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 > 索情玲珑 > 第一章

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索情玲珑最新章节!

    四匹马放蹄狂奔扬起一片尘烟,伏在马背上的人使劲的驱策着胯下骏马,那股劲儿就像恨不得马突生四翼,可凌空飞翔一般。这林间小道的尽头就通向溪流,带头的中年男人一到河床便率先勒马停住,静静的打量停立在河床边的小茅屋。

    看得出来,这座草屋是随便搭建的,就是几块破木板围起来,再加上茅草盖起的屋顶。这种屋子住起来铁定是冬冷夏热的,因为那几片木板和乱草,冬天挡不了寒风、夏天遮不了烈阳。

    话是这样说,但是草屋里还真是住了人,而且屋里的人还正睡得安稳舒适,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关他事的样子。

    虽然来的有四匹马,事实上却只乘坐了三个人。带头的中年男人,一张国字脸看来耿直方正。其他的两个人年纪在二十多岁左右,穿着青衣的男人一脸和善笑容,颇有几分文秀的气质。另一个穿着黑色劲衣的男人,正端着没表情的长脸。

    青衣的男人怀疑的问:

    “大叔是这里吗?”接着他转而向穿黑衣的男人发声。

    “黑子,你的消息有没有错误呀?这种鸟地方怎么可能住人呢?更何况是我们的少主”

    “哼!”被称做黑子的,就是那个穿黑衣无表情的男人,他不悦的哼着。

    他本名叫黑子俊,着青衣的男人叫张靖,就是他率先叫“黑子”的,这名字后来还真被叫顺口起来。

    “住嘴!”中年男人低喝着。他脸色严肃的靠近草屋停在三尺处,恭顺的微曲着身体,拱着手威武着说:

    “顾大德率领左右护卫,特来恭迎少主回帮。”

    草屋里一眼望去,就只有一张大床,大床上正趴着一个男人。

    “嗯打雷了吗?”贺飞白奋力的将眼皮撑开一条隙缝,透过木板的空隙往外看。嗯满天彩霞,天气晴朗没乌云嘛!他懒懒的翻个身准备继续睡。门外的人等了半天仍旧没反应,张靖忍不住的说:

    “大叔,不如我们直接进去,省得又让少主给溜了”

    “不得无礼。”顾大德不悦的低吼着。

    张靖看了一眼顾大德耿直的表情,声音越来越低的嘀咕着:

    “我们已经让少主溜了三次”

    “少主,我们火赫帮不可一日无主,火赫帮的上千名弟兄需要帮主的领导”顾大德提起真气,将话清晰的送进茅草屋里。

    屋里想装死的贺飞白听得可仔细了,这回想使用“不回应”这招,可是行不通了。

    “唉!”他大大的叹了口气,声音大得足够让屋外那三个访客清楚的听见他无奈的叹息。这种游戏这四个月来,已经连续上演了多次,他们不累吗?

    “少主,帮主的命令,大德一定要完成,老帮主对大德”

    “恩重如山”贺飞白喃喃的念着,居然跟门外的顾大德声音一起响起。

    他看着草屋顶忙碌的蜘珠正在织网,真了不起他已经尽量逃避,净在山林里打转,没想到还是能被找到,看来这次他爹是真的认真,要把一大沱的烂摊子丢给他来收拾了。

    他爹也真狠,居然让顾大叔来逮他回去。这个顾大叔天生是那种老实固执的个性,看来还真是和他“杠”上了,这次他贺飞白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唉!

