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撒旦的羽翼最新章节!

    孟葵满意地环视室内,听说这栋小巧的两层楼洋房是她挑选的。这座社区的环境十分宁静、清幽,离爸爸的道馆又近,真好。全部清理好,她可以下楼包礼物了。

    快乐地跑下楼,孟葵就坐在高耸参天的圣诞树下包起礼物来。明天爸爸就回来了,大后天是圣诞节,她把这些礼物包好。拿去山庄给爷爷和撒旦他们,然后谨慎地向他们道歉,撒旦的气就会消了。他很疼她,绝不会不理她的。

    黑炙气急败坏地站在落地窗前,瞪著那个背对门口坐在树下快乐至极的小女人。

    他风尘朴朴搭专机到香港兜了一大圈,恨恨地扑了个四空不打紧,还被孟良骗得团团转,结果罪魁祸首根本没去香港,正悠然自适地坐在台北某一楝洋房里愉悦地包她的礼物。

    “克安的撒旦的三位爷爷的”孟葵将掉落脸颊的长发拂往耳后,站起来清理花花绿绿的包裹,没发现杀气腾腾的人直逼了来。“品侬的咦,阿义的跑哪儿去了?“

    “嗯。”黑炙僵沉脸,捞起被冷落在一角的盒子递给她。

    “谢”孟葵乍然抬起头“撒旦!”丢开盒子,她又叫又笑地扑进他怀里。就知道他不会不理她。

    “我”来人的怒言被她澄澈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冲得莫名飞逝。

    “你听到我的留言了,对不对?”所以他才会主动来找她的。孟葵紧紧环抱他,不肯松手,怕一松手他又走开不理她了。

    “收到了。”他的俊脸重重拉下。“再见不是吗?”在香港这段时间找不到她,他总是提心吊胆在过口子,害怕从此失去她。他顿悟了,不管孟葵如何,他都无法放她走,即使她独来独往、想走就走、难以捉摸,像只行踪飘忽的野猫,也该由他来守护。

    “你还在生气吗?”他的身子僵得好直,孟葵担心地瞅凝他。“本来我预定昨天去找你解释的,可是爸爸不在,他要我帮忙清理道馆和这里,礼物也还没包好,所以我才会又多担搁一些时间。”

    “这个呢?”他拿出练子和耳环,漾出一朵狰狞难看的冷笑。

    “你还是决定送给我不收回去了,是吗?”惊喜莫名,孟葵娇呼著并拢手掌,眼巴巴地等他放下。

    黑炙错愕,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有这种反应。

    “撒旦,你不是要给我吗?”他迟疑的面容淡淡地拭去孟葵眼底的光亮。

    “给你?”有问题。黑炙暂时抑下忽火,执起她的手重新替她戴好。

    “是啊!你不原谅我,爷爷他们也不肯原谅我。”她害怕地倚向他“他们一定很气我。我求义爷爷那么多次,他都不肯帮我叫你出来。”

    求“义”很多次?黑炙小心隐藏杀人的欲望,僵硬地倚著酒柜而坐,手一扭便稳稳当当将她抱个满怀。“义一定很烦罗!”他懒懒地微笑,轻轻淡淡的声音仍存了几丝郁恨。

    “可能是吧!因为因为我还赖在大门口哭了。”她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颊。“爷爷一定觉得我很爱哭,从头哭到尾。”

    “哦?”黑炙懒洋洋低哼,温柔地拂著她滑如凝脂的粉颊。“怎么说?”看样子他错怪孟葵了,那天晚上她来找的人显然是他,并不是那些老家伙。

    “求爷爷让我见你的时候哭,他要替你拿回练子的时候我也哭得很凄惨,爸爸还笑我说那个晚上我才像水做的。后来我实在哭得太伤心,便要求留在这里,因为香港对我来说太陌生。”其实单独一个人住在这里七、八天,她一样害怕。不过,这块土地有撒旦在,多少也安了她的心,她一害怕便会去山庄青春。

    他要把那几个老家伙连同克安给剁了,外带挫骨扬灰。

    “你一个人住这却没想到联络我。”黑炙痛恨再一次被摒弃在她的世界之外。

    “我说过会去找你解释,所以我想你会在山庄里等我。”她不知所措地把玩他的钮扣。

    “而且你说不会原谅我后,便不曾到饭店来看我了,我以为你需要一些时闲消消气,就不敢去烦你了。”

    “你什么时候说过要来找我的。”他有点忍无可忍了。该死的老家伙!

