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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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珠想,他们大概都想来割她的喉咙了。

    聂涛把她丢在这里,命令属下好好看着她后,便离开了房间。她不作声的坐着,缓缓检视手臂、衣裤上的血迹,那些都不是她的,是聂涛接触她时无意间沾上的。

    室内七八对眼睛全落在她身上,他们气她利用手段袭击凌扬逃走,又害得他们敬若天神的长老为她身陷险境。

    珍珠无奈地叹了口气,鼓起勇气坦然迎视每一道不满的眼神“我是你们的囚犯,你们要我怎样?”

    “要不是因为你,计划不会更改,长老也不用单枪匹马去抓你回来。他为了不让事情闹大,强令大家在这里等候。”那个人讲得义愤填膺。

    到底谁才是受害人?珍珠也有一堆话想说,又清楚跟他们是有理也讲不清的,她的目光和萧瑶的接触“言戒”未解,她没说一句话,不过眼中却毫不保留的现出不以为然的意味。“

    这时门被打开,一名手下传达命令:“长老要大家至议事厅。”他顿了顿,指着珍珠又说:“带她去。”

    所有人迅速有序地移动,其中一人对她做出“请”的手势,不友善的挑明了说:“走吧,殿下!我们原本没打算伤害你的,请你合作.别再引起众怒。”

    就这样,珍珠被他们前后监视着,穿过那些数不清、弄不明的长长走道。这些人打一开始对她的态度虽然疏离却十分客气有礼,不过目前看来,他们对她真是深恶痛绝。

    她心中怀着不安,硬着头皮跟大家进入议事厅。

    聂涛双手交叠,一派优闲的坐在旋转椅上,身上的伤根本没好好处理,被血染红的白衬衫令人触目惊心。

    他示意众人各自找位置坐下,珍珠也在靠门边的座位坐下。

    才坐定,门又被打开了,一名手下带着凌扬进来。

    见到他头上缠绕的绷带,纵使暗伤他是为了逃命,珍珠仍深感歉意。

    “罪人凌扬,有失职守,有愧组织,愿依门规受罚”凌扬站在大厅中央,朗朗开口。

    在聂涛右侧一位银发老人站起身,他身长很高,轮廓也深,不像东方人。却讲得一口标准的京片子,声量雄浑有力。“门规刑法,三鞭、三烙、三刀。今日以三鞭责罚,你可心服?”

    “心悦诚服。”凌扬还是一脸老实甘愿貌。

    老人接着道:“很好。上所决,承自执法长老。”

    马上有人捧出鞭子来,凌扬也自动褪下上衣,弓起背部跪下。

    这是帮派公审?但以人权的观点来看,根本是私刑。

    震惊于眼前一切,珍珠霍然站起来,以大家都听得到的音量说:“你们一定要这么血腥吗?我真不明白你们的世界,可以随便动刑,随便杀人。”

    珍珠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从没有人敢在洪帮公审时,不识相的大叫大喊。

    “肃静!不可无礼!”老者极具威严的说。

    “你这个老学究,别动不动用文言文来压我,我偏偏不肃静,偏偏要无礼,偏偏要气死你。”

    结果老者真的要被珍珠给气死了,口裹不住地喊:“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换作平常,珍珠一定会觉得好笑,但是现在她可笑不出来。她双眼直视着聂涛,勇敢的说:“我确实不是殿下,如果一开始你愿意听我解释,弄清楚误会放我走,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她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又开口,话里全是指责“而你,众人诚服的‘长老’,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当初判断出错而导致的结果,要来惩罚你的部属!”

    四周一片静谧,几乎听不到呼吸声,连那个“气煞我也”的老者也呆愣的望着珍珠,空气中有一股一触即发的狂暴危机。

    不知是不是失血太多,聂涛的脸色有丝苍白,他直盯着她的脸“凌扬怠忽职守,谁的过失,谁就受罚”

    “他的过失因我而起”

    “长老,凌扬斗胆恳求,尽速行刑。”凌扬截断珍珠的话,他只想快快了结这一切。

    “这是私刑!”珍珠叫得好响亮,整个人冲向前,往持鞭的人扑去。

    她才跨出两步,聂涛一个眼神,马上有两名手下上前,一左一右的箍住她的两臂。

    这时“啪”的一声,第一鞭已经落在凌扬背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红肿痕迹。

    珍珠犹自挣扎,嘴裹不住的喊:“你们没有权利打他!这是私刑”

