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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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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好厉害哦!晴晴。”笑了一整天,连回到蛱、洗完澡,陈月翎还是不断咯咯直笑。“我一想到阿斗的表情就好想笑尤其是他终于发现你只不过去倒杯水喝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看过人家的脸可以红成那个样子呢。”

    “他活该。谁叫那家伙胆子小又没事爱找碴,被吓到不是我的错。”向晴笑着回答。

    浴室里,精油芬芳透人缭绕水气,小小空间中充满袭人暖香。两个好友一在浴室里泡澡,另一个则在门外的梳妆台前,同样愉快地笑成一团。坐在镜子前的陈月翎一边咯咯笑着、还不忘在脸上涂涂抹抹,继续繁复的保养工作,而门里的向晴则是泡在浴白中,洗过的长发被细细整治过后,用毛巾整个包住,好让护发养剂充分渗润。

    “啊”笑闹过后,陈月翎脸上忽然浮现一抹忧虑。“他会不会记恨在心,以后故意找你麻烦啊?”

    她转转眼珠,脸上的微笑不改,完全不将这个可能放在心上。“那个阿斗能怎么找我麻烦?所有的工作反正都是我们在做。何况阿斗又不是什么诸葛再世,就算真的要找麻烦,我想我还应付得来吧。”“说的也是。”

    看看时间似乎差不多了,向晴一手按住头上的毛巾,一边打算从温暖芬芳的浴白中起身。

    “等等!晴晴,你在做什么?”

    听到浴室中的人似乎有所动静。陈月翎马上拉高嗓门问道。

    “时间不是差不多了吗?我想出去了。”

    “晴晴,你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好好泡澡,让皮肤休息了。这样不行,再泡久一点。”

    “可是我还要准备明天”

    “不行!晴晴,你上个星期、上上个星期、还有上上上个星期都这样说。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等我说可以了,才准出浴室。不准偷懒!”还穿着浴袍的陈月翎双手抱胸,走到浴室门口,用独特轻软的声音,隔着门板,一脸决然地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向晴乖乖将热毛巾包回头上,躺回温暖的水中,一个人无聊地坐在浴白里,继续香氛环绕的泡澡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陈月翎对于保养“她”这档子事有着莫名的使命感,尤其是两人上了大学,一起离家到台北就读之后,这件事更是成了她们两个的每周必要大事,丝毫不允许马虎处理。

    虽然对美容保养向来不甚在意,也不知道泡这种精油浴对皮肤到底有什么帮助,但好友是这样坚持,她只有受教。

    而听话的结果,便是她又在浴白里窝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给温成了粉嫩的桃红色,几乎连意识都快蒸发之际,才获准踏出浴室。

    “晴晴,过来这里,我帮你梳头发。”

    布拉姆斯轻扬的曲子从音响里传来,而早就穿好粉蓝色睡衣的陈月翎则坐在床沿,轻快地向好友招手。

    “明天要给业务部的报告资料准备了吗?”坐在床旁的木纹地板上,头倚着好友的膝盖,她懒懒地提问。

    “我跟ay昨天就弄好了,明天再给你看。”陈月翎拿着精致的檀木梳,小心翼翼地调理好友乌黑的秀发。“晴晴,就跟你说要按时保养吧?你看,多了这么多分岔,好可怜喔。”

    一边心疼地说,陈月翎一边拿起小剪刀修掉分岔的发尾。

    星眸半闭,吐气轻柔,她也不理会头发是否分岔,只想静静享受这一刻的安详舒适。

    “没关系,长头发本来就容易分岔了。”

    “可是你现在的头发不算长啊。”陈月翎嘟起嘴,对当事人的无所谓表示不满。“你以前的头发才叫长呢!而且那个时候分岔也不多,又长又黑又直顺,那么漂亮的头发你竟然忍心把它剪掉,好可惜。”

    每次说到她剪掉的长发,陈月翎都有满腹的怨怼与牢騒,仿佛剪掉的是自己的宝贝头发,而不是别人似的。

    她闭着眼睛,含着笑。“没关系啦,月翎,头发太长夏天会热,平常既不舒服,也不好整理。现在这样的长度正常多了,而且要不是你反对,我还想再去修短一点更好呢。”

    “不行广陈月翎愤慨地大叫。“晴晴现在的样子最好看了,亮亮直直的黑发,配上白里透红的皮肤,像一尊漂亮的日本娃娃,再剪短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是玩具娃娃吗?”她玩笑地问。“晴晴!”