    “有啊?”不信你去问义爷爷和那晚的守卫先生。”不甘心被冤枉,她急著澄清。“我真的有让爷爷转告你,请你等我从香港回来再解释一切的。”

    懊死的,老贼,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策画的。他们竟然这样对他,还让她伤心绝望。他可以想像葵那晚泪眼迷离、求助无门的模样,心被狠狠揪痛了。

    “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她从他结实的腿上跪起身,平视他。

    “为什么我不要?”他的脸色很难再乎静,只要一想起她冷酷的表情便很难。

    “因为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来不及告诉你一切,意外就发生了。后来医院里好多人,我不敢让你知道我其实根本没恢复记忆,我不便找你,你又不肯来找我,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她感恩地轻叹一声倚回他身上。

    他会有心如刀割的感觉,是因为孟葵不愿向他求援,情愿孤军奋斗的模样时常干扰他,教他终日惶恐,怕有一天她会真的离去。

    当不安累积到一定的时日后必然会爆发,那天在医院看到她那两道冷绝的目光,他只觉得他必须说些或做些什么以挽回严重受创的自尊,却从没想到孟葵对他的重要性早已超越一切。

    这次不一样,从翼下飘出来的风带著一股暖暖的温柔,孟葵奇异地感受到。“你你不会再生气了,对不对?”

    “如果你敢再隐瞒我任何事,或”激昂的情绪迫使他不得不中止生冷的警告。他很少失控,却奇怪的在她面前才会呈现不欲为外人知的一面,可是也仅止于她。

    “或怎么样?”她娴静地凝视著那张俊秀的脸庞。

    黑炙突然捧住她的脸,激切地吻她个不休。好像瘦很多。他退身抱起她,手一使势稍稍挪移,她便位在他世界的中心点了。

    “你怎么存活下来的?”真轻。

    孟葵睁大墨黑杏眸怔怔地瞪他。

    “越来越轻了。”他刻意上下晃了晃,掂著斤两,不悦地抱著她又坐下。

    “我的食量一向很少。”她像只落水的迷你猫,娇柔且心满意足地窝在主人怀里讷讷低瞄。

    “活动量却不少。”环视三十来坪的室内,他了然于心。

    “呃?”她无意让自己显得柔弱,风一吹就会散化似的,然而她流于自然的一举一动,总是娇脆得摆脱不了嫌疑。

    “岛上的房子有专人处理,你别动手。”他突兀地吩咐。

    “什么?”他的头发好长了,应该修一修。孟葵认真地估量。

    “后天是圣诞了”他居然在拐弯前进?

    “啊!”孟葵忽然侧过身趴下,伸手想捞咫尺远的礼物,无奈手太短怎么也摸不到。

    黑炙好笑地拉直她。“我来。”目光一触及树下那一大堆礼盒,他简直抓狂。“葵,你”他沙哑地嘶喃。刚刚她点的礼物裹,他确实听到那尊守护神的名子

    “撒旦!”孟葵感动地惊呼一声,忽然欺向他,猛亲他的脸。“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叫我。”克安说撒旦习惯以“女人”统称所有的女人。

    又来了,总是如此。葵老是出其不意地夷平任何纷争和怨怒。

    “葵,吻我。”

    果然在大屋这边,这些老家伙。自从他带葵回岛上过圣诞,他的小木屋俨然成了黑岛的观光胜他,一夕之间葵也成了黛安娜王妃,一天到晚不是被不请自来的“八德”拉著四处跑,就是被老头和妈带来大屋观赏,再不就是被炎和烙闻声而来的女人拉著去玩风浪板。

    可恶,回到这裹已经十天了,他和她相聚的时间竟然不到三天。天杀的,他真的被这票搅局的无聊人惹火了。

    黑炙端著荼盘,静静走进花团锦簇的后花园,脸色发沉。

    “小美人,有荼喝了。”“和”笑笑地提醒众兄弟。

    “该义爷爷了。”静坐一旁观棋的孟葵好心提醒。

    “老哥哥快不行了。”“平”见白子的气势去了大半,不禁大笑。

    “胡扯!”不服输的“义”气恼了。

    黑炙见围在石桌旁的老人们团团围住自己的未婚妻,可恼了。

    “该试婚纱了。”他拨开堵在盂葵身边的“孝”和“仁。”

