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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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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李元修!”

    不用这么惊讶吧!我比你们更不愿相信继承这幢鬼屋的人是我。

    很想否认自己是李元修的李元修一个头两个大,父母给她的名字又不能改,原来他们以为她是儿子而写上族谱,谁知是少了把的。

    不过也因此改变了她的命运,她由应该受宠的长孙贬为外面那个狐狸精的女儿,母女俩同时被赶了出来,而她窝囊的父亲却不敢留,听从长辈的安排弃妻重娶,只因母亲的出身低。

    看着眼前一排站开的阵容,她不知该笑还是哭,庆幸鬼屋并非鬼屋,起码有“人”性。

    但是,谁能确定他们是人呢?

    先看看这位嘴唇涂满墨紫色的占卜家,听说她占卜的功力是百分百的准,还占卜出自己两年内有劫难,因此她寸步不离的待在最安全的方位好确保安全。

    也就是爱情民宿中,据说已有三个月未进帐。

    然后她看不清是圆是扁的女人是个小有名气的小说家,笔名叫熏衣草,有个俗得很菜市场的本名廖婉玲,据说二十七岁了。

    但她看来像三十七岁,懒得从民宿走到镇上领钱,自从老太婆辞世后,她同样积欠了三个月房钱未付。

    至于另外那一位张志明先生则苍白得像个鬼,原本是股市操盘员月进斗金,不知突然得了什么失心疯狂说要朴归真,大老远地跑到不见经传的小乡镇拜师学艺。

    而且学的还是国画,真的有点匪夷所思,叫人想剖开他的脑子瞧瞧里面是否装了墨汁,有钱不赚当傻子。

    目前的工作是加油站的员工,一个月薪水两万五,扣除学画及买画的费用所剩不到一万元,包含食宿在内他已欠下十二万五千元整,零头去掉。

    一幢民宿共有十间房,扣去三位长期住户犹剩七间空房,她和蒋思思住在顶楼加盖的房间,那表示民宿不仅没入帐还养了一堆吃白食的客人。

    她现在明白那个老太婆有多奸诈了,故意在她面前画下大饼引诱她上勾,等她发现签下卖身契已来不及了,无法抛弃继承的转移名下产业,她十分不甘愿空欢快一场。

    算她狠,临死前还摆了她一道。

    什么狗屎运嘛!踩到狗屎也没那么臭,她根本被衰神附身了,贪小便宜以为捡了个好大的礼物,谁知她竟被砸个满包头。

    “你真是李元修?”好失望哦!期盼中的夏日恋情落空了。

    “邢小姐,麻烦你先把鬼妆卸一卸,我的朋友已经受不住惊吓而晕过去了。”没用的女人,尽会拖累她。

    “叫我魔魔啦!我脸上的妆不能卸,不然会招来祸害。”她觉得挺好看的,有占卜师的神秘感。

    嘻!

    你本身就是大祸害。“好,魔魔,你的妆不卸就不准下楼,房门上锁勿走动以免惊吓到其他人。”

    也就是大肚婆蒋思思。

    “那我要吃饭怎么办?我这个人最怕饿了。”一饿她会手脚发软,没法占卜。

    李元修皮笑肉不笑地道:“想吃饭呀!成,先把积欠的食宿费清一清,看你要山珍造是海味我马上送到你跟前。”

    盐巴和野菜够她吃到饱。

    “嗄!怎么这样,人家小缠缠从不会让我挨饿。”她不喜欢这个女的李元修,还她一个真正的男人来。

    欺骗她纯真的心和期盼,真是太坏了。

    “小缠缠!”感觉有点恶心,紫色的鬼在发嗲。

    “前任民宿主人嘛!谁像你这么现实。”占卜没告诉她会出现吝啬的吸血鬼,她要再排排看。

    “不好意思,人不现实就要饿肚子了,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出去工作,否则我饿死你。”再拖到后山弃尸。

    哼!一张遗嘱就想绑死她,门儿都没有。

    山不转,路转。

    不得赶客人离开,顾客最大,好,她遵守,可是没规定一定要喂饱她吧!煮锅泥巴粥爱吃不吃,不信还有谁敢赖债。

    “不行啦!我今年犯太岁”呃,星座学中有犯太岁这一条吗?