    第二鞭又跟着落下,恰恰落在同一个地方。首波痛楚未过,第二波痛楚又涌来,凌扬低着头握紧双拳,珍珠却尖叫得超级大声。

    接着第三鞭迅速起落,原先红肿之处被拖出一条血迹,真的是皮开肉绽,凌扬终究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珍珠见到那道伤,整个人像消了气的球,软软的萎坐在地上,再说不出话来。

    聂涛将自己的外套覆在凌扬的眉头,对一名手下交代“找个人照料他。先清理伤口,再用直升机送他回香港找华医生。”

    马上有人上来扶起凌扬,其余手下也依序退出议事厅,很快的,偌大的空间里就只剩下聂涛和双腿发软跪坐在地的珍珠。

    “派凌扬一人守你,是低估你了。凌扬老实,而狡猾一直是‘殿下’的美德。”聂涛平淡的说着,伸出一只手“起来吧。”

    珍珠不领情,双手撑住椅子勉强站了起来,忿忿的说:“你们真是野蛮,尤其你,更是个中翘楚。”

    “我不只野蛮,我也嗜血。”说完,他真的在手臂上还未凝结的伤处舔了一口血,坏坏的看着珍珠。

    “这些天,你和你的部下到哪里去了?你到底还要软禁我多久?”她语气仍旧愤恨

    聂涛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朝门口走去,珍珠很自动的追上,跟在后面。他一身乱七八糟的血迹,半干不干的,让她看了很不舒服。

    既然“不舒服”她就应该离得远远的,来个“眼不见为净”;可是她却跟了上来,为什么呢?珍珠认真的思忖着,就是无法解释原由,只觉得看到那些碍眼的伤,她心里便怪怪的。

    “你跟我进房了。”聂涛突然开口,目光稀奇的打量着她。

    “啊?”珍珠眼露迷茫,迟疑的抬起头,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的跟着他走回房。她很快的说:“你不能随便进我的房间。”

    “这是我的房间。”

    “现在是我的了。”她边说着,两眼边往他身上飘。那些伤和那些血,实在太太太碍眼了。

    聂涛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喂了一口后才缓慢地道:“直到能证明你不是‘殿下’为止”

    “什么?”珍珠再度茫然。

    “你常忘记自己问过的话吗?只要证明你不是‘殿下’,你就能走。”他重复一次,最后又加了一句“可惜你根本就是。”

    按理说,珍珠听到这话非辩解不可,但现在,她实在很难集中精神和他交谈。

    她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你一定要任它这样流吗?”

    “什么?”这会儿换聂涛困惑了。

    “你在流血。”她的注意力还在他的身上,没办法转移。

    “我知道。”

    “你知道?你没感觉吗?不疼吗?”珍珠直觉的伸手捂住他左肩上还流着鲜血的伤口“不要喝酒,对伤口不好。”

    聂涛神情古古怪怪的,一贯冰冷的神情似乎多了某些东西。他低头看了眼放在肩上的小手,然后眼神转向小手的主人,直勾勾地瞧着她。

    如果他的鬼眸中又窜起绿火,或者嘴角又现出诡异珍珠不会太惊讶,反正这个人就只有一千零一但现在他瞧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她也说不上怪,但这种神态软化了他脸上那如刀刻出来的线条假如他愿意笑的话不是皮笑肉不笑那种,而是真真实实、由内心发出的开怀大笑,那样的他,应该是好看的

    “你又在发呆了。”聂涛一口气干掉杯中物,及肩长发凌凌乱乱,模样既危险又颓废。

    被他一说,珍珠才回过神,这才察觉到自己和他站得太近了。而她的手也不知何时由肩头滑下,贴在他左胸,手掌可以感觉到心脏规律的跳动。

    她脸一红,迅速的缩回手,讷讷的,多余的解释,”“你在流血。”

    聂涛挑高眉,似笑非笑的瞟了她一眼。他转身想再倒杯酒,酒瓶却被珍珠一把抢了去。”“给我。”他阴郁的说。

    “不给。”

    她把酒藏在身后,生气的瞧着他“你把伤口清理一下好吗?你看,把我的手都弄脏了。”她表情严肃的摊开沾血的掌心,完全忘了是她自己主动将手贴向伤口的。”“还有,酒喝太多,伤口会无法愈合,到时候就会烂掉的。”

    “别管那些伤了。”聂涛说完,身子突然软软地栽进沙发,手中的玻璃杯滚到地板上。

    “你失血太多了,所以头会发晕。”

    她一副“早跟你说吧”的口气,脚步自然而然的走向他。才伸出手,还没搞懂是什么状况,人已经坐在他大腿上,被他抱了满怀。

    “你受了伤,可不可以安分点?”