    “当年要不是帮主出手相救,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我顾大德这个人了。”

    清楚,我知道!贺飞白听过数不清的次数了。他躺在床上,眼睛看着草屋顶,嘴跟着喃喃的念着:

    “老帮主待我如手足,我万死难报帮主恩情于万一”顾大德果然不负重望的跟着贺飞白的嘴型说着。

    屋外的人可看不见贺飞白的表情,所以顾大德语气坚决的继续说:

    “本来我是想随帮主归隐,伺候他老人家的;可是他放不下帮里的事,这才命大德辅佐少主两年”

    屋里的贺飞白仿佛知道顾大德的心意似的,顾大德的话他一字不差的跟着喃喃念着。好一会儿,屋里的贺飞白认真的沉思着

    “我爹真的要把烂摊子丢给我?”贺飞白懒洋洋的问着,语气是意兴阑姗的不在意。

    贺飞白话一传出,屋外本来拱着手的顾大德,马上反应激烈、失控的大吼着:

    “什么烂摊子?那是老帮主一生的心血,是兄弟们舔血流汗打下来的山河。”顾大德一张耿直的国字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他握紧双拳,口气激昂得奋力解释着:

    “咱们火赫帮纵横江湖数十年,黑白两道谁不敬我们几分,论势力、论人才、论财势说到咱们火赫帮,谁不竖起拇指称声好,你居然说是是烂摊子”

    贺飞白又不是刚出道的小毛头,他老早就跟着师父南北乱跑。他当然知道,他老爹的火赫帮势力庞大,换句话说就是包袱重大、责任庞大。他只要想起有上千人要靠他吃喝,他头皮就会发麻,他的至理名言是:远离麻烦!

    他姿势不变的瘫在床板上,懒懒的想着:由河边溜?

    撞破门板、二分力气踏石头、用三分轻功溯溪而上要专心、使用六成功力嗯!还有没有更省力的办法?他脑子紧急的运转着。

    再来一次。

    由屋项撞出、一分力气很好,这样省了一分力气了。踏石头、三分轻功抛木板借力使力过河、四分轻功哪一个较省力气呢?贺飞白懒散的想着。

    “少主,请容属下张靖禀告。”

    一个年轻的声音稍微吸引了贺飞白的注意力,咦!换人当说客了吗?

    “老帮主的命令请少主不要为难属下,属下已经跟着少主大江南北的跑了四个月”

    “负责打探行踪的是谁?”贺飞白“终于”缓缓的出声询问了。

    “啊”张靖张大嘴呆愣着。他才刚要开始说之以理,用来搭配顾大德的动之以情,没想到少主居然会突然插话。

    “禀帮主,是由属下黑子俊负责。”少主的询问,黑子俊抱敬的回答。

    “嗯,了不起。”贺飞白认真的赞美着。

    “谢少主夸奖。”能得到少主的赞美,连一向没表情的黑子俊,都不免有些开心的笑意浮上脸。

    “不是,这不重要。”张靖急急的想抢回发言权,他继续义正辞严的说:

    “就请少主看在顾堂主一片忠心耿耿的份上,就跟属下回去吧!老帮主”

    “如果你们一直找不到我怎么办?”贺飞白慵懒的声音,透过薄薄的木板传出来。

    他那个老奸巨猾的爹,一定会偷偷留一手,不可能把希望全放在他身上。

    “老帮主说,如果属下等无法请少主回帮,就由顾堂主继任帮主之职,然后”张靖老实的回话。

    “太好了!”贺飞白一听,精神全来了,他大声的说:

    “顾大叔那就拜托你了。你就当成没找到我,至于我爹的兄弟,就拜托您多担待照顾了,侄儿一身懒散、随意,挑不起这种大责任,一切就拜托您了。”

    “少主!你说这是什么话?我顾大德忠心耿耿,一心跟随老帮主创立基业,从无私心。天地可鉴,我顾大德如有二心,愿遭天打雷劈。”

    “我知道我知道”贺飞白搔搔那一头本来就很乱的乱发,急急的想要安抚住彼大德激动的心。

    他可以对天发誓,他是真的真的想把火赫帮的基业,双手无条件的奉上。然后可以自在的飘荡,能够“懒散至死”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人生目标啊?

    “好!既然少主有此疑虑,我”顾大德想起这些年来,贺武待他如手足,对他恩重如山。这再生之恩、信任之情,又岂是外人可以明了的。

    彼大德跟随贺武数十年,自然知道他一心希望他唯一的儿子能接下他的家业。他是非要完成老哥哥的心愿不可。他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看来只剩下这最后的一招,不这样做,又怎样让贺飞白乖乖的担下重担呢?

