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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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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听到电动铁门升起的声音,铁门是richard趁官晴不在的时候找人来换掉的。

    接着,楼梯吱吱嘎嘎的迎宾曲;木门开、木门关,和室里悉蟀声传来,睡了一整天的官晴不得不起身。

    隐隐约约食物香传来,是阿柽给她送东西来吧!拉开房门,一张大号的痞子笑容对她闪耀。

    “杂色郁金香代表你真美丽,十几天不见,官晴,你依然美丽。”他把杂色郁金香送到她眼前。

    “姬百合代表快乐,再见到我,有没有满心快乐?”第二枝花卉展现在她面前。

    “风铃草代表感谢,感谢你一直在这里等我,没有在我转身后离开。”风铃草现身。

    “陆莲花代表有魅力的富翁,有魅力的富翁回来看你了,有没有很幸福?”最后一枝花塞人她手中,他痞痞地用单手靠在门框上等她回应。

    “你送错花了,你应该送我羽善豆,提醒我,爱情只是我个人的‘空想’;送我洋桔梗,告诉我对碧眼男人‘警戒小心’;送我秋石斛,警告我不要随便让男人‘迷惑’;其实最符合我现在心情的是万寿菊,因为我满心‘嫉妒’,或者我该回送你火鹤,‘祝福你新婚快乐’。”一口气说完,她转身往房里面走。

    “你在生气,很生气,气得快死了。”他悠哉悠哉的口吻让人想发标。

    “我不该生气吗?不能生气吗?你骗我到意大利,原来算了,那个不重要,我不想为了更改不来的事实找人吵架。”

    吵架于事无补,吵架也毁灭不了他的结婚证书。

    “我到意大利是事实,这一趟让我赚进三十亿净利。”欣赏她的妒忌,让他心情好转,原来这就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在乎,她的爱,他收得扎扎实实。

    她转身面对他,双手又腰,从不发标的官晴有了人生第一遭。

    “到意大利是事实,那么,早上那场婚礼呢?是谎言罗?”

    “你只要相信我站在你面前,足够了!”

    站直身子,他高过她一个头,从高高的地方往下看,黑得发亮的直长发在他眼前闪耀。

    “你是怎么估计我这个人的?什么叫作只要你站在我面前就够了?”

    “我的心里有你,我在乎你,我要你!”

    说着,他的大手将她捞进怀中,三个星期的想念、三个星期的空虚,这一刻,因她蒸发。

    几天前,和官晴通过怪怪电话之后,他马上打电话和大哥联络,没想到大哥真猛,他才离开几天,原本没影的事情出现一百八十度大逆转,一个莫名其妙的班亲会勾动他想结婚的念头,而致渊、致博的认定,加速了事情的进行,于是乎,他结婚了在今天早上,和一个他不感兴趣,却能当个好妈妈的女人结婚了。

    连着几天,他没日没夜赶工,拼命把工作完成,好赶在昨天回到“结婚”免得身份曝光。

    “你以为我们还能够这样子下去,你以为我能够背着良心,假装天下本无事,快快乐乐地当起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不!你错占我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算了?”

    这个难搞女人不耐操,才这么一点点小事情,就出口算了,毅力不够,有待训练。

    “不算了,能怎样,别忘记你的已婚身份。”她指明问题。

    “她是致渊、致博挑选的,跟我没关系,充其量她只是个专职保姆。”这句话由大哥口里说出,他不过是转述。

    “你们结婚了不是吗?你怎能说她只是个‘专职保姆’,请弄清楚,她是你的妻子、你的枕边人,未来的几十年,她要陪你一起走过。”

    “这是桩买卖婚姻,她父亲的公司快倒闭,我出手相救,她卖给我十年,到时候,致渊致博长大,不再需要母亲,我们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

    十年后,说不定他不安定的心肯定下来,说不定他强烈地需要身边有个人,也许他会正视他和官晴间的关系,并为她敲下定位。

    不过,未来事,他不想太早预约。

    “你把婚姻、把承诺,说得好轻贱,对你而言,这些东西都不值得珍视?”

    “我本就看轻世间定律原则,对我来讲,当下的感觉才是最真实、最重要。”

    “你当下的感觉是什么?”

    “你!我想你、念你,你一直出现在我梦中,催促着我加快脚步来找你。官晴我在乎你,一如你在乎我。”

    他的甜言软化她的心,泪潸潸落下,官晴背对他,解读不来复杂心情。

    “你好可恶,你怎能理直气壮地跑来找我,告诉我,想我、念我,你要当你妻子的蒋育臻情何以堪。你欺人太甚,你怎么可以告诉我,你在乎我、在乎当下感觉,却转个身和另一个女人谈婚姻契约。你把女人当什么了?为什么践踏得没知没觉?”