    “好好好。”她好脾气地承诺:“不剪就不剪。”

    “真的不可以自己跑去偷偷剪喔。”

    “不剪。”她再三保证,知道当时自己瞒着好友偷偷剪掉那头长发,月翎到现在心里还是有点芥蒂。

    “对了,晴晴,你没跟我说,看人家拍广告感觉怎样?”陈月翎一边温柔梳弄宛如上等黑绸的秀发,一边好奇地问。

    “很无聊。”她坦白说。

    “喔。”陈月翎随口应了声,便紧接着往真正的问题进攻:“学长他们没有陪你说话吗?”

    “他们忙进忙出的,哪有时间?”

    “那聃庆学长有没有”

    “有没有怎样?”明知故问,就是不想去思考这等恼人的问题。“就是哎呀,你知道的嘛!他有没有约你出去什么的?”

    不知怎地,或许是那双宛如钢琴音符般轻灵的手在头皮上施放的魔法,也或许因为问话的人是这样亲密的知己,这个她向来能闪则闪的问题,今晚却没有让心湖泛起太大的涟漪。

    “没有。”她闭着眼睛,轻声回答。“没有?真的吗?”

    “他一直避着我,就跟平常开会的时候一样。”

    “说不定聃庆学长可能真的大忙也或许因为现场人那么多,他不太好意思来跟你说话”想到的借口堪堪用罄,陈月翎只能挫折地嘟嚷一声。“讨厌啦。”

    张开眼睛,她噙着微笑,望向好友不甚满意的表情。‘你怎么一副比我还失望的模样?”

    “没有啊。”陈月翎不情不愿地说。

    “还说没有?”她伸出手捏捏好友白嫩的脸蛋。“那这张可爱的嘴为什么是嘟着的啊?”

    “可是”迟疑片刻,陈月翎忍不住埋怨地说:“可是聃庆学长怎么这样!好过分喔!”

    “没什么过分的。”她懒懒地说:“仔细想想,其实他的态度也很合理。我们都分手好几年了,现在的我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学妹,本来就没有必要对我特别关照。”

    “可是,晴晴,你还是喜欢学长的,对吧?所以我才说他好过分你看,”陈月翎放下梳子,抚摩从膝盖披散而下的半干长发。“你为了学长,连这么漂亮的头发都剪了,可是他”

    “我剪头发是在毕业的时候呢。离我们分手都三年了。”她提醒好友。“不要骗我。不管隔了多久,我就是知道,那绝对和学长脱不了关系。”陈月翎轻敲她的头,表示不满。“而且,要不是因为忘不了学长,你怎么会一直谈不了恋爱?”

    “我试过啊。”

    “那两次?最长的连一个星期都不到,根本不算数。”

    忆起当年,嘴角不禁露出一抹遥远的笑意。“是不算数天哪,我现在连他们叫什么名字都想不起来。”

    陈月翎耸耸肩,对那两个无名小卒姓谁名啥没有半点兴趣。“那你还说剪头发不是因为学长的关系?”

    “那真的不是因为他,是因为我自己的关系。”

    “骗人。”

    “真的。我只是再也受不了了,想要剪剪头发、换个心情而已。”“我才不相信呢。”陈月翎嘟着嘴说。

    向晴只是笑,知道好友固执起来没人说得动,也就不去与她争辩这种早已是陈年古迹的细节。凉夜如水,窗外的繁嚣也恍似来自遥远彼方,头倚着好友柔软的大腿,一边感受轻抚着自己头发的手指,意识在钢琴曲的魔法中渐渐模糊。

    “那,晴晴,你觉得呢?”静了一会儿,陈月翎又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觉得什么?”