    “好。”他下定决心的说。“少主绝对不忍心看见大德含恨九泉,就请少主成全大德的遗愿,统领火赫帮”一说完,他提掌对准自己的天灵盖,预备来个忠心殉主。

    “大叔!不”站在顾大德五步后的黑子俊和张靖,都没想到顾大德会来这招,全呆住了。

    “嗤”一阵破空声直扑而来。

    就看见一个小黑点由草屋中闪出,直扑向顾大德高举的手,命中他肩膀的肩井穴。

    “喔”顾大德闷哼着,肩膀一麻,手臂也动不了。

    那黑点是一片薄薄的木片,出手的自然就是躺在床板上的贺飞白了。

    “顾大叔,你这又是何必呢?”贺飞白叹息的退让了。

    “好吧!”他无奈的说。

    “少主,你答应跟我们回去了?”顾大德大喜过望的说着。

    猛然的“碰!”一阵大响,是屋里的贺飞白穿破草屋屋顶,所弄出来的大声音。随着这阵大响,茅草随风四散飘舞,教人看不清前方。

    贺飞白一破屋顶,身子飞向半空,眼睛已经快速的搜寻可以施力的地方,他人往下落,双手也巧妙的将木板抛出,人就这样踏在木板上,身如轻燕的借力使力过河去

    “好!好功夫!”顾大德看见贺飞白这手上乘轻功,忍不住大大的出口赞美。

    经过这一折腾,天已经渐渐的暗了,贺飞白的背影很快的就没入夜色中,看不见了。

    “果然不愧是我贺大哥的儿子,哈!炳!”顾大德开心的笑了。

    “大叔,别笑了,少主又跑了。唉!”黑子俊大声的叹气着。他的手下,这近半年来什么都别做了,光是追踪贺飞白的行踪就够他累的了。

    “对”顾大德这才想起他的任务又失败了。“追追啊”他垮着一张老脸,几乎要哀号了。

    “奇怪!少主怎么会这么不想继任帮主之位呢?”张靖不明白的问着。

    “少主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他聪明伶俐又懂事,谁见了不夸奖,坏就坏在帮主让他拜了一个怪师父。”顾大德有些哀声叹气的解释着。

    “少主的师父夏平侯和帮主、帮主夫人三人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在帮主和夫人成亲后,夏平侯受了刺激,从此变得有些疯癫。夫人为了弥补他,所以才让少主拜他为师,学习武艺。唉!苞着那样一个疯癫的怪人,你说少主能不变吗?”顾大德真是感慨不已。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怎样让少主回帮承继帮主之职。”黑子俊就事论事的提醒着。

    “你知道吗?那可是很难呀。”张靖忍不住埋怨着。

    彼大德感叹着:

    “少主现在是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别见我们的面,唉!”

    “有了!”张靖灵光乍现,他想起了一个主意,不过

    “你想到什么好办法?”顾大德心急的问着。

    “是有一个办法值得一试,就不知道顾大叔会不会觉得求助外力,丢了我们的脸。”张靖拘谨的说。

    “说吧!只要能把少主请回去,丢脸也要做了。”

    “顾大叔您听过‘玲珑阁’吗?”

    “你是说江湖传言,专门解决疑难杂症的‘玲珑阁’?”

    “是。”于是张靖尽职的开始提供意见

    贺飞白脚下不停的飞掠着,他埋怨的念着:“还有哪里可以躲呢?老爹呀、老爹,当初让我离开家,都已经任我逍遥了十多年,如今何必弄个枷锁给我嘛!”

    他无法忍受责任和拘束,最重要的是他懒、懒得负责。他从小苞着师父习艺,跟着师父四处为家的闯荡,享受着笑闹江湖的快意。天为被、地为床,人生处处有好风景,随性自在、四海任遨游那是多棒的人生!

    他告诉自己:揽一堆责任在身上的人是傻瓜。

    所以,不逃的人是笨蛋。他叹息着想:可惜他又不能好好的窝着睡上一觉了,可惜呀!可惜!

