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的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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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九月的夕阳淡淡地投下来，音像店里一排排cd反射着刺眼的光。我的视线定格在一张叫作“苦心的柠檬”的cd上。封面上的男子穿着复古又不失风度的藏青中山装，麦色皮肤的脸庞上镶着极为精致的五官，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
音像店的老板极力向我介绍这张cd，这是新人气歌手柠檬的专辑，卖得特别好。
刚进门的几位女孩立即蜂拥而上，一人拿了一张在手里反复摩挲，崇拜之情不溢于言表。
我终于买到柠檬的专辑了耶。
我昨天在电视上看到他了，他好酷哦。
听说他下个月要来c城开歌友会，我好期待啊。
我怀抱着那张cd，失神地走出音像店。
行人侧目，摇头，大概是自以为见多了fans的嘴脸。可是我多想告诉他们，cd上的男子于我无异于最熟悉的陌生人。你们觉得这个叫柠檬的歌手很酷是吗？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少年时有多可爱，时而会害羞，像极了橱窗里的布偶娃娃。
除了我，是的，除了我，没人知道。可我从来不认识一个叫柠檬的男子，我只认识小龙，我曾经的小龙。
（二）
那些过去了的岁月总是这么清晰，清晰得以为眼睛里看到的世界总是清纯的。仿佛昨天我还和男孩手牵手在街上招摇。
男孩有细腻的眼神和柔和的嘴角。像那一季流行的布偶娃娃一样令我着迷。
十岁的时候，男孩从橱窗里跳下来靠近我——在一次跟随大人参加的派对上，我们彼此相识，然后来了一次小小的“私奔”
真麻烦，还跟着另外一个小男孩。我们三个人手拉着手在拥挤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我被拥在中间，一个说向左，一个要向右。男孩就把我的手夺过来，拉着我就向右的路口跑。
我想我的男孩可真伟大，这么果敢的一个决择，就把我带到了一个橱窗里住满了棒棒糖的街道。
男孩看出我眼里的渴望，抿着笑买了五支棒棒糖放到我手上。啊，满大街的人们都看到了，这个女孩高高地擎着一把五彩的棒棒糖，脸上写满了骄傲。棒棒糖的样子那么好看——彩色条纹点缀的圆圆扁扁的小脑袋。
从此以后，我那么依赖这双手——它们给了我憧憬良久的事物。
男孩说，我唱歌给你听，你要给我鼓掌。
男孩就甩开喉咙唱起来，旁若无人的专注。我当时很配合地哗哗鼓起掌来。男孩很认真地说，我是伟大的歌手小龙，我以后只唱歌给小蟹听。
十岁的女孩在人潮涌动的街道记住了那句话。
（三）
从那天到上中学以前的整整两年，我们互相是对方家中的常客。
那时最惬意的莫过于躲在我爸爸的书房或他家的小花园里玩各种自己发明的小游戏，输了的就趴在地上学狗叫。起先我们都遵守着游戏规则，乖乖学狗叫。后来小龙不依了，用唱歌代替学狗叫。我妈妈这时就说，看人家小龙多有出息啊。
可是我心里乐着呢，因为在小龙家，小龙的妈妈会说，小龙老是在家大吼大叫的，要学学小蟹，多乖啊。
我就不好意思地说，阿姨，不是大吼大叫，是唱歌。
上了中学以后，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但我们经常通信。我喜欢看小龙潇洒的黑字在白纸上跳舞的样子。并且我们约定，一起努力，考上同一所高中。
我们终是如愿地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这时的小龙变得有些害羞，一改从前布偶娃娃的形象，以一棵树的挺拔姿势疾速成长着。一棵会脸红的树，想到这样一个句子，我就乐开了。
他还是那么爱唱歌，并且嗓音更加宽阔。这个时候我还是他唯一的听众。他还把我编进他的歌里面，在每个周日的下午躲到校园的小树林里轻轻唱给我听。我仍是会配合地鼓掌，可是小龙不知道，我在意的并不是他的歌声。
尽管我不在意，可是当那些歌声很快公之于众，不再属于我一个人时，我却是那么地失落。高二的中秋晚会上，小龙以一首歌赢得满堂彩。他高高站在台上，被镁光灯和鲜花簇拥得光彩照人。我听到周围轰轰烈烈的掌声取代了我以前单调的掌声。我坐在黑暗的角落莫名地掉了泪。
从那以后，小龙频繁地在学校，在市里的各种晚会和比赛中展头露角。他的音乐天赋完全得以显露。