    “炙。”盂葵仰头微笑,阳光立即逊色了。在人前喊他炙会比较好。

    “哇哇,变天了。我们何德何能,居然劳动炙帝端茶给我们喝。”“爱”啧啧讶声。

    “你们是没德也没能。”黑炙冷冷一哼,大手一捞,旋即和孟葵易了位,决定不再沉默。“感冒了要多喝水。”他放软了声音命令坐在膝上的可人儿,手掌犹恋恋不舍地胶著在那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上。

    “好大壶。”孟葵愁眉不展地盯著五百cc的保温杯和茶壶。

    “尽量就好,喝不完没关系。”黑炙慵懒地微笑。

    “我们可以帮你喝。”“忠”羡慕小俩口恩爱的模样。“炙帝”还是没能逃过那则流传已久的“传奇”在三十岁这年遇到了心爱的女人,虽然人选不在“太上皇”预料之内,头痛不已的他,自从葵ㄚ头出现就已经谢天谢地很久了。

    “你们别一天到晚缠著她。”搞什么鬼?葵是她的妻子,他们凑什么热闹?

    “炙,爷爷他们难得”孟葵欲抗辩。

    黑炙飞快捂住她的嘴,冰冰凉凉地环现在座的“八德。”“葵的身体不好,你们得负大半责任,以后没我允许,不得再进出这里。”分明是故意剥削他们相处的时间。这些老家伙可能忘了,他们之间还有一笔帐没算,他还在等待算帐的时机。

    “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炙这小子能坦荡荡地带葵丫头回黑岛过圣诞节,便表示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一向随心所欲。

    “谁教你们老是霸著葵丫头。”

    “炙不是在吃醋吧?”

    “那又如何?”老贼。黑炙淡淡撇嘴,不以为忤。“葵是我的。”老而不死谓之贼,他们不该妄想偷走他的葵。

    孟葵奋力拨开黑炙的手,递出手中的保温杯。“爷爷们渴了先喝,我回厨房再喝就好。“

    “他们的体质不适合喝这种养分过高的茶,你快喝。”黑炙拉回她的手,懒懒散散地丢了个肃杀的眼神警告众老。

    “还是小葵好。”就不信炙不发火。“葵啊,你的婚礼下个月才举行,这些天陪爷爷们去欧洲玩玩可好?”“孝”亮著算计的眼神熠熠闪动。

    “是啊,爷爷们想带你去巴黎买些衣服送你,算是爷爷们的一点心意。”其余七老均感怀地附和道。

    “谢谢爷爷。”爷爷们都原谅她了,真好。孟葵噙著热泪,没发现老人们诡异的眸光和黑炙发黑的脸色。

    分明是冲著他来的。这些老狐狸,成天霸著葵不放,非要他发火似的。黑炙忍著气,硬是维持表面平和。

    “顺便去香港的珠宝展走走,爷爷们的钱很多,一定要我们的葵丫头风风光光出阁。”还沉得住气,不错。“忠”加足了火势。

    香港等于舒义。黑炙攒起眉,俊脸的风平浪静急遽瓦解。

    “好不好啊,丫头?”“仁”怂恿著。“你不答应,我们可会很失望、很伤心。”

    “没错。”“信”捧著心口哀声附和。

    “好”三位爷爷一直很照顾她,其他五位爷爷虽然才认识一样对她很好,她怎能让他们失望。

    黑炙正想发表严正声明,孟葵忽而爱恋地回首一笑。

    “炙也一块去好吗?”

    “当然。”黑炙转怒为乐,扬声大笑。“既然八德要送礼,我们总不能让他们失了面子。”等会儿应该拨个电话让香港那边将珠宝屋里最典雅、最精致、价格最昂贵的珠宝留下。

    老头千交代万叮咛他,八位长老年事很高了,禁不起他的报复,请他鬲抬贵手换个比较温和的方法。损失几文钱够温和了吧!既然他们目投罗网,那也只能怪他们耍心眼找错了对象。

    这憨丫头,三两下就把他们罗织的心血全给破坏了。“八德”气得手脚打战。

    “没戏唱了,走走走,喝荼去。”“信”气馁地吆喝著老兄弟离开。

    “钞票记得多准备点。”黑炙冷冷地吩咐委靡不振的老人军团。“看在你们年纪已大的情分上,有一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了,不过该付的代价还是得付。”欺骗他,又害葵哭,临老不知死之将至。

    “咳咳”孟葵喉咙不适地咳了几声,消退了黑炙得意的冷笑。

    “没事别跟著那些老人和来和去。”他拿过她手中的杯子,掀起杯盖,一阵热辣的甜味缓绶飘出。

    “姜母茶!”孟葵眼睛亮,惊呼道。“婆婆熬的吗?”炙的妈妈很讨厌姜的味道,怎么会熬?