    “我是要安分啊!可是没酒,我又安分不了。”聂涛夺过她手上的酒瓶。连杯子也不用,就着瓶口灌着。

    珍珠第一次见到他这种模样,吊儿郎当的,整个人洋溢出慵懒的味道,一种吸引人的味道。

    她迷惑的望着他,不自禁的说:“你今天不太正常也!”

    他没有说话,仍“努力”的仰头喝酒,一会儿工夫,整瓶酒就空了。

    看他这样糟蹋自己,珍珠心里有气,瓶子又抢不走,干脆在他耳边嚷嚷:“喝死你好啦!全身伤口烂掉最好了!”她扳着他的手臂打算起身,一低头,嚷得更大声:“你弄脏我的手就算了,又弄脏我的衣服!你你的血还在流啦!”

    这些伤,聂涛根本不在意。他一只手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探进她的衣服里胡乱摸索,接着扯出一样东西,正是珍珠心爱的小熊背包。他拿着它对珍珠扬了扬,随手抛到一边去,半眯着眼,慵懒的说:“你真有趣。”

    “你有毛病!”她气呼呼的,挣扎着要去捡背包。

    如果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真想给他一拳。

    “别动。”他命令的口气中,竟稀奇的夹了一丝乞求的意味。震惊于这一点,珍珠真的没敢再动,静静地呆在他怀里。

    她的上衣贴触到他的伤口,染成几处殷红,那股怪异的感觉又爬上了心头。她咽了咽口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不过是一件衣服弄脏了,为什么这度在意呢?珍珠问着自己,被自己怪异的情绪弄迷糊了。可是,看到衣服上的殷红还不住地染开,那股古怪的情绪便更加强烈。

    好半晌,他没动,她也没动。酒瓶突然由他的手中翻在地上。珍珠在心里由一数到十,又由十数到一,这才抬眼打量他。

    他是睡了,还是醉了?他的头斜靠在沙发上,浓眉舒展,脸色苍白,一动也不动。

    她一根根扳开他的手指,轻手轻脚的起身。她试着叫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她站在他面前,绞扭着十只手指头,不安的望着他的脸庞,踱了几趟方步,又跳上床,拉起羽被将自己盖住。开始一只只的数羊,尝试让自己睡着,可是不知为何,小羊儿跳栏的画面不知不觉中不见了,她心用默数的却是聂涛那些乱七八糟的伤口。

    烦!

    蓦然间,珍珠拥着被弹坐起来,苦恼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聂涛。她咬了咬牙,叹了口气,还是下了床。

    她用脸盆盛满热水,把浴室里所有毛巾全搬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小心翼翼的解开他衬衫上的钮扣,低头细细的检查。大部分的伤口都很浅,只有肩上那道较为严重,伤处外缘沾满血块。

    她拧吧毛巾,仔细清理每一处伤口。他身上的疤真的好多,新的、旧的,嚣狂地布满胸膛、手臂。看着他眉间那道疤,她伸手轻轻地触着。这道痕迹,背后藏了什么样的故事?忽然,珍珠心底升起一阵悲哀这个冷漠的男子,快乐对他来说,应该很少、很少吧!

    清理完伤口,她打湿一条毛巾擦拭着他的脸,同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大致上没什么状况,但他肩头的口子,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她折起一条毛巾,直接往伤口上加压止血。这力道不好控制,重了,怕把伤口弄得更严重;轻了,又担心止不了血。过了一会儿,她干脆坐在地板上,两手按住聂涛的肩头。

    房里好静好静,她觉得好累好累,不知不觉中,睡意悄悄爬上她的眼皮,她的头倒在他的手臂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聂涛醒来时,已经是翌日早晨。整夜歪着头,让他颈项既硬又疼。他想抬手去揉痛处,却发现手臂连着肩膀被人牢牢地按住。

    睁开眼,他马上看到珍珠。她洁白的小脸枕在他身旁,长发披散在他的手上、胸前,双唇微张,脸颊红扑扑的。他闭了闭眼,又试着移动。

    珍珠被他的动作吵醒了,她揉揉惺松睡眼,还打了个不太淑女的呵欠。她看向他,发觉他也看着自己。

    “你醒啦。”她翻开毛巾,察看那道口子,释怀的说:“好啦!血不流了。”

    “你干什么?”聂涛口气冰冷。

    “昨晚,你晕倒了。”

    “你一直在这里?”他怀疑的问,接着说:“为什么不乘机逃了?杀了我,你就可以逃了。”

    珍珠瞪着清亮的大眼,莫名其妙的反问:“为什么我要杀你?”