    。--转载整理请支持凤鸣轩

    月儿高高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让满天璀灿的星斗,也跟着逊色了不少。

    玉玲珑横躺在屋里的横梁上,屋瓦让她掀开了一大片,好让月光顺势的透下来。她一手晃荡着手里红线,眼睛视而不见的看着,脑子乱纷纷的动着。

    红线的一端绑的是一面翠绿的玉佩,上面雕了一只翱翔的龙。仔细看来那晶莹的翠绿在月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华,而那龙就在绿光中翩翩翱翔,看来还真是价值不菲的宝贝。

    对玉玲珑来说,这玉佩是无价的。她自幼就带在身上,有烦恼时她习惯拿出来抚摩,那种温润的触感传进她的手里,就像是能明白她的烦恼似的,所以她总是贴身带着,从不离身。

    她空闲的右手,则习惯性的搅动着鬓角的发丝深思着:

    “银子上哪里弄银子呢?”

    她专心瞪着眼前的满月,喃喃的念着:

    “真是的,生意这么清淡,已经很久不曾接到大买卖了,为什么呢?难道是我们‘玲珑阁’的名声不够响亮?”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纵有金山银山,也会坐吃山空。怎么办呢?”玉玲珑拧着秀气的眉毛思考着,她握着发丝的小手搅动得更紧了,稚嫩的脸上满是精明成熟的表情。“喝!”猛然一阵大吼,破坏了这宁静的气氛。

    听到这突来的声音,挂在横梁上的小身子,还是连动都没动。似乎这声音在这近子夜出现,是再自然不过了。

    “哈哈成功了成功了”喧嚣的声音非但没停,反而更进一步的大声狂笑大吼着。

    这个激动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分外刺耳,也惊醒了一干沉在睡梦中的人们。

    只听见此起彼落的声音,清晰的浮在这夜色中,传得老远,看来出声的人内功不弱:

    “殷老二,大半夜的,你鬼叫个啥?你是夜猫咱们可不是。”火爆的声音不客气的大吼着。

    “对不住、对不住,我太高兴了。”被叫做殷老二的人,不具诚意的道着歉。

    “你呀,是撞邪还是欠揍地”细细的声音尖锐的传出,刺激了每一个人的耳膜。

    “楚老四你那太监声音,别开口叫人作噩梦了。”

    “碰!”空中传出一阵闷响。

    屋梁上的玉玲珑听到这里,她大大的对自己叹了一口气,又来了!

    “做什么?想偷袭我?告诉你,老子自创的梅花拳终于完成了。嘿嘿这套小巧轻身的拳法,最适合咱们女儿学了,而且还专克你的阴阳掌。哈!炳!”

    “笑话!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让咱们珑儿学?哈哈笑坏我了,唉哟!笑笑死人了。”

    “哼!想来试试我的新拳吗?只怕被我打得落荒而逃,那你才真是大笑话。不跟你这种娘娘腔的人说话了。”

    完了!她小爹最恨人家说他娘娘腔了。玉玲珑不用看也可以预料会出什么事,看来她又别想好好的睡觉了。唉!为什么她会这么的命短福分薄呢?!她哀怨的收下玉佩,静观其变。

    “殷老二”声音尖细的人想要威胁人,口气居然还是不具威吓力量,唉!真是令人同情。

    “走开!别挡路,我没空陪你搅和。女儿哟女儿呀你快出来”一阵破空声,急速的接近玉玲珑的屋子。

    “女儿?你在哪里?”这叫人未到、声先到。

    “碰!”门板随着这一声,正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

    听到这个声音,本来想装聋的玉玲珑,气呼呼的吼着:

    “二爹,我说过多少次,开门不准运气使内力。”