    “看到学长这样待你,你不觉得难过吗?”或是因为心虚,问话者的声音愈说愈低,而后已是几不可闻。

    难过?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气愤。

    好吧,毕竟他们之间平淡的校园恋曲,并没有特别值得回味的地方,更何况这些年来,她更不曾用心去扮演一个满腹相思的苦情女子角色,是没有资格要求别人摆出情圣的脸孔。

    但偶尔她依然会在心底尘封的角落里,发现自己还是为他保留了一个位子,甚至不自觉地在其他人身上找寻他的影子。

    典型而没出息的曾经沧海难为水。

    反观他,却毫不费力地将过去那一段完全抛诸脑后,如果不是这次相遇,他可能根本不会记起她来。

    不,她不难过,一点也不。

    她只是气愤,对一败涂地的自己感到气愤。“晴晴?”

    “不,我不觉得难过。”她淡淡地说。

    “真的吗?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要说有什么感觉可能吧我想知道、只是想知道”说到一半,轻柔话尾散入空气,仿佛说话者的思绪一下子飘远到九重天外,无以为继。“睛晴?”

    半睁开眼睛,看了好友一眼,露出浅浅微笑,才慢慢开口:“我只是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清楚的答案。告诉我,为什么他要离开?为什么他不要我?”

    低絮的陈述几乎隐没在音响传来的轻扬乐声中,似已抵挡不住睡意的浓重。

    “晴晴你不要这么说嘛,说不定、说不定学长是真的有苦衷。”陈月翎轻声细气地安慰好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就那样提出分手,连一个原因、一点征兆都没有。”她喃喃地说,意识陷入了半昏沉的状态。“晴晴,要睡觉去床上睡啦。”陈月翎半拉半抬地将她扶到了床上,伸手拉过薄被盖上,免得她在这种春未乍暖还凉时候着了凉。经过几分钟,就在要沉人梦乡的前一刻,声音再次传来。

    “晴晴,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好一会儿,声音只是在脑海中回荡着,她不明白陈月翎在问什么,然后才慢慢理解了问话的内容。

    “有一个人或许他是我想找的答案所在。”

    “一个人?谁啊?你要去跟腑庆学长摊牌吗?”

    “才怪。”她含糊地说:“我死也不会去问他。”

    “那是问谁?”“高子溘。”

    说完,她便陷入了沉睡。混沌梦田。千唤不回。

    ^&^

    “咦?就我们两个人吗?”跟着传者走到桌边,高子溘有点惊讶地问。

    穿着纯黑t恤搭配同色牛仔裤,外罩浅蓝半透明衬衫,脖子上挂着简单的银链,游走在时尚与随兴的模糊交界,就是为了迎合今晚用餐的场所,免得平常过于随意的打扮会被高级意大利餐厅直接拒于门外。

    依然穿着端庄嫩红套装的清丽美人微扬起头,漆黑的长发从脸颊流泻而下,带笑的红唇没有提供任何解释。

    “学长,请坐。”

    看了一眼安坐在窗边座位上的她,高子溘耸耸肩,露出微笑,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先生、小姐,请问你们决定要用什么了吗?”心急的服务生一等他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像是担心他们会马上溜走似的。

    “给我一份龙虾。”早就准备好的向晴气定神闲地说。

    “那先生呢?”

    眨眨眼睛,他笑看今晚的同伴。“晴学妹,你觉得我吃什么好?”“这里的海鲜饭不错,月翎很喜欢。”

    “那就海鲜饭吧。”他收起菜单,直接交给服务生。

    好不容易将服务生打发走,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好奇地望着眼前轻啜着柠檬水的女子。

    下午接到电话.他一直以为这所谓“为了感谢学长的帮忙一起吃顿饭”的邀约,是包括了至少另外一个学妹陈月翎的晚餐,想不到却是这样的情形。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该不会是场鸿门宴吧?

    所谓宴无好宴,尤其是这种一对一、状似谈判的晚餐邀约,根本可以想见对方必是有所图谋。而那个图谋的对象,当然,不会是自己,铁定是孟聃庆那家伙。

    哇哇哇,愈想愈不对,真是交友不慎。万一他真的熬不过今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一切一切,都是那混蛋的错!