    “你是殿下。”他明白的说。

    “我不是。”

    “你是。”

    珍珠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可不可以不要再争论这个问题?反正你只会坚持己见,惹我生气罢了。”

    聂涛根本没注意她说了些什磨,他眼神呆滞的望着她,喃喃低语“你害死师父,害得他为殿下疯狂我不是师父,不是”

    这时,珍珠才察觉到他脸上不寻常的红潮,她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他的体温好高。

    “你在发烧。”她懊恼的对他解释。

    “走开!不用你管。”聂涛用力的拨开她的手,两眼发红的瞪着她。

    “我一点也不想管!我早就想走了,不用你赶!”

    珍珠的脾气也冒上来了;虽然知道他是因为生病才无理取闹,但她心里仍是有气。她觉得好委屈,眼泪就跟着跑了出来。她扭过头不想让他瞧见,赌气的说:“走就走,正合我意!”

    她一站起身,小手就被他拉住了。

    “放开!我也不用你管!”她学着他方才的口气。

    聂涛握着她的手腕,他的手心粗糙,而且散出热烘烘的暖气。好半晌,他才试探的问:“你生气了?”

    “对!被你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珍珠的泪珠还挂在眼眶,恶狠狠地朝他吼。“我不会跟你道歉的,我是长老,洪帮的执法长老。”他昏昏沉沉地说,语气却坚定无比。

    “长老又怎样?长老也是人,也会犯错,犯错一样要道歉。”他们之间的对话离主题愈来愈远,不过,珍珠似乎没发现这一点。

    聂涛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他们说我是‘鬼’,不是人,是‘罗刹鬼’。”他闭上双眸,过了几秒又睁开来,刚好和珍珠的视线对上。突然的,他全身一震,口气再度强硬“不要拿那种眼光看我!我最讨厌有人同情我!”

    “你好可怜。”珍珠坐回沙发,手任由他握着,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你这个人自傲自负,有强烈的自尊,却也有矛盾的自卑,好复杂、好难懂呵!”

    聂涛冷哼一声,放开她的手,将头撇向一边,合上双眼闷闷地咒骂了一句。

    久久,两人都没再交谈,珍珠以为他又昏睡了,在他身旁坐了一会儿。她皱起眉儿,伸手拨开聂涛覆在脸上的黑发,轻轻探向他的额。

    她才要缩回手,聂涛忽然开口“我脖子好酸,帮揉揉。”他合着眼,懒懒地命令。

    他的态度让珍珠感到不悦,不过看在他是“重伤病人”的分上,她还是把手移到他的后颈,慢条斯埋的揉捏,边问“这里吗?”

    聂涛模糊的回答,渐渐没了声音,渐渐飘远了意识。

    好一阵子,她就这样静坐在他身旁,心底有了全新的体会。原来,他同样有“人”的个性,有软弱、有悲哀,高傲的、卑微的、任性的、狂妄的

    比较起来,生了病的他比较不难相处,他暂且隐去了恶霸的一面,显出了人性的脆弱与无助。

    珍珠拿来羽被,轻轻覆在聂涛身上。他浓眉不由自主的拢起,不安稳的缩了缩身子,下意识的咕哝:“好冷”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珍珠思忖着,决定通知他的部属。她起身走向门口,手才握住门把,就听见外边敲门的声响。打开了房门,萧瑶已在那儿探头探脑,手里提着一只超大型医葯箱。

    “这个你拿去。”她将葯箱塞进珍珠手里,望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的人,压低声量说:“照顾他。”

    “他生病了,在发烧。”珍珠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萧瑶。

    “我知道。”

    “你知道?”珍珠怀疑的问。

    “哎呀!小声点儿。”萧瑶紧张的看了看后方。她仍在服“言戒”若被旁人瞧见她说话可就惨了。确定没人后,她才转过头来继续道:“大家都知道。每次大规模械斗后,长老身上就多出一些伤,接着就会发烧。不过这回可能严重些,因为长老前几天回香港,在尖沙咀才和别的帮派动过手,回来知道你跑了,为了找你,又和松户组打起来,伤上加伤。”

    难怪!珍珠恍然的点点头,想到他身上几处刚结痂的疤。这个男人,几乎把打架当成三餐,动作永远比思考迅速,对敌全靠瞬间反应。

    萧瑶又说:“虽然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对于你晃点凌扬这件事,我一点也不欣赏。不过你发狠指责长老的蛮劲,又让我对你的评价涨了几成。”说完。她才要走,又被珍珠扯着衣角不放。

    “他真的病得很严重,不送医院吗?”萧瑶该不会任着帮里的长老生病吧?