他领我去他家里看那些演出的录相。他喃喃地说，小蟹，我好喜欢台上的自己。我总有一天要把我的歌奉献给所有人。
他双眼里是我从不曾见过的热切。是的，我的小龙我开始看不清，他这么快就忘了他说过的话——我以后只唱歌给小蟹听。
（四）
高三那年，小龙被c城一家唱片公司看上，声称要把小龙培养成一颗新星。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小龙就退了学。我是从电话里得知这个消息的，彼时，小龙已人在异地。
我在心里很自私地怨恨小龙，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违背爸爸妈妈的意愿，报考了远在c城的一所大学。我的王子骑着白马不断奔走，始终未能停下来等等我，所以我只好卸下我的水晶鞋，循着他的脚步，一路追赶过去。
我很高兴小龙见到我时的惊喜。他开始邀我正式入住他的生活。我甚至逃掉无关紧要的课陪他去公司录音，给他打扫房间，煮面条——要知道，我上手的也仅有这些了。
那年一整个冬天，我们都挤在小龙那间破旧的小屋里。没有暖气，一条毯子裹住两个人，我们却乐得像两只快乐的小老鼠。有时候两个人对望得太久，我说，小龙为我唱一首歌吧。又回到年少时的场景，他引颈高歌，我哗啦啦鼓掌。我还是那么天真，我以为我们可以永远这样走下去。
第二年春天，我18岁生日到来时，我收到小龙送我的一大袋棒棒糖，也收到他即将去往y城的消息。多么可笑，我抱着我最钟爱的棒棒糖，听到于我最坏的消息。
我固执地说，你把你这一辈子要给我买的棒棒糖一次性全买了，因为你以后可能没机会了，对不对？
小龙没有说话，默默转身。我的眼泪像淘气的娃娃一样争先恐后地逃出眼眶，小龙，不要走！
小龙走过来，轻轻在我的唇上印一个吻，对不起，小蟹，你知道我不能放弃这样的好机会。从小到大，你都是最支持我的，对吗？
我拼尽全身力气喊出来，那么，错过了我，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可是小龙没有听到，载着他的车子趾高气扬地消失在街道拐弯处。我的小龙，他再也听不到了。
（五）
可是这两年来，我一直都相信着，相信18岁那个春天的街头，背向我转身的男孩一直没有走远，他还在，在我的左右，我的周围。
我不是用糖果哄哄就好的三岁小孩，可是我在每个深夜翻出我们曾经共有过的回忆，那些熟悉的过往，那个鲜活的身影，我还是愿意相信，小龙还会回来，回来为我唱歌，只为我唱。
直到网络上一个叫“柠檬”的歌手开始火爆起来，直到电视媒体上惊现一张梦里千回百转的脸孔，乃至在音像店里看到的这张“苦心的柠檬”的专辑。我忽然从我精心编织的美梦中惊悚而起。
不，我不想看到什么苦柠檬，甜柠檬，我只想找回我的小龙。
传说中柠檬在c城的歌友会很快到来。我早早地订了黄金位置的门票。当这位踌躇满志的歌手出场时，我还是从他脸上搜寻到隐约的往昔痕迹。
有很多歌迷冲上去找他签名，与他合影留念。他穿着得体的t恤和板裤，不疾不徐地应付着他的歌迷，笑得满脸的儒雅和温润。
再怎么沧海桑田，我的男孩毕竟是从最初的布偶娃娃蜕变而来的啊。于是我怀着我的希望勇敢地跑到他面前，看住他——我想，此刻我的心是不同于任何人的，他们是他的歌迷，可我不仅仅是。
我注意到他看到我时视线凝固了三秒钟——他认出我了。但他说出口的却是，请问你是要签名还是合照？语气如此轻松、自然，想来，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不下百遍了。
你终于回来了，你到底是回来了，可你已不能为我歌唱。你不再是我的小龙，你现在是大家的柠檬。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把汗涔涔的写着我号码的纸条塞到他手中的，不知道我是怎么逃离那个现场的——那个充斥着聚光灯，记者，歌迷，崇拜和虚荣的漩涡。那亦是我和王子走失的迷宫。我最终未能赶上我的王子，我注定是无法蜕变的灰姑娘。
（六）
我剩下的只有我自己和我即将迎来的大四生涯。我想我所能做的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准备返校的那一天，独自在街上游荡。我的手机在喧嚣的人群中尖锐地响起，一个短信：对不起，小蟹，我只能这样。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我心已了然。我很想笑，但我分明还是哭了。多么熟悉的一句话，是的，我会支持，我会理解，我会成全，这所有的，你都尽在掌握。
二十年过去了，青春却从未消失过——多少人为之崇尚的一句话。可是我的二十年啊，我一路找寻，一路遗失，我的青春已悄然从指缝间滴落。
