欢我,我又要如何”

    “那都只是借口。”公主冷笑着。对于李婕的满心不满看在眼里。

    “我听到你在池岸边说的话了;原本我这么相信你会是好媳妇,结果你却在背地里拒绝郡王?你们先是逼婚赖上王府,结果又出尔反尔,不想成婚,莫非,你是在耍弄我?”

    这么一来,西楼那一夜,若是什么都没发生,也说得过去了;打一开始,李婕就没有乖乖合作过,这点让一头热促成他们俩的公主极为光火。

    “没关系,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反正现在看来,启阳不讨厌你,那也就够了,相信要让启阳乖乖成婚,该是只差那么临门一脚。”

    望着公主自袖口拿出小瓷瓶,李婕的心全凉了。

    “该怎么做,我想你自个儿心里有数,这一次若再让我失望,就别怪我心狠。你和你娘的性命,全操在你手里,你好自为之。”

    看着李婕惨白脸色,动也不动,公主主动走上前,拉过李婕的手,将东西放进她掌心。“记住,这一次,绝对不许给启阳透露半点口风。”

    直到李婕母女离开后,侍女准备伺候着公主人睡时这么问:“公主您不早知那对母女是假冒的吗?那怎么方才听您所言,好像才刚知情、当真很震怒的样子?”

    “不这么做,那对母女哪会乖乖听话呢?”德胜公主一脸得意。“知道跟有证据是两回事,总之,这下我不信启阳不乖乖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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