    但沉默持续着,她没有开口,而他也不打算先说话。

    两人相对而坐,任由服务生端上饮料、汤品、前菜,又—一撤下后,送上主菜。

    虽说是沉默以对,却不是那种尴尬的无言,而是让人可以单纯地享受周遭气氛的安静正秀气地肢解着大龙虾的小学妹显然有着异于常人的沉着。

    一般人遇到这种状况,稍微沉不住气的,早就开始滔滔不绝,将自己所有的筹码一撒而空;就算稍微贝.过世面的,也容易因为无法掩饰内心的焦虑,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在开口之前便落了下风。

    而她,却没有丝毫不安表露于外,也似乎不认为应该说些场面话来填补两人之间的沉默,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他想起另一个人。

    露出酒窝,他愉快地做了第一个破冰的人。“哎哎,你们两个实在很像。”“谁?”她抬起头,盈盈秀目露出疑问的神色。

    “孟聃庆先生。”他笑着投下引爆弹。

    “怎么说?”她似乎没有恼怒的样子,白净的瓜子脸上只有微微的好奇,唯一显露出情绪的,大概是停顿在半空中的银亮叉子很可能是要看他的回答再来决定攻击目标。

    收敛了笑容,紧盯着她手上的危险武器,用力吞咽一下,故作一脸惶恐。

    “唉,我是说聃庆也一样,每次跟人谈判,都要等对方出了招,他把状况掌握了,才肯开那个金口那个,学妹啊,你不会要拿那根叉子往学长身上招呼吧?”他指指她手上的叉子,紧张地问。

    瞥了一眼停在半空中的叉子,她先是微微瞠大了眼睛,然后突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灿烂的笑容,让一向带着稳重表情的秀雅面容瞬间亮了起来,宛如春花流光,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盛放,更是美不胜收。

    他眨眨眼睛,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脸上一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也不知所以的紧绷,让人有一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而这一笑,和以往礼貌的、客套的、温婉的公事用面具笑容大不相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愉快微笑,将那张秀丽的面容衬托得更加迷人。

    难怪人家说美人一笑可以倾国倾城,一点也不夸张。

    连他的心都不禁为之缩紧。

    用力摇摇头,甩掉脑中奇怪的感觉,接着露出满意的微笑。“啊,这样好多了。你应该多笑,一定迷死更多人。”

    她笑望他一眼。“学长,你别闹了。”

    “不不不,我是说真的。”他往前倾。一脸诚挚地看着对方,但这番太过做作的表情反而引来另一串更加不可收拾的清脆笑声。

    他往后靠向椅背,颊上的酒窝深深刻印,看着难得展露笑靥的佳人,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成就感。

    终于止住笑意,她清清喉咙,带着未退的笑意开了口。“公司今天刚刚收到f的完成带,拍出来的成果非常好,果然是大师手笔。明天的工作会报,相信我们总经理一定会非常满意。所以今天这顿饭,是感谢学长这段时间的诸多照顾,也请学长以后能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至于照顾,毕竟是自己的学妹嘛,那也是当然。不过我想这顿饭,学妹是不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事?”他试探地问。

    她笑而不答,似是默认。

    他暗叫一声苦,真应该在几年前就跟孟聃庆那根花心萝卜断绝所有关系,现在也不用代友摆平这种麻烦的旧情恩怨了。

    “那学妹想要我帮什么忙?”他战战兢兢地开口。

    “其实”她欲言又止,踌躇数秒后,才轻轻开口。“学长和聃庆是多年的好朋友,我想我想问的是学长知不知道我们当年交往的事?”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聃庆从来不刻意向他隐瞒这些事,就算他想假装不知,怕也做不到。

    “知道。”

    “那么,学长知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分手的?”