    “蒋育臻的心我管不到,因为我对她没感觉,我只要照顾好你的感觉就行了,因为我喜欢你。”

    不管她的碎心、不管她的伤情,手揽过,他想给她温暖,她就必须接受。

    “你还是不要喜欢我吧!让你喜欢的女人,太辛苦。”

    到这时,她才计较出,他从没对她出口过爱。

    他是不爱自己的吧!所以在想念她、在乎她的同时,他还能神情泰若地挽着另一个女人进礼堂。

    他心里只爱着于盼盼吧!所以她死后,爱情腐根烂叶,再也成长不出一片青翠。

    他说蒋育臻对他无童义,而她就算得到他的在乎,意义也稀薄得可怜吧!

    他不介意娶谁、不介意和谁发生韵事、不介意谁在他背后哭泣悲怜,他只在乎自己、儿子和已逝妻子。

    “反正你辛苦惯了,不会太计较在我身上赔上多少辛苦。”他漫不经心地说。

    辛苦惯了?不是吗?

    她习惯负担父母亲、负担官阳;她习惯笑着告诉她的伙计,别担心,我会解决;她习惯在他来时来、去时去,不给拘束不强留;她习惯看所有人的笑脸,把辛苦留给自己他明白指控,是她的习惯造就了自己的?郏炙?

    靠在他怀中,安全消失,罪恶感取而代之。

    “你回去陪妻子小孩,我想睡了。”

    “儿子睡了,妻子没兴趣我选择陪你。”

    长脚一勾,他把她和自己勾进床铺里,软软的棉被罩起,棉被下有他们的天地。

    “你老听不懂我的意思,我们不能再这样子继续。”官晴对上他的绿眼珠。

    “你也弄不清我的意思,我喜欢你、要你,不管有没有蒋育臻都一样,她不能改变我们之间的惯性,也影响不了我们的关系,我们要一直一直下去。”

    他无理霸道得像个三岁小孩,他坚决想要的,世界都要绕着他的意思进行才成。

    “你很恶质。”她气得捶打他的手臂。

    “我知道,但是我喜欢你。”他的肉硬,不怕。

    “你很差劲。”她气得捏他的脸颊。

    “我知道,但是我很喜欢你。”他的皮粗,不怕。

    “你是世界上最糟糕最糟糕的情人。”她的泪水糊了他一身高级衬衫。

    “我知道,但是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你。”他的洗衣机品牌好,不怕。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叹口大气,她要拿他、拿他们的爱情怎么办?

    “我要你起来吃饭,我做了意大利面,材料是我特地从意大利带回来的。”

    “你”无赖,他简直是个特级无赖,可是,心选了他来爱,抗议无效。

    “我很好,不过为了把那些材料带回国,我让很多海关人员偷笑;还有啊你的决定是对的,幸好我没带你到意大利,那里的男人热情到教人受不了,好像意大利女人严重缺货,对了,你晓不晓得”

    言谈间,他把她拉到小和室里,把筷子塞到她手中,他强迫她吞下他的精心制作。

    看她吃进第一口,他拿来画纸和红蓝签字笔,几个勾描,一红一白玫瑰在纸上现形。

    “这个送给你,代表和解。”

    “晓不晓得,你真正该送的是什么花?”官晴问。

    “知道,我应该送给那些杂志记者金鱼草,痛骂他们‘多嘴、好管闲事’。”他没错、官晴没错,在他眼中,错的是爱乱放消息的记者。

    “不对,你该送我一盆夜来香,提醒我,和你在一起,享受的是‘危险的快乐’。”

    他决定了不放手,她就别想离开,是不是?对于他的固执,她领教多遍,官晴清楚,除非她彻底消失,否则他会想尽办法把她从任何一个角落挖出来。

    “傻瓜,我怎会让你面临危险,我会把你保护得好好,谁都不准动你。”

    “包括你的妻子吗?”

    “没错,包括蒋育臻。他可不承认他的妻子是蒋育臻。’

    “你”“再次强调,我很喜欢你。”

    牵起她的手,夜变得浪漫柔媚,习惯了夜里有她,他便不再饿醒,说什么,他都不让他的“食物”离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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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拒绝一百次,他就缠她一千次;她恼羞成怒,他就用痞痞的笑脸逗她开心;她罪恶感泛滥,他就用更多的温柔相待,让她相信,他的喜欢是惟一。

    到后来,她放弃了,日子照旧,相处的模式照旧,只有在受不了良心谴责时,官晴会将老问题拉出来,责备他也责备自己,他得用加倍耐心来消弭她的负面情绪。

    不过,圣诞节过后他更忙了,官睛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常常连着几天没到“柔情蜜语”找她,而这回,时间相隔更久。

    十七天,她整整十七天没见到他,这十七天对官晴来讲,不单单是难熬能解释。

    她留心最近几期杂志他很少出现上头,甚至有杂志说他结婚后洗心革面,不再游戏花丛;如果上面说的是事实,她算什么?

