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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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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皇兄吗?”

    曲青爱看着这个出其不意出现在东宫的李真仁,不免有些诧异。

    “无关喜欢,我是他的司闱,这点是不会变的。”她提防的退了一步。

    “我刚见过皇兄,向他将你讨到我身边,不过,皇兄不肯。”李真仁别有深意的告诉她:“他虽老说你手脚不灵光,怕是伺候不了我;可我总以为,他要你,所以不肯放人。”

    “请殿下别再取笑奴婢了。”她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奴婢不讨太子殿下欢心,才会由尚官被降职,太子说得对,奴婢确实没用。”

    “听说,你是前太傅之女?不知道你是否听说,你的父亲,是为了他而冤死的?”向她踏进一步,李仁真似笑非笑道:“这样你也能尽心为他卖命吗?”

    不等曲青爱回答,他迳自拍拍她肩头,轻笑离去,临走前,对她说了:“若是你改变主意,愿意来伺候我,我等着你。”

    “我们必须先发制人。”梁定基皱眉沉声道。

    “但是,所有二皇子的谋反罪证,都由太子何管,殿下迟迟下不了决心,揭发自己皇弟,我们即使面圣上也提不出有力证据啊!”单辰不免显得有些着急。

    “不,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不在太子手中。而且一旦有了那东西,不仅能使皇上相信二皇子的谋反,还会逼他主动出面追查。”

    “是什么?京光尹大人?”曲青爱插了嘴,虽然和太子之间闹成僵局,可她仍是关心他的每件事。

    自上次“同行出巡”后,现在每当三个太子心腹利用走出东宫这段路上,秘密讨论太子的事时,陪同送他们离开的曲青爱,也被他们视为同伴,对她并不避嫌。

    梁定基缓缓吐字:“谋反连署书。他们决定起事前,必会签下一给誓约连署书。那张连署书,若能到手,就是绝佳罪证。”

    “可是不说是要争东宫位子,怎么会变成谋反?”青爱再度提出问题。

    “理由再简单不过。先是要暗杀殿下,可他们失败了。”梁定基对于青爱的单纯,显得有不耐。

    “现在,咱们有东宫禁军全力支持,我和武威王等人又都拥立太了,论兵力,和二皇子有皇后撑腰一比,彼此不分上下吧?但,就正统断承权而言,就非得择日起事,逼皇上退位。”

    “但,像二皇子那么精明的人”

    “二皇子一直积极寻找能在太子身边策反的人。若有亲信背叛,二皇子才能彻底打击太子心志。”梁定基转头看了看其他人,才缓缓说道:“他曾找过我。语带暗示,这已经相当明白了。”

    “他也来见过我。”白慎之也附和了,再看着单辰,他也跟着点点头。

    所以数天前,二皇子来找她基于同样的理由吗?青爱这才理解,他为何对她提起尘封多年的过往旧事。他想要勾起青爱对太子的憎恨吗?

    “如果,有人愿意佯装投诚,当然,就有绝佳的机会能弄到那份连署书。只不过,除了得手不易外,还有别的危险性。”

    “什么样的危险?”她执着的问。

    “若是向二皇子要求看连署书的代价,就是必须签下那纸连署书,那么,即使我们取得了连署书当证据,在揭穿他们的阴谋之后,身为谋逆一党,也恐怕无人能保”

    冷风吹过,梁定基猛然下脚步。“即使我们都心知肚明,那是为了诱使二皇子拿出连署书才假意靠投他们,但,若要根据那纸连署书定二皇子他们的罪。签名录诱饵的人,势必会被牵连。”

    “是吧?要取得连署书,就要赌命吗?”白慎之将手中白扇一合。“我无官一身轻,那么就由我――”

    “我去。”曲青爱抢先一步道:“我曾是太子信赖的近侍,而且、而且殿下又曾在二皇子面前开过玩笑说我是他的人若是二皇有意打击太子的意志,我也是不错的人选。再说二皇子也曾试图拢我。”

    “司闱?”白慎之敛了身来嘻笑的表情,厉声道:“这不是玩笑,一旦事成,也许你会送命。我反对。”

    咬了咬牙,曲青爱逐字说了:“正因为这会送命,所以你们去不得。京光尹大人有治国重责,而护国大将军也有守关义务,白少主握有我国繁华脉络,将来在他登基后,你们都是辅佐他不可或缺的人才,但,我却什么也不是,所以,由我去。”

    “这种事,哪能让个女人去做?”单辰对此不也不赞同。

    “就因我是女人,没别的事能帮上太子,所以让我去,好吗?我比谁都希望能为他尽心啊!”在他身边,除了惹他不悦,甚至让他为她负伤,除了添他麻烦外,她什么也不行;这样的她若说能帮上他的,也只有如此了,不是吗?