    “老头和妈对你好不好。”依他看,他们是一见如故,尤其是他那个盼媳妇盼了彷佛千万年的妈,简直是乐不可支。

    “大家都对我很好。”她咳了咳,前天吃了几口海水,喉咙便一直不适到现在。

    “快喝。”

    “很好喝。谁熬的?我要谢谢她。”她一口一口呷著。

    “谢我就好。”黑炙天经地义地一扬眉。

    “撒旦怎么会?”孟葵奇怪地抓著杯子,无法想像他在厨房的情形。

    “你不是喜欢喝吗?”他沉著地反问。姜抓一大把丢进去,再加一点糖,笨蛋也会。

    “嗯。”“就是这样。”他含糊不清地带过。

    “这样?”怎样?

    笨。“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蠢。

    “除了毛衣,你还想要别的束西吗。”圣诞节她送给每个人一件衣服,炙发火了。

    “不是。”他不要她花精神在别人身上,包括该死的“八德。”博爱的女人,他的占有欲可是很强的。

    “爷爷他们说”

    “别理他们了。”他动怒。

    “可是爷爷们对我很”

    “葵,”黑炙不耐烦地抑低嗓音。“你的心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他独断地吼道。“那几个老家伙和岛上其他闲杂人士占去你太多时间,你就不能了解我的心情吗?”

    “什么心情。”他一直是寸步不离地守著她啊!撒且好激动。

    什么心情?“不想和别人瓜分你的心情。”他剖开心低哮。

    “爷爷们说他们难得到这儿来,并”

    黑炙恼怒地吻住她,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那些老狐狸的只字片语。

    “撒旦,爸要我回台湾一趟。”热吻既罢,孟葵突然想起回家的事。

    “这阵子我比较忙,你先等我几天。”他顺著她柔细的发丝。

    “只有两三天,我自个儿回去就好。”孟葵体贴地笑笑。

    舒义在那儿,他一直不肯对葵死心,还誓言等她一辈子。他无法冒任何一丝失去她的危险。“我陪你回去。”虽然季品侬在他的严密监控下绝伤不到她,他还是不愿她四处走动。黑岛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我已经买好机票了。”她一直以为他会准的。“因为很近,你忙进忙出的,所以我才”

    “只有一张?”黑炙脸色阴晴不定地推测。

    “嗯。”她不想麻烦他,而且才回去几天而已。

    “什么时候的班机?”该死的葵,潜在本性逐渐冒出,越来越独来独往,彷佛一点也不需要他了。他就怕她这样。

    “今天晚上。”孟葵怯生生地从杯沿偷觑黑炙。

    “今天晚上!”她敢漠视他这么彻底?

    “我会尽可能在大后天赶回来。”他好生气。

    “尽可能?”黑炙恼怒地冷哼。”这是不是表示你有可能留在台湾直到出嫁。”

    “你怎么知道爸有这个意思?”她诧异地望向他。“他一直告诉我想和我多聚些时日,我也是这么想。”放他一个人在台湾好孤单哦!

    “葵!”黑炙忍不住放声咆哮“叫你爸搬来黑岛。”

    “爸爸不会答应的。”她不过是回去一趟而已,他何必那么生气。

    “那就别回去。”瞥见她瑟缩的小脸,黑炙尽量克制一发几乎要不可收拾的怒气。

    “不行啊,我已经答应爸爸了。”她十分坚持,骨子里的倔强无形中抬头。

    “我呢?你就这样抛下我?”他终于吼出来了。

    孟葵不解地瞅著他。“我只是回自己的家住一阵子,没有抛下你的意思啊。”撒旦的形容词用得不太好。

    她竟敢说得了无牵挂。“那里不再是你的家了。”他情愿她一直黏在他身边。

    “我知道等婚礼举行过后就不是了。”她同意地点头。“才想多陪陪爸爸,让他享享天伦之乐。”