    没料到,萧瑶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送医院是不必了,反正是你惹的祸,你就得负责照顾他。”

    “什么?我”珍珠一急,话也讲不下去了。

    “哎呀,不管啦!”萧瑶一手擦腰,一手指着她的鼻子,实足坏女人的嘴脸“华医生有空会过来,在这之前,他是你的责任,你是他二十四小时的看护!”

    “喂!我”她根本插不上一句话,萧瑶已经把她推进房里,当着她的面,干脆俐落的关上门。

    珍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走回聂涛身旁,喃喃抱怨“你怎么这么可怜,生了病也没人照料,想看病还得人家‘有空’原来‘长老’也没什么了不起。”

    在她的观念里,生病的人最大。而守法过日子的她,如何知道那些在刀光血影、枪战械斗中翻滚的极道分子,受伤,病痛对他们而言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敝的。

    珍珠溜下身来,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打开那只大型医葯箱,里面的葯品种类琳琅满目,没一百种也有五十种,看得她头昏眼花,还好上头都标示了葯性和效用。

    她在众多葯瓶里挑出退烧止热的葯,起身倒了一杯水,再度回到病人的身旁。

    他睡得极不安稳,眉头忧郁成结,嘴边和下颚的肌肉紧绷着。他并不老。但眉间与唇角竟有几条淡淡的纹路,看起来世故、冷漠而沧桑,薄薄的唇印证了“自来薄唇多薄情”这个说法。

    她轻轻摇动他的上臂“聂涛,醒醒!吃葯了。”

    他双眉皱得更紧,咕哝了一串,仍然熟睡着。珍珠见状再次摇他,在他身际低唤。

    他睁开双眼,恍恍惚惚的盯着珍珠,声音沙哑的问:“你在担心什么?”

    “我?”珍珠楞了愣,辩道:“我没有担心。”

    “你有。你的眼底有焦虑的神色。”他说得斩钉截铁。

    珍珠不禁摸着自己的脸颊,她在担心吗?她自己都不知道。

    “喂!懊吃葯了。”定了定神,她拿了葯丸和水,以哄小孩的态度说:“张开嘴,把葯丸吞进去。”

    “我没胃口。”

    “又不是要你吃饭,吃葯和有没有胃口没关系。”

    “我要喝酒”

    “不行!”珍珠突然拔高嗓音。

    她瞪着他,他脸部表情依然冷淡,但生着病的他,话却多了。

    堂堂一帮长老,发了烧还要这般委屈,追根究底她也得负些责任。一思及这点,珍珠不由得放软口气。

    “酒昨夜被你喝完了。先把葯吃掉,再睡一觉,醒就有酒喝了。”

    这次聂涛挺合作的,顺从的吞入葯丸,一口气把整杯水喝得滴涓不剩。珍珠又连续倒了两杯来,他全喝光了。他倒回沙发上,冰冷的脸上又现出那种古怪的神情“为什么不逃?”

    “我想啊!可是我害你受了伤。”珍珠语带哀怨。

    “所以你留下来照顾我?”

    谁叫我心地善良!如果当初你不乱捉人,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武山运合会也有心地善良的‘殿下’吗?”他暗哑的问,连生着病,语气仍要带着讥消。

    又转回这个老问题了。这会儿,珍珠不急着与他争辨,反倒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缓慢的告诉他“我不是殿下,我是珍珠。”

    “你不是殿下,你是珍珠。”聂涛竟然没有死硬脾气的坚持己见,还顺着她的话咕哝:“你是珍珠,你是珍珠”说着说着,他眼皮又合上。

    他终于承认她不是殿下了!

    珍珠心里有些欢快,她翻了翻医葯箱里外敷用的葯,打算好好替他包扎一下。在夹层中,她发现了一把耳温枪,随手替聂涛量了体温天啊!他竟然烧到四十二度!再不退烧,他肯定变成白痴。

    她取来酒精,将酒精抹在他身上、额上,试着让热气散去,小手忙碌的在他躯体上游移,为那些伤口消毒、上葯、包扎。忙着忙着,她脑?锖鋈桓n弦桓瞿钔贰人逍压矗故腔崛隙ㄋ堑钕拢渖搅匣岬牡钕隆?br>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又难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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