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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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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风势太强,雨势也太大了,我看我们先到转播车里等棚内的消息。”

    摄影师小张捧着摄影机率先进入转播车里,而后几名工作人员也跟着鱼贯进入。

    在风雨交加的情况下,连街上的灯光也显得昏暗,而街道旁的住家早在雨势转大之前关门拴户。原本热闹的街道在大自然的肆虐之下,变成一片苍茫而凌乱的荒凉景象,看在徐姿莹的眼里,突然觉得这个自己原本熟悉的地方不再熟悉,反倒是有点陌生得教她心寒。

    在大自然之中,人类脆弱得如蝼蚁一般,即使可以登陆月球,却阻挡不了飞扬跋扈的台风,这样的无助和恐惧教人不得不从心底去相信,是大自然造就了人类的存在。

    “姿莹,你先把头发擦一下。”随行的工作人员小莲将大毛巾递给她,顺道拿出了小型吹风机。“谢谢。”

    她只接过大毛巾,毕竟等会儿连线的时候,她还不是得出去淋雨?在这种台风天里,雨衣和雨伞谤本发挥不了作用,只能认命地让倾盆大雨无情地往她头顶上灌。

    还是主播最好,只消待在主播台,将头发吹得漂亮、妆打点得迷人,穿上厂商赞助的衣裳,装出最认真的表情,便可以让所有的人接受到最新的资讯。而一般人通常不知道却最可怜的,是那些在外奔跑的小记者们。

    “什么?三分钟后要连线?”负责和电视台联络的组长不禁哀号了一声,切断电话后,跟车上的所有同仁抱怨着:“天!主任要我们现在赶紧准备,要做三区的同步连线,所以这下子所剩的时间,只有几分钟而已”

    徐姿莹闻言叹了一口气,有点疲惫的眼环视着里头仿似落汤鸡般的工作伙伴们,还是只能深深地叹息。

    真是的!休息不到五分钟,头发还在滴水,上头又要他们连线,这岂不是存心要他们生病吗?外头的风势雨势大得惊人,永无止境的大雨让他们仿如置身于瀑布下方,而现在他们还得再到外头淋一次棚里面的人,哪里会知道棚外的人是多么地辛劳?

    早知道今天会紧急将她调回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不过冲着要上电视的份上,她也只好咬牙忍受,只是没想到会这么苦脸上的妆早被雨给打散,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早被狂风给吹塌,要她这个样子上电视,她可真是千百个不愿意,然而眼前的情势哪容得了她说不。

    “快点,大伙儿动作快!”

    组长见士气低落,随即挥舞双手,将一群湿透的人赶下车,只见各同仁们一个个认命地往车外跳,像是坐在飞机上头等着跳伞的伞兵,是恁地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

    徐姿莹身上虽套着雨衣,却觉得打在身上的雨点和石头没两样!敲得她头都痛了,眼睛都花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淋雨淋过头了,她怎会觉得有点冷,全身不断地打寒颤?这狂雨似乎没有停止的趋势,反倒是愈来愈凶狠,而看不见形体的风,更随着疾雨吹袭在没有拴紧的招牌上头,显得险象环生。

    懊死!她想要回家了。

    她怎么会傻得以为有上镜头的机会,便答应出这一趟任务?如果她安分守己地躲在家中的话,她现在应该是捧着爆米花,看着书或者电视节目,而不是该死地在这里冷得直发抖。

    但如果不这么做,她怎么会有机会坐上主播台?

    徐姿莹一想,又觉得不对,只要她将裴氏集团的新闻发布出去的话,她根本用不着在这儿淋雨,她为什么不这么做?

    或许是怕裴氏的报复,也或许是顾虑到裴令慊怪了,她干嘛要顾虑他?像他那种下流的男人,她何必为他着想?只要将消息放出去,她便可以轻轻松松地坐上主播台了,她为什么不?