    他被她气炸了。“取消班机。没有我,你哪儿都不去。”黑炙憎恨被忽视的感觉,开始蛮横了。

    “不可以,爸爸会到机场接我。”她轻柔地否决他的命令。

    “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舒义已经摆明他会一辈子等著葵,这种大好良机他绝不会错过,说不定就是他唆使孟良骗葵回去的,他最近已经在台湾的分公司坐镇

    “阿义。”

    果然他也有一份,全世界的人都想和他抢葵。黑炙气闷地别开脸。

    “炙,你熬的姜母茶好好喝。”盂葵讨好地转到他面前。“谢谢你。”

    黑炙凛著黑脸不吭声。

    “我该去准备准备了。”她畏缩地跳出他怀里。“晚上我请克安载我去机场,你忙你的。”

    她要离开他了。朝夕相处不到一个月,又要离开他了黑炙受不了,急起直追,在花园的人口处抓住她。

    “撒旦”孟葵为难地勾著他,紧拥的两人站在爬满蔷薇的拱门下。

    “叫我陪你一起去。”他要确定她仍旧需要他。

    “不”他很忙呐。“才几天而已,我可以应付。”总不能老烦著他,她知道她能独立,她能的。

    “是我无法应付。”他负气地低抑沙哑的嗓门。她不明白他可以妥协地追随她飞到天涯海角,只要她开口。

    “你可以,你一直是我的支柱。”她笑着轻啄他结满冰霜的嘴唇,不知道她的回答已经气坏了准老公。

    “孟葵!”他扭曲变形的声音起了颤意。“最后再声明一次,没有我,你哪里都不去。今天我会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好,明天我们飞回台湾,你待多久我就待多久。”

    “可是”他事务繁忙。

    “不要再提出任何意见,我的心情很糟。”他捏起她迟疑的下巴。“你是真心爱我吗?”他不得不起疑。从她佯装不认识他便怀疑到现在。

    “当然爱你。”她深情的瞅著他笑。“我已经说了好几遍,撒旦还不信?”

    黑炙的心弦再次被她理所当然的表白震汤。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加深他对她的迷恋,紧紧扣住他的心。

    “为什么你从不问我对你的感觉?”他锁住她,将她挪进怀裹,移进心里。女人不是最喜欢听甜言蜜语?

    “我知道你爱我,所以就不问了。”随他回花园裹,她捧起荼,轻描淡写的随口答道。

    “你怎么知道?”黑炙看她小口小口啜荼的安适模样,心生怜惜。

    孟葵放下杯子,奇怪著。“你曾经说过啊!”那天他还踢了舒义一脚呢。

    她可真容易满足,相形之下他未免贪婪了。“葵,你会不会忘了我?”黑炙屏息以待。虽然他回答克安时万分潇洒,但谁也不知道,其实他的内心充满惶恐。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承受得了。

    “怎么可能,你会一直在我身旁对不对?”她根本不怀疑。

    “绝不可能是别人。”因为他无法失去她,也不允许这种可能性的发生,胸腔内纠结的那颗心已不再属于他。曾几何待,他已将生命许了这个既柔弱又坚强的女人了。

    “所以我想忘也忘不了。”孟葵妍丽的脸庞写满不容质疑的真情挚爱。

    黑炙情难自己地拥吻她。他也知道他离不开她,然而只要一想到有一天她或许会像上次一样遗忘了他,他便惊慌得亟欲发狂。

    “别担心。”孟葵紧紧环住他,看穿了他惶恐的心,心疼了。“你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我脑中,褪不掉了。”

    黑炙火热的唇激狂地贴在她耳鬓斯磨。

    “何况我怕孤单,一直很怕,只有你的羽翼才能安定我的心。”

    “我没有羽翼。我的羽翼一直是你给我的。”失去了葵,他便什么都不是。撒旦的羽翼是她给的,她才是那双包容著他的翅膀,洁白、温暖、处处修饰他的白色羽翼。

    “我也是。”埋首在他胸口,孟葵轻笑。

    “我爱你。”他谨慎地流泄心情。

    “我知道啊!”孟葵丝毫不怀疑,彷佛这事早已成定局。

    黑炙喉头一紧,闷了一个多月忐忑不安的心始徐徐落地。

    是啊!他不该别扭不安。不管日后葵会不会恢复记忆,那并不是重点。日子一成不变也好,为了栓住她随时都可能苏醒的心,他可以追她一辈子。

    一辈子听起来很顺耳。

    名为“最爱”的黑炙个展?共一百五十帧佳作?黑炙浑身抽搐地看着手中的结婚贺礼,光是葵全无遮饰的美背照片就有不下三十帧。

    他们真的惹火他了。他不开杀戒见见红,似乎太孬种。

    “撒旦,这些全是你帮我照的吗?”换好银锻婚纱的新娘子兴奋地拿过新郎手中印刷精美的作品集翻阅。原来撒旦是名摄影师啊!“拍得好美哦!”黑炙淡淡地投能她-抹微笑,随即风云变色地揪著随从漫步到休息室的另一头。