    她曾经希望在他心中,她是独一无二的此后,他对她,将永难忘怀!

    无论如何,为了他,她绝对要将他送上帝位!

    梁定基始终没加他们的争论中,最后,他打破沉默。“司闱有十分的把握取得连署书吗?”

    “以、命、相、赌。”

    近一个月来,才刚获得出宫许可的曲青爱,总是有意无意的频频现身在进出宫中的二皇子面前。第一次,是愁容满面地不经意吐露,太子老任意行事,不听建言,令她好生烦恼。接着,又有几次唉声叹声的回想往事,觉得自己父亲冤死太不值。

    最后又乘机激愤的表示,又乘机激愤的表示,太子三番两次对她举止轻薄,而她,说什么也不愿跟从父仇人。

    就在她屡次示意,希望离开太子身边时,终于,二皇语带玄机的告诉她,要她后天夜里,前去左相国府中一聚。

    听完青爱的报告,梁定基凝重的做下结论。“时机已到。”

    “若是他们决定在起事前,共同签署连署书的话,那么,大后天一早,就是他们出兵出时。”白慎之转头向看单斌。“你那边没问题吗?”

    “父王与我的部将已经全密回府,就等殿下一句话。”

    “后天夜里,若签下连署书司闱你一盗出连署书,就伺机离开左相府,我们立刻护你进宫见驾,以证人身分,将谋反的连署书呈给皇上。然后在鸡鸣前,取得皇上圣旨,展开突袭,将他们一举成擒。这一切不能有丝毫差错。”

    逼人视线张扫过曲青爱,梁定基肃穆的开了口。“别忘了你所说过的。”

    “我懂。”曲青爱意志已决。

    “殿下那里,我们会尽力为你开脱,只是”白慎之不禁开始迟疑,让她担任诱饵,到底对不对?

    “也许什么都别解释来得好。”她不免惨然苦笑起来。“这件事,自始至终,我们四个人瞒着他,若让他知道真相,他说不定会心疼万分呢!事成,请你们答应我,什么也别说。”

    他若相信她的忠诚,就不该辜负她的一片苦心;他倘若不信她这样也好,他就不会痛苦挣要如何对她处刑了吧?

    为了他,她也能同样献出她的性命

    “怎么可以!若让你背上加罪名――”

    “为了让他能到身为主君该有的‘断然’,就必须如此做――既为王,就不许优柔寡断,他必须明白。”她抽出随身匕首,指向他们三人。“我要你们在我面前,歃血立誓,此事是我们四人的秘密,如有违背,死无葬身之地!”

    听闻红绢说,太子近日来,几乎足不出户,只是借酒消愁,逃避现实。

    她对他荒唐的举动,虽然生气,但,背地理,盗取二皇子谋反证明的计划即将展开,时机一到,即使他再不愿意,也将皇命难违。

    他势必要以谋逆罪名,逮捕二皇子与她!

    她不知道,为何今夜,她又支开红绢,偷偷的进来瞧他是否安好。

    见他不图振作,只会让她生气,但,最后一夜,眼看他醉酒、情绪恶劣的半卧躺椅上,她却不舍的靠近他;将随手取来的雪白狐裘,轻披在他身上。

    “你总算来了。”冷防他自沉睡中醒来,伸手擒住她,使劲将她揣入怀中。

    “殿下!”她不免惊呼一声,被他吓得不觉手一松,手上那件名贵狐裘,陡然落地。他从未有过么逾矩的行为,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挣扎,却发现那只是徒劳无功。

    “这次,我绝不会将你交给别人。”他的沉稳语气与过去笑闹时截然不同,有的,只是独宣告他不容违抗的决定。

    “你以为我不清楚,这几日,你与皇弟走的极为亲近?”