    要分手了是吗?他选择回归家庭了是吗?或者那位气质出众的温婉妻子影响他,让他识得她的珍贵

    这种发展再好不过了,她可以不再面对自己的罪恶感、不再害怕自己成为面目可憎的坏女人,但空荡荡的心只能无声哭泣

    十七天难熬的十七天,若真的就此分手,她要熬的不仅仅是十七天,而是一辈子了。熬得过吗?煎熬过后呢?她还要面对什么?

    泪水从指缝间蹿出,独立的官晴被爱情摆弄得赢弱无助。

    “晴姐,去找他谈谈吧!就算真的要断线,他合该对你有所交代,不能突然消失,让你成天挂心。”阿柽坐到她身边说。

    “他的手机没带在身边,我找不到他。”

    “去公司找他,占天集团占住了东区最昂贵的大楼,不难找到。”

    “这样好吗?我不想打搅他,不想让事情演变成一团棍乱。”

    “弄清楚,是他先打搅你的生活,是他先把你的生活弄得一团乱,你有权去找他,把话问清楚。”

    “好,我听你。”

    下定决心,她要在他身上找出他积欠的答案;从水瓶中抽出十七朵玫瑰,用纱包装好,她要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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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天大楼很高,官晴在门外张望,几次举步,她仍在玻璃门外徘徊。

    她和大楼里的人身处不同世界,恐惧负在肩上,她无法不害怕。

    她在门口来回走动,一趟一趟,走得脚酸、走得心累,无数个深呼吸驱动不来她的勇气。

    分秒过去,下班时间带走一批人潮,她仔细在每张放松的脸上寻找熟悉。他下班了吗?或者他会一直加班到半夜,让她始终等不到人,然后,见不着他的日子增为十八天。

    低头看看手中的花束,犹豫在她脸上现形。进去吗?深呼吸,压力仍在。

    抬眼,一个不经意接触,她看到richard从大楼里面走出来。

    连连小跑步,她跑到他身前。

    “richard,我们可以谈谈吗?”手上的玫瑰在他胸前停住。

    “谈谈?”他冷漠的脸上,看不到表情。

    接过玫瑰,他想起尔书客厅里的玻璃缸,里面有满满的一缸玫瑰花瓣,这个女人对小弟有某个程度的重要性?

    是她。尔众想起来了,她是杂志为他张冠李戴的情人,一个花店小老板,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是官晴!她将自己错认为尔书了。

    “嗯!谈谈,方便吗?”他不认识她?官晴被他脸上的陌生伤害。他不认得她?或是在这个地方,他“不能”认得她?心在沉,沉进深渊,沉进无底黑洞。

    “好。”略一点头,他转身领先向前走。

    辟晴专心地追着他的大步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和他断线,从此分飞,再竟不着他的背影。

    他们在一家餐厅前面停下,他转身问她:“一起吃晚饭?”

    “好。”没有赘言,她随他走进餐厅。

    入座,她定眼看他,总觉得他不是她认识的richard,但雷同的五官,相似的骄傲态度,她寻不出一个合理答案。“你是荀尔众?”

    她喊他尔众?换言之,尔书并没有把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向她说明。

    不过,她似乎看出破绽,尔众微微一笑,官睛是个敏感女孩;在圣诞节前,育臻也碰上尔书,但她没有怀疑。

    “没错。”简短两个宇,他证实自己的身份。

    “是占天集团的总裁。”再提问题,她想更确定自己的不确定。

    “是。”话不多,在公司尚未转型成功前,他没打算让尔书身份曙光。

    “那”

    辟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那是他的习惯,他有一双怪手,老爱忙个不停,他习惯一面吃东西一面把玩东西,于是官晴习惯在身边带上一个东西,让他的手不空虚。

    她在测试他?这女人有意思。

    接过打火机,尔众在桌面上旋转敲叩,他晓得弟弟所有习惯。“我要牛排,七分熟。”

    “我要柠檬水,谢谢。”她向侍者点头。

    “不用餐?”