我买了十年之前第一次在街头得到的那种棒棒糖慰籍自己。它的样子还是么迷人，味道依旧一如往日。
可是亲爱的，这已是十年之后，我一个人，我已经站在了我二十岁的尾巴上。
(一）
九月的夕阳淡淡地投下来，音像店里一排排cd反射着刺眼的光。我的视线定格在一张叫作“苦心的柠檬”的cd上。封面上的男子穿着复古又不失风度的藏青中山装，麦色皮肤的脸庞上镶着极为精致的五官，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
音像店的老板极力向我介绍这张cd，这是新人气歌手柠檬的专辑，卖得特别好。
刚进门的几位女孩立即蜂拥而上，一人拿了一张在手里反复摩挲，崇拜之情不溢于言表。
我终于买到柠檬的专辑了耶。
我昨天在电视上看到他了，他好酷哦。
听说他下个月要来c城开歌友会，我好期待啊。
我怀抱着那张cd，失神地走出音像店。
行人侧目，摇头，大概是自以为见多了fans的嘴脸。可是我多想告诉他们，cd上的男子于我无异于最熟悉的陌生人。你们觉得这个叫柠檬的歌手很酷是吗？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少年时有多可爱，时而会害羞，像极了橱窗里的布偶娃娃。
除了我，是的，除了我，没人知道。可我从来不认识一个叫柠檬的男子，我只认识小龙，我曾经的小龙。
（二）
那些过去了的岁月总是这么清晰，清晰得以为眼睛里看到的世界总是清纯的。仿佛昨天我还和男孩手牵手在街上招摇。
男孩有细腻的眼神和柔和的嘴角。像那一季流行的布偶娃娃一样令我着迷。
十岁的时候，男孩从橱窗里跳下来靠近我——在一次跟随大人参加的派对上，我们彼此相识，然后来了一次小小的“私奔”
真麻烦，还跟着另外一个小男孩。我们三个人手拉着手在拥挤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我被拥在中间，一个说向左，一个要向右。男孩就把我的手夺过来，拉着我就向右的路口跑。
我想我的男孩可真伟大，这么果敢的一个决择，就把我带到了一个橱窗里住满了棒棒糖的街道。
男孩看出我眼里的渴望，抿着笑买了五支棒棒糖放到我手上。啊，满大街的人们都看到了，这个女孩高高地擎着一把五彩的棒棒糖，脸上写满了骄傲。棒棒糖的样子那么好看——彩色条纹点缀的圆圆扁扁的小脑袋。
从此以后，我那么依赖这双手——它们给了我憧憬良久的事物。
男孩说，我唱歌给你听，你要给我鼓掌。
男孩就甩开喉咙唱起来，旁若无人的专注。我当时很配合地哗哗鼓起掌来。男孩很认真地说，我是伟大的歌手小龙，我以后只唱歌给小蟹听。
十岁的女孩在人潮涌动的街道记住了那句话。
（三）
从那天到上中学以前的整整两年，我们互相是对方家中的常客。
那时最惬意的莫过于躲在我爸爸的书房或他家的小花园里玩各种自己发明的小游戏，输了的就趴在地上学狗叫。起先我们都遵守着游戏规则，乖乖学狗叫。后来小龙不依了，用唱歌代替学狗叫。我妈妈这时就说，看人家小龙多有出息啊。
可是我心里乐着呢，因为在小龙家，小龙的妈妈会说，小龙老是在家大吼大叫的，要学学小蟹，多乖啊。
我就不好意思地说，阿姨，不是大吼大叫，是唱歌。
上了中学以后，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但我们经常通信。我喜欢看小龙潇洒的黑字在白纸上跳舞的样子。并且我们约定，一起努力，考上同一所高中。
我们终是如愿地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这时的小龙变得有些害羞，一改从前布偶娃娃的形象，以一棵树的挺拔姿势疾速成长着。一棵会脸红的树，想到这样一个句子，我就乐开了。
他还是那么爱唱歌，并且嗓音更加宽阔。这个时候我还是他唯一的听众。他还把我编进他的歌里面，在每个周日的下午躲到校园的小树林里轻轻唱给我听。我仍是会配合地鼓掌，可是小龙不知道，我在意的并不是他的歌声。
尽管我不在意，可是当那些歌声很快公之于众，不再属于我一个人时，我却是那么地失落。高二的中秋晚会上，小龙以一首歌赢得满堂彩。他高高站在台上，被镁光灯和鲜花簇拥得光彩照人。我听到周围轰轰烈烈的掌声取代了我以前单调的掌声。我坐在黑暗的角落莫名地掉了泪。
从那以后，小龙频繁地在学校，在市里的各种晚会和比赛中展头露角。他的音乐天赋完全得以显露。
他领我去他家里看那些演出的录相。他喃喃地说，小蟹，我好喜欢台上的自己。我总有一天要把我的歌奉献给所有人。
他双眼里是我从不曾见过的热切。是的，我的小龙我开始看不清，他这么快就忘了他说过的话——我以后只唱歌给小蟹听。
（四）