    小巧的身影,就随着这轻俏的声音,螺旋状的一连侧翻好几下,由横梁上翻落下来。群摆飞扬、清灵利落,一个俏生生的人儿已经停立房内。

    但是就在她眼光扫过,正躺在地上那两扇可怜的门,她一向招牌爱笑的菱角嘴,已经不悦的抿紧了。

    “好轻功!不愧是我女儿。”殷老二开心的赞美着。

    但是得意笑容就在他一抬头,对上玉玲珑那双写满不悦表情的眼睛时,急忙的收敛着。

    “嘿嘿对不起啦女儿,我太开心了,一时煞不住势。门我明天修好就明天,嘿嘿”殷老二不好意思的赔着笑,这表现和方才出口调笑楚老四的语气,有着天地之别。

    “哎呀!小珑儿,你怎么又不睡床上?你又跑上横梁去睡了呀?”是尾随而来的楚老四,笑嘻嘻的声音。

    废话!她就是想痹篇这种半夜被抓起来练功,或睡到一半被吵起来的噩梦,她想图个清净才会爬上横梁去躺的,玉玲珑闷闷的想着。她大叹着气,却还是不得不问出口:

    “二爹、小爹你们俩又怎么了?三更半夜的不睡觉。”

    “来、来、女儿,二爹我新创的梅花拳,这拳法专克楚老四的阴阳掌。来,过来看看。”一提到武功,殷老二的精神全来了,硬拖着玉玲珑的手到院子里。

    “我就不相信,你有多少能耐?”楚老四冷冷的说着,人也跟着到屋外。

    “女儿,你看喔”

    就看见殷老二,凝神静气的在空地上演练着拳法。那一拳一式,看似软弱无力,实则内含威猛,空气中全是因为真气运行而卷动,逼迫的气流让地上的落叶也跟着飘动

    玉玲珑百般无聊的倚着柱子、两手缠着发丝玩弄着,眼光视而不见的“看”着。随着时间过去,她的一只脚开始不耐烦的轻打着节拍,脑子里想的是:前阵子管事大叔建议的,茶行的生意是否可行

    “看好了,这是最后一式‘百梅齐开’”

    好半晌,殷老二收式而立,一脸炫耀的说:

    “怎样?很棒吧?!”

    “嗯不错、不错。”玉玲珑随意的点着头,心里精明的盘算着:做茶这行买卖,可有现成的人情可利用呢?

    “很棒对不对?二爹创这套武功,专门是为了你喔。你个子娇小又是女孩儿,可别学人使剑弄棒的坏了气质。”

    她皱着眉想着:若要经营茶行,那势必要四处去探探才行了但是庄子里这一大票人,又实在教她放心不下

    “这套拳法着重在身形轻巧,最合适你学了。女儿你想不想学啊?”

    “啊什么?”玉玲珑吃惊的回过神来,瞪着眼前一脸讨赏表情的二爹。

    “嘻我说殷老二,你少在那里自我吹擂了,咱们珑儿哪有兴致学你那种花拳绣腿。”楚老四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站在一旁冷冷的笑着。

    “娘娘腔,你说什么?”殷老二一股气全发作了,他逼近楚老四的身边,恶狠狠的喷着气。

    “好了!别吵了。”玉玲珑将身子硬挤进两座大山中间,她辛苦的仰着脖子说话。

    “你、你这个不长脑的笨蛋说些什么?”尖锐的声音,高高的扬起。

    “小爹算了啦,二爹不是有意的。”她辛苦的又转过半圈,赔着笑脸。

    “我不长脑?总比有人娘娘腔好。”

    “二爹,别这样说小爹。”她再次大转身,忍耐的想调解。

    “你、你说我什么?”楚老四气愤的叫嚷着。

    “我说你,你楚老四是娘娘腔。”殷老二清晰的说着。口水不客气的笼罩着正挤在两个人中间的玉玲珑身上。

    “都不准再吵了。”她火大的吼着。

    她生气了、她真的火了,她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居然罚她连好好睡上一觉都算奢求。

    “小珑儿你来评评理,我哪一点像女人?他他居然口口声声说我说我是”楚老四哽着嗓音,哭诉着。

    “娘娘腔。”殷老二老实的接下话。他热络的拉过玉玲珑,准备开始讲解拳法。

    “女儿,你别理娘娘腔,我告诉你这拳法”

    殷老二一点都没注意到,一旁的楚老四那张由青变白,又由白变青的脸。

    “你你欺人太甚珑儿让开。看招!”