    “那是”她紧咬唇,不知任何解释,如此亲密依靠,让她首次注意到,他向来沉静如一泓幽潭的深邃眸了,仿佛然起炽热火焰,烧灼她身子。

    以往,她不懂眼中闪炼不定的星光意味着什么,现在,她蓦然明白,他一直是这么看着她的吗?

    难道他对她,并不如她之前隐约确认的,他只是视她为心腹?

    岔开话题,她说了:“这与殿下强拉着我不放有关系吗?有话,咱们可以在桌前坐下来好好谈――”

    “没什么好谈的。”他不但执意不放开她,而且猛力一旋身,将惊惶失措的她,紧紧扣在身下。

    分别抓住她纤细柔荑,他强建臂膀紧贴在她双耳旁,他不再维持平日冷静,却是霸气的说道:“我已决定,你是的人,就是算是皇弟,我也不让。”

    “什么?”听到这句意外的话,她不免涨红了脸。没听错吧?他那口气,像是充满醋意。“我是你的司闱,没有你的命令,我不会去伺候别人。”

    “司闱也好,尚官也罢,给你这身分,只是不愿你离开我身边。我已决意,明日就去见父王,请求他允许我立你为妃。”

    他一面轻轻拨弄她额前几绍浏海,一面低垂下头,磨蹭着她粉嫩双颊。

    “我不是把你当成寻常奴婢,却是把你当成我的女人啊!我要你,曲青爱。”

    “女人?”她一时险些无法理解他所说的。“你何时拿我当女人?若是喜欢我,又为何总是取笑我,缺乏女人风姿?”

    “并非取笑你。我若不这么时时提醒自己,我怕我早晚会把持不住啊!”他腼腆一笑,几分淘气浮现俊美面容。

    叹了口气,他苦涩的缓缓说着:“一直以为,你像个妹妹,在我后头跟东跟西的,直到四年前,破格擢升你为尚宫之是,我才了现,你也有了自己的主张,还有让人烦不胜烦的固执,已经不再是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孩。”

    李聿德的视线直勾勾的看着她绝艳娇颜,温柔无限。“我的身边潜伏许多敌人,不愿你卷进一场场权力风波,我总是说服自己,你只是个妹妹,找尽了许多名目取笑人,逗逗你,不去细想我对你的关爱,究竟是怎么回事。”

    与她闪亮星眸对望,这次,他不隐瞒真诚。

    “过去找不想让卷入政争,曾试过只将你当成妹子,但,现在我们都明白了,那是自欺欺人。

    见到皇弟胆敢轻薄你时,我气疯了。若是必须让你成为我的人,他才会起了这念头,但是,即使你会恨我,我也不放开你。我不要你被别人夺走。”

    听到他隐忍许久,才对她吐露的衷心告白,曲青爱脑中有的,感动只在一瞬,随即,无法自边的沉痛,绞扭着她心窝。

    为何就在她决意为巩固定他的地位、而要离开他之际,他偏要告诉她这些?

    此刻,她宁愿,他只当是个烦人的妹妹!

    那么,在他知道她所作的一切后,他才不会更痛心啊!

    她掉过头,心虚地躲避他的坦白。“若说殿下是为了当年对我爹的承诺,想要保护我,那大可不必勉强自己说这些。即使殿下今天不这么做,青爱也打定主意跟殿下,不会换主子的。”

    “你仅仅视我为主君吗?”听见她并无一丝欣喜的回答,他不禁笑的苦了。以主君的威势逼迫自己心爱的女人臣服,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乐见的。

    “可惜,我却不只视你为妹妹。我宁愿,咱们不是君臣,只是山野百姓,就你我两人,恬澹相依,厮守一生。”

    他撑起身子,扳过她姣美脸庞,修长指头回摩她粉嫩樱唇。“你呢?是否如我喜欢你一般,你对我,可有一丝情意?”

