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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是给某一类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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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写这样的文字或说这样的话:下午的阳光照进这个本该属于黑暗的酒吧,看着小篮子里的爆米花泛着奶油色的光,这人生。另外有些人便开始站出来说话了:操你奶奶的,你这样的小资也配谈人生,你尚不知这世上还有苟且偷生者生不如死者苦难大众如挑夫民工擦皮鞋的。(正如李敖大骂琼瑶之窗外“他尚不知这世上除了风花雪月及虚弱无力的爱情外,还有终日不见天日的煤矿中的苦工,连一张床也没有可睡的民工,还有整水在睡在床上需动手术才能接客的雏妓。这样的批判话语听起来着实有力,实际上也很虚弱无力,甚至不比琼瑶小说中哭哭啼啼的小妇人更有力。起码李敖有床可睡,也不用终日挖煤,更不用成天躺在床上接客。他只不过也时是借别人的痛苦渲染一下自己的伟大罢了。)宋词不是很好看吗?里面有这样的句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可更多的是这样的句子:寸寸柔肠,盈盈粉泪。这又是怎么说的。后一类说话的人翻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没把小资当做人看。想替小资说句话:小资怎么了,小资就没有痛,没有喜,没有七情六欲没有说话的权力,没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甚至我还怀疑是否每个人所过的生活方式正是他所选择的。

    有些人说这样的话或写这样的句子:有这样一个词。叫做freewill。这个词应该被放送到每一个表达者的内心深处,让他们知道,无论他们在用什么洋的方式表达,他们首先应该坚持的就是个人的方式,首先应该反对的就是被纳入话语的轨道。法国的戈达尔拍的电影虽然难看,但说过一句深的我心的话,我把自己当作一散文作家,用小说的方式来创作散文,他的这句话很有明确:我不会讲故事,也就是说,有叙事,结构,也就有反叙事,解构。也就是说,你可以那么做,但是我不会,我需要说我自己的,按照我的方式说。这才是多元化的开始,是个人表达的纯粹的开始,才是真正的表达的民间化的开始,而不是一开始就摆出一条康庄大道号召大家都来走。另外有些人也开始站出来说话了:操你奶奶的,放着极为简单平实的话语怎么你不用不说,偏偏把简单的事往复杂里说,玩什么文字游戏,玩什么学术味道?你说的不就是个人说个人的话么?个人走个人的路吗?

    弄什么玄虚,装什么个性。连拍电影拍的你自己都觉的难看的人也拉出来当你的话语支持,我不知道一个作品连最起码的娱乐性都没有了,连好看都称不上,还有什么艺术性可言。(正如余杰抨击读书上面的文章,其中说些让人不懂得术语,玩些不一定有学问的深沉,以为就能吓倒人吗?)我也想替前一类人说话:难道只能由着穷人骂富人无耻贪心利欲熏心而不许富人来质疑穷人的自甘堕落与懒惰吗?正如难道只能由着愚蠢的人大胆无稽的嘲笑智慧的人学问,而不许智慧的人去质疑愚蠢的人的无知与浅薄吗?是的,有一点是不错的,那就是形色各异是宇宙的本来面目,并且,佛说:众生平等。但平等是双向的平等,不尽意谓着穷人与富人的平等,愚者与智者的平等,而且也是富者与穷者的平等,智者与愚者的平等。

    我所以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个活那么大岁数的人怎么会写出那样可笑的书来,(王朔骂金庸),非常生气。更令我生气的是,居然今下午这么好的天气,一个自以为是的教授引用此话来谈论金庸的无聊与浅薄,我不仅又想为金庸说几句话。就说天龙八部,难道允许狗咬人,不许人打狗。

    1。有这样一个非常简单朴素的道理始终在我心中,那就是一个人可以骗得了天下人,却偏不了自己。纵然能骗天下人一时,也不能骗一世。所以,由一时冲动性起,违背天理良心,或是为了贪图暂时的虚荣荣耀,不能平心静气,而作出一些过分的行为或说出十分村的话,也许不会暂时被人识破,引来众人阵阵喝彩,但长久来看,反倒会自取其辱。真如王朔骂金庸,李阳推广疯狂英语。在我看来,可能有些过了,有失公正。另外,人之为人,理智与情感无时不在纠缠纷争之中。