    嗯!再想想。

    “不准狡辩,我说了算。”李元修一副没人情讲地瞟向正想飘走的鬼魅二号。“还有你,廖婉玲小姐,麻烦你印章和存折交给我。”

    “交给你!”妥当吗?

    看她对付魔魔那招多狠呀!真像她故事中吃人不吐骨头的坏后母、邪恶巫师。

    “我替你办转帐,省得你每个月都得上跟行领钱付房钱。”总有一个有贡献,否则她和思思不就喝西北风?

    “可以这样吗?”她还是不太值得信任耶!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要像某人白吃白住,然后宣称你今年犯太岁!”她睨向不知悔改而噘嘴的魔女。

    有钱是大爷,没钱我管你牛鬼蛇神,一律旁边罚站。

    哇!口才真好,廖婉玲自叹不如。“那我的支票能不能顺便帮我存?”

    好像有三张来是四张支票没轧进去,应该领得到钱吧!她想。

    “没问题,你是客人嘛,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你。”她眼眯嘴歪的等着收钱。

    “差别待遇,好偏心哦!”大、小、眼。

    李元修懒得理会穷鬼的抱怨声,为了维护民宿的基本开销,她必须尽量榨出钱来,没有油水的也会拧出一小滴油来下锅。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最多,看谁要跟她耗。

    “张志明先生。”李元修笑得和蔼可亲,一脸牲畜无害的表情。

    “有。”

    看过两位“邻居”的下场,微沁冷汗的张志明像小学生遇到训导主任似的马上立正站姨,声音宏亮的一应。

    虽然很好笑但无人敢笑,他们都怕民宿的新主人刁难,因为她一张嘴实在太厉害,没几人赢得过她。

    应该说连赢的机会都没有,兵败如山倒。

    “不用紧张,放轻松点,我又不会吃人,对不对?”瞧,她笑得多有人情味呀!就像邻家女孩。

    “重男轻女,不公平。”对男人就那么和善,她一定是大花痴。

    邢魔魔的不平再一次遭到忽略,这次人家连瞧她一眼都嫌费事。

    “我对你的要求并不高,每个月交两万五过来,我不管你去偷、去抢、去拐、去骗,甚至去卖血,反正要按时把钱交到我手中。”

    谁说她不公平来着?她从不和钱过不去,该给她的一分一毛都不能少。

    “可是我一个月才领两万五,还要缴学费的费用”他的血有人要吗?

    “穷人还想学高贵人家的玩意,吃都吃不饱了还学画,你自己想办法去兼差,别指望我同情你。”

    一般雅房不去租,学人家装风雅住民宿,活该被刮一层油下来。

    “我还要买画纸和颜料”他可以加班赚加班费缴学费,但额外的消费就捉襟见肘。

    李元修很忍耐的拍拍他肩膀安慰“没关系,你省着点用,人家画一棵梅树你就画一朵梅花,人家将一座山搬到画里,你就不会画个太阳呀!”

    “反正能省尽量别铺张浪费,你只是学画而不是大师,用不着样样跟人比较,毕卡索和梵谷也是死后才闻名于世,所以你不用太着急,你起码还能熬个五、六十年。”

    一片鸦雀无声、目瞪口呆,连不甘寂寞的邢魔魔都张大嘴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种节省法会不会太夸张了?

    有诅咒人的意味。

    “对了,相信小学课本有教过,维护环境整洁每个人都有责任,明天开始各自拨出两个小时来整理环境。”

    “嗄!”

    “不要吧!”

    “我犯太岁”

    眼一眯,她笑得特别亲切。“你们不希望住在垃圾堆里当一堆垃圾吧!”

    “这种环境我们很满意,应该不需要改变。”住久了也习惯。

    “是呀!我们觉得满好的,一眼望出去绿意盎然。”虽然有时候会挡住视野。

    “没错、没错,不必改了,我们住得很快乐。”他还得去找兼差工作好买颜料。

    一群米虫惶恐的摇着头,就怕人家点到名字劳动他们僵硬的四肢,他们是投宿的客人可不是员工,整修门面的工作该交给专门的人去负责。

    “仟婶是吧?”