    唉!我就知道。玉玲珑无奈的翻翻白眼,被逼退到一边,看着眼前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就只看见双方你来我往,剧力万钧的掌风劲力将落叶扬得老高。

    算了!只要别撞坏屋子、打烂东西,她是不准备管的。反正这庄里上下,也看不见什么值钱的东西,就随他们高兴了。只要别拆了屋子就成了,才刚这么想,就看见殷老二一阵后翻,由窗户撞入大厅

    “想跑!”身后紧追着楚老四。

    “二爹,小心窗户呀!”她忍不住的出口提醒着,人也跟着跟到大厅口。

    必要时,她决心自己先把窗户、大门先拆下来,改明儿个再装上,以免毁在他们动手中,弄得尸骨无存。

    不对!大厅里空间不够,有危险!玉玲珑急忙出口警告:

    “爹爹们,你们动手可以,千万别撞坏屋顶。修理屋顶是要银”

    那个“银”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屋里激战的两条人影突然拔高数尺,还一边过掌拔高再拔高

    “啊!完了!我的屋顶”玉玲珑大叫。

    仿佛回应她的叫声般“碰!”的一声震天响,他们两人果然一把撞破屋顶,哗啦哗啦屋顶上的瓦片,全一古脑儿往下掉。

    玉玲珑逃避的不想去看破损的状况,她紧闭着眼哀号着:“哇!我我的银子”

    她气呼呼的握紧小拳头,牙关咬得死紧,她扭身背对大厅,大吼着:

    “段正纲你给我滚出来”

    随着玉玲珑这阵怒吼出现的,可不是只有段正纲一个人,还连带一大把被撞破屋瓦的轰然声给吵醒的一干人。那群人三三两两的围成圈站着,没人敢进入玉玲珑的风暴半径内。来的人老少都有,虽然都是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不过精光潜藏,看来这“玲珑阁”内住的人,个个武功都不差。

    在一片静寂中

    “去啦!珑儿在找你呢”玉老大一脸看好戏笑容的,把方才挟在身边的段正纲解了穴,一把推出去,送到玉玲珑面前,他抱胸而立预备看一场好戏。段正纲一脸鸟气,无处宣泄的气闷表情。

    他真是够倒楣了!这个月他轮到跟大师父住,早在二师父那一番狂吼时,他已经想要出面阻止了,偏偏大师父二话不说的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的被挟在腋下带上树梢,大师父还一脸顽童表情的在他耳边说:

    “咱们来瞧瞧你二师父和小师父耍把戏。”

    他们两人动手,他在树上看得一清二楚,而大师父他老人家,居然就和他蹲在树上,一边批评、一边指点他武功。

    “老二这招好徒翟拼见没?”

    他老人家看得兴高彩烈,而他是身不由己的替自己哀悼。

    按照惯例,这下子他们果然又推他来挡玉玲珑的怒火。唉!这年头连救命恩人都要好好的挑,省得像他一样羊入虎口,受了一肚子气没处发。

    玉玲珑像颗小火球一般的扫到段正纲的眼前,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激动的指着他的鼻子开始数落:

    “段正纲你这个背信忘义的小人,当年是我好心才救你一命,这几年我不曾亏待过你吧?”激动,让玉玲珑的嗓音更尖锐了。

    “我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我救你,一不要你钱、二不要你命,不奢望你涌泉以报,不要求你下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我还不够慈悲心吗?而你做了什么?”

    段正纲憋着气,努力管住自己的嘴巴。对!到目前为止,玉玲珑说的都没错,当年他被人砍得奄奄一息,若不是玉玲珑他早就没命了。

    忍耐、再忍耐,古有名训:“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又有人说:“好男不与女斗。”

    对!就是这一句,他堂堂的一个大男人,不屑跟小女人一般见识。

    玉玲珑停下话,瞪了段正纲阴霾的脸色一眼,吞口口水、换口气,她再深吸一口气,继续下回合的数落。

    她手指一指,指上他站得直挺挺、僵硬的胸膛,用以壮声势的吼:

    “你不用想那些鬼话?什么‘好男不与女斗’?笑话!今天是你不对,你没遵守我的托付。”

    她一口就截穿段正纲的想法,不是她厉害,而是她这个师兄脑筋跟石头一般硬,那几个想法,她不用想也猜得到,毫无新意嘛!