    望着他不舍的低垂下头,火热的气息一点一点缠绕着她周身,想将他令她心醉的俊美轮廓烙印在记底,她强忍心中悲情,尽红双颊,对他吞吐回应:“我、我配不上殿下,我只是前天太傅之女,而且父亲早逝,我――”

    “我若要个家世显赫的女人,还怕没有吗?但,我只要你,因为你就是你,什么出身都不打紧,你懂吗?”从来他谈笑自若,竟为了她,冲动脱口截断她的话。

    是不胜酒力的关系吗?让他失了自制。但是,这却是绝对的真心,毫无虚假。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回以嫣一笑。

    “殿下”她感动的伸出双臂攀上他颈项,将他拉近。原来,殿下真是如此的爱着她吗?所以,当时于毒箭下舍身护她,并不只是因为她是他的随从啊!

    那也不枉她也私心对殿下一往情深,这就够了

    “若这是殿下所以然希冀的,那今夜,青爱愿成为殿下的人。”过了今晚,他还会说对她有情吗?事到如今,为了他的帝位,她无法临阵退缩;即使必须让他恨她!

    最后一夜回忆,将支撑她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直到她死!而且必须死在他的判决下!

    “我不要你为了命令而服从,我要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人,知道吗?”勉力维持自己仅存理智,他告诫自己,对珍爱的她,他急不得。

    “青爱为了殿下心甘情愿奉上自己,此生不悔。”她预告这些话,是今后所有一切的解释,但他,此刻不会明了,而她希望,他永远也不知道

    主动迎上他微启薄唇,她一反先前推拒的态度,虽让他心头涌起诡谲不安,然而,欣喜于她的热切回应,他忽略了去探背后原因。

    立身将拦腰抱起,走向内室偌大的绸缎床上,他小心翼翼的放下她。

    “从小,我就一直看着你,我压抑着自己的渴求,就盼着有朝一日,等你褪去青涩懵懂,等你识得男女情爱,等你在我怀里,盛开如花。”

    看着她略显慌张的轻轻蠕动着,他欺近她身子,霸气却柔情的吻上她。“如今,梦已成真。”

    一面褪下自己宽广长袍,他同时在她纤细腰间探索着,猛一抽去她丝缎腰带,紧缚的铭黄绮罗长袍顿时散开,青绿诃子紧紧包里着的玲珑身段,教人醉心不已。

    “殿下,青爱”胸前一凉,随着他厚实大手轻柔扫过她有丰盈,陌生的情潮开始在她身上激荡,她突然心生恐惧,忍不住伸手想推开他宽广胸膛,却在触及他火热肌肤的瞬间,感受到他和她一样,心跳狂乱。

    这次他不再玩笑,而是绝对情真意切。这个认知,让她再也拒绝不了他。

    “别再叫我殿下,唤我名字。”连绵不绝的狂热爱意在她项间落下。

    “青爱从不敢蝓矩,殿下啊!”“他――怎能如此嚼咬她的

    “你若再叫我一声殿下,我就这样惩罚你。咱们今夜将要成为夫妻,还谈什么蝓矩?我会跟皇上力争立你为太子妃,日后,我若能登基,你就是皇后。”

    “但殿――啊!”他的手实在是太不安分了,游走在她身下她只能羞红着脸,半推半就的着他心意。

    “快改口!”

    “聿德”

    “乖,我的爱儿”他再度低头攫住她的唇,如烈火焚烧般的钱情,一发不可收拾;他逗弄着她柔软的丁香小舌,交缠不放

    拖着欢爱后还略显疲累的身子,曲青爱支手撑起自己,半卧着看向一身汗湿的他。

    有多少年,他没睡得这么沉了?他对她,果真是毫不何留的信任啊!

    伸手抚过他始终令她不舍的俊美颜与英挺身段,复杂笑意浮现唇边;有着怜惜,有着无奈,最多的,仍是苦涩

    她要牢记他的眼、耳、唇,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了他好,她必须痛叛他。别无选择。

    不过,他将不会知道真相。让让他恨她一辈子也罢。

    即使将来他会心痛,但,那全要怪他自己,既为君王,为何不能断然!

    是他的优柔寡断、逼得她不得不为他牺牲!

    在他额上烙一下吻,许久,她依恋的抬起头,火热泪水无声无息地滴落他脸颊。

    起身整好衣裳,听到轻柔的侍女脚步接近时,她知道时辰时,毅然决定离去,临行前,却又忍不住回过头,望他最后一眼

    “一愿殿下身常健,无病无痛过百年,二愿佳人侍君前,情投意合多缱绻,三愿”今后,她除了不断的为他祈福外,再也没别的事能为他尽心了

    天边,耀眼星子闪烁不定,回荡在长廊上的,只剩几乎要听不见的幽怨祝祷逐渐隐没黑夜中

    是梦吗?