    意念也在不断的变迁与更改之中。爱一个人,即使此人实为千古罪人,万世唾弃,自己也会为他寻求万般相爱的理由,增加无处的好处,哪怕别人眼里的缺点,也会变成自己眼中的闪光之处。而恨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呢,又何尝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的好呢,你会拒而不见,他的坏呢,则会历历在目。一一计数。王朔骂金庸何尝不是如此?品位无有对错,王朔不喜欢金的作品也把,指出其中的毛病也把,但又何必出演粗鲁,横加指责,一棍打死呢。更何必超出作品的范围,笔锋直指作者本人那?我并非金庸的铁杆书迷,但觉得金庸书中自有味道,而且是王朔书中难以有的味道,也像说出来,让大家一起研究研究。同时有一个目的,希望与王朔一样对金庸有偏见的人能够了解到,金庸有其不可克服的弱点,也有其难以抗拒的魅力,正如王朔的调侃,尤其迷人之处,也有可厌的地方,正如世间从无一人可发现全部的真理而让其他人全部从此无事可作,这世界上也永远不会出现那么一个人,他的作品发掘出了所有的文字的诱人之处,合乎所有各色人的口味,其他的作家从此可以搁笔听写,另谋他生。一类作品中有其无法掩盖的缺点,无论你怎么说他好。也由其无法扼杀的优点,迷人之处,也无论你怎么试图诋毁他,抹煞他,让人们看不他。

    2。记得龙应台的一篇文章,曾这样言说巴以冲突。它将巴以冲突说成人类历史上最为长久的一起遗产争夺案。即同为亚伯拉罕的后代,不过是两个分支之间对地域的争夺而以。我对于圣经以及这段复杂冗长的历史知之甚少,却因此产生了许多想象。后来拉宾与阿拉法特在白宫前握手言欢世人瞩目,之后不久拉宾死于非命令人扼腕叹息,更是叫人悲痛不已。竟使我想到金庸的天中的一条主线索,即乔峰寻访大恶人及带头大哥,查找身世,追究杀父母之仇,到后来乔峰身父萧远山及姑苏慕容同时显现,当年雁门关外中原与辽国良派人马残杀一事大白于天下。其中可引人格外关注者,有如下几点:

    一。乔峰日思夜想追查的大恶人,害的乔峰被中原武林到处追杀,误解苦不堪言的大恶人,竟然是乔峰的身父萧远山。

    二。乔峰恨之入骨的恨不能手刃以快己心的当年雁门关外杀死乔峰父母及家族之人的带头大哥,竟然是当今少林主持,已是得道高僧的玄慈大师。

    三。萧远山不惜杀人无数致使自己的亲生儿子乔峰身败名裂,少林寺隐忍三十年之后在少林寺天下英雄会上当场揭发玄慈当年的孽债,迫使其认子虚竹,而受少林戒罚当场死于非命之后,竟在少林一无名扫地和尚的点化之下,放过了自己最恨的人,真正的背后主谋慕容,化敌为友,然后遁入空门。

    四。玄慈于天下英雄面前,放下万念,认了虚竹,敢于受罚,将自己过去的罪孽一下子但当起来,死也无憾。

    就单凭着给若干个情节的设置,不能不惊叹与金庸的想象力之丰富,更让人折服与金庸这里所宣讲的道义。

    爱恨分明,快意恩仇,非黑即白的干净彻底,这世上没有。要用抽象的概念化的好来度量世间所有的人,可能最后发现连自己也难当清白二字。要恩怨分明快意恩仇的一概追查下去,恐怕某人所受的苦痛你自己也难逃干系,追查血仇血债的人到头来还会疑惑到的是否自己欠人家的血债更多更深。宽恕还是不宽恕,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金庸起码给出了一个他自己的答案,尽管尚存质疑。

    3。天龙八部书中另一处扫地的和尚点化萧远山与慕容博及鸠摩智,说道:少林七十二绝技,学通一个即可伤人性命。不过自古只有祖师达摩一人尽数通晓七十二绝技。只因佛学境界愈高,才可愈多的掌握绝技。七十二绝技,每一绝技均有一佛法相辅相成以化解对身体带来的伤害。如若不然,掌握的绝迹越多,对自己的身体带来的伤害越大越深,最终会伤及性命。就此一段,可见金庸对佛学的认识也不是浅薄之类。人在追求外在征服的过程之中,每每忘了根本的东西,及自身的修养,内心的纯净,欲念不加以顺势利导,最后导致伤人有伤己,这也不是虚无之谈。金庸小说中的主人公各个追求武功,但金庸也每每让这些人最终感到自己身怀盖世武功(征服外界的技巧手段)也在无欲则刚却毫不会武功的人面前软弱无力,渺小无用。看来金庸真正推崇的仍然是传统中国人最为珍贵的东西:无欲则刚,有容乃大。

    我写是因为我开始选择说话,我选择说话是因为我觉得有必要让我一类的人的观点也传达到这个社会中间,并不一定是对的,并不一定有理,但仍可以促成真正的民主自由气氛的形成,让所有愿意开口讲话的人可以开口讲话。同时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知道这世上并非他一人会讲话,他讲的也也与我讲的一样,都是一己之见,并不见得对,也让他知道,他完全不必那么骄傲,一头驴也可以和我或他一样那么骄傲。但同时的,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也许是语言本身难以克服的或者人本身难以克服的缺陷,让我觉得一种无力之感,再一次想到鲁迅的那一句话:沉默时,我感到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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