    “我只不过要你帮我盯牢我四个爹,让他们收敛一点他们的拳脚,这样你都做不到?算什么大侠客?算什么英雄好汉?”“小人!”她大吼的挤上前逼近段正纲,闪着阴森白牙,再吼一句:

    “小人!不可信赖。”

    “你够了没?”一个压迫沉抑的嗓音传来,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是泥人也有三分性,他段正纲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给一个小女人如此辱骂也够委屈了,更别提他是

    段正纲是个浓眉大眼的硕壮男人,一向是沉默严肃的。但是那只是他习惯于把脾气给硬压抑下来,那就像是一座潜伏的活火山一般,表面无碍,但是一旦火山爆发,那威力可就是劲爆千里的狂烈了。

    一旁的几个长辈,这可有点看不下去了,尤其是闯祸的那两个罪魁祸首。

    这两个孩子的脾气一般硬,碰上了简直是:王见王死棋!他们可不希望弄得两败俱伤。殷老二放低身段的说:

    “女儿,你别再怪正纲了,都是你小爹不好,明明打不过我还硬是要和我动手。”这个家伙擅长踢皮球、推卸责任。

    “什么?!珑儿,你听我说,这一切都要怪你二爹大老粗一个。”楚老四急急的想辩白。

    “别吵了。爹爹们,你们知不知道屋瓦一片要多少银子?还有,这是你们这两个月来,第四次撞破屋顶了”玉玲珑伸出她小巧的四只指头比着。

    “这还不包括,我爹一次试掌连柱子都弄断了一半”玉玲珑开始点名。她眼光一扫,玉老大惭愧的垂低下头。

    “还有三爹撞坏的窗户”现场一干人,人人羡慕的想:祁老三睡死了不在现场,教他逃过一劫,真好命。

    “还有陈叔练他的劫心掌,打破了花瓶瓷器”

    “葛伯伯试他的凡天剑,弄烂了桌椅这些都要银子的。”玉玲珑缓了气,仍是余怒不减的说:

    “咱们‘玲珑阁’在外地人看来,是个做生意的商家。在这方圆百里内,好说也是个大地主,总要有个像样的地方好招待来客吧?我一个人拼了命的攒钱,你们是拼了命的破坏。你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这一细数,火气也跟着数上来了。

    她这一大家子的人,随便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也过百岁。偏偏这堆长辈唯一的嗜好就是练武功和破坏,她也不想这样小气地数落和计较,可是他们越来越过分。这“玲珑阁”身处层层山岭中,到处有的是空地可练功,偏偏他们专爱捡住屋试武功。

    “我我不想理会你们了。随你们喜爱看是要住在破房,还是残瓦边,我不理了”

    玉玲珑一扭身,身形轻盈的拔高飞纵,很快的冲出院子边的围墙,没入黑夜中。留下一干人傻愣愣的杵着,许久

    “怎么办?珑儿宝贝这次真的生气了。”不知道是谁先小心的开口,指出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怎么办嘛!”人人面面相视,却苦无意见。

    慢慢的,所有的人一致将目光移到脸色跟夜色差不多黑的段正纲身上

    “别找我当说客。”段正纲觉得有一条绳子慢慢的束紧了他的脖子。他讨厌女人,尤其是牙尖嘴利、会讨人情的女人。

    “哈!折腾了一夜,我累了我去睡了。”玉老大率先就想离开。

    “大哥,那珑儿”所有的人看着他。

    “就交给正纲去处理了,他们同是年轻人好说话嘛!”他轻松的挡掉重担。

    “师父我”

    “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没听过吗?念书都念到屁股里去了。”玉老大神气的扭身离开。

    “大哥果然高见,高见!”一大票人敬佩的尾随玉老大的身后,陆续各自进屋去,留下一脸无语问苍天的段正纲。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索情玲珑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沈郡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沈郡并收藏索情玲珑最新章节