    “不,我有很多话想说。”

    在他面前,官晴很紧张,只是换一个口气、一张表情,她竟不认得他?她无法轻松、无法泰然自若,不晓得问题出在她将谈的内容里,或是出在他不像她熟悉的richard。

    “随你。”拿起手机,他轻声对那头说话。

    “育臻,我今天会晚点回去,不要等我吃饭了,嗯临时有事,对、对好,回去的时候我帮你带。”他的声音轻柔低醇,像杯醇酒,醉人心田

    这就是他十七天不出现的原因?他和蒋育臻建立起感情,不再在乎她了?他们的契约变质,婚姻成了实质?他终于肯放手她,终于肯回归家庭,当个称职父亲和丈夫?

    “你们夫妻的感情越来越好?”

    问得酸楚,这是她一直要他做的,他做到了,她却又感觉痛心疾首?看来,他有句话说得对,女人真难搞。

    “嗯,渐人佳境。”微微一笑,尔众想起育臻的美丽和温情。

    “你决定要当个好丈夫,停止风流韵事。”再问,她想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真的只是“风流韵事。”

    “大家都认为我是个不错的丈夫。”对这点,他有骄傲。

    心一节节凉透,好丈夫呵!曾经,她多么期待自己成为这位好丈夫的妻子

    “你将一直当好丈夫、好父亲?你愿意放弃曾经坚持过的绝对自由?”

    “当我觉得完整的家庭比自由更可贵时,放弃对于我不会是可惜。”

    话说到这里,情况变得清晰,很好笑的说法,她因他需要自由时存在,现在家庭取代自由,成为他最想要,她的存在突然变得多余而讽刺。

    “我想我懂你的童思。”

    她一口喝下侍者送来的柠檬水,喝惯了的柠檬水,此刻变得涩喉,抚抚双臂,突然间她觉得寒冷。“能不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

    “这十几天,你在忙什么?”她十七朵玫瑰在她心间逐渐凋零。

    “忙公司转型,忙享受天伦乐趣。”

    尔众想起他期待中的父母宠爱,蒋家父母为他办到了,他们疼他、宠他,不比天下父母亲少一分;他爱上家庭团聚气氛,热热闹闹的一家于,话说不完、笑声不间断,喧嚷声填满了他梦中的每一寸孤独。

    “我也想问你一句,明知道我结婚了,为什么还肯心甘情愿跟我。”尔众认定他和育臻的新闻上了新闻头版,她不可能不清楚。

    因为因为她对男人纵容吗?不是,因为他是richard,一个让她享尽被宠爱滋味的男人,因为他那张痞痞的笑容,因为他那张老爱批评她难搞的嘴巴,因为、因为因为那个他从不肯亲口承认的爱情爱情,是爱情呵“你不知道答案?”

    “你提了一个好问题,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想答案。”

    强扯起一张笑脸,她不要临分手,还送他一张难堪容颜,她要淡然离开,一如他淡然地走入她的生命。

    “想到了,你会找机会告诉我吗?”她脸上悲戚的表情让尔众心生不忍。

    “有必要?不用了,不管答案是什么,结局是你回归家庭,我重新定位我的方向。”

    捧起柠檬汁,她想起那句“牛不喝水,强压它的头入河中也没用”;他不要她的爱情,她用心计较,把自己双手奉上,换得了什么?一个轻蔑笑容,或是无济于事的同情?二者都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选择放手。

    “抱歉,我先走了,若是你打算当个好丈夫,就回去陪她吃饭吧,这里的东西不会比她的爱心饭菜好吃。”曾经,他最最爱吃她做的地瓜稀饭

    “你知道育臻吗?”

    “看过一次,在你们的婚礼上;她是个好女人,非常非常好的女人”

    蒋育臻的好,让她在这半年间,罪恶感不曾离开心间;她的好,让“官晴”的存在成为她最大负担;她的好,让“官晴”看见自己满身污秽

    “你该好好待她,她值得。”眨回眼泪,倾首,离去。

    谈判结束,他决定当好丈夫,她被判出局。

    尔众望住辟晴的背影,她强撑的坚强,她凝住的泪眼,她居然想告诉尔书好好对待“敌人”?

    尔众笑了,这种女人太单纯,当不成优秀商人,但值得男人妥善收藏。

    他拨打手机。

    “尔书,你手边的工作忙完,先回北部一趟,和官晴谈谈嗯对,她错认了对她送我十七朵玫瑰尔书,我想你不用再当影子了,针对这点,跟她说明白。”

    必上手机,望一眼桌上牛排,她说得对,育臻的爱心菜饭比这些东西更好入口,扬起性感笑容,他随后离开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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