    “对不起,聃庆没有跟我说。”

    “或者学长可以猜出是什么原因?”她的语调镇定如常,低垂的眼神却掩不住一丝焦虑与希望。

    他别开眼神,不忍看见那抹希望之火因为自己接下来的回答而破灭。“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

    良久,她轻轻叹息。“我才应该说对不起,请学长吃饭,却问这种让人不舒服的问题。”

    “不是不舒服,”他摇头,望向低头用餐的向晴。“我只是感到很抱歉,不能告诉你答案。”

    “是不能?或不想?”她淡淡地问。

    他微微一笑。“不能。我真的不知道聃庆在搞什么鬼,女朋友换了又换,从来没有办法持续超过半年。我只能告诉你,这是聃庆自己的问题,完全不是任何人的错。更何况,我所了解的聃庆,不一定比你多。”

    他举高手,阻止她可能的抗议。

    “我知道,做为他的好朋友,我应该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是,我知道他可能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但是他心里怎么想、有什么样的打算我从来不知道。与其告诉我这个好友,他说不定更有可能向女朋友倾诉。所以,如果你打算从我这里问出他的动机,只有徒劳而已。”

    她摇摇头。“不,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感觉。”

    “那,”他笑着说:“我们还真的走到一条死胡同了。”

    “是啊,一条死胡同。”淡淡的语气中藏着一丝怅然,似乎遗憾自己无法找到想要的答案。“而我只是想要一个原因”

    “别难过、别难过,至少你知道了,那家伙只是一个恋爱低能儿而已,没有办法跟任何女性维持长久的正常关系,根本不是你的问题。”

    “真的吗?”她带着苦笑,轻轻地说:“不是因为他不爱我?”

    “如果他真的不爱你呢?”叹口气,他看着神情落寞的女孩。“难道你的生命价值就要由那个不爱你的人来做判断?就这样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底下?虽然我是孟某人的好朋友,但说实话,我不觉得他值得。”

    “我知道他不值得、我知道”她只是笑,但笑意没有到达眼底。“但我值得吗?”

    “啊,晴学妹,你当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还是他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男人?”他不满地嘟嚷着。“如果要拿那个食古不化、头硬如石的低能家伙当作男人的标准,那我宁愿去当只红毛猩猩。”

    她斜睨他一眼,见他鼓着腮帮子,一个人叨叨念念的孩子气模样,原本紧绷的嘴角不禁一句,皱锁的眉头也松懈下来,露出微微的笑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那家伙自己放弃了权利,可你却连一点机会也不给别人,不是把他当作全世界仅存的男人吗?还有,那家伙自己不识抬举,不懂珍惜,你却把他的低能当作专家意见,这不是把那家伙当作所有男人的标准吗?这一点也不公平,我才不要跟那家伙这样相提并论呢。”他撇着嘴,不服气地看着她。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知该拿这等歪理怎么办,只能摇摇头,忍俊不住。

    “学长,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真的吗?”他强忍着不让酒窝冒出脸颊,一边故作怀疑地看着她。

    “好吧,”她转转眼珠,微笑着说:“那学长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对?”

    “忘记那家伙,找个男朋友,从头开始?”他眨眨眼睛,半认真地建议。

    她摇摇头,笑意盈盈,却没有答腔。

    “很老套吗?不过人家说的,有时候愈老套的方法愈有用。”

    “不是,”她澄清道:“而是我早就试过了。”

    他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那是你找的货色不够看。你也知道,聃庆那家伙虽然说是根花心大萝卜,倒也是根人模人样的帅萝卜。就像要跳槽,也要找间薪水更高、福利更优的公司来跳,哪有人从台积电跳到欢乐自助餐的?”

    “那学长的意思是?”她笑着问。

    他猛然愣了一下。

    啊,这可把他考倒了。

    毕竟,孟聃庆那家伙虽然花心了点,倒也没有什么其它的缺点,说才干有才干,说个性有个性,论身材。论相貌,统统是一等一,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敢死队,不顾他花名在外,纷纷自动送上门来领死。

    这下可好,到哪里去找比那小子更出色的男人呢?

    懊死,他干脆挖个墓坑,自己跳下去还快一点。

    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向晴眼中的笑意更浓。“学长,你不会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吧?”

    朝她故作关怀的表情一瞥,脑中倏地灵光一现,两颊的酒窝冒了出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闪动。

    忘记?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双子杀手”这个封号,可不是让人家叫假的。

    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慢吞吞地开了口:“晴学妹,学长是不是有这个荣幸,请你跟我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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