高三那年，小龙被c城一家唱片公司看上，声称要把小龙培养成一颗新星。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小龙就退了学。我是从电话里得知这个消息的，彼时，小龙已人在异地。
我在心里很自私地怨恨小龙，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违背爸爸妈妈的意愿，报考了远在c城的一所大学。我的王子骑着白马不断奔走，始终未能停下来等等我，所以我只好卸下我的水晶鞋，循着他的脚步，一路追赶过去。
我很高兴小龙见到我时的惊喜。他开始邀我正式入住他的生活。我甚至逃掉无关紧要的课陪他去公司录音，给他打扫房间，煮面条——要知道，我上手的也仅有这些了。
那年一整个冬天，我们都挤在小龙那间破旧的小屋里。没有暖气，一条毯子裹住两个人，我们却乐得像两只快乐的小老鼠。有时候两个人对望得太久，我说，小龙为我唱一首歌吧。又回到年少时的场景，他引颈高歌，我哗啦啦鼓掌。我还是那么天真，我以为我们可以永远这样走下去。
第二年春天，我18岁生日到来时，我收到小龙送我的一大袋棒棒糖，也收到他即将去往y城的消息。多么可笑，我抱着我最钟爱的棒棒糖，听到于我最坏的消息。
我固执地说，你把你这一辈子要给我买的棒棒糖一次性全买了，因为你以后可能没机会了，对不对？
小龙没有说话，默默转身。我的眼泪像淘气的娃娃一样争先恐后地逃出眼眶，小龙，不要走！
小龙走过来，轻轻在我的唇上印一个吻，对不起，小蟹，你知道我不能放弃这样的好机会。从小到大，你都是最支持我的，对吗？
我拼尽全身力气喊出来，那么，错过了我，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可是小龙没有听到，载着他的车子趾高气扬地消失在街道拐弯处。我的小龙，他再也听不到了。
（五）
可是这两年来，我一直都相信着，相信18岁那个春天的街头，背向我转身的男孩一直没有走远，他还在，在我的左右，我的周围。
我不是用糖果哄哄就好的三岁小孩，可是我在每个深夜翻出我们曾经共有过的回忆，那些熟悉的过往，那个鲜活的身影，我还是愿意相信，小龙还会回来，回来为我唱歌，只为我唱。
直到网络上一个叫“柠檬”的歌手开始火爆起来，直到电视媒体上惊现一张梦里千回百转的脸孔，乃至在音像店里看到的这张“苦心的柠檬”的专辑。我忽然从我精心编织的美梦中惊悚而起。
不，我不想看到什么苦柠檬，甜柠檬，我只想找回我的小龙。
传说中柠檬在c城的歌友会很快到来。我早早地订了黄金位置的门票。当这位踌躇满志的歌手出场时，我还是从他脸上搜寻到隐约的往昔痕迹。
有很多歌迷冲上去找他签名，与他合影留念。他穿着得体的t恤和板裤，不疾不徐地应付着他的歌迷，笑得满脸的儒雅和温润。
再怎么沧海桑田，我的男孩毕竟是从最初的布偶娃娃蜕变而来的啊。于是我怀着我的希望勇敢地跑到他面前，看住他——我想，此刻我的心是不同于任何人的，他们是他的歌迷，可我不仅仅是。
我注意到他看到我时视线凝固了三秒钟——他认出我了。但他说出口的却是，请问你是要签名还是合照？语气如此轻松、自然，想来，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不下百遍了。
你终于回来了，你到底是回来了，可你已不能为我歌唱。你不再是我的小龙，你现在是大家的柠檬。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把汗涔涔的写着我号码的纸条塞到他手中的，不知道我是怎么逃离那个现场的——那个充斥着聚光灯，记者，歌迷，崇拜和虚荣的漩涡。那亦是我和王子走失的迷宫。我最终未能赶上我的王子，我注定是无法蜕变的灰姑娘。
（六）
我剩下的只有我自己和我即将迎来的大四生涯。我想我所能做的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准备返校的那一天，独自在街上游荡。我的手机在喧嚣的人群中尖锐地响起，一个短信：对不起，小蟹，我只能这样。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我心已了然。我很想笑，但我分明还是哭了。多么熟悉的一句话，是的，我会支持，我会理解，我会成全，这所有的，你都尽在掌握。
二十年过去了，青春却从未消失过——多少人为之崇尚的一句话。可是我的二十年啊，我一路找寻，一路遗失，我的青春已悄然从指缝间滴落。
我买了十年之前第一次在街头得到的那种棒棒糖慰籍自己。它的样子还是么迷人，味道依旧一如往日。
可是亲爱的，这已是十年之后，我一个人，我已经站在了我二十岁的尾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