    “克安,涓滴不漏的收回所有的手册,阻止任何人进入展览馆,顺便请八德到贵宾室等我。”一次刷了他们五白万港币的珠宝算是便宜他们了。不见血的代价就是这么高,他们竟然还学不会教训?

    “这这”男傧相钱克安顿时不安了。这次的复仇看来是即时的,唉!他早该觉悟对少爷来说事关小葵都是重大的。少爷都肯让小葵将他蓄了十几年的长发修剪到齐肩了,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少爷向来沉得住气,所以他能等到欧阳禹大小通吃,以他的名义收遍陈家上下的贿赂后才现身,轻描淡写地点出欧阳早非“青焰门”人的事实。又气又恨的陈氏子弟被欧阳暗吞了一大笔钱自知理亏,又不敢把事情搬上台面,只好把所有的怒气都转嫁给欧阳,使他顿时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下场自然难看。

    再来就是季品侬,少爷去香港找小葵那次,就要一并把所有的事情都办一办,居然把人家拖进暗巷,拿刀架在她脖子上,放狠话威胁人家。他那种鬼见了也会惧怕三分的气势,莫怪乎人家小姐当场痛哭流涕连声求饶,昏死了过去。

    “你和长老们串通的事,我还没想到要怎么教训你,记得这事吗。”莫非克安知情不报?黑炙漫不经心地对镜整装。

    完了,不招不行。“其实那是炎少爷和焰少爷送你的结婚礼物,只印一本。”他可不想被分尸。“哦?”黑炙阴寒地弯细漂亮的东方眼,突然脱下外套,优雅地卷起袖子。“恶作剧?“

    “撒旦,快来看,这一张照得好好哦!”孟葵热切地招手。

    “底片绝对不是我偷的。”这点他可得澄清一下。谁知道炙少爷会怎么对付另外两个少爷?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两位少爷便是凭恃这点下重注的,说什么替天行道,机会千载难逢。

    “好,我知道了。你去请我那两个好兄弟到贵宾室一下,好久没找他们谈心了。”他温和得接近诡异。“婚礼你就别参加了,将功抵过。”太多人需要教训才会学乖。

    “是。”到头来最倒楣的人是他。钱克安垮下脸,绝望地看一眼美丽的新娘,才领命而去。哪有男傧相被驱离会场的?

    孟葵的惊喜不断地随著页扉一篇篇翻过而累积。“每一张都很好看。”她仰头粲然一笑。“顶张是不是那天清晨”羞扛了小脸,她欲语还休地问。原来炙一直在偷拍她。

    “是。”该死的,连这一张他们也挑,还做跨页?黑炙一看到她翻开的跨页照片,脸马上绿了。他极力克制地浏览了一遍手册,怒火越烧越狂炽。

    他要挖出炎和烙的眼珠子泄怒。该死的,她的背就这么赤裸裸地养别人的眼了。他该不该庆幸自己只拍了葵趴睡的姿态,庆幸他在拍照之前帮沉睡的佳人披上了被单,只露出一小截裸背?

    妈的,即使是一小截也让人忍无可忍,他们根本是蓄意挑衅。他曾经参与老头的阴谋陷害炎,炎气他还有理,焰可就怨恨得有点无理取闹了。

    “你在这儿欣赏,看好就收妥,我去去就来。”黑炙亲亲她的脸颊,开门走到路尾的贵宾室,阴沉地拉开门。

    “听说你在思念我们?”离门边较近的黑炎慢慢地卷起袖子。

    “妈的,炙,你的长发真的被那个大眼女人说服剪短了!”黑焰爆笑出声。“真孬!”

    “炎,先告诉你,这顿打完,我们之间的帐一笔勾消。至于焰”黑炙温和地低头笑笑,晃了进去,弓脚踹上门。复仇的滋味相当甜美,他会很有耐心的等。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撒旦的羽翼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唐瑄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唐瑄并收藏撒旦的羽翼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