    呆若木鸡的妇人猛然回神,非常佩服她的明快果决,果然是城市来的人,和乡下人不一样。“是。”

    “除了廖婉玲外,你准备两套清洁工具给其他两位房客,在他们未付清房钱以前就以工代金打扫里外,人不动一动是会生锈的。”

    逃过一劫的廖婉玲赶紧进房取存折、印章交给她,然后又溜进房里写稿,她要尽快完稿好脱离苦海,免得沦为清洁妇。

    “如果你们能像廖婉玲一样自动自发,我也不会太费心。”李元修赞扬的扬扬存折要其他两人见贤思齐,然后用脚摇摇不知是真昏还是睡着的蒋思思。

    “喂!女人,你要再给我赖下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荒郊野领就是你今晚的落脚处。”猪都比她勤劳。

    像是惊吓过度,骤然醒来的小女人仍一副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的习惯跟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往上走,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家伙毫无头绪。

    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跋客人还是奴役客人?

    这样做生意合理吗?

    没有人有正确答案,因为她是李元修,张李汪缠指定的唯一继承人,谁敢怀疑她是假冒的,身份证上明明白白地写明她的身份。

    那么真要让客人动手吗?

    默然。

    “李元修、李元修,你是李元修吗?”

    是谁在吵?

    声音虽然低哑好听,可是人一定很丑,上帝造人是公平的,完美的物种根本不存在。

    现在她被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压垮了,没力气应付无所事事的闲人,他要识趣些就自己走开,等人来赶就难看了,她的字典里没有“姑息养奸”这几个字。

    想想她一早起来做了多少事,恐怕神仙都要佩服她的勤劳。

    来民宿的路上看到不少天人菊开得正鲜艳,她想这也是一笑钱哪,连忙吆喝思思一起来帮忙,十枝束成一把装饰着缎带花风情十足,让人忍不住想往花瓶中插。

    接着她把死也不肯卸妆的邢魔魔“请”下床,非常恭敬的麻烦她到镇上卖花兼占卜,现成的牛车刚好是宣传,不怕拉不到生意。

    即使有百般不甘愿,在她甜美的笑容下,鬼模鬼样的邢魔魔还是出了门,一边遮遮掩掩,一边直说丢脸。

    然后就是她苦命的时候。

    李元修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累,原来除草搬花弄瓦是一门大学问,两手像脱臼似的举不高,腰杆子都驼了,她怀疑背部严重拉伤,所以她得先休息休息再做久远的打算。

    总要拐几个白痴来做苦力,要是明光在的话就简单多了,她随便抛个媚眼就有一卡车的殉难者主动牺牲。

    “李元修,麻烦你醒一醒好吗?”

    啧!说话这么客气,肯定是丑男。

    “要债的请走前门悼念,李元修刚英年早逝,送钱来的请放下,明天写张感谢函给你。”她刚好非常缺钱。

    “你你是女的?”这声音

    迟疑了一下,来者的嘴角抿得很紧,像是讶然也似在忍笑。

    “不,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只是父母生得不好,听起来非常女性化。”她没好气的回道。

    就算她衣服穿得宽松些也不至于瞧不出她的性别吧!懊有的凹凸曲线一样不缺,瞎子才会分不出男女。

    面向上躺在陈旧摇椅上的李元修以草帽覆盖易脱皮的脸,一头发质不算太糟的长发塞入方块巾内,草屑泥土沾满一身,看来就像正在偷懒的农家子弟。

    不过足下那双义大利进口的高跟鞋就显得突兀,满布泥泞的看不出价值感,送她鞋的明光恐怕会恨她将名牌当地摊货糟蹋。

    “李小姐,我”

    她摆摆手,要他走远些别妨碍她的清修。“施主,布施请找有钱人,本人非常贫穷。”

    “那你需要救济吗?”柳桐月难得幽默的忍俊不已,头一回觉得女性也可以很风趣。

    “如果你嫌钱太多花不完,我会以做善事的牺牲精神帮你分散风险。”她已经不相信好运这回事。

    瞧她的举手之劳得到什么?一撞破民宿和几张不事生产的嘴。

    早知道平白送到眼前的礼物有鬼,她死也要装出为善不欲人知的神圣样,坚决婉拒人家的好意只接受表扬,起码还能多张奖状当摆饰,表示她的良心还没死绝。

    哪会像现在鬼一般的模样见不得人,腰酸背痛外带五十肩,年纪轻轻已经像个老太婆只想躺着休息,渴望有双手来个马杀鸡。

    很奇怪,为什么是马杀鸡而不是鸡杀马呢?