    一觉醒来,发现今日睡得特别迟,李聿德将手扶上额前,讥讽地苦笑起来。

    堂堂太子,居然破天荒的做了个怪诞春梦啊!

    他当真这么的爱恋她吗?

    才因为皇弟的事与她闹僵,几天不见她,却在梦中,幻想起与她娇荏身子极尽缠绵之能事?

    他也真是的,即使再贪恋她,也不该在梦中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

    青爱对他的顺从和娇柔,未曾有过,那美好的感觉,让他只觉得那么是场幸福的攀,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

    他也该振作起来了最近,他是喝多了点

    坐起身子,才转了个方向,双脚触地,李聿德却赫然惊觉,他手边的织绣被单上,居然留有怵目惊心的――点点血迹,一时之间,惊讶的让他愣在当场。昨夜,梦中的她,确实仍是处子身

    仍约在深夜前后在相府,曲青爱知道,成败全在她身上,学着聚集在此处的其他人,脸露出愤世嫉俗的表情,她总算被引见了二皇子。

    李真仁简单的谈完颠覆朝延后的政策,大伙准备签下连署书前,有人出声了。

    “二皇子,为何在紧临起事,让她加入我们?”左相国充满戒心的问道:“她可是东宫的人啊!”“她的父亲为了救李聿德而死,她早就不愿意跟从李聿德了,我说的对吗?”他挑逗的将她一把拉近,托起她下颚,轻声问道。

    “我不管谁当皇旁,只要能让李聿德死,我就帮谁。”她忍受着他手掌不断在她腰间摩掌的愿心触感,冷淡回应着。“东宫禁卫军的部署,我一清二楚。各层楼阁钥匙在我手里,谁想取他性命的,我愿意带路。”

    “真是绝情,皇兄说了,你是他的女人呢。”他意外发现,她竟没有任何反应?是什么改变了她?

    “我宁死,也不会是他的!”她斩钉截铁的宣告。

    “但你说谎!”李真仁锐利目光注意到,在她颈间竟出现了青紫瘀痕,他凶狠有一把抓住发髻。“他已经抱了你?对吧?”

    青爱不禁急了。此刻,她要如何辩解才能让他们信服,参与他们的计划?不能取得他们信任,她势必当场殡命!她不能毫无价值的丢了性命!

    下一刻,她猛力挥开二皇子,颤抖的抱住自己,就往身后的椅子跌下。

    倔强的脸上红霞满面,眼中露出杀机,她尖声喊叫:“所以他更该死!我要他死!”

    绝艳美人的泪珠,能有哪个男人不为所动?她惊心动魄的一声,让人难以怀疑她的理由。“我要李聿德为此付出代价!”

    “女人的坚持若皇兄知道的话,一定有趣极了”李真仁若有所思的泛起冷笑。“还有谁反对她加入的吗?左相国?承恩郡王?”

    好不容易,她取得众人勉为其难的任信,终于能盯着所有人,一个个在拥立皇子的起事连署书上,签名押上血印。

    她在心头一一记下这十一名谋反的重臣,等着看到底由谁保管这份连署书。

    “轮到你了,曲司闱。”李真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打断青爱的思绪,却是将她推往不容反悔的绝境。“要让我们相信你,就请你在上头签下誓约。”

    “我没有资格同诸信大人平起平坐。”她走向众人围绕的桌前,力持声音平稳。她早知有这一幕,心中她已做好准备,只是她怎么竟在此刻胆怯起来?

    倘若签下,她和“他”将从此水火敌对,再也不能厮守

    “差点成为东宫妃妾的司闱大人怎么会没有资格?”李真仁起笔为她沾了墨,交至她手上。他充满威胁的眼光缚住她一举一动。

    “那么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奇怪的是,明明她的心纠葛不已,她的手竟是毫不颤抖的接过笔,然后在那张纸轴上留下她清丽笔迹。

    当她拿起桌上锋利匕首,好比她的身子已和她的知觉分离,不再是自己直到她按下血的瞬间――

    强烈的痛楚突然闪过她胸口!

    她知道,再也无法挽回――

    缘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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