    为什么?天晓得她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姿莹,准备了!”组长在风雨交加中嘶声力竭地喊着,就怕她没听到。

    徐姿莹全副武装地站到摄影机前,努力地在狂肆的风雨中调整心情,做着深呼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等待主播台内的指令。”

    她拿起麦克风,却觉得眼前的摄影机好像有点歪歪的,感觉上有点头重脚轻。不知道是风雨太狂妄的关系,还是她的身体不舒服,她竟然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

    “准备了”组长喊着,而当他的眼不断地环视四周时,却发觉在徐姿莹头上的一块招牌正摇摇晃晃地、像是快要掉落一般。然而他尚未提出警告,那块约两米长的招牌便硬生生的落下。

    感觉上像是慢动作似的,站在徐姿莹对面的众人只能站在原地,瞪大双眼等待奇迹,等待着狂风可以将那块直直坠落的招牌吹到另一头去,然而那块招牌却没有改变方向的迹象,硬是要跌落到徐姿莹的头顶上。

    刹那之间,在众人急得倒抽一口气时,却见到一抹矫健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徐姿莹的身旁,紧抱住她僵直的身子,双双跌落一旁,而招牌则轰然地摔落在徐姿莹刚才站立的地方。

    大概过了两秒钟,所有的工作人员才像是回神般地冲向两人身旁。

    “没事吧?”组长急急问着,马上向电视台联络。

    “有没有搞错,台风天还在做sng连线!”裴令慊自水坑中抬起沾满泥污的俊脸,怒不可遏地吼着,感觉心像是要破裂般地悚惧。

    天!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的话,那块招牌可是会不长眼地落到她的头上,天晓得那会不会将他们两个人从此分隔在两个世界?但是他终究没让可怕的恶梦成真。

    “这是”组长想要解释,却又畏惧于他那邪鸷的眼眸。

    裴令慊压根儿不理睬他,随即将徐姿莹搂在怀里检视,却发觉她早已昏厥,而当他抬手抚向她湿淋淋的额际时,更发觉她正在发着高烧。

    “她在发烧,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居然没有人发觉她的神色早已不对。管不了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裴令慊打横将她抱起,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将她置入他的车内,随即扬长而去,闪入滂沱的雨势中。

    **

    裴令慊手脚俐落地将一身湿透的徐姿莹放置在客厅的地毯上,随即将她湿透的衣服一件件地脱掉。

    “好冷”徐姿莹偎在他的怀里,全身不断地打颤。向来喜怒分明的脸上,是一片教人心疼的惨灰。

    “待会儿就不冷了。”裴令慊瞧她喊冷,便略微粗暴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却不小心扯断了她手腕上的手链。他随即将手链拾起,再将她抱起走入卧房里,用大浴巾擦拭她湿冷的身子后,再用数条被巾将她团团包住。

    见她不再喊冷,他随即将手中的手链置于床头柜上,再将他放在口袋里的成葯拆开,跑到饭厅里倒了一杯热茶,再迅速地回到房内。

    “姿莹,吃葯了。”他低声喊着,单手拱起她的肩。

    徐姿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不愿张开嘴。

    裴令慊见状,只好将葯放入口中,再含了一口热茶,一并注入她的口中,半强迫她吞下胶囊。

    如果不是台风夜里,所有的医院、诊所全都歇业,他也不愿意送她回自个儿的家中。她的情况不是很好,并不是用单纯的取暖便可以改善的。

    “呜”徐姿莹痛苦地吞下葯,艰涩地睁开双眼,有点不懂他怎么会在她的身边。“裴令慊?你怎么会在这里?而这里”

    奇怪,她怎么又回到他家了?

    “你生病了,好好休息吧!”原本是一肚子不知该往哪里发泄的怒火,却在见到她之后,化为一池缱绻的柔水。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他不容置喙地吼着,随即将她推回柔软的床上。“你一点也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只差那么一丁点,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你知道吗?”

    倘若不是因为他全身湿透了,他一定会狠狠地抱紧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她在他的身边。

    “你的头发在滴水”

    她自被单中探出手,尚未触及他湿淋淋的头发,却已被他抢先一步地推回被窝里。

    “睡觉吧!等明天醒了,你就会舒服一点。”裴令慊柔声地说着。

    然而她的手仍是不安分地握紧着他的大手。

    “把手放进去,我的手太冷了。”

    “没关系,我想要握着你。”她闭上眼,有点迷糊地说着;尽管头很晕、胸口很不舒服,全身没一个地方对劲,然而握着他的手,她仿佛有一种错觉,好似身上点点滴滴的痛苦正逐渐退去,打在附近震耳欲聋、震慑她心魂的雷声再也进不了她的心窝里。

    她很怕雷声,但是她却从来没提过,因为她知道没有人愿意保护她;她不会撒娇,所以她总是假装坚强,因为她知道没有人愿意让她依靠;她也从不对人诉苦,因为她知道,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人帮得了她

    惨澹的童年,迫使她快速成长;悲惨的人生,使她学会坚强。但是她很清楚,她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可以让她学着依赖、学着撒娇、学着诉苦的臂膀。而他在此时出现了,那感觉就像是她小时候不断向上帝祷告,祈求她所给予的一个天使。然而就在她不断地长大,历尽了数不尽的挫折之后,却又奇迹地让她拥有一个天使。

    呵!终于有人愿意陪在她的身旁了吗?