    算了,她太累了不想思考,请让她安静的死去,狗屎由别人去踩。

    “你很有趣。”兴味的眼不知不觉地漾起笑意,悄悄地将她放入心的一角。

    “谢谢。”他怎么还不走,没瞧见她不想招呼人吗?

    “累了吗?”话变少了。

    对,十分累,累到不行,你有意见?“你见到支离破碎的尸体吗?我想你可以到太平间吊唁我。”

    她完全死透了,只剩下一口气在算时辰好投胎。

    “哪里难受?”看得出她不适合做粗重的事,城市来的女孩都太娇贵了。

    他不免想到很久以前有位爱笑的开朗女孩咦?他竟记不得她的长相,那双含泪的眼不再揪痛他的心,时间似乎沉淀了年少轻狂。

    一段情能记忆多久他不晓得,因为他已忘了那份悸动的感觉。

    直到现在。

    “全身骨头都散了,你要噢!舒服,往上提些”绝对是丑男,人越丑越温柔,这是至理名言。

    眼微闭发出呻吟声,轻哦细嘤地非常暧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人大白天干什么龌龊事,青天白日之下不知羞的翻覆云雨。

    向来清心寡欲的柳桐月脸上蒙上一层笑意,很久没这么放松的心情为之一宽,温暖的热流轻慢地流遍全身,平静无波的心房起了荡漾。

    他很想取下草帽瞧瞧她长得什么模样,但基于礼貌不好做出越矩的举动,他的身份让他多了层顾虑。

    “你很少劳动是吧?”筋肉绷得很紧,不舒张开来会有个难过的夜晚。

    可能会酸痛上好几天,以她的情形来看。

    “嗯哼!”免费的按摩真好,希望他别像老太婆一样爱耍心机。

    “你从都市来?”她有都市人的紧张步调,老和时间赛跑。

    “嗯。”真舒服,舒服到让人想睡觉。

    “一个人不辛苦?”他指的是经营民宿。

    “不,我有明光和思思。”过几个月还有个小讨债鬼叫人愁。

    “你的朋友!”听起来不像是家人。

    莫名的涌上一阵心疼,为她声音中的无所谓感到怜惜,她若不是和家人处不好便是失去家人。

    “嗯。”问这么多,身家调查呀!

    “她们对你很好?”他直觉地认定两人是女的。

    开始有点不耐烦的李元修打了个哈欠,想下逐客令又开不了口,这双充满电流的大掌舒缓酸痛,让她整个人活了起来像踩在云端。

    她猜想他的职业是按摩师,其貌不扬却有一副好嗓门,没人理会害他孤僻太久了,所以一逮到有人肯跟他交谈便没完没了,健谈的不放过任何机会。

    看在他不带邪念地只按摩她的肩胛附近,她可以给他打八十分,人丑心美足以弥补外表的缺失。

    “你想睡了?”

    对,你能不能闭嘴?真聒噪。“辛苦了,四处做户口普查。”

    “户口普查?”他一头雾水的忘了力道,一时按得重些。

    “噢!好痛,你要拆房子呀!”拆了她这幢房子重新组骨。

    柳桐月抱歉的一笑,可惜她没瞧见,滑落颧骨的草帽仍盖住三分之二的脸。

    “拆房子?”

    “请问政府花了多少公币请你做调查,要不要祖宗八代都列印给你?省得你找我麻烦。”她和远古时代的生物有代沟。

    他了悟的发出低沉笑声。“我懂了,你在怪我问太多私事。”

    “嗯哼!”孺子可教也。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她很忍耐的说了一声“请。”

    “你是李元修吗?”他要找的对象应该是个男人。

    翻白眼又叹气的李元修不得不佩服他的耐性,居然能好言好气的和不认识的人聊上半天,还没被她的坏脾气吓跑。

    如果每一个要债的都像他软泥似的性子,恐怕欠债的人会赶紧凑钱好打发他,免得被他的泥性子磨得不成人样还得倒贴伤葯。

    “不,我是鬼,麻烦你送上挽联、奠仪,三鞠躬后自己到门口取条毛巾走人,谢谢。”他以为和鬼说话不成!她还没那么面目可憎。

    笑声清朗流泻而出,男子因她语气中的委靡而流露出温柔,真诚无伪的发自内心,使他俊美无俦的面容散发出令人心口为之一化的柔光。

    若是熟知他清冷性情的人可能会大惊失色,不敢相信他也有人性化的一面,并非天人。

    “很好笑是不是?我让你笑不出来。”恼怒的小女人有点忘恩负义的打算偷袭。

    待过育幼院的人多少有些自卑,明明人家毫无意义的玩笑话都能曲解成攻击的言语,立即反应过度的反击,非要对方无招架能力为止。

    从小习惯保护人的李元修有个要不得的缺点,那就是太过冲动,凡事能用拳头解决的事绝不用脑,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考虑使用快过期的屯积脑汁。

    十岁以前保护她神经纤细的母亲以防她自残,十岁以后多了两个不长进的朋友,为了抢食物、反抗院长严苛的铁腕教育,她由拳头中摸索出一则生存真谛。

    强者有饭吃,弱者哭哭啼啼,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变强,因为她要保护笨蛋。

    所以她的身体语言练就了一套生存之道,先下手为强准没错,谁叫他笑得这么开怀,害她很想扁人。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手,挥出去的拳头才举到一半即被挡下,包握在大得离奇的手心里。

    怔愕,不解,困扰

    “天呀!天呀!你你怎么在这里”

    快找个人扶住她,她要晕倒了。

    “魔魔小姐你晒昏头了呀!我不在这里在哪里?”嗟!敝女人。

    惊讶的两颊绯红的邢魔魔口齿不清的指着她。“不是你是他”

    错,她指的是李元修身边的清俊男子。

    “什么是你不是他,你得羊癫疯了不成,记得去镇上看医生,别浪费了那张剑俊报。”她好心的出发点是帮健保局a钱。

    想想健保费一直调涨,而老喊着缺钱的健保局却有好几个月的年终奖金可领,不用想也知道缺少的金额被谁a走了。

    老百姓的血汗钱呐!拿穷人的钱救济有钱人,真是人间一大悲剧,起码也分她a一点才公平。

    你a我a大家a,社会才会达到均富的境界。

    “啊你都是你叫我去卖花,我的形象”毁了、毁了,她果然是占卜上显示会带来大实难的祸星。

    呜她不要见人了。

    耳朵一捂,李元修受不了地朝她一吼。“你敢给我变脸试试!”

    她抽噎的露出未上妆的苍白模样。“你你怎么可以小人的偷走他!”

    好贱的招式!调虎离山,她一定知道他会来才故意支开她,免得有人跟她抢。

    “晚上早点睡别和鬼打交道,我李元修贼归贼,但从不偷东西。”可怜呀,算命算到神经错乱。

    笑声再度响起,映衬出邢魔魔的沮丧,可恶得让李元修磨牙。

    有人病入膏肓还笑得出来,肯定心肠比她更黑。

    “她指的可能是我,而不是指你是贼。”想他有多久没这么开心了,跟她在一起绝对冷场的一刻。

    “你是什么东西,我哪会偷”气愤的声音梗在喉间,她倒抽了一口气。

    天天哪!她是不是眼花了,错把雕像看成活人,哪有人长得如此俊朗,剑眉星目活似古代的大侠来到现代,气宇轩昂得叫人心口卜通卜通的乱跳一场。

    不不不,她不能接受自己的鲁莽出了这么大的糗,错把帅哥当丑男说了一堆不当的话,现在弥补应该来得及。

    “呃,这个请问大侠先生贵姓?”她头发不知道有没有乱掉?

    “敝姓柳,字桐月,天风道馆的馆主。”他一派正经的说着,其实一肚子笑气。

    “喔!幸会、幸会,原来是柳馆主”咦!柳桐月,这名字好熟,像谁刚在她耳边说过

    慢,她想起他是谁了。

    “你是那个柳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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