    甭儿院的修女说得对,总有一天,她一定会遇上一个需要她的人。尽管这样的需要只是建立在彼此的利益互惠上,她仍是衷心地感谢他,让她在不愿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陪在她的身旁,让她知道她不是孤单一个人。

    裴令慊敛眼望着她,看着她浓密的眼睫不断地抖落泪水,不禁心疼地为她拭去。是想起了在孤儿院的岁月吗?

    他知道的,孤儿院里不可能有她希冀的亲情,有的仅只是义务式的关爱,倘若幸运一点,还可以分享更多的温暖。然而却不是每个孤儿都可以这么幸运,而她算是较不幸运的那一种,这一点从她不断在各个孤儿院中辗转流离便可以猜测得到。

    他站在床边,望着呼吸逐渐平缓的徐姿莹,心总算也跟着平稳。

    裴令慊松了一口气,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发觉即使在睡梦中,她仍是紧握着他的手,把他当成是在汪洋大海中的浮木,紧捉住不放,连带地也揪疼了他的心。

    是爱吧!这样为她忧惧、为她心怜的情绪,倘若不是爱的话,又该如何解释这满满充塞在他体内的情愫呢?

    他苦笑着,轻声拉开床边的抽屉,拿出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将身上的名牌衬衫剪下,让她仍能握着他的手,而他也可以将一身湿透的衣衫脱下,再轻柔地躺到她的身旁,任由贪婪的眼看着她难得的脆弱,任由放肆的手熨烫着她炽热的体温。

    这算是撒娇吧?

    他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他很乐见她愿意将他当成一个依靠,很高兴她愿意相信他。

    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借由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却忽地想起她手上脱落的手链,于是自床头柜上取下,正想着明天要将手链送修,却发觉手链上的花纹似乎愈看愈熟悉,而手链中央的坠牌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

    这是怎么一回事?

    裴令慊疑惑不已,莫名的不安自胸口袭来,他微颤地翻过坠牌的另一面,只见上头印着吾儿令慊。

    上头的字虽然已经模糊得几乎看不清楚,然而他却可以一眼认出这是父亲当年送给他的手链,而这条手链,他则送给了只见过一面便下落不明的妹妹

    **

    风雨渐歇,即使窗外仍是一片透不过光的阴霾,却也有些微的亮度,足以让人猜到已是天亮时分。而裴令慊则是整夜未眠地看着那条断裂的手链,不断地寻找借口搪塞他益发不安的心。

    这条手链上头有加长的痕迹,看着上头磨损的痕迹,不难猜出她戴着这条手链已有一段时间,然而这条手链上却镌刻着令他悚惧的字眼。

    她说过,这一条手链是她一直戴在身上的,如果这是她造假的,也绝无可能会刻有他的名字,因为她不可能会知道这一条手链上的秘密。倘若她知道的话,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来到他的身边?

    这是没有道理的,是不是?

    然而他却没有办法解释这一条手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验过dna了,两个人绝无血缘关系,然而这一条手链却硬生生的打破之前的铁证,令他不解,更令他不安,让他想了一夜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或许是因为她认识他失踪的妹妹,也或许是还有太多他想不到的理由充斥其中,这一切只能待她醒来,才解得清迷障。

    他伸手探往徐姿莹的额际,发觉烧已退了,心头总算是安心了点,然而电令声却在此时不识相地划破宁静,迫使他赶紧起身,随便套了件长裤便往门口走去,只怕吵醒了她。

    “妈?”他一开门,即见到一个不曾到过此地的人。

    “吵到你了吗?”薄心绮大方地走入客厅,冷冽的眸子环顾四周,接着在沙发上坐下。“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妈”天!现在光是徐姿莹的事就够他烦的了,她还想要逼他相亲吗?

    “我不准你和徐姿莹交往,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拆散你们两个,所以你最好是听我的话,不要逼我生气。”薄心绮不疾不徐地说着,低沉的音调里却有着绝对的威严。

    “为什么?”他赤裸着上身,斜倚在玄关边的墙上。

    “因为她是你的妹妹。”

    薄心绮几番思索之后,唯有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才能叫他放弃。然她平淡的语调听在裴令慊的耳中,却像是核子试爆一样,在他的心底掀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震得他狂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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